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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爾幾乎把每分每秒的時間都用在了構建基於蜥蜴血清的新型副心臟。
現在還不知道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差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得不抓緊時間搞定這玩意兒。
總的來說,其結構相當簡單,基本上隻能看作是在原版義體上進行小改。
雖然2011年的技術沒有太多生物塑料供選擇,但如果做得好一些的話,是可以把這些會引起巨大免疫反應的小部件藏到副心臟裡的。
設計是個複雜的過程,但真正麻煩的是改造該怎麼實施:
義體是直接在身體裡的,改造當然也要在身體裡進行--但誰來實施手術呢?
裡爾想到了一種方法:自己給自己做手術。
他不會因為手術帶來的痛楚失去意識和理智,這是個相當優越的條件。
其次,他身上裝著的是相當高級的脊柱義體,處理得好的話幾乎可以控製身體的每一條神經。
預設置一些程序,然後製成行為芯片,使用半自動的方式來執行手術——這是他想到的唯一辦法。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得把賽博朋克世界的義體醫生手套給傳送過來--
除掉那些可替換的工具和擴展部分,保證功用的情況下,手套總重是500g,這要多虧了裡爾當初選擇手套而不是整條手臂的替換。
儘管如此,可用的科技點數依然不夠。
於是大量的時間被裡爾用來惡補基因工程知識,並泡在康納斯的實驗室裡操作了一整天,培育出了第二條轉基因鬣蜥。
【已掌握基礎理論知識:分子生物學(康納斯教授)】
【獎勵科技點:100】
【已掌握實用工程技術:跨物種基因修飾(康納斯教授)】
【獎勵科技點:100】
【首次完成跨物種基因修飾】
【獎勵科技點數:200】
【當前科技點:620】
一整天裡,哈蒙德、彼得、康納斯教授就這樣一點一點看著裡爾從一個這方麵的入門學生,變成了專家。
不隻是專家,裡爾在沒有任何人輔助的情況下,絲滑地完成了藥劑的合成,對鬣蜥進行了注射。
康納斯沒有對裡爾在工程上進行任何指導,但裡爾就是學的很快,做起來也相當標準。
第二條鬣蜥吃下了它轉基因後的第一餐,哈蒙德愣愣地說到:“呃老板,我現在應該叫你老板。
你真的是高中輟學生?”
當然不是——裡爾內心裡說到,嚴格來講,他的最高學曆比在座各位都高。
不過戰爭年代和和平年代很難相提並論。
裡爾攤了攤手:“當然--你要承認這個世界上是有天才的,這條鬣蜥蜴我們可以用在宣傳上,或者多一個觀察樣本。”
“好吧.”哈蒙德悻悻地說到,“還好我當年沒選擇繼續深造,反正讀了也沒用,都是天生的。”
“那就過了。”裡爾脫下手套,“彙報一下情況吧。”
哈蒙德第一個開始彙報:“實驗設備都找到賣家了,現在這些設備的購買許可比較好批下來,也多虧了康納斯教授的招牌。
不過運輸得有幾天,我們可以先找工程隊磋商一下動物園和實驗室的擴建。
我是有些人選,但老板伱說有彆的安排。”
裡爾點了點頭,示意下一個。
康納斯教授第二個彙報,有點愁眉苦臉。
“實驗已經向學校報上去了,倫理審查那邊倒是沒問題,關鍵是我找不到誌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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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
獻血都是少數,獻骨髓什麼的就更彆說了。
至於器官捐贈嘛.那玩意兒比骨髓還難弄到手。
讓醫院或者捐獻者放棄拯救患者的機會,把寶貴的器官送到實驗室研究?
他們還沒那麼大的臉--如果時間拉長或許有人願意,但現在沒有。
“沒關係,我找到了。”
裡爾拿出幾份簽了字的自願捐獻協議書--
“你們可能知道,我在地獄廚房那塊有些號召力,我讓我的人在社區裡說了這個事情,一共6位捐獻者。”
這時候就體現出做好人的好處了。
有錢人可以用錢招人過來,但這些人大多都是迫於無奈才選擇做這些事情。
而如果你讓人們的生活變好,那麼你根本不用愁找不到誌願者。
彆的不說,斯凱、約翰和安東尼,還有他們的家人都願意做這個誌願者--不過斯凱的骨髓用做實驗可能會有其他問題。
康納斯眼神透露出驚喜,哈蒙德同樣如此--在他心中,對裡爾的評價再次提高了一層。
這個老板是有格局的。
用錢解決問題這種思路簡單粗暴,但多少有點赤裸。
作為一個長期處於貧困狀態的追夢人,哈蒙德更看得上裡爾找到誌願者的方式。
在他眼中,用錢驅使人去做事情不亞於用錢得到一個女人,他不是看不起這種行為,隻是他更喜歡靠自己的人來吸引女人。
雖然他不太擅長這個。
裡爾繼續說道:“關於施工團隊,最近工人大範圍失業,地獄廚房更是重災區。
聯合建築公司出了事之後又裁了一批人,我們可以從這些人裡招聘工人。
至於有資質的承包商嘛,你隻要在報紙上發個消息,就能有一大批瀕臨倒閉的公司找上門來,這個不用我教你吧?”
“所以.我們找一個承包商,然後要求他們從地獄廚房的失業工人裡招臨時工?
有趣的思路,老板,你應該自己組建一個工會。”
裡爾又擺出一份文件,指了指上麵的一行字:地獄廚房工人互助會。
“實際上,已經在做了,我在和nypd的合作中,雇傭了幾個失業的電工,現在往裡麵加幾個建築工人就可以注冊這樣的工會。
ctos係統會統計篩選出符合我們要求的工人,你可以進一步進行麵試。
然後我需要你和這個互助會的會長進行溝通,他是個新手,但我覺得他有些潛力。”
而這個工會的會長則是那個很愛演講的安東尼。
哈蒙德再次點頭以表佩服。
“老板,如果你不做研究專心運營公司的話,會是個很好的ceo。”
裡爾笑了笑:“那麼還有問題嗎?”
康納斯和哈蒙德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大方向上幾乎沒有疑惑和迷茫的地方,在這種團隊做事讓人很安心,也很有乾勁,他們隻想立刻投入到下一階段的工作中。
“沒問題就散會,康納斯教授,彼得,我們再對新實驗體做個抽樣。”
彼得卻舉起了手:“呃先生,這會花很長時間嗎?”
裡爾想了想說道:“現在是四點,五點半之前能結束,最遲不會超過六點,你有安排嗎?”
“我要參加一個舞會--你知道的,畢業季,活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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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快一些--”裡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再次戴上手套和口罩,“畢業季的活動可不能缺席,教授,我們就不休息了。”
康納斯教授也笑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去參加活動--考慮過重回校園嗎?”
裡爾聳了聳肩,開始操作機器:“我已經在校園裡麵了,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研究有意義的事情,還有比這更好的校園生活嗎?
彼得——把電子顯微鏡開起來。”
裡爾取下樣本,把東西放到了電子顯微鏡裡。
彼得看著專心致誌地裡爾,心底湧現出羨慕--
他還太年輕,也沒有那麼多知識儲備支撐他參與研究,隻能打雜。
如果能再多做一些就好了。
“先生,您是怎麼這麼完美的?”
裡爾看著電子顯微鏡,聽到這個愣住了,奇怪地看向彼得:“完美?”
彼得也注意到自己用詞怪異,立刻說到:“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您看上去永遠都是一副充滿乾勁和活力的樣子.”
康納斯教授認為的挫折,卻被裡爾視作裡程碑;
購買實驗體遇到問題,裡爾直接把對麵連人帶地盤忽悠過來;
哪怕生命時日無多,卻也不見裡爾有哪怕一次顯露出焦躁和失態--
而反觀自己,好像每時每刻都在焦慮和擔憂,沒過幾分鐘就會陷入低沉。
但說到底硬要比的話,他這點事好像和裡爾比起來完全不算什麼!
裡爾拍了拍彼得:“你還年輕,所以你更願意專注於你還沒有什麼。
但看看你周圍,你不是已經有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一個富家子弟的兄弟,優異的成績,彆人求也求不來的實習機會.簡直太多了。
對自己有些信心。”
彼得隻是點了點頭,這些話,本叔也經常對他說。
但就像所有青春期的少年一樣,他覺得自己聽進去了,也隻是自己覺得。
看著再次趴到顯示器上的裡爾,他又說道:“先生,你覺得一次人體實驗會加快蜥蜴藥劑的開發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每早完成開發一秒,就有可能救下更多的人。”
裡爾這次沒再抬頭,隻是說到:“會——但在不明確的情況下貿然忽視倫理道德,隻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我們不會貿然進行人體實驗,為此哪怕犧牲一條生命都是沉重的。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會被認為是有勇氣的,但作為科學家,我們應該在吃之前儘可能掌握螃蟹的詳細情況。”
一個為實驗獻身的有誌青年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但像是賽博朋克世界那樣,幾十萬被送進實驗室,去實驗各種技術的肢體殘疾士兵,就隻是個統計數字。
二者看似天差地彆,但關係相當微妙。
你可以在實驗極其不安全的情況下把人送到試驗台上,當然也就能送第二個人上去,而大家都會效仿。
打破的道德底線是很難修複回來的。
彼得深以為然。
但他的潛意識卻更多聚焦在:這第一個願意做誌願者的人,一定是個有犧牲精神的英雄。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很有勇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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