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骨湯姆對我有意見由來已久,不是一天兩天。特彆是對他進行了深入淺出的剖析之後,起先是他主動要求的,到處顯耀他那點不為人知的光輝曆史,我作為一個忠實的聽眾,覺得有趣,就隨時記錄下來,作為日後的研究素材,特彆是對於分析普羅大眾這個層麵的各色人物形象有好處。人人都是一本書,都有精彩紛呈的故事,而通過這些故事我們可以看到曆史長河的發展與變遷。
後來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骨湯母意料之外,經過層層剝離之後,幾無半點隱私可言,老先生忽然之間成了透明人,就像一具醜陋的裸體行走在大廳廣眾之下,因此急於置身事外、急於逃離大眾的視線,急於淡出人們的關注,這是骨湯母對我有意見的原因之一。
其二,骨湯母原先沒有中午睡覺的習慣,但是看到我休息就又覺得仿佛少了點什麼,久而久之,就產生了嫉妒心理,因此,經常有心無心地念叨:“吃我們的飯、睡我們的床……”
關於小臥室有必要說明一下,當初部裡是沒有休息室的,倒是有兩間更衣室,空蕩蕩地放了幾個鐵櫥子,也沒有床,床堆放在最南邊的賬表室裡,人們中午沒地方休息,就趴在桌子上、躺在椅子上歪一會,但這個睡姿也隻有“著地倒”——隔壁老王睡得著,我是根本睡不著,沒辦法就發現了老王的帖地小床,把它搬到更衣室裡睡覺,後來才發現賬表室裡有床,但是好長時間維持了現狀,最後征得王大拿的同意,又在王大拿的幫助下從賬表室把床抬出來,為此還擠破了王大拿的手,被他好一頓埋怨。
有了床,沒有床墊、沒有鋪蓋,隻好枕上幾本書,從家裡自己帶鋪蓋,就這樣又過了好長時間。
再到後來,我到了上邊,依然延續了在小臥室裡休息,又過了好長時間。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對王小王說起來這事來,王小王才知道部裡原來沒有鋪蓋,正好上邊來調研,需要對小食堂、休息室進行改造,免得領導參觀的時候發現部裡的簡陋,員工中午連休息的地方也沒有,隻能趴在桌子上、躺在椅子上,也太寒酸了吧,後勤部經過王小王向陳部長反映才給添置了被褥,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就是有了被褥,也沒人在休息室裡睡覺,偶爾有人來坐坐,來換件衣服,來打個醬油,隻有我在不值班的時候在休息室裡睡覺。
因此,我對休息室的改造是有貢獻的,沒有我的提議,後勤部不會配備被褥。再後來孫隊長加入了,中午開始大大咧咧地與我同床共枕,骨湯母才逐漸地不適應,才有羨慕嫉妒恨,因此對我才有了一層意見。
當然,骨湯母經常中午值班不假,但沒有睡午覺的習慣,隻不過有時候思想上開小差、逃毛子燜一袋,忙裡偷閒到床上歪一下,為此在床上抽悶煙還差點把自己燒死,把床墊子燒一大窟窿,這都有案底可查,證據確鑿。
骨湯母的意見也不是說沒點道理,但是床閒著也是閒著,不用反而浪費,我用用有什麼不可呢?再說,還經常性讓我替班,我不這裡找誰替呢?我不過在這裡準備隨時召喚、隨時調配、隨時上戰場罷了,該是沒有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