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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引蛇出洞的這個計劃,其實原本就是為那裡準備的。
位居河北道的最主要幾個大世家,有三個就位居寧平之中。
光是這一點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大蒼眾世家之中,那兩個位於河北道的巨無霸世家的其中一個,就在那裡。
不理理這些人的話,他們在河北道的統治,怎麼可能真的安穩下來,就算是安穩下來,也隻是表麵上的安穩。
他們要是動蕩起來的話,可不是區區一個安天武就能夠相比的。
安天武這樣的人造成的危害就算是再大,但也不可能傷到他們的根本。但是,這些世家群體,一旦他們沒有防備的話,讓這些人在背後突然來上一手,卻有可能傷到他們的根本。
寧平,此時此刻已經殘破不堪。
此地雖然本就有五千守兵,將眾多重刑之犯召集起來之後,前前後後,能用於防守的力量足足達到了八千人。
不過,和李石開手中掌握的力量依舊有著巨大的差距。
老將蘇護之子蘇全忠雖然驍勇善戰,但孟文、孟武也是河東道排名前三的猛將,他們任何一人的本事都不在蘇全忠之下,兩個人聯手之下,就更加不是蘇全忠可以抗衡的。
蘇全忠原本還寄希望於可以憑借個人勇力來扭轉戰局,但也隻是勉強和兩兄弟之中實力相對較差的孟文打了一個不相上下,遇上了驍勇更勝孟文的孟武之後,就已經有些不支了。
而兩人聯手之後,不到十個回合的時間,他就已經險象環生,拚死才逃得一命。
也幸虧這兩兄弟並沒有覺醒出組合技能,要不然的話,蘇全忠很可能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一戰,也多虧了寧平郡的幾個世家將自家的奴仆家丁武裝成兵馬,統一交給老將蘇護來指揮,這才沒至於這一戰直接被打崩。
懸馬古道河東軍大敗的消息傳來之後,李石開曾經有過猶豫是否要繼續打下去。
畢竟,懸馬古道的河東軍大敗而歸,就連身為河東道刺史的顧夜銘都戰死了,對於軍心可謂是一記有力的打擊。他就算是沒有親眼看到,但也可以猜出,懸馬古道的那一支河東軍兵馬,這個時候必然是人心惶惶。
而這一戰,也讓李石開對於韓信的忌憚更深,整個河東道之中,除了他李石開本人之後,就屬韓貴最為老成持重。
但萬萬沒想到,從這一戰的結果來看,韓貴幾乎被韓信耍的團團轉。
為了攔住韓信,李石開不僅將以自己侄子為首的幾個截教高人派到了韓貴那裡,就連原本的禁軍三大猛將之一的燕北狂也派到了他那裡,但依舊還是難改一個失敗的結局。
而一旦韓信的大軍到來,但他們還沒有打下寧平,到時候前後圍攻之下,必定是一個全軍覆沒的結果。
但是,短暫的猶豫之後,一則消息的到來,也讓他終於徹底的改變了主意。
李石開第一時間傳信於韓貴,讓他務必重新整頓兵馬,不惜一切代價,也必須要至少再阻擊韓信十日的時間。
而他本人更加是瘋狂,都一大把年紀了,被迫親冒鋒矢,提著戰刀親自順著雲梯往城牆上爬。
蘇護也瘋狂無比,懸馬古道之戰的消息他也收到了,他知道援軍已經距他不遠了,離黎明隻剩下最後一刻。如果倒在最後一刻,他又豈會甘心?
因此,為了堅持到即將到來的援軍到來,不管是蘇護,或者是已經負傷的蘇全忠,都提起手中的戰刀廝殺。
哪怕是用牙齒咬,也要將登上長城的敵軍一個個咬下去。
但是,當城內的世家開始作亂之時,這座城算是徹底守不住了。
對於已經和李石開聯係上的諸葛二爺,作為諸葛家的老二,諸葛家龍虎狗的雲虎諸葛令狐,諸葛家家主的親弟弟,他在寧平郡乃至是整個河北道,甚至是整個大蒼之中都有偌大的聲望。
諸葛家老一輩有諸葛明這個鎮國柱石,正當壯年的那一代有龍虎狗三兄弟,而小一倍也有諸葛五英。
龍虎狗之中的雲虎以及五英之一的諸葛尚聯手搞事情,自然在寧平郡諸世家之中有諾大的影響力。
就算是沒有諸葛家給他們在背後站台,但是這兩位卻狐假虎威,依舊拉攏了不少人上了他們的賊船,又或者說,是騙了不少人上了他們的賊船。
王安石對於城內是有所防備的,可蘇護手中的力量幾乎全用在了守城之上,對於突然作亂的諸世家,根本就擠不出任何的力量來鎮壓。
裡應外合之下,城門終於大開,無數的河東軍兵馬在李石開的帶領之下,瘋狂的湧入了城門之內。
“全忠,帶上所有的親兵,跟我來,一定要將城門重新關上!”城牆上的蘇護急匆匆的大吼道。
猛的一個起身,但卻一個踉蹌,險些再一次栽倒下去。
隻有超一流實力的蘇護,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傷痕累累,身上大大小小十餘處傷口,包紮好的傷口,但在激烈的大戰之中不斷崩裂,原本潔白的紗布也早就已經染成了血色。
“父親,這城,這城我們怕是守不住了!”蘇全忠滿身鮮血,垂頭喪氣的道。
他和孟文、孟武的那一戰之中,本就已經負傷,但多日以來,不僅沒有得到有效的休養,反而在接連不斷的大戰之中傷上加傷,就連他這個時候已經到達了一個身體的極限,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韓將軍援兵即刻就來,怎麼可能守不住,咱們父子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守不住?”蘇護紅著眼睛反問道。
眼看曙光就要來臨,但卻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怕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心有不甘。
但他們卻不知道的是,在城內二十裡處的一片樹林之中,一隊黑壓壓的人馬,足足有好幾千人,如同黑暗之中的幽靈一樣,這個時候正安安靜靜地隱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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