電話的內容很簡單。
領導確認近期要來了,是臨時改變的行程,具體哪天沒說。
說了也可能是煙霧彈。
但這讓郭陽鬆了口氣。
不然老耗在這也不是辦法,9-10月可是嘉禾的豐收季。
此外,冠農股份又在兜售羅鉀公司的股份了,不過嘉禾也摸清了內幕,兵團農*師的胃口不小。
其盯上的不隻是羅鉀公司的股份,還想直接控股冠農股份。
難怪冠農著急,背後有人在催命呢,其糟糕的形勢直接反應在了股價上,接連下挫。
戰投部有點顧忌農*師,郭陽卻認為不用過多在意,真得罪了,我不去你地盤上發展就是了。
現在嘉禾和冠農已經在進行實質性接觸。
郭陽先給陸漢斌去了個電話,讓其把各項工作都準備好,隨後又在網上四處溜達。
除了關於沙海的信息,他也刻意搜尋了嘉禾旗下其它公司的資訊。
近兩天都是關於沙海的,不過苜禾農牧和河西乳業的熱度也不算低。
在門戶網站和各種論壇上,還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相關的文章和帖子。
看網友評論自己的公司,感覺還挺有意思。
無論褒貶都是一種反饋。
更遑論郭陽還在天涯論壇上看到了幾篇有意思的帖子。
【華夏奶牛不配吃苜蓿嗎】
通俗易懂的講述了苜蓿作為牧草之王,對奶牛的重要性,言辭犀利的諷刺了國內奶牛的悲慘遭遇,順便還為苜禾農牧打了一播廣告。
還有這篇:【一個奶業工人的良心話……】
揭露了業內各種不堪入目的現象,言辭極其的犀利,引發了網友們的瘋狂吐槽。
“某鹿奶粉喝了以後,嘿,這腰也不疼了,這腿也不酸了,連心臟也不跳了。”
隻能說有才的網友哪個時代都有。
在這種議論之一,也有一些獲得了網友力挺的品牌,河西牛奶就是其中之一。
彼時河西乳業還沒開始宣傳,就更能體現出這種可貴。
隻是河西牛奶也遭到了眾多吐糟,因為很多地方還沒有開始鋪貨,網友根本買不到。
郭陽簡單的在後麵回了幾句。
“快了,快了,河西乳業在各地的牧場和加工車間都在建設中了。”
“河西乳業也生產奶粉,你最近可以留意超市的貨架。”
…
衝了會兒浪,又處理了會兒工作,樓梯間傳來人交談的聲音。
“有很多離鄉的民勤人關注著這片土地,我們成立了自己的網站--拯救民勤網。”
陸漢斌的辦公室剛好在二樓樓梯口偏右,郭陽透過開著的門,就看到光著頭的莊正,帶著個稍顯成熟的青年走了上來。
“計劃通過網站和社交媒體組織誌願者參加植樹活動,已經有10餘人準備參與進來了。”
“想來沙海取取經。”
“沙海可以提供一定的幫助,但沙海也不是公益性組織……”
“我也在踏勘附近適合造林的荒漠,用作公益梭梭樹的栽植……”
聲音逐漸消失,郭陽若有所思,想起網絡上那些照片。
在電腦頁麵開始查詢了起來,很快便找到了拯救民勤網。
就一個簡單的頁麵。
上麵的熱度卻不低,最近的熱帖是一個叫一棵鬆樹的發布的。
上傳了大量的照片,梭梭樹、草方格,還有印有沙海農牧的馬甲,大量的網友在主題下留言。
郭陽對比了下,拍攝技術不咋的,沒有張競的鏡頭有感染力。
但即使是這樣,也引起了站內站外網友的熱捧。
網站上絕大多數都是民勤人,對漫天黃沙的記憶深刻。
梭梭樹的身影直插心扉。
勾引出了遊子對保衛家園的渴望。
一棵鬆樹?
很可能就是剛才和莊正交談的那人了。
又看了會兒網站上其它的帖子。
最多的是各種關於治沙的技術資料,以及網友們的討論。
郭陽思索著。
“誌願者協會是個鬆散的組織,全憑一腔熱血,但這群人又身處各行各業,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是對他們最好的形容。”
“公益活動…植樹……”
後世很多大企業都熱衷於做公益。
按理說,沙海完全沒必要理會,因為沙海本身就是壯舉。
但從網上發動社會群體,讓群眾切身參與進來,其對企業形象的提升,以及社會效益也是巨大的。
比如說螞蟻森林,雖然累計種植了不到四百萬畝,三北防護林累計造樹4.3億畝,不到其百分之一。
但螞蟻森林讓全國網友知道而且參與到保護環境中。
沒人能否定其社會責任感。
沙海是帶有謀利性質的。
也許嘉禾也可以發起一個類似的公益活動。
螞蟻森林是怎麼來的?
好像也是要收集什麼能量,才能栽樹。
倒是和種子商店類似。
郭陽頓時就起了惡趣味,弄一個和種子商店類似的遊戲?全民收集自然能量?
想想還挺有趣。
就是現在還沒進入智能手機時代,各方麵條件都還不成熟,得仔細想下。
郭陽在辦公室看到一棵鬆樹走了,才向走廊角落的辦公室走去。
莊正正在抽煙,看到郭陽進來,頓時把煙掐滅了。
“老板。”
郭陽說:“剛那人是誌願者協會的?”
“對,想搞個植樹活動,我覺得想法是不錯的,就先答應下來,可以給他們提供場地。”
“沙海的範圍臨時給他們用一下還可以,長期來說不合適。”
莊正有點拿不準老板是什麼態度,“韓傑鬆自己也在踏勘場地。”
郭陽笑了笑,“沙海是不是也能在網絡上發起類似的公益活動?”
莊正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沙海有必要這麼做嗎?
“願意參與的社會人士應該不少,選一些地區建設公益梭梭林,可以自己來植樹,也可以花錢,比如說一株梭梭多少錢。”
“還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開發一款種樹的小遊戲,玩家可以通過完成各種任務獲得能量,積累多少能量後沙海就代為種一棵梭梭樹,玩家獲得樹的所有權……”
“我就提個思路,具體的你們去研究和細化一下。”
郭陽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把難題留給了莊正,難怪都不喜歡領導來視察。
臨走時,想到領導要來,又添了句,“那個啥,誌願者的植樹活動可以先把植樹的場地圈出來,做上標識和橫幅,弄顯眼點。”
……
把事情都處理和安排好了,郭陽想著也該和幾個哥哥姐姐聚一下了。
兄弟姐妹七人,原本為了生存,都陸陸續續的遷移了出去。
隻是除了兩個四姐五姐是遠嫁到外地,二哥,三姐,六哥幾家都是勞務移民,搬得不遠,都在附近省份,日子也過得不咋地。
郭陽安頓好大哥大嫂後,也讓其聯係了其餘人,除了遠嫁的四姐五姐外,二哥、三姐、六哥都搬了回來。
除了基本的住房保障外,也提供一些工作機會,算不上多好,但郭陽也自問處事還過得去。
在他記憶裡,除了大哥大嫂外,其餘幾個哥哥姐姐年少時可沒少欺負他。
腦海裡深刻的記憶,還是自己的食物被搶走的畫麵,就如同鷹窩裡身體更強壯的會把弱小的擠下山崖一樣。
還好的是,他考上大學後,幾個哥哥姐姐都給他湊了錢。
郭陽一推開包間門的時候,大哥、二哥、三姐、六哥幾家人都到齊了,一張大圓桌快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