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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叫。
這是夜之城沒有的東西。
夜之城已經消滅了鳥類,據說是因為曾經爆發過的禽流感瘟疫。
不過這種說法很顯然靠不住腳,因為鳥沒了,夜之城的貧民窟就變成了蟲鼠一窩的垃圾坑,也沒見市長幫忙滅絕蟑螂和其他害蟲。
那麼鳥因為什麼被滅絕呢?
真實原因沒人知曉,不過夜之城的天空從此就隻屬於高樓和浮空車了。
昨天磕了顆免疫抑製藥裡爾就睡了,一早起來已經到了紐約。
“沒有廣告,陽光明媚,還能有鳥叫--不得不說這日子確實是比夜之城那種好多了。”
裡爾從床上起身。
地獄廚房可比夜之城的貧民窟好太多了,當然,也隻是和夜之城比起來。
老媽敲響了門:“裡爾--起床了嗎?吃早飯了。”
“來了。”
穿上衣服,開始在紐約的新一天。
就是...免疫反應有些嚴重了,身體沒什麼力氣。
......
飯桌上,斯凱神神秘秘地說到:“老板,給你看看我新搞的ai...”
“不錯--非常不錯,我已經試過了。”
斯凱愣住了。
裡爾喝了口牛奶:“想過擴展這個ai嗎?比如擴展到公共安全和民用互聯網上。”
裡爾沒有多補充什麼--何止是試過了,甚至是創死了好幾個人。
“老板,我們簡直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其實我已經有了想法,就是現在的處理器不太好用...”
“在我們開始探討技術問題之前...”裡爾擦了擦嘴,“我要談一些道德問題,免得以後你又被什麼黑客組織騙去搞事。”
交通ai的框架沒什麼大問題,下一步就是把這種ai擴展到其他領域。
公共安全上,可以擴展為行為監測,通過分析市民的職業、習慣、家庭、行動軌跡等等信息,得出市民與正在進行的犯罪的可能性,甚至是預測犯罪的可能性。
民用領域,自然就是更精準的內容推送,如果你喜歡搞笑視頻,就給你推送搞笑視頻;如果你喜歡陰謀論,就給你推送陰謀論。
而這兩種功能,都存在一個使用度的問題。
公共安全方麵,ctos可以預測罪犯存在,但要如何定義罪犯呢?
封建領主認為逃跑的農奴是罪犯,放高利貸的認為還不上本息是犯罪,工廠的老板認為每天乾不滿12小時是...
呃,是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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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義犯罪是個社會學問題。
民用領域的推送拓展也一樣。
通過推送使用者高度感興趣的內容來增加用戶粘性,誘導用戶停留在網絡上來賺取利益。
可是如果人人都沉溺在虛假的快樂中,又怎麼在現實中成就自我?
易得的快樂還隻是小問題,要是通過ctos進行密集的傾向性誘導。
比如對新婚夫婦推送出軌內容,內容還是根據婚姻生活高度定製的。
伴侶早上八點出門,晚上十點回家,有可能是上班,但也可能是出軌。
絕口不提上班,而是大量推送出軌內容,自然會讓人內心不安,從而滑入懷疑的深淵。
這是婚姻,但如果誘導的是選舉呢?
甚至可以更加粗暴一些--在擁擠的交通路口、嘈雜的人行街道、惡臭的垃圾處理廠推送競爭者的信息,人們就會像嬰兒阿爾伯特(注1)一樣對這位參選者感到厭煩。
“...如果,你所說的模型完成了,絕對會有政客找上門來,你明白嗎?”
高新技術是政治的突破口,軍用技術是比較暴烈的那一類,民用技術是稍微溫和的那一種,但二者是兄弟--或者說是一回事。
斯凱瞪著眼睛搖起了頭。
“老板,你這說的好像我們會成為操控世界的幕後黑手。”
“1942年8月,奧本海默被任命為曼哈頓計劃的負責人,當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將造出什麼東西--
不過我們現在都知道了,相信我,這套技術出現在軍事實力最強大的國家中,它的價值不亞於原子彈。”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斯凱小心翼翼地說到,她覺得裡爾是認真的。
黑客是一個很難認慫的群體,但一旦他們認定某人比自己厲害,他們對世界有多大的懷疑,就會對這位聰明人有多大程度的信任。
在斯凱眼裡,裡爾已經超出“頂級黑客”這種級彆了,是超級全才。
“我們...”裡爾頓了頓。
所謂政治分歧,就是人類社會至今都沒解決的問題,他又怎麼說得上解決了呢?
“我們保持中立,隻提供便民服務--雖然我不能確定哪些政客是好的,但在這個時間點,
為人們提供更好的通勤情況,把有內容的技術推送給需要的人,幫助他們就業,肯定不是一個錯的選擇--
對了,還有抓罪犯,最近nypd的情況怎麼樣?”
“呃...今早應該有新聞,nypd現在可算是揚眉吐氣了,每周都要報道一次。”
說著,斯凱打開了電視。
“據nypd報道,不斷飆升的犯罪率在最近三周內得到了控製,增長率由三周前的5.6%降低到1.2%。
破案率由20%上升到39%,紐約的重災區克林頓區犯罪率甚至出現了負增長,增長率已由之前的14.6%降低至5%。
破案率上升顯著高於其他城區,上升幅度高達120%,破案率已達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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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爾麵色古怪的看完了這串數據。
這很好嗎?
算了,這裡畢竟是紐約,不能苛責太多。
“哦對了,安東尼表示斯黛西警長想要加深合作,在整個克林頓區加裝我們的安全網絡,不過議員反對聲音很大。”
裡爾挑了挑眉:“然後呢?”
“然後嘛...這位議員可能要跌下神壇了,好像是兩周前出現過一次,後來進行了一次民意調查,他再也沒出現在公眾視野裡了。”
斯凱聳了聳肩:“說起來你還得感謝安東尼這大嗓門,當時那議員宣講的時候,他就在兩個街道外。
他那的人剛聽完安東尼的演講就跑去給議員扔瓶瓶罐罐,那場麵可壯觀了。”
地獄廚房還是好人多啊--可惜沒來個有種的給那老家夥一腳。
裡爾想了想問道:“聯合建築公司呢?”
“挺老實的,忙著蓋房子,不過...”斯凱猶豫了一下,“老板,我在他們的電郵裡找到了一些東西,據說街對麵那棟大廈蓋起來能賣好幾百萬。
一下子漲了好幾倍的地價,要是我們這的人看見了...”
“那就看見了唄。”裡爾攤手,“你不會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把房價炒起來的還是老百姓吧?
沒準是他自己洗錢呢,到時候你多盯著點,給伱們漲潮的舊朋友漏點小道消息不就完了。”
斯凱愣了一下:“老板你猜的真神啊,這錢是從境外過來的,不清不白的。”
“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市政、公司,有那麼多事情可以做,把這東西扔到漲潮的論壇上就彆管了。”
裡爾說完把三明治送進嘴裡,擦了擦手。
一抬頭就看到自己老媽在旁邊慈祥地看著自己,然後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裡爾愣了一下,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
“媽,你笑什麼,嚇我一跳。”
“就是覺得...你這樣子還真像個小老板,約翰給你留了一張備忘錄--彆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裡爾聳了聳肩:“這?這就不算壓力。”
說完,裡爾又看向了斯凱--
“其實,我已經對這套技術有了完善的想法,不過我在想用一種...特彆的方式讓你理解這些東西。”
“什麼方法?”
“你喜歡玩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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