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時間來到第二天上午。
陳益和方書瑜起的很晚,將近十點才洗漱完畢準備吃早飯。
酒店的自助早餐已經結束了,不過數千一晚的高級酒店服務自然很好,客人一句話直接單獨做了兩份送到了房間裡。
吃過飯後,陳益接到了來自薑凡磊的電話。
“說。”
飯後一根煙,陳益來到陽台窗前,接通手機。
薑凡磊:“陳益,一會去接你啊,在哪個酒店來著?”
陳益:“開車去是嗎?”
薑凡磊:“是啊,厄山很偏僻海拔也不低,還好莊園的主人開辟了可以開車上山的山路,我們直接開車上去。”
陳益:“如果是我的話,我直接建幾條索道,都包山建莊園開路了,差這點錢?”
薑凡磊:“你這話說的,要是人家建了索道,你還得反過來質疑為何不開山路?人家當然有自己的想法,管那麼多呢。”
陳益笑了:“這倒也是,有道理,話說厄山這個名字誰起的,像災厄,怪不吉利的。”
薑凡磊:“彆神神叨叨的,我覺得名字挺好的,特立獨行,一聽就容易讓人記住……行了彆廢話了,住哪啊伱?”
陳益:“地址發你手機。”
薑凡磊:“好,待會見。”
陳益:“待會見。”
電話掛斷,陳益抽著香煙俯瞰窗外的繁華的都城,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奇異的厄山,獨特的莊園,還有那行事存疑的鐘木平,兩世偵探刑警的經驗讓他升起直覺:此行恐怕不會平靜。
十一點半,薑凡磊又打來電話說自己到了,陳益和方書瑜穿衣出門。
酒店門口,一輛充滿力量感的灰色越野車已經在等待,主駕駛的車窗開著,副駕駛坐著的是薑凡磊。
“陳益!這裡這裡!”薑凡磊往前探頭招手示意。
鐘木平連忙開門下車,迎麵走來向陳益伸出手,很是客氣道:“陳隊長,你好你好,我是鐘木平,薑凡磊生意上的朋友,私底下關係也很好。”
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鐘木平顯然知道該如何與陳益套近乎,利用薑凡磊是最直接的辦法。
陳氏集團的獨子,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心中驚異更勝。
這種級彆的富二代選擇去當刑警,挺稀奇的。
出於禮貌,陳益露出笑容和鐘木平握了握手,同時認真打量。
人是可以貌相的,鐘木平整個人給他一種多麵感,既有生意人的精明,也有年輕人的拘謹含蓄,還能從眼神中看到帶有野心的上進。
陳益之前對其就有警惕,此刻更加濃鬱,但表麵不動聲色。
解密需要過程才能看到結果,鐘木平邀請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最終想得到什麼,這些問題在到了地方後,應該會有答案。
答案可能很簡單,也可能很複雜,可能在意料之中,也可能在意料之外。
“你好,鐘先生。”陳益微笑開口。
鬆開手後,鐘木平視線看向其身旁的方書瑜,沒有貿然伸手,誇讚道:“這位就是警嫂了吧,我現在知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形容的是誰了。”
方書瑜內心毫無波動,笑容揚起:“鐘先生過獎了。”
鐘木平:“真的是心裡話,可不是恭維啊,我們路上聊吧,路上得有五六個小時。”
陳益:“好。”
幾人上車,離開酒店朝帝城北部行駛而去。
當來到高速公路,車速固定下來後,陳益率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鐘先生,這次厄山莊園有幾個人啊?”
鐘木平笑著回答:“算上我們,大概七八個人吧,其中有我的老婆,她在那等著呢。”
陳益:“就是普通的聚會嗎?”
鐘木平:“算是吧。”
陳益:“是誰組織的呢?”
鐘木平:“是我老婆,不過有的人是主動想來的,都提前約了很長時間了,莊園的主人不想被外人打擾,所以有機會去的並不多。”
他說話倒是很有分寸,把“有資格”變成“有機會”,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陳益剛想繼續問,鐘木平又加了一句:“哦對了,陳隊長,待會到地方見了麵,千萬不要和我老婆說你是警察啊,她……哎,不喜歡警察。”
“嗯?”聽到這裡,副駕駛的薑凡磊轉頭,不滿道:“鐘哥,這事之前怎麼沒和我說?什麼叫不喜歡警察啊,警察怎麼了?”
他覺得陳益受到了侮辱。
陳益也想知道,在後座上看向開車的鐘木平。
鐘木平苦笑:“真是不好意思,我老婆以前和警察打過交道,應該是鬨了點不愉快吧,具體的她沒和我多說,總之是對警察不怎麼感冒,陳隊長,抱歉啊。”
陳益開口:“無妨,可以理解,我就說家裡是開公司的。”
鐘木平感激道:“這樣最好了,非常感謝。”
陳益:“鐘先生客氣了,都是朋友,理應相互體諒,不知鐘先生的妻子叫什麼名字啊?方便說嗎?”
鐘木平笑道:“這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很巧,她和陳隊長一個姓,陳詩然。”
“陳詩然?好名字啊。”陳益佯裝玩手機,將陳詩然三個字發給了何時新,“詩,誌也,然,燒也,鐘先生的妻子看來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鐘木平驚訝:“陳隊長還懂測字呢?你說的沒錯,詩然她的性格確實比較剛烈,而且公司也是她創建的,我是後來辭職和她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