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蠱雕的威懾力太大了是嗎？……“那我現在告訴你們。”蕭驍彎了彎嘴角，“你們可以自行離開。”……蠻蠻一怔。它們互相看了看。它們……可以走了？這個人類沒有誆它們吧？……見蠻蠻站在原地沒有動，蕭驍笑了笑，剛想要邁開腳步-它們不走。他可以走。這樣它們就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不過……蕭驍放下了抬起一點的腳。既然蠻蠻沒有立即離開，他有一個問題……“我有一個問題。”蕭驍看著蠻蠻。……蠻蠻一愣。什麼？問題？……“你們為什麼要假裝餘樂樂的爸爸媽媽？”對這個問題的答案，蕭驍有猜測。但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想聽聽當事妖的回答。看看他猜得對不對？……蠻蠻眨巴眨巴眼睛。一瞬的意外後，它們有了幾分理所當然。老實說，這個問題這個人類到現在才問它們，才讓它們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要裝作餘樂樂的爸爸媽媽……蠻蠻歪了歪腦袋。同樣的動作讓蠻蠻的動作看上去有些喜感。但蠻蠻的表情卻很認真。沒有一點的戲謔。……因為它們答應了餘樂樂的爸爸媽媽。……啊？蕭驍一愣。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回答。……“你們答應了餘樂樂的爸爸媽媽？”蕭驍摘下了耳裡的耳機。他點了一下手機，繼續播放音樂。琵琶鬼還在聽。……“你們認識餘樂樂的爸爸媽媽？”蕭驍繼續問道。……蠻蠻再次歪了歪腦袋。這次，它們換了方向。……不認識。……蠻蠻搖了搖頭。……啊？蕭驍眉頭微皺。那是怎麼回事？……它們隻是見過餘樂樂的爸爸媽媽。……蠻蠻繼續道。……見過？蕭驍心裡一動。好像隱約有了些猜想呼之欲出。但還差一點……差一點戳破那層薄薄的紙…………蠻蠻晃了晃腦袋。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起了它們與餘樂樂爸爸媽媽的那次遇見。……巨大的聲響伴隨著尖銳的尖叫一起響起。像是一場爆炸。……蠻蠻被嚇得迅速向後滑行了十幾米。很是驚疑不定的看著前方。……等了一會，看到前方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類……人聲喧嘩吵嚷。蠻蠻的心裡升起了好奇之心。它們慢慢的飛了過去。……它們低頭。看到了一片狼藉慘淡的現場。圍觀的人群都離得遠遠的，不敢太過靠近。車子有火焰竄起。……蠻蠻卻是放心了。就這？它們落到了地上。……它們好奇的四處張望。然後，它們對上了一雙眼睛。不。是兩雙。……擋在最上麵、護住身下妻兒的男子滿腦袋的血。血水留下。糊了他的眼睛。男子眯起眼睛，似是看到了什麼。男子突然睜大眼睛。……男子懷裡的女子也睜大了眼睛。……他們幾乎說不出話來。聲音嘶啞。斷斷續續。“救……救救……”“……孩……子……孩子……”“救……”“求……”……蠻蠻扭頭看了看。他們……在跟它們說話嗎？再看過去……男子與女子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它們。血水染紅了他們的眼睛。他們應該什麼都看不見。卻固執的看著它們的方向。眼睛很亮。……蠻蠻盯著他們看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看在他們看到了它們的份上，它們會答應他們的請求。……終於等到了他們想要的答案，男子與女子模糊的笑了笑…….滿是血漬的臉讓人很難看清他們的表情。蠻蠻不由得湊近了幾步。……它們這才看到了被女子好好護在懷裡的孩子。歪著腦袋打量了孩子一會，它們抬眼看向孩子的爸爸媽媽。卻發現他們都閉上了眼睛。腦袋耷拉著。但是男子抱著妻子的手臂、妻子抱著孩子的手臂卻沒有半點的鬆懈。……“砰！”邊上傳來了爆炸聲。蠻蠻下意識伸出翅膀擋住了爸爸媽媽露出的一點空隙，讓孩子完全受不到一點的波及。……邊上傳來了大聲的尖叫與嘈雜慌亂的腳步聲。蠻蠻抖了抖自己的翅膀。有什麼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它轉頭。散落的汽車部件燃燒著火焰。煙氣騰騰。模糊了人的視野。……蠻蠻在猶豫它要怎麼救這個孩子？……警笛聲傳來。喧嘩聲又變大了。這次卻不是因為驚嚇而是欣喜。……蠻蠻的視線透過煙霧。它看到了白色的車子一路風馳電掣而來。看到了穿著白色衣服的人類匆匆跳下車子，向這邊奔跑而來。……蠻蠻想了想，在白色衣服的人類趕到之前，飛了起來。……它們看著下方的忙碌。看著穿著白色衣服的人類搖頭歎氣，一臉的遺憾。看著他們一臉驚喜的挪開男子與女子，把孩子抱了出來。看著他們把孩子放在擔架上，迅速的回了白色的車子上。孩子的爸爸媽媽也被放在了擔架上。卻比孩子多蓋了一層白布。白布一直蓋過了男子與女子的臉。…….男子、女子與孩子都被送到了白色的車子上。白色的車子很快開走了。蠻蠻跟了上去。……蠻蠻看著孩子一番折騰，最後躺在了床上。它們歪頭盯著孩子看了一會，然後飛出了病房。它們沒有離開。它們在思考……它們要怎麼兌現答應孩子爸爸媽媽的話？……救救孩子？現在孩子算是得救了嗎？得救了吧。那它們是做到了孩子爸爸媽媽的請求嗎？蠻蠻歪歪腦袋。……蠻蠻有些懵。第一次應允人類的請求，它們覺得它們應該做得好些。但也因為是第一次，它們完全不知道它們應該做到什麼程度……才算是好好的實現了那兩個人類的請求？……蠻蠻思考了很多天。也沒有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它們決定暫時放下思考。它們又去看了那個孩子。……在夜深人靜的晚上。它們聽到了孩子的夢話。孩子在叫爸爸媽媽。眼角有眼淚滑落。……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