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夜中,皎月高懸,映在冷清清的幾乎完全結冰的湖水中。但卻岸邊香氣彌漫,即使在嚴寒的冬夜,也有著引人耳熱的風流韻香。
錦羅玉帳內,粉紅的被子,翻著旖旎的紅浪,一陣如泣如訴的低聲呻吟,傳入門外的探子耳中。
盧劍星揮了揮手,手下的探子們一腳將門踹開,白子逸蹭的一下,從杯子中探出頭來,帶起身上的錦被,露出了身下玉體橫陳。身下的女子,迅速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什麼人這麼大的擔子,你們知道我是誰麼?”白子逸怒不可遏,他流連青樓,早就掏空了身子。
今天得了一劑虎狼之藥,裝著膽子吃了,將平日裡把他吸得丟盔卸甲的狐媚子,弄得求饒不止,正在這風口浪尖,被人一嚇,差點陽痿。
沈煉從桌上拿起一個超凡子,嗯,通俗點來說就是蘋果,拔出腰間匕首,一邊削著皮吃,一邊說道:“你這種角色,我們確實不知道,但是知道你爹是武興郡守,樂昌伯,三世勳貴。”
兄弟三人之中,盧劍星雖然是三個人之中的老大,但卻是沈煉最為長袖善舞,對外也都是一般由他來發言的。
小弟發言,老大安安靜靜的在後麵當背景板也不是什麼問題!
白子逸這才有了三分懼意,哆嗦著問道:“我爹他犯了事麼?我跟他其實關係並不好,隨時可以斷絕父子關係的。”
“噗!”
盧劍星、沈煉兄弟三人也是見過了大世麵的人,還是被這句話差點噎死。
三兄弟之中最小的老三靳一川上前,掀開被子,露出一個釵橫鬢亂、一臉驚恐的美人兒。
盧劍星一行人這一路上為了掩蓋行蹤,一行人穿的是夜行衣,女子隻當他是來劫財的,討饒道:“這位大爺,屋裡的首飾全拿走,饒了我們的性命吧。”
“這倒是個重情義的,還記著你的恩客白公子呢。實不相瞞,我們不是打家劫舍的強人,是都察院的辦案。都察院,你聽說過吧?”
沈煉、盧劍星、靳一川雖然是羅網人員,而且是羅網天殺地絕、魑魅魍魎之中的魍魎,但羅網人員在外,大多數人都還有一個幫助隱藏的身份,而沈煉、盧劍星、靳一川他們雖然是在燕北道之內,而沒有潛入到敵方勢力地盤之中,但依然有這麼一個隱藏的身份,他們這個用來隱藏的表麵上的身份自然就是都察院的人。
都察院的人,白子逸一聽,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群人可是一群瘟神,沒有人願意和他們扯上關係,尤其是當官的。他雖然不是當官的,但他爹可是當官的呀!
“這位兄弟,我和白潛老賊不不共戴天,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了,我願實名指正他。”求生欲極強的白子逸,赤身**跪在地上,對天賭咒。
盧劍星、沈煉、靳一川兄弟三人看了他一眼,饒是白潛是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都不禁讓盧劍星兄弟三人一陣同情,好好的武興郡守,樂昌伯,三世勳貴,怎麼會養出這種兒子來?就算是一般稍有家風的門第,都難以出現這種極品吧。
三世勳貴,何為勳貴,這放在世家之中也是一個特殊的群體,勳貴可都是於國有功之人,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實打實的戰功。一些勳貴在最開始的時候或許不是世家,但發展到幾代之後,攢夠了底蘊,就又發展成了一個又一個世家。
白家三世勳貴,也就是說自從發跡之後已經傳了三代,家中的武風尚存,白潛當年那可是實打實的扛槍上過戰場,並且立下過戰功的人。
樂昌伯傳承到他這一代之後原本是應該降級傳承的,但正因為人家打下了戰功,傳承到來依舊是樂昌伯,而非是降級到樂昌子爵。
又因為這一家雖然發跡了,但發跡的時間不長,而那段時間白潛一度遠在邊疆,他的兒子被養在老家,家中長輩那一輩大多性格粗獷了一些,驕縱之下,養出了這麼一個極品。
等到後來,白潛百戰而歸,有當年乃父之風。兒子的品性已經養成,很難更改了。而且他從懂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哪裡有半點親情在。
當然,白潛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一次次的希望之後也就失望了,乾脆也就聽之任之了,開始想方設法養幾個小號出來。
盧劍星兄弟三人本來準備了幾十種手段,這下一個都用不上了,哭笑不得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保你無恙。”
白子逸一聽大喜,他心中早就認定,連都察院的人都被招來了,自己的老爹是必死的罪過,自己也勢必遭受牽連。他哪裡知道,都察院隻是想讓他老爹自覺告老還鄉……
武興郡。
白潛一大清早洗漱完畢,穿戴的整整齊齊,登上馬車去往郡守府準備辦公。
走在路上,一隊人馬走了過來,彎腰道:“前麵可是潛公?”
白潛掀開車簾,麵帶不愉,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擋住本官的去路?”
包拯撥開人群,走了出來,他如今是都察院燕北道監察禦史,白潛自然認得他。
當然,也是因為包拯的樣子太過獨特,彆說是燕北道官員了,就算是三道官員之中都是獨一份的。
“哼,包禦史清晨攔路,莫非是有何指教?”
包拯笑道:“潛公說笑了,今日我都察院接到一個案子,事關白郡守,不得不查啊。還請潛公配合一下,隨我們走一遭。”
白潛大怒:“荒唐!本官是武興郡守,位列樂昌伯爵之位,有人告我就要被執,和市井百姓對簿公堂不成?”
自然,以他們尊貴的身份,當然不可能隨便一個人告他們一下就得被拿起來壓到公堂的。
要不然的話,這大蒼的官員也就不用乾彆的,他們的政敵隻需要找幾個市井百姓每天到官府給他們找點事乾,他們就可以直接將官府大堂當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