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車上的大喇叭一響,這附近的領地都能聽到。需要交換日用物資的領主們都提起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去路牌下等候。
等喇叭聲到了三號領地外,夏青提著東西,穿過荒草牆出現在站牌下。
早就靠在站牌上的唐懷熱情洋溢地與夏青打招呼,“夏青,來了。”
夏青點了點頭。
見夏青肯搭理自己,唐懷更熱情了,“今天在領地裡忙活什麼呢?你打算怎麼對付候鳥群?這隻鵝個頭不小,什麼品質的?肯定不是綠燈吧,否則你肯定交換給三哥。”
夏青挑了最後一個問題回答,“紅燈。”
唐懷往前走了兩步,正要繼續嘮,就見鐘濤開車過來,停在了他和夏青中間。
鐘濤先問唐懷,“懷哥,二號領地需要交換物資嗎?”
唐懷冷哼一聲,“有綠燈大米和調料嗎?”
鐘濤回應,“大米隻有黃燈的,綠燈調料有孜然和花椒。”
唐懷眼睛一亮,“孜然是哪運來的?”
鐘濤帶笑回答,“蘭二基地,剛運過來的。”
華國境內就數蘭二基地的種植的孜然品質最好,唐懷立刻讓鐘濤拿一包,他要驗貨。
鐘濤去取孜然時,鄭奎跳下車,走到夏青麵前。
這是第三戕雨後,夏青第一次見到失去了妻子和未滿月女兒的鄭奎。他瘦了一大圈,氣質也變了。
以前鄭奎雖然沉默少語,但眼神堅毅,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透著木然,連他身邊的空氣都被染成了毫無生機的灰黑色。
每場天災後失去希望的人,都是這種狀態。有的人過一段時間會重新鼓起勇氣向前走,有的人會一直沉浸在悲傷裡,直到被戕元素摧毀身體和理智,走向死亡。
鄭奎還在執行任務,說明他是前者,隻是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走出喪妻、喪女的傷痛。
這樣的傷痛夏青經曆過,也知道任何安慰的話都沒有用。她隻打了上招呼,就把手裡的紅燈鵝和這段時間抓的紅燈蛇遞了過去,“都是紅燈的,加上這兩筐黃燈蔬菜,換食用油。”
鄭奎稱重後,用沙啞粗糲的嗓音詢問,“紅燈動物都是活的,一共五十二斤,一千三百積分。番茄和黃瓜漲價了,十五積分一斤,其他黃燈蔬菜還是十積分,蔬菜一共五百二十一積分。今天有玉米油、芝麻油和棉花籽油,有紅燈加工提純的,也有黃燈直接榨的,你換哪種?”
一千八百多積分,換一桶六升的黃燈玉米油有剩餘,但是不多。夏青把身份卡遞過去,“換六升黃燈玉米油,兩升黃燈芝麻油,再來一斤綠燈孜然,兩斤綠燈花椒。”
鄭奎刷了積分,把卡遞給夏青時,一塊遞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邊寫著:孫浙和他的父母,在車廂內。
夏青微微點頭,明白孫浙與一號領地的生意談成了,把他的父母送到一號領地“避難”。
與唐懷說話的鐘濤,一直用耳朵關注著夏青與鄭奎這邊的動靜,聽到交換完成了,立刻去後車廂和鄭奎一起拿交換物資。
夏青接過物資後,把兩袋三四斤重的蔬菜遞過去,“最近就黃瓜長的多,濤哥、奎哥拿去潤潤嗓子。”
倆人都沒跟夏青客氣,拿了蔬菜後繼續開車向前,趕向一號領地。為了給孫浙一家打掩護,夏青沒立刻返回領地內,彎腰整理背簍裡交換來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