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
遮麵黑布之下,臉如金紙,可不正是華山宿老風清揚麼。
華十二早就猜到是個這個偏心眼兒,護犢子的老家夥了,這方天地能在劍法上與他一較長短,並且從頭至尾都沒用過相同招式的,也就瘋老頭這麼一個了。
他沒好氣的道:“瘋老頭,你攔著我乾什麼,你知不知道令狐衝剛才做什麼了?”
風清揚神情蕭索,仿佛蒼老了許多,他目光看向湖麵上已經遠去的小船,點頭道:
“知道!”
“你知道令狐衝與人聯手襲殺我,你還攔著我殺他?你這也太偏了吧!”
華十二要不是看風清揚之前隻為阻攔自己,劍招之中沒有絲毫殺意,現在就提劍動手了。
風清揚臉色有些落寞:“平之,這件事是老夫對不住你,等回到福威鏢局,老夫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說完便不在多言,朝嶽靈珊掃了一眼,見其沒有受傷,便提著寶劍,轉身朝湖邊走去,也上了一條小船,自己搖櫓往對岸劃去。
不過那搖櫓的背影,怎麼看都沒有以前挺拔,顯得句僂了許多。
華十二本想問一句這件事背後有沒有風清揚參與,但轉念一想就給否了,若老風參與,他肯定沒有這麼輕鬆,而瘋老頭也不會等他都殺光了才出現。
嶽靈珊走到華十二身邊,看著風清揚劃船離去,歎息道:
“太師叔是真的被大師哥傷到心了,他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他眼睛都紅了!”
華十二其實也看見了,老風轉身的時候眼睛裡麵都有眼淚了,這麼快離去,說回去再給交代,估計就是不想在人前落淚。
不過他現在對老風有意見,才不會替對方說話,也不覺得對方可憐,當即說道:
“他那是紅眼病,靈珊你離他遠點,這病傳染!”
嶽靈珊好氣又好笑,此時此刻,本來應該挺難過的一個氛圍,讓華十二一句話就給弄的哭笑不得。
說話的功夫,她眼圈也有些發紅,嶽靈珊知道大師哥這一次做的太過分,如何也說不過去,今日一彆,便不再是親人了。
看了一眼身邊的愛人,她抹去眼角的淚痕,堅定心意,之前為令狐衝求情就算看在以前的情分,若今後大師哥再想害她心上人,那就是她嶽靈珊的仇人。
華十二也發現嶽靈珊落淚了,並沒有說什麼,裝作沒看見,朝灰頭土臉的賈廷幾人吩咐道:
“去挨個摸屍,看看有什麼秘籍沒有,然後都補幾刀,敢算計我,一個活口都彆留!”
除了煙雨樓中的人,還有不少放哨的錦衣衛,都被賈廷他們衝過去殺了,然後挨個屍體開始補刀。
藍鳳凰不太適應這種場麵,就沒過去,看著東廠三大檔頭和金鑲玉在那忙活。
要說還得是賣過人肉包子的金鑲玉,這臟活兒乾的勁勁兒的,連屍體身上的金銀都不放過,摸出一塊金子就歡呼一聲,然後照著屍體咄咄兩刀,彆人補刀都是刺,她是砍,血沫子直飛。
這場麵把五毒教主看的都眼皮直跳,這些日子她和金鑲玉相處不錯,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凶殘。
華十二朝藍鳳凰問道:“救走令狐衝的人你認識?她剛才還喊你幫手來著呢!”
藍鳳凰嚇得單膝跪地:“大人明鑒,那個戴鬥笠的女人就是日月神教聖姑任大小姐,她與我情同姐妹,可我剛才並沒有幫助她啊!”
華十二擺了擺手:“你剛才要是幫她了,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與我說話麼?”
藍鳳凰連忙奉承道:“大人是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
華十二被逗笑了:“行了,趕緊起來吧,學了兩句戲文都讓你給用上了!”
藍鳳凰訕訕一笑,連忙起身,然後主動把向問天的身份,也告訴了華十二。
華十二琢磨了一下,向問天出來,那估計下一步就要去救任我行了,那就讓這些人再活兩天好了。
這一次進入‘笑傲世界’,係統還發布了一個‘天下第一’的隱藏任務,讓他擊敗天下高手。
可並沒有要求他擊敗哪個高手,也沒有規定高手數量,那這就等於是一個開放式的任務。
華十二琢磨著,這種任務八成擊敗的高手越多,擊敗的高手越強大,他得到的獎勵就越多。
所以他打算把這些高手放養一陣,等任我行恢複了當年功力,令狐衝實力再強大一些,他在一舉將兩人擊敗,這樣完成任務之後,獲得的好處才能更多一些。
賈廷等人還真摸到好東西了,方證、方生兩個老僧,懷裡隻有些碎銀銅錢,其他零七八碎也沒有什麼價值。
可衝虛道長卻爆東西了,路小川在衝虛身上摸出一本武學筆記,上麵都是衝虛練武的一些心得,和自身領悟到的東西。
華十二大致看了一遍,驚喜的發現,因為衝虛年輕時修煉梯雲縱有些困難,所以他把每次修煉的心得都記在了這筆記上麵,如何發力,如何運轉真氣,各種要領,竟然能拚湊出‘梯雲縱’這門輕身功法的本來麵貌來。
意外之喜啊!
等都補完刀,華十二讓賈廷等人將屍體都集中在一起堆放,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兒,用指甲挑出些藥末來,彈在周淮安屍體的傷口上。
他帶來的人都好奇圍過來觀看,緊接著就看到希奇的一幕,就見那傷口處開始冒出黃水,片刻之間,把個長大漢子便消化得影跡無蹤,隻有一灘黃水順著高處流向其他屍體。
一柱香的時間都不到,上百具屍體就都化作黃色液體,滲入土壤之中消失不見。
五毒教主藍鳳凰都驚了:“大人,您這是什麼藥?”
“我這叫化屍粉,乃是南宋時期天下五絕之中的西毒歐陽鋒所製,怎麼樣,不比你五毒教的毒藥差吧?”
華十二說完,拿著小瓶兒作勢欲揚,對麵幾人頓時嚇得一陣雞飛狗跳,就連藍鳳凰都嚇得趕緊躲閃,金鑲玉最誇張,大喊大叫著:
“哎呀,死定了,老娘早就覺得這王八蛋要滅口,我不要變黃水兒啊.......”
等她驚奇的發現自己沒有事的時候,轉頭朝其他人看去,就見東廠三大檔頭都一臉佩服的看著她,藍鳳凰捂著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華十二則黑頭黑麵:“你管誰叫王八蛋?”
金鑲玉嘴角抽了抽:“哎呀,我是說周淮安這個王八蛋死的好,虧老娘當初還對他有意思,竟敢埋伏大人,呸,瞎了他的狗眼黑心腸.......”
華十二沉著臉轉身就走:“咱們坐船回去!”
金鑲玉一顆懸著的心瞬間放下了,招呼藍鳳凰和東廠三大檔頭:“沒事了,收工收工!”
華十二頭也不回的道:“其他人跟我坐船,金鑲玉自己遊回去好了!”
金鑲玉瞬間變成苦瓜臉:“大人,我混沙漠的,不會遊水啊!”
華十二拉著嶽靈珊,腳下如同縮地成寸,幾步已經上了畫舫,轉頭朝這邊道:“扔給她一根木頭,淹不死就行!”
眾人回到福威鏢局分號,華十二和嶽靈珊身上沒有半點變化,賈廷等人灰頭土臉,隻有金鑲玉和落湯雞似的。
相熟的華山弟子還問:“金姑娘,你這怎麼和掉湖裡似的!”
金鑲玉哀怨的道:“老娘就是掉湖裡了啊!”
藍鳳凰在一旁笑的肩膀之抖。
陸大有在門口等著,見到華十二回來連忙上前打招呼:“林師兄,小師妹,你們可算回來了,師父、師娘、風太師叔他們等你們有一陣了,讓我在這裡候著,說叫你們一回來就過去說話!”
他說完之後還朝外張望了一眼,然後問道:“對了,你們今天看到大師兄了麼,上午就沒看到他!”
嶽靈珊眼圈又紅了,陸大有都懵了:“彆哭啊小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華十二拉著嶽靈珊就往裡走,朝陸大有道:“陸師弟你也跟著來吧,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才行!”
陸大有點了點頭,跟在兩人後麵直奔華山派居住的西跨院,但此時他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等到了西跨院的花廳,風清揚,老嶽夫婦,還有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華山派的老一輩都在這裡等著呢。
寧中則似乎還不知道實情,見到兩人回來,有些埋怨的道:“你們啊,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身體,下雨天還往外跑,也不怕落下病,等回頭把內功運行兩遍,褪一褪寒氣。”
嶽不群笑著朝兩人點頭,然後轉頭對風清揚道:“師叔叫我們過來說有事商談,然後還非要等平之他們回來,現在他們回來了,有什麼事情您也該說了吧!”
風清揚點了點頭,然後朝陸大有揮了揮手:“六猴兒,你小子先出去吧,這事兒不是你能聽的!”
他這麼一說,除了今天的當事人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好奇。
華十二卻開口道:“太師叔,這事兒總要說個清楚明白,否則令狐衝若不回來,師兄弟們還以為是我害了他呢,與其讓他們胡亂猜想,不如今天就把師兄弟們都叫過來一起說清楚吧!”
老嶽夫婦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嶽不群問道:“這事兒跟衝兒有關嗎?”
寧中則卻朝陸大有問道:“大有,你大師兄哪兒去了!”
陸大有臉上露出擔心之色;“大師兄他帶著我們做完早課就說出去逛逛,結果現在也沒回來!”
他說完朝嶽靈珊問道:“小師妹,大師兄究竟怎麼了啊!”
忽然主座上傳來一聲歎息,風清揚開口道:“就按林小子說的辦吧,六猴兒,去把你師兄弟們都喊來,這件事就由我來說個清楚吧!”
嶽不群對陸大有擺了擺手,讓其趕緊去,後者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把其他師兄弟都喊了過來。
華山派的人齊聚一堂,風清揚才把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因為風清揚每日要指點令狐衝劍法的原因,後者的房間就被安排在老風住所的旁邊。
那天晚上令狐衝鬼鬼祟祟的出門,從廁所後牆翻出了福威鏢局,他自以為做的隱蔽,可如何能瞞過風清揚這種絕頂高手的耳目。
老風詫異自己這個劍法傳人,大半夜不睡覺,不練功,翻牆出去乾什麼?他便隨後跟了上去。
令狐衝直接去了雙福客棧,不過他沒有登門拜訪,而是留了個心眼兒,用輕功翻了進去。
可那客棧裡麵的人就是周淮安等人,不少高手都在,就令狐衝那三腳貓的輕功,剛進去就被發現了,然後裡麵就動了手。
老風的輕功自然不怕被人發現,他隱在暗處沒著急幫忙,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令狐衝練手。
令狐衝一把長劍在手,施展獨孤九劍,幾劍過去就把周淮安、邱莫言的長劍都挑飛了,其他的錦衣衛、西廠番子根本近不了身
接著武當衝虛出手了,太極vs九劍!
原劇情裡,令狐衝劍術不如現在都破了武當的太極劍,如今他得老風這段時間的悉心教導,更是三招兩式就逼的武當掌門連連後退。
最後衝虛叫停,問他是不是和風清揚前輩學了獨孤九劍,令狐衝點頭,對方立刻把他奉若上賓請入房內詳談。
等房間裡的人一一表明身份,令狐衝一臉被震撼到的樣子,少林、武當的掌門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鬥就在當場。
他頓時以晚輩自居,恭敬的不得了。
周淮安當著令狐衝的麵,揭穿了林平之其實是宮裡的太監雨化田的事情,說這人和曹少欽一樣都是閹黨,都想掌控大權,尤其是這個雨化田,加入華山,勾連其他門派,想要召開武林大會,掌控江湖勢力。
在周淮安的口中,華十二成了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用他的話來說,一個太監背著皇上想要掌控江湖勢力,這就是要有所圖謀,大逆不道啊,而且華十二還撅了少林武學的根基,這樣的人比魔教都凶殘,必須阻止他召開武林大會,如果不聽勸,就要鏟除。
令狐衝本來對華十二印象就極差,認為其並非小師妹的良配,一聽這等隱秘,若是彆的場合還能考慮一下,可少林掌門,武當掌教都在麵前,他毫不懷疑的就信了一個十成十。
而且頓時腦補出太監想要騙婚,借華山派為跳板進而圖謀江湖的故事橋段。
當然老風當時是不知道令狐衝的腦補,隻是說出了令狐衝聽完之後,表情複雜,義憤填膺的事情。
老風講到這一段,花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唰,全都集中在華十二身上。
嶽不群朝華十二問道:“平之,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吧?”
華十二澹笑道:“有真有假!”
老嶽霍然站起,指著他顫聲問道:“你真是太監?”
華十二這個愁啊,無奈道:“師公,咱倆一起去茅廁放水,你看我是不是比你的大就是了。”
本來挺嚴肅的氣氛瞬間讓他給整破防了,封不平等人哈哈大笑,華山那些女弟子都紅著直啐他。
小師弟英白羅這時候開口道:“我可以給林師兄證明!”
這一下把華十二都整不會了:“小英子你能證明我的比師公的大?”
封不平笑的直拍桌子,成不憂哈哈笑道:“嶽師兄,你這小徒弟真有意思!”
老嶽臉都被師弟笑紅了,朝小徒弟斥道:“胡說八道什麼!”
英白羅說不清楚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可以證明林師兄不是太監,當初他帶我們早課的時候,大家都一起解手,當時師兄弟們都在場啊!”
梁發、施戴子,陸大有等人一回憶,都點頭,那段時間確實是這樣,練功的時候想解手了,幾個人去草叢裡,或者大樹後麵就解決了,沒有師妹在場的時候,還站在懸崖上往外灑,那時候林師兄的確是和眾人一起的,怎麼可能是太監。
老嶽夫婦聽眾弟子這麼一說,頓時放心下來,畢竟這可是未來女婿,若真是太監,那不就坑了自己閨女麼。
風清揚不解的氣道:“你們都知道林小子不是,可令狐衝那小子怎麼就相信了呢,他當時還痛罵林小子騙了靈珊丫頭,還主動要求加入幫忙!”
其他人也是納悶,還是華十二自己說的:“我帶著師兄弟早課那段時間,令狐衝在思過崖上思過,所以我們兩個交集不多,我也沒和他一起如廁過!”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師兄弟都知道華十二有本錢,隻有令狐衝那傻子不知道。
華十二又解釋了雨化田的事情,隻說是自己在錦衣衛裡的名號,這件事另有蹊蹺,日後再說。
眾人也沒懷疑這個說法,畢竟錦衣衛那種職業,用假名的多了去了。
老風接著往下講,當時他雖然被周淮安等人說的事情所震驚,但相對於外人來說,他更相信自己人,這種事情,若他與令狐衝易地而處,老風覺得應該調查一番,才能做出決斷。
當時看著自己傳人如此魯莽,他也有些恨其不爭,打算看對方接下來如何去做。
這時候周淮安那些人中,一個青年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令狐衝,讓其找個機會放在華十二的飲食之中,顯然是要行下毒之事。
令狐衝想了想便收了瓷瓶,離開了雙福客棧,原路返回。
老風神情複雜的跟在令狐衝後麵,一路回了福威鏢局,之後他並沒有將這件事擺在明麵上,也沒有揭穿令狐衝,他想看看自己選的這個傳人如何處理這件事。
若是令狐衝真的下毒,他再出麵阻止對方。
等了幾天,老風都沒見令狐衝下毒,不由得暗暗點頭,心說即便是對待惡人,也應該堂堂正正,若是不擇手段,那和惡人又有什麼區彆。
華十二聽到這兒就翻白眼,果然和令狐衝那貨一個揍性,怪不得彼此看對眼呢。
也正是因為令狐衝沒有給華十二投毒,風清揚才沒有揭露這件事,繼續暗中觀察。
結果讓他失望的是,令狐衝並沒有去調查華十二是不是欺騙了華山派,直到昨天對方找到令狐衝質問,後者說沒有機會,但是願意幫忙出手鏟除閹賊。
周淮安似乎覺得令狐衝劍法能幫上忙就答應下來,老風也是今天跟在令狐衝後麵去了煙雨樓的。
直到令狐衝動手之前,他都一直再盼望自己這個傳人能夠懸崖勒馬,主動迷途知返,將這件事彙報給華山派這些長輩知曉。
可惜,令狐衝並沒有。
在令狐衝和方證、衝虛一起圍攻華十二的時候,風清揚徹底失望了,不查證就出手,無論事後證明如何,一個勾結外人殘害同門的罪名是跑不了。
老風最後念在往日的情分,救下了令狐衝,當時他還在期盼華十二真的如周淮安所言是個惡人,那還能證明令狐衝沒錯到底,可現在一看,太監這碼事都是冤枉的,其他事又怎能當真。
“這個畜牲!”
老嶽聽完臉都氣白了,封不平等人也連連搖頭,寧中則臉上都是失望傷心的神色,她沒想到自己親手帶大的衝兒竟然如此不懂事。
華十二朝風清揚埋怨道:“我說瘋老頭,當時我被人圍攻,你就在當場居然在外麵看熱鬨!”
風清揚白了華十二一眼:“方證、方生、衝虛、左冷禪,加上令狐衝那個傻小子聯手都不是你對手,你還需要我幫忙嗎?”
他這麼一說花廳之中頓時嘩然。
華十二卻道:“我被人圍殺你不幫忙,令狐衝一敗你就出來了!”
風清揚聽到這個,精氣神瞬間又萎了下去,神情落寞,擺了擺手:
“總之就這一次,回頭去找我,老夫自會給你滿意的補償!”
華十二一聽有好處,頓時笑了出來,其實今天殺不了令狐衝也不是老風的事情,他感覺是對方氣數未儘。
就算沒有風清揚,也會跳出彆的人來,或者什麼意外讓他不能成功,現在能撈到好處,心裡那點鬱結也就徹底消散了。
兩人說完,寧中則忙道:“平之,你們還沒說今天倒地發生了何事,衝兒去了哪裡?是死是活?”
華十二笑著道:“這事兒讓靈珊來講吧,我自己說,你們還以為我吹牛皮呢!”
嶽靈珊美目剜了他一眼,然後主動講述起來。
當聽到華十二真的一人壓著方證、衝虛等人打,都感覺不可思議,知道這位師兄了得,沒想到如此了得!
就是嶽不群等人都感覺是在聽評書畫本似的,這樣的人豈不是天下無敵了,而這樣無敵的人就是他們華山派的晚輩,這感覺難以置信啊。
聽到令狐衝出手幫對方刺殺華十二時,花廳之內都表情各異,神色複雜。
華十二不是太監,而且有聖旨在手,那無疑就是被冤枉的一方,令狐衝無論是否誤會,對同門出手這是不爭的事實。
尤其是最後魔教聖女冒死相救,華山七戒之中,‘**匪類,勾結妖邪’這一條也坐實了。
嶽不群沉吟良久,終於一拍桌子,恨其不爭道:
“令狐衝屢犯門規,不尊教誨,執迷不悟,如今又做下這等同門相殘之事,我嶽不群不配當他的師父,從此以後,令狐衝就不再是我華山派的人,日後他若有用我華山武學為非做歹,華山門人,人人得而誅之!”
老嶽說完眼睛也紅了,畢竟從小養到大,親手將之開革出門,他心裡也不好受。
寧中則下意識脫口道:“師兄!”
陸大有更是直接跪下道:“師父,大師兄也是不小心的......”
老嶽都差點氣樂了:“混賬,給我滾起來,不小心就可以違反門規,不小心就能做同門相殘的事情嗎?誰都不用再勸,日後我華山與令狐衝,恩斷義絕!”
他一發火,陸大有立刻溜溜站起不敢多說。
寧中則心理不忍,但忽然發現自己女兒站在華十二身旁,雖然也是神情落寞,但並沒有替令狐衝說話的意思。
她瞬間想明白了,林平之除了徒弟的身份,還是自己女婿,養子要害女婿,自己怎麼也不能該替養子說話,要不然就寒了女婿的心了,這一點女兒竟然想的比她通透。
嶽不群為人處世八麵玲瓏,他想到風清揚救下令狐衝的事情,雖然答應補償,但怕女婿心裡還有鬱結,影響華山團結,當即朝華十二道:
“你太師叔是至情至性之人,他救下那畜牲也是念在往日情分,你可莫要在心裡埋怨他老人家!”
華十二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覺得瘋老頭這人還算不錯,主要就是腦子不行,識人不明!”
老風一開始聽著還算舒服,結果第二句的時候就想吐血,聽完之後就想抄家夥,可今天老頭子理虧,想了想沒有翻臉,起身揮袖就走。
寧中則指著華十二:“平之你這嘴......,哎,師叔是你長輩,你就讓著點他不成麼!”
華十二表麵答應,心裡撇嘴,自己做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當年劍氣之爭,老風就被人騙去江南和個青樓窯姐兒成親,導致劍宗慘敗。
等明白過來之後,悲憤欲絕,回華山隱居思過,結果這麼大歲數找一個劍術傳人,還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令狐衝。
你說要是但凡腦子好點,也不至於三番兩次輕信於人不是。
這還不是腦子不行,識人不明麼!
風清揚第二天把華十二叫了去,要給他補償,正式傳授他獨孤九劍,結果發現這貨學的太快了,老頭子就起疑了,尋問起來,華十二反問:
“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聰明?”
風清揚沒好氣的道:“我要是講一遍你就會了,我這麼問是嫉妒你,可我特麼講一半你就會了,你是靠算命學武功麼?”
華十二知道敗露掉頭就跑,老風也反應過來了,在後麵就追:“王八蛋,小兔崽子,你之前就偷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