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清早,莊嚴肅穆的玄都觀裡那棵高大茂密的鬆柏上就飛來一隻喜鵲,歡快地叫個不停,不知道是何緣故。
“師傅,那個周末上山的少年又來了。”眼尖的小道士不一會就叫嚷著跑進觀來。
“掌燈!趕緊撒掃庭院,焚香,煮茶,用去年冬至梅花上蠲的雪水……”一向沉穩有餘的靜師傅顯然有點慌亂,這些明明早就做好了的事情,師傅又通通安排了一遍。
每當周末來臨,玄都觀裡總顯得忙碌不堪,因為周末來的香客多,這一切早已成了常態,但是師傅仍然放心不下。特彆是當聽說那個堅持不懈的少年又來了的時候。
小道士年少無知,以前不知何故,慢慢年齡漸長大些,才略懂一些人情世故,這年頭,高山流水,知音難覓,特彆是能知你懂你的人,每次周末少年來時,總和師傅在茶室裡暢談很久,談天論地,歡聲不時地傳出來,靜師傅的心情也就格外舒暢,說話的口氣也不似往常,可謂笑逐顏開。
雖說少年已經不再是少年,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傅仍然稱呼他為那個“少年”,因此也就沒人可以改變。
“師傅,那少年進山門了。”“師傅,他向這個方向來。”“師傅,他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小道士一遍遍地傳遞著信息,師傅則像是沒聽見的樣子,又像是聽得格外關注。
山道上,“少年”邁著堅毅的步伐,時不時地還抬頭觀望一下,背著鼓囊囊的背包,拄著一根登山拐杖,步履維艱,麵容憔悴。
直到聽到,“師傅,他沒有進觀,直接上山了。”師傅愣了一下,杵在那裡,時間在這一刻仿佛突然間靜止了,突然,師傅大喊一聲:“走,隨我殺上山去!”
“師傅,不如放火燒山。”
“混賬玩意,我是想把沏好的茶給他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