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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連續變化了好幾次場景,但是場景無論怎麼變化,都總感覺自己的手被什麼拖拽著,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看見了她的娘親,娘親在向她招手,她努力的向著娘親奔跑過去,卻被那那無形的手拖拽著自己,讓她寸步難行,怎麼也走不到娘親的那裡,而她娘親則見她不理會自己,在薑婼的視野中越來越遠,薑婼拚命的呼喊,讓娘親不要拋棄自己,到自己怎麼喊都沒有用,直至消失在混沌之中。
她又看見了她的兄長,兄長輕輕的撫摸著自己腦袋,眼神中充滿了溺愛,他張開雙臂,想要和她來一個溫暖的擁抱,薑婼也想擁抱他,到還是做不到,她被那無形的大手拽著,動彈不得,兄長得不到她的回應,漠然起身離開,她想解釋,到兄長好像聽不到她的解釋,背對著她,漸行漸遠,無論怎麼哀求,他都沒有回頭,最終消失。
她在一個說不清楚的地方,看見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她被嚇傻了,麵對可怕的東西,她連逃跑都做不到,眼看著就有被那可怕的東西一口吞掉,又是那無形的大手拽著她,而這一次她沒有埋怨那隻大手,是那隻大手拖拽著她,遠離了那可怕的東西。
場景在不斷的變化著,有記得清的,有記不清楚的,隱約之間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自己。
......
一隊馬車緩緩的向東行駛,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有下雨了,炙熱的太陽烘烤著大地,生機蓬勃的大樹都有些慫拉著腦袋,向這無情的太陽求情著。
馬車四五輛,悠然的在林間小道前行著,胖子百無聊賴的揮動著自己的馬鞭,輕輕的鞭打在馬匹的屁股上,不痛不癢的,反倒向外替馬匹驅趕蚊蟲。
“怎麼,心不在焉的,難道還惦記著那個被你抱回來的小美人?”於胖子一同坐在馬車前頭的江師姐用肩膀撞了撞胖子肥大的身軀。
“師姐,我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媳婦了,這不是上天就給我安排了一個嗎,你看,英雄救美,必定以身相許。”胖子抖擻這自己身上的肥膘。“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得讓她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英俊瀟灑的我。”
“你給我老實待著。”江師姐一把把他摁住。“那個車廂已經夠多人的了,你在去,那車子就垮了。”
“沒天理啊,最苦最累的活都是我乾。”
江師姐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說道:“這我不是在陪著你嘛?”
“嗬嗬。”
“你什麼意思?”江師姐冰冷的眼神看過去,頓時讓這個胖子在這炎炎夏日感覺到嗖嗖涼意。
“沒有,隻是感覺到好涼爽,真舒服。”
在兩人身後的另一駕馬車內,被這行人就上來的兩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裡,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換可一套新的。
“宋爺爺,他真的沒死?”夏師妹嬌柔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離死不遠了。”宋老頭看了一眼躺著兩個人。“你們在這守著吧,我出去透透氣,這裡的藥味太濃了,老頭子我不喜歡。”
“是。”車廂內幾個女子答應著。
老頭子出了車廂後,幾個女子靠攏過來,小聲的議論著。
“這少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之前和陳師兄給他上藥,那傷口,太滲人了,哪有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著。”
“這附近也沒什麼土匪強盜啊,他們是從哪裡飄過來的?”
“倒是這個姑娘,怪好看的。”
“你們猜猜,他倆是什麼關係,是亡命鴛鴦,還是落難兄妹。”
“我猜是亡命鴛鴦,你看,這男的,宋爺爺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抓住她的手給掰開,分明就是永不分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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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兄妹就不可以嗎?”
“我可沒見過兄妹會好到這個地步。”
“對了對了,之前胖師兄抱著這姑娘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看來他的魂又被勾走了。”
“胖師兄的魂可多著呢,每個女孩都能勾走。”
這個車廂外,宋老頭和陳師兄坐在馬車前。
“怎麼樣了,宋爺爺。”陳師兄問道。
“女娃子都沒什麼大礙,倒是那個男娃子...”宋老頭沉思者。
“那少年救不過來?”
“不好說,他的傷換做你們當中的任何人,都活不了,他到現在都能憑借自己的一口氣吊著,若是他自己把那口氣散了,那就回天乏力了。”宋老頭籠著手,一隻腳搭載馬車上,背靠著車廂,透過樹蔭看向天空。
“這麼說他也是練家子?”
“這娃子至少一境。”宋老頭說道。
“至少?”陳師兄有些不明白,一境就是一境,二境就是二境,以宋老頭的實力,要區分開來,還是相當容易的。
“我感覺不到他有一絲的真氣流動,若是他是二境,即使耗空了體內的真氣,也會有痕跡保留,但他身上沒有我沒感覺到。”
“那他不就是一境了嘛。”
“沒有那麼簡單,若是他隻有一境,他早該死了。”宋老頭搖了搖頭。
“哦,怎麼說?”
“你還記當初門主讓你感受過劍氣入體嗎?”
“記得,那感覺,記憶猶新啊,差點就毀了我的境界,幸好宋爺爺在一旁護法著。”陳師兄想到那次經曆,咧嘴笑了笑。
“那個少年體內也有劍氣。”
“啊?!”陳師兄驚訝了。
“而且相當可怕,那道在他體內殘存的劍氣,恐怕換做你那三位師兄,都不一定受得住。”宋老頭沉聲說道。
“不會吧?”陳師兄還是不敢相信,但是宋老頭不會騙他,那這個少年體內的劍氣得有多可怕,自己當初隻是一時興起,加上一點點心高氣傲,就門主嘗試了一下,隻是很弱的一道,就已經至今難忘。“那,宋爺爺...”
宋老頭搖了搖頭,知道他想問什麼,說道:“不行,現在他們之間存在微妙的平衡,若是我出手,會打破這個平衡,讓那個少年瞬間斃命。”
“當初我能幫你化解,是我熟悉門主的劍氣,但現在的情況不行。”
“那這小子不是死定了。”陳師兄歎了一口氣,說不上悲哀傷感。
“這小娃娃不簡單啊,傷他的人必定跟門主一個境界,或者之上,這麼強的人對一個小娃娃下這麼重的手,把他們救回來,或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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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爺爺,您這是怕惹禍上身?”
“怕?我們劍衍門在商國好歹位列五強,能讓我們害怕的屈指可數,不,不是害怕,隻是有所忌憚而已。”
“那不就得了,門主到處行俠仗義,也沒有見他老人家因為哪個大人物而退縮過,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為什麼跟隨門主的原因,這江湖很亂,需要我們這些人。”
“臭小子,門主又不是千裡耳,你在這拍他馬屁作甚。”宋老頭被這個後輩的話給弄笑了。
“我說的是心裡話。”
“得了,你也甭跟我這個老頭子解釋,我也不會當你的傳話筒,少跟我貧嘴。”宋老頭拆穿這個後輩的小心思。
“宋爺爺,瞧您說的。”陳師兄白了一眼這個宋老頭。
這時候一騎馬靠了過來,馬上的小夥子就是那個臉皮有點薄,被大家稱呼為宋師弟的人,此人是宋老頭的孫子。
“爺爺,那兩個人怎麼樣了?”宋師弟怯怯的聲音說道。
“好著呢,你要進去看看?”宋老頭看著自己的孫子,看見他眼睛大獎,接著說道。“不行,裡麵已經夠擠的了,少給我添亂。”
說完,就揮手讓他離去。
宋師弟不敢反駁自己的爺爺,隻是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看著宋師弟的背影,陳師兄笑了笑說道:“宋爺爺,您這不是棒打鴛鴦嘛,萬一以後您孫子找不到媳婦,了彆怪他不給你送終。”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就是你這個做師兄的慣著他,讓他不思進取,讓他遲遲突破不了。”宋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這還叫作不思進取啊,他可比彆人努力多了,是你管得太嚴了,你看看,在你麵前,他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您責罰。”陳師兄也學著宋老頭的樣子,靠在了車廂上。
“都隨了他娘的性子,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宋老頭憤懣的說道。
“這性子怎麼了,我就覺得挺好的,也挺惹姑娘喜歡的,你說是不是啊夏師妹?”陳陌陳師兄說道後麵,提高聲音問道。
頓時讓他背後車廂裡的竊竊私語挺了下來,讓後又是一陣嬉笑聲。
“宋老頭,彆擔心了,宋師弟已經很努力了,我在這打包票,等這次出行遊曆回到宗門,師弟一定會晉級二境。”
“若是做不到呢?”
“若是做不到,我就讓我那剛出生的娃認你這個爺爺。”
“呸,老夫才不稀罕,認你那娃做孫子,那不就長了一輩嗎,你小子夠雞賊的,還想讓我孫子好你叔不成?”宋老頭啐了一口。
“哪敢哪敢。”陳師兄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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