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覆蓋性打擊,這就是了,隻是這次人不夠多,密度沒有達到陳曦想要的水平。
不過就像陳曦之前談定位的時候一樣,在漢室的其他人和貴霜的將校看來,六萬弩機盾衛那絕對是用來搞殲滅的。
可陳曦這個人很現實,甭管殲滅不殲滅,這玩意兒拿來遏製貴霜的弓箭手軍團,絕對是一打一個準,哪個弓箭手軍團能頂住和這種軍團對射,哪怕射速低,精度垃圾!
再還有打大規模戰爭的時候,用於進行壓製,反正壓製也不用講什麼命中率,隨便覆蓋就行了。
“再來一波!”張燕遠遠地看著已經跑到丘陵背後的貴霜士卒,神色振奮的下令道,這麼多年,就這次張燕感受到了碾壓的快樂。
隻有自己能打對方,對方完全打不動自己,就算法爾貢逆向分析的彈道,朝著弩機盾衛打了更多發的箭矢,但有標準盾衛從旁提供輔助的情況下,弩機盾衛除了某些零碎的倒黴孩子受傷,大多數人都依靠身邊的戰友成功擋住了箭雨。
和其他軍團相互混編會出現天賦乾擾等問題,弩機盾衛和標準盾衛就事實而言,天賦架構是完全相同的,附加的裝備那隻是外在,天賦這種東西,主要看內在啊!
“不錯!”張燕又發射了一波之後,確定視角被阻攔,而趙雲等人又不好幫他進行索敵,也就隻能放棄了繼續打擊,不過饒是如此,依舊積累了相當不錯的戰績。
“起碼乾掉了一千三百人。”張燕很是自信的對於一旁記錄的人員開口說道,“更重要的是沒有雜兵,全都是貴霜的精銳,這個弩機盾衛很有搞頭,指揮起來也簡單。”
張燕靠著經驗雖說也是能指揮的,但是指揮能力並不強,可讓張燕率領幾萬盾衛擺擺造型什麼的,張燕還是能弄得很好的。
故而這次率領弩機盾衛,張燕就一個感覺,這東西可比以前率領的軍團順滑多了,各方麵都足以稱之為完美。
“又能觀測到了,繼續!”張燕遠遠的看到貴霜士卒分出一部從丘陵背後冒出,當即興衝衝的下令道。
說實話,如果有選擇的話,烏爾都等人也不想冒著弩機的打擊進行衝鋒,可一直被困在丘陵背後,等趙雲等人整軍完畢,從丘陵一側抄過來,被弩機錘完的貴霜士卒還有多少士氣和趙雲戰鬥,說實話,真的是一個大問題了。
故而在躲到丘陵背後,扛過一波弩機的打擊,烏爾都儘力調動麾下士卒的士氣,調整好心態之後,就積極朝著叢林奔赴而去。
畢竟不撤走,在丘陵背後拖著,肯定完蛋,走叢林有損失,但有樹木阻擋,運氣隻要不是太差,問題不會太大。
貴霜士卒也是被各自的統帥說動,在調整完畢之後,迅速的朝著數百米外的叢林之中衝了進去,張燕在看到貴霜士卒的行為就知道對方的打算,但是認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麼,到阻攔成功還是有點距離了。
再加上貴霜這次試探戰全是騎兵,連法爾貢都恢複到弓騎兵的姿態,張燕有心想要阻攔,也隻射殺出了兩波箭雨,而且第二波的時候,貴霜士卒已經有半數進入了叢林之中。
“清點一下戰損。”張燕對著一旁的呂凱招呼道,張飛這一路,有不少的益州出身的文臣,張燕這邊自然也安排了一個,幫忙進行統計和處理一些其他的雜務。
貴霜士卒朝著叢林衝去的時候,法爾貢率領著本部不斷地用箭矢進行遠程騷擾,雖說絕大多數都成功招架,但還是有零碎幾個倒黴孩子被射中了甲胄的關節位置,要說致命吧,倒也不致命,可還得統計一下戰損,以安軍心。
“前線贏了。”隨軍過來,作為後備軍團,隨時準備救援的張漢對著身邊的戰鬥堡壘開口說道。
“那不是正常情況嗎?那麼多弩機騎射,除非有人能迅速衝到陣前,否則隻有一個死。”薑虨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在他看來,漢軍贏了才是正常,輸了才是意外。
“就算能迅速衝到前方也沒用,最前方有三排標準盾衛。”一身是血的畢老六,提著兩根短槍跑了回來。
“你們還真去叢林裡麵潛伏了?”薑虨皺眉開口說道。
“實際上要不是時間太緊急,讓我們所有人去潛伏,絕對能打出驚人的戰果。”康弘騎馬過來看著薑虨說道。
張飛這人雖說看著莽,但是有腦子的,偶爾靈機一動,能用出來非常不錯的計策。
就像這次,他讓田豫打試探戰,讓趙雲隨田豫身後,既滿足了田豫想當先鋒的想法,又讓趙雲確定了當前軍團的大致定位,還安排了張燕搶占丘陵有利地形。
說實話,如果不是時間太緊,沒辦法讓更多人封鎖戰線,張飛這一波能將烏爾都等人打廢——在叢林之中要能安排一支精銳步兵,在烏爾都等人冒死進入叢林,為逃出生天感歎的時候,衝殺出來,烏爾都等人在丘陵背後強提的那口心氣絕對會廢掉。
可惜那麼點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大規模的繞行,白馬義從倒是能做到,可白馬義從能在叢林裡麵作戰嗎?
實際上真要說能完成這個戰術,而且最適合這一戰術的其實是銳士,由此也可看出,某些兵種生存能力有問題是真的,但真要說完全被替代了還真不至於,隻是大多數人沒辦法能將之用好。
就像這次,張飛還真是第一次認識到,某些兵種在比較偏門的領域,確實是具有所謂的不可替代性。
“殺了五個,再算算之前的斥候戰,和情報截獲,我居然累計到七級爵位了,九級爵位有望啊。”畢老六已經興奮了起來,他完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對於九級爵位唾手可得。
這可是五大夫,妥妥的大夫爵,在元鳳朝,這一爵位意味著開拓文書和封土。
雖說這領地你得自己想辦法搞,但這世間能占地為王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前賊匪隻要沒人管都能占地為王,九級爵位,那可是有官方背書的,在中亞隨便劃拉一個鎮子,然後劃地自治,掛在某個家族下麵,當場就完成了階級晉升了。
要知道畢老六的生活壓力其實並不低,本身有自己一家要供養,還要照顧李歡一家,之前隻能說能活下去,但掛號在商隊之中做生意已經說明是需要兼職才能照顧兩家人的。
要是九級爵位,那直接就是坐地戶,以後隻需要背著手在村寨之中巡視,就能美滋滋的活下去,更重要的是國內雖說有爵位代降,不承認世襲罔替,但是你出了國,你想怎麼玩,陳曦都不管。
所以從公乘到五大夫是一個質變,雖說在曾經的漢朝這也是一個質變,達到五大夫之後,就可以免役,但和現在這種比起來,五大夫級彆在國外,隻要能乾,你給自己整個三五百戶的食邑還是沒問題的,雖說人要你自己找,地也要你自己找。
可這年頭中亞因為安息崩塌和無窮無儘的賊匪動亂,野人不說泛濫,花點時間多少還是能找到的,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福利。
故而眼看著自己再有兩級就能拿到九級爵位,畢老六異常的振奮,什麼叫做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我覺得你還是少說一些。”張漢看了兩眼畢老六說道,“當年大賢良師也是這麼說的,打下了冀州就如何如何,然後他死了。”
畢老六的臉在瞬間拉的好長,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張漢視野的死角,意動天賦有不少的士卒會,但像畢老六這樣用出了精髓,用出了境界的真的少之又少。
這天賦的弊端其實很明確,一方麵是動態視力,另一方麵是近戰的視覺阻擋帶來的死角問題,導致這個天賦並不怎麼好用。
畢老六的意動熔煉也就兩重,但他強的在於對天賦的運用,這家夥能本能的判斷出對方視野的死角,在配合上視覺停留帶來的殘影,被畢老六攻擊的對手大多數都很難看清對手的正臉。
“彆給我玩這個。”張漢一拳架住畢老六,都是兗州的老鄉,認識了那麼多年了,還能不知道畢老六如何進行攻擊的,哪怕看不到對方,也能猜到對方是從什麼位置進行的攻擊。
自身的視覺死角和發力死角有多少,畢老六能用到的有那些,自己動起來之後,新形成的是那些等等,和畢老六切磋了那麼多年的張漢還能不知道了。
“要不是看在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這次肯定給你一個狠的。”畢老六一臉不滿的說道。
“我隻是聽到你這句話,有感而發而已。”張漢認真的說道,“我上次有這個感覺,還是當年在北疆的時候。”
畢老六麵上的不滿收斂了一些,“你真的感覺到了我的死兆?”
“在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有這種感覺。”張漢有些神棍的看著畢老六說道,“要不你去後方跟著太尉他們吧,那邊最安全。”
“我要是死了,你幫忙照顧我全家,還有李哥全家。”畢老六看著張漢認真的說道,去劉備那邊還是算了,作為一線的斥候,雖說不至於離了他就不行,但畢老六絕對是最重要的幾支斥候隊長。
“好。”張漢言簡意賅的說道,然後畢老六聞言點了點頭,帶著殘影迅速離開,直奔戰場外圍而去。
“你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薑虨在畢老六走了之後,看著張漢詢問道,他和畢老六最近混的挺熟的。
“其實我感覺你也挺危險的。”張漢上下打量了一下薑虨。
薑虨將信將疑的看了看張漢,沒再多問,將軍難免陣上亡,實屬正常,敢來的老兵,可都沒抱著自己會衣錦還鄉的想法,他們是抱著死得覺悟來了,所以張漢的話,薑虨根本沒什麼感覺。
不過隔了一會兒,薑虨生出了新的興趣,“那老哥你呢?”
“我不知道。”張漢搖了搖頭說道,“我隻能意外的感覺到彆人的死期,而無法察覺到自己的死期,說實話,趁早死了還好,因為我所能意外察覺到的對象,都是我重視的戰友和親眷。”
薑虨張了張口,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漢,最後隻能拍了拍張漢,“老哥真不容易,回頭打贏了請你喝酒。”
南部的漢軍在擊敗了烏爾都等人之後,在張飛的率領下迅速的安營紮寨,準備休整一夜之後對奧斯文發動試探性的攻擊。
然而還沒等到張飛安排完夜晚巡邏的士卒,在南邊這邊作為斥候進行巡邏的畢老六帶著黃滔已經緊急趕了過來。
“將軍,缽邏耶伽被於將軍攻克,貴霜中由布拉赫率領的貴霜大軍全線潰敗,貴霜在缽邏耶伽構建的鐵三角之中的支點崩潰了,奧斯文和庫斯羅伊現在都處於斷聯狀態,無法獲得援助。”黃滔緊急對著張飛進行通知道,張飛聽完整個人都炸了。
“怎麼可能?”張飛難以置信的看著黃滔。
作為中部戰線和兩翼溝通的斥候之一,黃滔本人,張飛也是認識的,可這消息太離譜了,他們這邊甚至都還沒正式開戰,奧斯文連大秘術都沒啟動,作為缽邏耶伽戰場最核心主城缽邏耶伽就陷落了,這到底是什麼見鬼的情況。
“我很難講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於將軍讓我和蘇宗儘可能快的通知關將軍和張將軍,直接對奧斯文和庫斯羅伊發動攻擊,他們現在還沒收到消息。”黃滔一臉急切的對著張飛開口說道。
本來有內氣離體在,這種中線潰敗的消息無論如何都能傳遞過來,但貴霜的超模雲氣覆蓋技術導致上百萬平方公裡都被雲氣所壓製,進而導致連呂布、趙雲等人都很難發揮出全力。
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於禁第一時間通知當時尚未結戰的黃滔和蘇宗,讓他們以最快速度將情報送給關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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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章存稿了,哭,從明天開始得寫更新了,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