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被當街刺殺,令得王羽震怒無比。
不久之前,才剛剛經曆了皇甫靜雅之事,這件事情還沒有徹底水落石出。
但是,當朝右相又被人宰了,還是當街宰了,這是有多麼看不起他?
甚至,不隻是王羽,鎮東城之內的不少人都因為這件事而震怒無比。包括,一直和王當之在這段時間做對的舊派,同樣是如此。
如此行事,完全是將他們這些舊派放在了眾矢之的的位置上。
政治鬥爭向來是殘酷的,一旦賭輸了的話,家破人亡,都是輕的。可是,這個鬥爭就算是再殘酷,可直接進行這種刺殺行動,都是三思而後行,最後才迫不得已的辦法。
無他,不是因為這種方法沒有效果,相反,這是最有效率的一種方法,可一旦用了這種方法,那就是真正的惹人嫌了,怕是會引起不少人的敵視。
要是大家都用這種方法,那還鬥什麼?還不如一上來就比較誰的手底下養的刺客厲害呢。
你除非可以用這種手段清除掉你所有的對手,要不然的話,隻會給自己招惹來更多的對手,甚至,一些原本中立的人物也有可能會演變成你的對手。
故而,舊派之中,也對那個乾了這種事的蠢貨鄙視不已。
落人口實,這就是很典型的落人口實呀!
而且,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恐怕所有人第一時間就會將目光對準他們舊派。
為此,狄仁傑都還沒有返回燕北,但他的專案小組,卻又一下多了一個重擔。
不過,或許是因為這次造成的影響太過惡劣,就算是這個專案組長還沒有返回來,可是,六扇門等各部機構就已經開始加班加點的拚命努力工作了。
雖然刺殺的人已經當場身死,沒了直接證據,可是,一條條線索,抽絲剝繭之下,也指向了幾個目標。
而這幾個人,卻在燕北之中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而且,有不少人王羽都得叫一聲叔叔,甚至是叔爺。
然而,在王羽的心中,法卻在情之上。
縱然是流著同樣的血脈,可是,對方居然做出了如此天理不容之事,那麼,也無法改變他大義滅親的決心。
連續七天,街道上都是隨同郭子儀掉進城中的府軍士兵,多少豪門麵前,一扇又一扇大門被強行踹開,一個又一個被查明情況,參與到這些事情的官員被押了出來。
“哼,這王鵬飛這小子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他這是把天下人都當成傻子了!”
“這一點都不帶去掩遮的!”
一處府邸之中,一個老者神色沉凝道。
“哎,那又能如何?”
“那郭子儀唯王鵬飛那小子馬首是瞻,有兵馬在前,誰又能夠做出反抗?”
“再則,我等已落下口實,被人拿了把柄!”又是一人歎氣道。
雖然說,刺殺王當之的人,**不離十,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但是,老實說,這件事情究竟是他們之中哪一個人做的,連他們自己本身都不清楚。
不管王當之那個右相位置是怎麼來的?但對方畢竟已經坐上那個位置了。謀劃刺殺一位丞相,這種事情,誰敢輕易走漏風聲?
而下這個手的那個人,雖然這件事情衝動了一些,可對方竟然敢下這個手,而且還成功了,這就說明絕對不是一無是處之人。
再怎麼樣,這麼輕易就被查出來,這不是唬鬼呢?
故而,這些人這才諷刺王羽在這件事情上是徹底一點節操都不要了。
乾脆就借著這件事情,明目張膽的朝他們下手了。反正,天下人也不知道王當之究竟是被誰刺殺的。王羽也隻需要讓天下人看到,他對於這件事情的憤怒以及絕不姑息,隻需要讓天下人看到,幕後的黑手已經被嚴明正法。
隻需要讓天下人看到這一點即可,至於被抓起來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幕後黑手?或許王羽壓根就不會在乎這一點,反正他隻需要讓天下的人以為被抓起來的是幕後黑手即可。
甚至,在他們之中,還有人猜測,這究竟是不是王羽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部戲?
當然,這個念頭並沒有持續多久!
無他,就算這背後的收獲再大,可如果自導自演這麼一出戲的話,這背後的代價也太大了。
丞相是百官之首了,這樣的人都能夠被刺殺,動搖的是國本。
而這樣的人都被刺殺了,其他的官員還有什麼安全感?這樣的人物都能夠被刺殺,怕是不少人就會望而卻步了。而這樣的人物能夠被刺殺,損失的還是王羽的威望以及暴露出這個勢力外強中乾的本質。
“雷小子呢?”
“他怎麼說?”
老者所說的不是彆人,正是鎮東四將之一的雷萬均。
四將之中,常年鎮守鎮東城的他,手裡頭自然是有兵的。
“晚了!雷將軍幾天前就被那王鵬飛找理由調了出去!”
“如今,這城內的兵馬,已經被剛剛回來的那個嶽飛接管了!”一人無奈道。
三十萬鎮東軍,可他們這些人也不是沒有高層人物,這個時候居然無兵可調,故而,才在王羽麵前表現的這麼無力,這豈不是可笑?
也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哭喊慘叫之聲,一瞬間,仿佛厲鬼尖叫齊至,陰雨之下道不出的恐怖。
一名下人驚恐之中踏水而來,雨水密布在他慌張的臉上,就見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濺起許多泥水,疾呼道:“大將軍帶兵入府,大開殺戒了!”
“什麼!“其中一人吃了一驚,嗬斥道:“休要胡說!“
“是……,真……的。”咻的一聲,這名下人脖頸被一根小戟貫穿,血液濺射出去,地麵瞬間殷紅一片,就此沒了聲息。
府軍精銳的勇士,手持染血的戰戈,站滿了整個庭院。
那淅瀝瀝的小雨,打在他們的身上。血水就此順著盔甲流淌,滿滿整個庭院的地麵變成了紅色的修羅地。
“老爺,救我!“
“不要殺我,父親,父親!“
精銳的甲士,將府中主人的妻兒帶了上來,如今整個府宅,隻剩下此間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