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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莫明其妙的咳嗽聲,讓差點失去理智的陳陌找回了那份自我。也正是這份理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那個一心要殺自己的男人還在自己前麵不遠處,他還沒死,自己幾乎沒有了什麼戰鬥能力,難道一切又回到起點,現在的他根本沒能力殺了他。
怎麼辦?
那種真氣,不,應該是元氣的東西讓自己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力量才能與之抗衡一二,可現在又拿什麼抗衡?一境的實力?
不行,做不到。
就在陳陌猶豫不決的時候,那份感知沒有消失,他依舊能清洗的感知道那個男人的氣機流動。
等等!
陳陌忽然察覺到了什麼,那個男人的氣機流轉不正常,非常的絮亂,似乎在和什麼東西較勁著。
這裡除了自己還有誰?
不管了,陳陌眼眸一亮,機會!
陳陌憑借著自己強悍的意誌,試圖跳出這困住他的湖底,而他也確實做到了,拚著好像被人打散架的疼痛,朝著湖麵衝射出去。
薑婼跑到湖邊,雙腳剛剛才入水中,卻停止不前,心急如焚,此時她才恨自己,當初小時候兄長教自己遊泳的時候自己怎麼拒絕了。
就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一個人影從湖底竄了出來,高高的躍在空中,然後如猿猴般落在岸邊淺水區,“啪”的一聲踩下,渾濁的水花四濺,無差彆的濺射在四周。
而薑婼正好被這水花濺的一身的都是,讓他不久很邋遢的麵容更加的邋遢。
陳陌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以這樣的方式逃出水麵,來不及思考這樣的變化,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好像自己像被溺水的人,極其需要呼吸空氣,可是每一次呼吸,自己的身體都抑製不住顫抖著,那是疼的,他不知道自己具體哪裡疼,反正就是全身都疼,骨頭,肌肉,五臟六腑都疼。
“呼哈,呼哈~”喘息之間沒有之前那種白霧陣陣。
“陳陌!”薑婼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樣呼喊他的名字,這一刻她淚水嘩嘩的流下來,她不敢置信,陳陌真的做到了,他真的打敗了那個人。
已經恢複些許視力的看著陳陌,雙手扶著自己的支持,抬起自己低下的頭,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之前出水得時候都沒注意到岸邊有人。
陳陌現在的樣子不僅狼狽,也著實讓人害怕,披頭散發,赤紅的眼睛,就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獸,到外薑婼的眼中,這頭凶狠的野獸不會傷害她。
陳陌在大口呼吸一口,此時還不是她休息的時候,一個大跨步就來到薑婼身邊,不由分說的就把他背在身上,又是一跳,直接跳回平地上,然後快速的奔跑起來。
薑婼抱著陳陌的脖子緊貼著陳陌結實的後背,說道:“你受傷了,先休息一下吧。”
“不行,趁著那家夥沒恢複過來,我們得趕緊離開。”
“他,他還沒死?!”薑婼再次害怕的說道,之前跌宕起伏的過程已經讓她的小心臟有些接受不了了,現在陳陌告訴她,那人還沒死,還會追來。
“這可怎麼辦?”薑婼知道現在的陳陌已經傷得非常的重了,又以這樣絲毫不遜色於馬匹的速度趕路,這樣的狀態能持續多久,半刻?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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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境之人哪裡這麼容易就被自己殺死?陳陌已經不想浪費力氣和薑婼解釋了。那個四境之人,現在陳陌回想起來,那根本就不是他全部實力,他也受傷了,看來還不輕,估計於陳陌對戰,都用不上一半的實力。
也幸好是這樣,不然陳陌是根本沒有機會從他的手機逃出來,陳陌估計著,讓他受傷得人估計就是薑婼所說的那個舅舅。
陳陌背著薑婼,兩人剛剛消失在是非之地不久,又一個身影從湖底跳了出來,“嗒”的一下,出現在湖岸邊,單膝跪地,一手搭載自己的膝蓋上,另一隻手手持劍刃駐在地上。
男人沒有像陳陌那般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一聲不吭,臉色蒼白,看著遠處剛剛消失的人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你能兩個等著,我看你們能逃得了多遠!”男人陰沉的說道,這樣的結果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一個一個螻蟻般的存在,居然能從他的眼皮底下把人帶有。
一口鮮血噴出來後,男人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沒有選擇追擊的他,立馬在原地盤坐起來,結出修煉的印結。
一縷陽光從地平線那邊照射過來,散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晨曦之前的戰鬥並未消耗太多的時間,就是在短短的時間內,這裡進行了跌宕起伏的戰鬥。
天上那突然出現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死狗顯然的,來得沒有人注意,去的時候也沒有人注意。
......
陳陌背著薑婼不要命的奔跑著,薑婼感受到形勢的緊迫,也沒有追問陳陌,隻得安安心心的趴在他背上。
陳陌不敢一直在大路上狂奔,行進了好長一段距離之後,便帶著薑婼離開道路,在山林間穿梭,道路雖然行進的速度可以更快,但陳陌不能在像之前大搖大擺般招搖過市,他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暫時不行,就連普通人都不行,萬一那些人有商國的錦衣使的眼線,這無疑是致命的。
山林間背著薑婼翻過了不知道到多少山頭,一陣陣眩暈感讓陳陌在大樹之間跳躍都差點失足。
太陽已經升的老高,無情的照射著大地,奪取著它們的水分,為那些追隨它的白雲密謀著什麼。
在一個巨大樹乾的樹梢上,陳陌停了下來,把頭狠狠的砸在樹乾上,沒有動彈,這樣做不僅讓他驅趕突然而來的眩暈,也讓他支撐著身子沒有跌倒下去。
如鬥的汗水止不住的在他臉頰上滴落,自己也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薑婼試圖擦拭擦掉他臉上的汗水,到剛剛擦掉,又立馬浮現。
“放我下來休息一會兒吧。”薑婼的聲音在陳陌的耳邊響起。
“呼哈,呼哈。”陳陌隻覺得自己的肺要炸裂開來,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火辣辣的滾燙,他當然想放下薑婼,但卻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抱著薑婼大腿的手臂已經僵硬,好像已經感覺不到。
幸好自己的雙腿還有感覺,現在他們逃得還不夠遠。
隻是休息了片刻,陳恢複一絲絲精神的陳陌,再次啟程。
.......
日頭漸漸偏西,這一路的瘋狂趕路,中途陳陌隻是在薑婼的幫助下,艱難的喝了幾口水,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停歇。陳陌的眩暈感來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難以驅趕,跌跌撞撞的也險些摔倒好幾次,每一次,都被陳陌奇跡般的穩住。
在陳陌透支生命般的趕路,小湖那邊,那個男人依舊在那裡盤坐著,他的影子由長變短再拉長,男人都一動不動,濕漉漉的衣服早已經被今日大好的太陽給曬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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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的晚風吹扶著被斬去了一半的蘆葦杆子,歎息著那間寂落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的房屋,哀傷著那匹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的白馬。
忽然,洗洗漱漱的聲音在蘆葦蕩一邊傳來,不一會兒就有幾個穿著統一服飾,飛魚服,要配雁翎刀的錦衣使除外在這個紙留下戰鬥痕跡的無名湖邊。
幾人驚訝的掃視了一眼這裡來不及和同伴說出自己心裡的感受,看到湖邊盤坐的那個男人,三步並兩步的走到那個男人的麵前,整齊劃一的單膝下跪。
“大都督!”
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聲音中充滿著敬畏和害怕。
“都是一群廢物,黃花菜都快涼了才趕來!”男人沒有睜開眼睛,聲音陰沉冷漠,這其中的怒意,讓幾人寒蟬若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之前他們也是按照大都督的吩咐去追尋殺害自己同袍的凶手,一直尋找不到線索,這才尋著大都督的方向趕過來彙報情況,但是話還沒說,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責備。
大都督的憤怒和他們剛來到這裡所看到的場景,用屁股想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大都督在這裡和某人發生了一場他們不能一飽眼福的大戰,想必又是輸了,這才這麼大的怒火。
至於為什麼說又,他們都知道,這段時間,他們的大都督被一個高手追殺著,兩人不知交手了多少次,他們之間的勝負,他們這些做小的,自然沒能力知道。
“屬下該死!”幾人不敢反駁。
“廢物,馬呢?!”男人睜開眼睛,說道。
“就在蘆葦蕩外麵。”一個手下回答道。
“都彆給我愣著了,給我追。”男人站起身就像著蘆葦蕩外走去。
追誰?他們不敢問,大都督說什麼他們就乾乾什麼。
.......
入夜,薑婼不知道,此時的陳陌已經半昏迷了過去,現在完全是本能的前進。
安靜的山林中傳來嘩嘩的水流聲,照這樣的聲音,是一條水流很大的河流。
又跳過一顆樹,再一次跳躍,隻是這一次跳躍,突然讓薑婼眼前一空,他們出了林子。
“陳陌,小心,下麵是河流!”借著幽暗的月光,薑婼看見他們腳底下的情景。
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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