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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吞小店外的毛毛雨還在下著，天空的雨雲還在鍥而不舍的盤旋著，似乎是沒有打算放過這個小鎮的意思。
被陳陌喊住的三個男人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衣著還算不錯，後腰還背著一把背布條纏著的短武器，不知道是看柄的樣式應該是一把刀。
“小夥子，難道你沒聽說過過區家刀齋會？看你模樣，剛入江湖的菜鳥吧，哥哥還是勸你好好讀書吧。”
“剛才聽你們談得有意思，就像入看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陳陌淡淡的回答著。
“你這後生挺有意思，一個讀書人非要弄成一個江湖人的樣子，還要去那充滿殺伐的地方，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說著男人就像陳陌說了那區家刀齋的方向，便和幾個同伴冒著細雨離去。
“我說小夥子，你年紀輕輕的成天想著刀刀劍劍的，多讀點書不好，彆聽信彆人說什麼江湖好江湖妙的，聽著是逍遙自在，其實呢就是給自己的懶找借口，剛才那幾個你也看到了，一把年紀了什麼也沒混成，你看看我，衣食無憂，有家有孩子，為了不讓他們帶壞我孩子，我都讓孩子去城裡讀書了。”老板娘碎碎念著，或許也不是老板娘出於好心什麼的，她就是有人聽他說話，就多說兩句。
“我吃飽了。”言羽把湯都喝完的碗輕輕放回桌子。“嬸嬸，您就彆在說他，他連我的話都不一定聽。”
陳陌把錢放在桌上，言羽也背上自己小竹背簍，和這個心善的老板娘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這裡。
還是陳陌撐著傘，言羽的小手抓著陳陌的手臂，一步兩步的向著青石街道的遠處走去。
.....
出了小鎮北上，那些人說的刀齋就在小鎮的北邊，路途還是有些遠的，百二十餘裡，以兩人的腳力，在加上這不讓人喜的天氣，也要兩天的時間。
開爐，名刀會，比武。
這三個詞是陳陌重點聽到的，開爐就意味著這個刀齋是一個鑄刀的地方，而且還很有名氣，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那裡產出的刀應該很好，這正是陳陌所需求的，他這一路走來，也去過不少的刀匠鋪，但是那裡的刀都太普通了，能用得順手的也就是自己手裡的這把那時候當小兵的時候偶然撿到的，後來用過的刀中，也隻有那些錦衣使用的刀稍微耐造一點，其他的刀在陳陌手裡，很快就會成為廢銅爛鐵。
所以，這個叫做刀齋的地方，值得去看看。既然是好刀，那就看看有沒有趁手的，買一把，至於那些名刀，自己也沒那個能力買，不過開開眼也好。
名刀會嘛，按照陳陌的猜想，應該是那些佩刀自己愛刀的人來畢竟一笑，就像女子之間的比美。按照陳陌來說，拿刀來比美，簡直是閒來無事做，高手不屑於做，隻有那些為了虛榮心的人來比一下，一個無聊的舉動。
至於那個比武，陳陌還是有些興趣的，既然是刀齋的比武，應該有很多刀客，若是可以的話，陳陌倒是想上台打一下，上不了也沒關係，看看能不能偷學幾招也不錯。
總之，去那裡百利而無一弊，為什麼不去呢，反正刀屠寺也在那個方向，就當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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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陌，我的腳好重。”言羽有些不開心的說道，這樣的雨天走路太折磨人了，走不了多久，自己的鞋子就黏上厚厚一層泥巴，蹭掉之後，又來，如此反複著，都沒心思在弄了。
陳陌抬頭看看天，看不見陽光，但是也陰暗了不少，不是要下大雨，而是天色漸，此時他們已經離開小鎮有些距離了，若是回頭，也需要不少時間，他們也不想回頭走重複的路，可這樣的天氣在野外也不好露營，都出濕噠噠的。
陳陌把油傘給言羽，從她的竹箱裡拿出一件衣服蓋在她的頭上，然後一邊收拾油傘，一邊說道：“把泥弄乾淨。”
“嗯嗯。”言羽開心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接下來陳陌要做什麼。
陳陌把油傘插在竹箱旁邊，然後蹲在她的前麵，言羽很開心的就趴了上去，自己的雙腳終於得到解放了。
“我就說當時就應該把那匹駿馬留下。”當初是她拒絕要那個王爺的東西，現在已經後悔了，隻是把責任都推到了陳陌身上。
陳陌也懶得和她爭辯，幸好自己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背上她也不算什麼難事，當初背著薑婼夜裡逃命都可以，也不差這一次。
去夜已久，陳陌終於找到了一家孤零零的小農舍，在小心的敲門後，不好意思的把人家吵醒，又給了一些錢財，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隨便吃了一點自己帶的乾糧，就在這家農舍的空房子內將就的過了一個夜晚。
......
第二天天剛亮，兩人就和農舍的夫婦道了彆繼續上路。幾天的雨終於停了，但是這麼多天的雨水，讓道路變得泥濘不堪，一時半會也乾不了。
陳陌接過言羽的小竹箱子，好讓她走的輕鬆一些。
才有了小半天的路，陳陌就遇到了三波人馬，都是向著同一個方向去的，有衣著樸素的江湖人士，也有絲綢錦衣的大戶子弟。
陳陌帶著言羽都有驚無險的躲過那些人的或故意，或無意在他們旁邊駛過時，踐踏水窪激起的泥漿水花。
“這些人怎麼這麼沒素質啊，這條路難道是他們家開的嗎？”又一次躲過“危險”的言羽憤懣的罵著，現在，但凡聽到一點點從道路上傳來的動靜，都如同驚弓之鳥，反應比陳陌還快。
陳陌什麼都沒做，隻是在車馬過後，便拉著她回到道路上，繼續前行。
“陳陌，你不生氣的嗎？”言羽問道，在她的印象中，陳陌雖然冷漠，但也看見他笑過，開心過，隻是很少見過他有負麵的情緒，好像在那酒樓是她唯一一次見過陳陌有些生氣的樣子。
“為什麼要生氣？”陳陌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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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和你討論這個了。”言羽放棄了，乾脆說道。“等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還這樣放肆，我就拿石頭砸死他。”
“我不攔你。”
果然沒過多久，被之前弄的生氣和路上的泥巴弄的急躁的言羽，又聽見後麵傳來馬蹄聲，於是乎隨手拿起地上隨處可見石頭，和陳陌躲到路邊，殺敵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再說。
馬蹄聲倒是沒有之前的那幾波人急促，這讓言羽忽然有些不好意下手，但石頭已經拿在手上了，裝裝樣子也好。
這次路過的一群年齡比較大的中年人，不像前幾波，都是年輕氣盛的年輕人，不但肆意踐踏水窪，還發出奇怪的興奮叫聲。
一行人在快要經過兩人的時候，放緩了腳步，看著這對負笈遊學主仆，特彆是那個拿著石頭，一臉虎視眈眈的小姑娘，其中一人笑道：“小姑娘，長得倒是挺俏，怎的要乾起攔路搶劫的勾當？”
“喂，我說那個書生，你這女仆賣不賣，我可以出相當優厚的價錢，足夠讓你去好的書院求學。”另一個同伴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小姑娘，覺得姿色還是可以的，若是打扮打扮，肯定更好看，正好自己給自己家的小兒子當媳婦。
本來還不想跟他們的言羽，聽見此人這麼無禮的話語，剛消失的怒火又熊熊燃起，手中的石頭就砸了過去，隻是那力道，隻能勉強的夠到那個出言不遜的男人麵前，被那個男人輕巧的接住。
“你才是女仆呢，你全家都是女仆。”
“喲謔，還挺烈的姑娘，你這樣的性格怎麼合適跟著一個軟弱書生呢，還是給我做兒媳吧。”說著男人就從腰間摸出一袋銀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這有十幾兩銀子，足夠給你換好幾個仆役了，這女娃娃我要了。”
“老奎，彆鬨了，你家小兒子才多大，這麼著急討媳婦，走吧。”帶頭男子淡淡的說道，阻止了自己同伴要強買的心思，然後加快的腳步。
男子不敢反駁自己大哥的話，收好自己的錢袋子，“駕”了一聲，跟上腳步。
一行人遠離了那對主仆，之前要買人的男子才問道：“老大，剛剛你是咋的可，我不就要買那個女仆嗎，又沒有搶。”
“你家都準備了幾個兒媳婦了，小心把你那寶貝小兒子給寵壞了。”帶頭大哥淡淡的說道，但其實是之前他看到那個背著竹書箱的年輕人的手已經悄然的放到了後腰間的刀柄上，若隻是這樣，他還不放在眼裡，隻是那人的眼神卻讓他有些不舒服，或者說忌憚，雖然他目光是看向他們這一群人，但眼神當中根本沒有他們，一句壞來說，那個年輕人根本沒把他們看在眼裡。
“走吧。”
“還以為他們是好人呢，到頭來還是和之前那些人差不多。”言羽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拍了拍手中的泥巴，繼續跟著陳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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