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剛繼續向村民介紹著情況。
“是一家叫苜禾的農業公司準備包地來種牧草,村民的耕地承包費一畝地產按300斤麥子進行折算。”
聽到這話,有人開始嘀咕了起來。
“今年小麥的收購價0.6元,300斤就是180元。”
“種牧草?那玩意除了拿來喂牛羊,沒什麼用啊,能賺到錢嗎?”
“我不包!我的地要留著自己種糧食。”村民中有個老人說道
有人帶頭,人群中再次吵鬨了起來。
其中一個精瘦的青年大聲問道:“我們以前開墾的荒地,他們給不給承包費啊。”
“二娃子,你那地都荒了好幾年,還想啥美事呢!”
二娃子斜瞪了一眼:“不給錢誰也彆想動我的地。”
又接連有人問道。
“能不能自已留點地啊?我還想種點菜。”
“種牧草不種糧食,那我們吃啥。”
“180元的承包費會不會太少了,還得給國家交稅叻。”
村民們鬨鬨嚷嚷的討論著。
徐宗剛看到這亂糟糟的情況,佝僂著身子站在眾人的麵前,揮了揮手示意安靜下來。
而隨著他的動作,大部分人都安靜了下來,隻有部分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
但隨著氣氛的逐漸安靜,吵鬨聲也逐漸小了下來,直至消失。
徐宗剛看著所有的雙橋村村民,全村男女老少滿打滿算也就八十幾口人。
而這些人,連同小孩子在內,雖然麵黃肌瘦算不上,但大多數人都顯老,很多三四十歲的人看著像四五十歲。
即使是小孩子,因為長期暴曬在陽光底下,看起來也黑不溜秋的。
身上穿的衣服更是破舊,很多男人和小孩為了圖涼快,更是裸露著上身。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徐宗剛才清了清嗓子,道:
“來包地的老板說了,這次村裡所有的地他都要,而且不僅是我們的地,我們和元壩村中間的夾片荒灘也都要。”
人群裡一片訝然,有人忍不住問道:“那些荒灘有啥用啊,開出來的地連小麥都種不了。”
“彆說小麥了,前兩年我想種點草來喂羊,結果草都長不好。”
“哼哼,那我可管不了,該給的錢他必須得給。”
“就是,就是,我管他誰,該給的錢那是一分少不了……”
“村長,我的地不包,我要留著自己種糧食。”
看著村民們的反應,徐宗剛一點也不意外。
對一些年紀大的人來說,土地就是他們的根子。
並且村民們大多短視逐利,為了誰家的田埂多種了幾顆菜,都能在村裡罵上半天架。
而現在來了這麼一個有錢的大老板,這些人還不得想法設法的為自家謀利。
“我可先說好了,這次誰也不準給我搞事情,尤其是你二娃子,你那幾畝地都荒了多少年了,你還在這惦記著那點承包費。”
“而且那地屬於你嗎?那是國家的財產。”
二娃子是個看著有點直愣愣的男子,留著寸頭,三十來歲,看著有點不大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