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留餘地?”
羅鉀的潛力很驚人,但開發周期同樣很長。
在鉀鹽開發項目上,已有先例是國家投資了20億元,運作了15年才投產的青省鉀鹽項目。
同樣,美利堅的鉀鹽項目也是運行了20年才正式投產。
按國開投的計劃,羅鉀目前的開工建設規模為120萬噸,但要到2009年才能投產。
羅鉀很誘人,但嘉禾也正是資金流動緊張的時候。
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乾涸的青土湖了。
青土湖能不能變為濕地,或者恢複湖泊原來的麵貌?
苗圃的場地已經動工,離討賴河不遠。幾台挖機正在平整場地,為搭建溫室做準備。
郭陽讚揚道:“成績斐然啊,等會去看看。”
“隻是時間太長了,至少要5年。”
這沙漠,活過來了啊!
難怪自然能量隨時隨地都在漲,郭陽看這架勢,時間越久,潛力越大啊!
景色赫然改變,隻見埋壓的麥草、尼龍網沙障如同給黃沙穿上了金甲,縛住了昔日肆虐的黃龍。
一邊聊,一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沙漠了。
“先找地兒吃飯吧,我等會安排工人明天一早就播種,溫室裡的苗圃,現成的,直接就可以用。”
以及張競,除了用相機記錄外,也參與具體的治沙事務。
“規劃還沒出來嗎?”
嘿。
“還有一個月才到采摘時間,現在得挖開看,接種在梭梭上的都是荒漠肉蓯蓉,一年能采摘兩次。”
說完,陸漢斌讓跟來的工人找尋了起來。
但明顯不夠!
“我這次帶來了兩個新品種:沙棘和瀚海紅麻,涵養水源能力還可以,可以種在青土湖沙區。”
九月的第一天,郭陽踏上了回鄉之旅。
三年前的景象一幕幕浮現。
郭陽才反應過來陸漢斌為什麼那麼積極。
以及上中下遊裡中間的紅崖山水庫,受沙海支付的影響,每年還能勉強維持從黃河調水。
郭陽看著這鐵棒式的玩意,算是知道肉蓯蓉為什麼被稱為男人的加油站了。
所以苗蘭春才這樣一問。
三是植樹造林。
“水庫的水通過河道流淌下來,兩邊的植被也有改善,但到青土湖附近後就隻夠維持灌溉樹苗所需。”
老話說的沒錯,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集團維持投入的話,還可以繼續承包沙漠。”
要是到時規劃出來了,卻發現下遊最大的麻煩已經被沙海農牧解決了。
但如今他的心境和見識又不一樣了,民勤在六七十年代,也曾是每年為國家提供800萬公斤糧食的糧倉。
“這玩意現在能賣多少錢?”
“漢斌,你說再承包一片沙漠怎麼樣?”
郭陽連連搖頭。
郭陽隻好應付了一番大哥大嫂,隨後借著要忙正事的借口,才算蒙混過去。
郭陽意味深長的看著陸漢斌,“有效果不?”
郭陽看著這條河流,聯想著嘉峪關的新城規劃,此前培育的瀚海紅麻和沙棘應該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你在想屁吃!”郭陽笑罵道,“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也願意相信陸漢斌。
郭陽聽著這些話,心裡美滋滋的,這些都是嘉禾所做的貢獻啊!
紅崖山水庫還沒去看,但有黃河水的注入,想來也不會差。
“我來的時候也看到有人在用機井抽地下水漫灌。”
陸漢斌一邊說,一邊幫著工人把肉蓯蓉裝好,“走,去看看最後一片壓沙。”
處理完各種事務,郭陽又去戈壁上看了下。
找了一會兒,隻見工人拿著木質的鐵鍬,在兩排梭梭的中間點位置開始挖坑,將挖出來的乾濕沙土分開堆放。
“現在條件好了,風沙比原來小多了,有了奔頭。”
“已完成人造梭梭林7.73萬畝,工程治沙4.69萬畝。”
道路兩旁一眼眼的機井,有的停用了,但有的還在肆意抽取著地下水,澆灌著農田裡的耗水作物。
“說白了還是地方上沒錢。”
郭陽想都沒想,果斷說道:“晾著他們是為了談判需要,羅鉀的股份自然是越多越好。”
郭陽感覺陸漢斌還真是變了一個人,他這模樣,郭陽也吃不準其到底有沒有拿回扣。
說說笑笑的寒暄了一陣。
有些路段還能看到河道,河道裡沒水,但是濕潤的,兩側的植物也更密一些。
陸漢斌訝異的看著他,那位因為民勤的沙化問題,近些年可是多次作出批示。
“你是郭陽?郭山家的弟弟?”
“趕得上苜禾1號?”
……
“我們這是梭梭小苗栽下去後,就接種的,雖然成活率高,但埋藏淺,產量低。”
汽車行駛了大約近二十分鐘,越過一座淺矮的梭梭林。
陸漢斌開懷的笑著,“萬裡長征才走了一半,還有6萬多畝樹還沒栽下去呢!”
“現在當地人都稱讚郭總你是大慈善家,為家鄉做出了天大的貢獻。”
郭陽看著羅修,習慣性的畫起了大餅,“得學,以後未嘗不可能有機會讓你管理一片地,吳峰也是大貨車司機出身。”
“行行行,正好沙海這兩年在儲備苗木,等石羊河流域的治理規劃審批獲準,賣苗還能回一筆血。”
“穩定下來,每畝產個幾十公斤,有個兩三千塊的利潤,這沙漠才算是真的活了過來。。”
看著幸災樂禍的陸漢斌,郭陽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曾經稚嫩的青年,也變圓滑了不少。
“現在就可以?”
“按省裡的規劃進度,等G務院審批了,至少還有兩年時間。”
良田被蠶食,房屋被掩埋,群眾無法生存,被迫背井離鄉,女人小孩在生態移民的大巴車前痛哭。
郭陽說道:“有這片就足夠了,我接到消息說G務院的領導近期要來視察。”
開了小會。
“啊,對對對。”
“哦?”
在石羊河流域的治理中,要打好三套組合拳。
新培育出來的沙棘已經在育苗盆裡播種,等待著發芽。
“沙海則是聘請了40多名技術人員進行跟班作業,確保造林質量。”
“道路沿線的閒灘和沿路耕地的農田林網沒納入統籌規劃,我們把外圍擋住了,裡麵的防風固沙林卻沒跟上。”
“青土湖想要恢複濕地還有點難。”
“行,先這樣定下,沙海找團隊出個方案,先報戰投部看看。”
壓沙的人變少了。
“看大小,看種類,荒漠肉蓯蓉比管花肉蓯蓉更貴些,大的按根算,一根幾百,小的按斤算,十幾到幾百一公斤。”
陸漢斌看著瞪大了眼的郭陽和羅修,笑道:“這是最早栽植的一片梭梭。”
“前兩年的產量都不高,每1萬畝才能挖個幾百公斤,第五年產量才會好些。”
郭陽笑了笑,“種在湖區周圍吧,這兩種植物應該可以保住水。”
隻見太陽的餘暉照耀下,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梭梭林,一排排梭梭整齊劃一,牢牢紮根於沙地。
“那回去後,我那兒還有彆人送的曬乾了的肉蓯蓉,拿來熬粥,再加點羊肉和鹿角膠,保管喝了生龍活虎。”
“聽說有的地方為了吸引農戶和企業投資,每畝沙漠的租金最低隻需要1元。”
但郭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郭陽通過這些細節一點點的考察著陸漢斌,其表現還是很合格的。
郭陽看到了進口的那台沙漠推土機,獨自的在沙丘中清理道路。
“一般當穴麵出現裂縫的時候,就要及時采摘了。”
但效率反而更快了。
沒過多久,郭陽見到了大哥郭山和陸漢斌幾人。
治沙隊伍對郭陽就很陌生了,大多都不知道他是誰,直到有以前同一個村子的人認出了他。
陸漢斌看他這模樣,笑道:“其實完全可以,按集團現在每年2億的投入計劃,每年錢都花不完,才導致沙海的麵積從最開始的6.3萬畝擴張到現在的近15萬畝。”
“除了抽取騰格裡沙漠邊緣的地下水外,沙海也引用水庫來水,每年都需向水利局支付近兩千萬的水費。”
他也想著,等民勤的事情忙完了,就去趟羅鉀。
陸漢斌繼續說:“明年是十一五計劃了,國家對防沙治沙工作高度重視,補貼政策已經在傳了。
“什麼慈善家,是大老板!”
挖了一會兒,工人變得小心起來。
人群議論紛紛,大老板來了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