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後來呢？你們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問道。
夏五爺說：“也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她到底是不是婉兒，後來我都有點拿不準，有時覺得她就是婉兒，有時覺得她不是，如果是婉兒，但性格不太一樣。婉兒更沉穩一些，更像男孩子脾氣，像是一支寒梅傲立雪中。而她更像一支牡丹，更容易讓人親近，她性格開朗，不拘泥於物。但兩人的性格也有相似之處，不僅模樣完全一樣，我想就是他哥馮虎見了也認不出來，我與婉兒也有過比較密切的接觸，但仍然看不出她們有什麼不同？
這讓我想不透，婉兒的性格更烈一些，有時讓人捉摸不透，她是那樣堅強，就是在我們即將分彆的那一刻，她都是那樣倔強，沒有一點女子的軟弱，甚至都沒有見她流淚，仿佛與我識同路人，按說在那一刻，她心裡完全清楚，我們以後是什麼結果，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給我弄了一個謎，讓我用一生來破譯。
我想不通她為什麼為了一句話而把她的終身幸福埋藏給一個她不愛的人，一個根本不值得她愛的人，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但是也許她根本蒙在鼓裡，或許還有其他彆的原因，隻是不能見到她，有些話無從問清楚，就像那封信一樣。
而馬榮則不一樣，她性格與婉兒有所不同：她認準的事就一直走下去，就絕不能更改，也是值得讓人愛的女孩子，她能讓一個陌生人到她家吃飯，還能讓他住下來，也非同凡響，也非一般的女孩子能做得出來。但她的美與婉兒不一樣的，是另一種美。
“哪後來呢？”“後來？我們分手後我回到部隊，再後來找到郝團長，再後來參加了打倒老蔣的革命，就是沒有找到婉兒，再後來我也曾去找馬榮，本是看望她，沒彆的想法，也怕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死等下去。
“她是怎麼犧牲的？”我問了一句。
聽說，她從跟我練槍後，竟也能百發百中，很快就受到眾人的喜愛，但當她帶領導一隊人馬，掩護大部隊轉移之時，與敵戰鬥到最後一刻，終因寡不敵眾，眼看就要被俘了，她縱身跳下了懸崖……但是村裡人說在崖下並沒有過找到她的屍體，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也像她本是一株絳珠仙草，飛天而去，自此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也許她根本就沒死…但那崖深不見底。我聽著聽著竟流下淚來，後悔當初不該拂她的美意，也許該給她個承諾也好，讓她有所期待，抱著希望而去，不至於死不瞑目。
我在她家看了看她的遺像，向她母親要了她一張生前的照片，還有她給我留下的遺物，到她的墳上去上了柱香，對她的母親說：“她無論如何也是愛過我一場，您如果不嫌棄就認我做女婿，雖然這個女婿沒有與她結為連理，但是我們畢竟好過，畢竟在一塊待過一陣子，我這次來，本是想好娶了她的，就算為了她的臨彆前那句話吧，我從今就如她的丈夫一般，她在我心裡也如我的女人一樣。
就這樣我又失去第二個愛我的女孩。
我也曾到那個崖下去找，哪怕找到一點她的遺物也好，但是找了很長時間，她竟像她父母說的那樣仿佛飛天而去，什麼也沒有找到，我有點傷心，冥冥中也覺得她似仙女一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