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二妮子”在查庫的時候,悄悄地對我講:“我以後再也不管你們外邊的事了。”我很納悶,問:“咋了?你是我們的領導,我不能撒手不管啊。”說這話的時候,顧大腦袋也恰好在場,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怎麼又成了沒人管的主了?我可是一貫唯命是從的呀!”
“哼,我以後不管你了。”言語中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我想其中必有個中原委。
後來,我很快了解到是一向不大管事的王副教授惹的禍,這個好黑乎人的家夥,“以後不要從大堂裡隨便支使大堂人員!”
由於王副教授總是一番煞有介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一向好說話的“二妮子”誤以為真,接著,“二妮子”就當真了,心裡立時就覺得很受委屈,還不好發作,又一時不知如何反駁,隻好自個兒生悶氣。要知道設備故障後急需人手處理,反而讓人一句話給懟住了。
於是,就向我和顧大腦袋訴苦。我知道後,立馬對大老王的官僚主義作風、不知道團體協作、一味搞小集體思維的做法進行了批評教育,大老王很快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當然,也因為強勢的白美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不比柔柔弱弱的“二妮子”,接著電話就打過來,“讓顧大腦袋進來治機子。”根本不讓他有任何反駁和辯解的機會和權利,完全不容置疑和不可挑戰權威,見風使舵的大老王被弄得灰頭土臉,一臉呆萌。
正好中午大老王和“二妮子”一塊用膳,我又對大老王當麵提出了批評,大老王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是開玩笑的,不要當真。”
我說:“老王好黑乎人,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開玩笑,說的還真事一樣,其實我看得透透的。”
二人終於儘釋前嫌,並主動提出“我給你刷碗”的友好請求。
其實,“二妮子”是那種在天青色等煙雨的傍晚,手裡撐著一把油紙傘,在古城小巷子裡迎麵走來,有著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芬芳,結著愁怨的姑娘。
而大老王是那種,騎著黑馬,黑馬上立著一個黑人,黑人手裡握著拐了八道彎的丈八蛇矛,他要急匆匆地趕到長板坡去,隻身立馬,本想煞有介是地大喝三聲“我是張翼德,速速下馬受死”,不料才喊了一嗓子,就見有人跌落馬下,肝膽俱裂,氣絕身亡,大老王見此情景趕緊滾下馬來,“我是鬨著玩的。”
我對大老王的慣用伎倆可以說了然於胸,早有應對之策,隻需對其當頭棒喝:“呆子,速速醒來,莫要執迷不悟,否則定是不饒!”在聲音和氣勢上壓倒對方,就可以將其銷於無形,令其魂飛魄散。
當然,話說回來,同事之間就是一個大家庭,就像鍋碗瓢盆,就如兄弟姐妹,就是一個戰壕的戰友,關鍵時刻是可以擋子彈的,儘管平時不可避免地遇上磕磕碰碰,遇到言語上的爭執,遇到意見分歧,那又能怎樣呢?回顧我們漫長而又短暫的一生,大千世界中,芸芸眾生中,滾滾紅塵中,有多少人可以成為同事呢?相逢即是緣,當你老態龍鐘的時候,或許偶然或不可避免地想到以往的某個人,他不一定做出巨大的貢獻,但是你覺得應該感謝他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和回憶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