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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退役的籃球運動員,球技自然沒得說,至少在這種小縣城裡,女籃她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甚至放眼整個縣城籃球界,算上男性,單論教練這一項,也是首屈一指的。
清河縣籃球氛圍很不錯,在生寶寶之前,她搞得籃球訓練營有聲有色,而且常常被各種單位或者直接代表縣籃球隊,出任教練。
毫無疑問,她無比熱愛籃球。
但是她更重視家庭,重視寶寶。
為了李乘歡,她不得不放下了愛好和事業。
懷孕的時候,她想的是生下來就回去搞籃球。
孩子剛生,她想的是等孩子斷奶了才行。
孩子斷奶了,會走路了,甚至能背古詩了,她又想到得等他上幼兒園才行……
而最近縣體育局的乾部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邀請她出任下個月河陽市四縣四區籃球比賽的縣隊教練。
“張局啊,真不是我不願意,隻是……唉,家裡的寶寶沒人帶……”
“老公你也知道的,白天要上班嘛……”
“送到老人那裡去?嗯……這樣吧,我再考慮一下……嗯,行,好,謝謝您張局。”
將電話掛斷後,舒蘭微微歎了口氣。
李乘歡知道老媽認為自己聽不懂,所以這種電話她基本上不會避諱著自己接打。
他聽著老媽打電話,心頭微微發酸,老媽真的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想了想,他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過去,抱了抱老媽的大腿。
舒蘭眨眨眼,一臉古怪地看看兒子“怎麼了寶寶?”
李乘歡奶聲奶氣卻十分認真地說“媽媽,我愛你。”
舒蘭臉上綻放幸福的笑容,抱起兒子親了口,說“媽媽也愛你啊。”
然後就把他放下來攆走了,李乘歡扒都扒不住。
李乘歡隻好有些幽怨地回到專門給他鋪設的毯子上玩算盤去了。
李臨岸看著這一幕,啞然一笑。
隨後他注意到,舒蘭雖然眼裡含笑,但還是微微歎了口氣。
李臨岸想了想緩緩開口,說“要不然,把乘歡送到你爸爸媽媽那兒去吧。”
舒蘭微微一怔。
舒蘭的父母,也就是李乘歡的外公外婆,是農民,住在鄉下。
之所以選擇外公外婆而不選擇他的爺爺奶奶,是因為李臨岸的父母都有工作,雖然近幾年臨近退休,但總還是要工作的,直接不上班帶孩子還是有些為難。
舒蘭看著老公的目光,心頭一暖,但還是搖了搖頭,“這幾天正是他們忙碌的時候,兒子過去了也沒有過多精力照顧。”
她很小的時候就被市裡的體校看中了,一直在市裡訓練生活,退役以後,以她的條件自然是可以把父母接到縣城來生活的,但是兩個老人不願意。
對於農村出身的老人來說,很難適應縣城的生活,還是在熟悉的農村生活更痛快一些。
感受到了老公的為難,舒蘭笑了笑,說“沒關係啦,你彆多想,等兒子再大一點,明年上幼兒園了就好了。”
李臨岸微微歎了口氣,沉默良久,突然說“要不然這樣,咱們給兒子找個保姆。”
“啊?”舒蘭微微一怔。
李乘歡也在遠處眼神一動,不過兩個大人並沒有注意他。
“保姆?”舒蘭眨了眨眼睛,想了良久,遲疑了一下,說“還是算了吧……”
李臨岸認真地分析“沒有關係的,縣裡麵邀請你當教練,也就是暑假那兩個月時間,這兩個月找保姆帶他,而過了這兩個月,兒子的外公外婆也差不多該忙完了,把孩子送去鄉下待兩個月,明年的話,也可以上幼兒園了……”
舒蘭聽得有些心動,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畢竟孩子這麼小,我怕找一個陌生的保姆,他會抵觸。”
李臨岸摸了摸下巴,這的確是個問題。
隨後望向了李乘歡,“嗯……也未必,這孩子從小就很聽話,不鬨騰,這樣吧,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去打聽打聽,有沒有那種願意乾兩個月短期的保姆,到時候看看兒子會不會抵觸。”
舒蘭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嗯。”
李乘歡微微一歎,這兩個大人……
真是讓人操心。
……
第二天,舒蘭在家照顧李乘歡。
當然,帶寶寶的時間越長,舒蘭就越是體會到李乘歡的乖巧懂事,帶孩子本該是一件讓人勞累的事情,但是因為李乘歡不吵不鬨不做危險的事情,把他丟在床上也好,兒童墊子上也好,他都能自娛自樂地玩很久。
久而久之,就不會像帶一般的寶寶那般精神緊繃,不敢做任何彆的事情了。
舒蘭如今已經習慣了把李乘歡丟在兒童墊上,自己在一旁織毛衣,隻是時不時抬頭看一看李乘歡,確認他沒有什麼問題,就放心地繼續織毛衣了。
關於織毛衣這件事,舒蘭當然是不折不扣的新手了,做這件事當然不是因為買不起毛衣,而是她認為自己親手給兒子織的毛衣會特彆有意義。
“媽媽織給你的毛衣你要好好的收著,因為母親節到的時候我會告訴她我還留著。”
舒蘭一麵照著書研究學習,一麵笨手笨腳的織毛衣,門鈴響了兩聲。
打開門,李臨岸領著一個小姑娘走了進來。
而李乘歡的目光也第一時間就被那個小姑娘給吸引去了。
一個打扮青澀的學生模樣的女孩兒。
女孩兒略有些緊張地對舒蘭鞠了一躬,說“姐姐好!我叫袁飛燕。”
舒蘭眨了眨眼睛,笑了笑“你好你好。”
李臨岸在一旁介紹道“飛燕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剛剛結束了高考,她的爸爸也是我的同事,這段時間想要找個暑期兼職,他爸聽說我在找保姆,就給推薦過來了,我想著,可以讓她試試。”
舒蘭站起來,放下毛衣,說“先坐坐吧,我先倒杯水。”
就在舒蘭倒水的空當,袁飛燕好奇地望向李乘歡,眨眨眼。
就是這個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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