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那邊發展了一些人手,幫教會將他們的人手重新整肅了起來,修正了一下教會存在的問題,又重新滲透了羅馬元老院。”西普裡安隨口的解釋道,“不過也就隻能獲得一些公開的秘密。”
司馬懿沉默,西普裡安他也見過幾次,這人給他一種什麼事情都能輕易解決的感覺,這種感覺司馬懿隻在幾個人身上見過,而那些人皆是站立在時代最頂峰的強者。
“已經滲透到羅馬元老院了嗎?”袁譚嘴角隱約的動了兩下,對於西普裡安的工作能力不得不佩服,那可是羅馬元老院啊。
“隻是搭上線了,能了解一些不是很核心的秘密,想要拉攏的話,不太現實,而且羅馬元老院的之中雖說大多是垃圾,但他們對於羅馬帝國還是比較忠誠的。”西普裡安麵帶感慨的說道,離開了羅馬,才能感受到羅馬帝國的那種向心力。
其實羅馬元老也不能說都是垃圾,裡麵優秀的人才其實是非常多,可麵對西普裡安這個級彆啊,需要蓬皮安努斯、帕比尼安這種神仙直接對線才能有勝利的可能,所以西普裡安評價羅馬元老院人均酒囊飯袋,其實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因為拿西普裡安這種對於世界史有直接影響的家夥做對比,羅馬元老院人均酒囊飯袋,還真不是過分的評價,甚至都能算是提高了酒囊飯袋的標準。
袁譚聽這話,覺得西普裡安小視羅馬元老院,隻能說袁譚對於西普裡安仍沒有比較正確的認知,當然西普裡安對於自己也沒有正確的認知,他常年以自己做為評價標準,覺得都是垃圾。
實際上按照曆史記載來看,這貨後期直接對線就是所謂的上帝,將教會抬高到上帝的高度,那不是對線是什麼。
隻是目前未曾經曆曆史的檢驗,除了根本不知道西普裡安投靠袁家的陳曦以外,根本沒有人知道這貨會強到什麼程度。
“我這次來是因為您要的那個東方神秘正教的核心思想已經編撰好了,結合我對於其他教派的了解,我覺得這個東西很不錯,很能解決問題。”西普裡安說了兩句,趕緊將話題拉回來。
袁譚是需要一個過渡性的東西,吸收外來者,而漢文化和這邊的文化差距有些大,有點消化不良,再加上漢室百姓隻占了一半,需要相互引導,避免自身根基動搖,所以需要一個神佬來幫忙。
剛好西普裡安非常合適,所以當初許攸提議,但是做了半拉子的東方神秘正教計劃,由西普裡安接手,而且相比於許攸的計劃,西普裡安更激進,當然隻是對於當前的宗教而言確實是如此。
可對於時代來說,西普裡安的方式更靠譜,因為西普裡安大力推動宗教的世俗化。
甚至準確的來說,西普裡安應該算是曆史上第一位正式開啟宗教世俗化的主教,這家夥開創性的提出來了一大堆的奇怪理論。
作為曆史上明確隔離教徒和神明交流,轉而由教徒和主教進行交流,將追隨聖靈,搞成追隨教會,將所謂的神聖光輝團體,搞成教會行政運營,將社群集團的教會,硬生生的改造成了半政治化的管理實體,什麼叫做專業人士,這就是專業人士了。
故而相比於許攸在組建東方神秘正教時還需要考慮一下神聖性什麼的,西普裡安接手之後,主要考慮的都變成了如何將這玩意兒變成一種社會活動,就跟娛樂生活一樣的,某一種生活組成的部分。
畢竟也算是一種生活娛樂什麼的,這年頭快樂的集會活動還是比較少的,把這個作為插件融進入,不正是皆大歡喜嗎?
“這麼快?”袁譚大吃一驚,這種東西不是應該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完成編撰嗎?怎麼到你這裡,隻用了幾個月就差不多了。
“還好吧,我還特意修改了幾遍,確定沒有什麼疏漏。”西普裡安不解的將自己做好的東西呈遞給袁譚。
袁譚沉默了好一會兒,將東西打開,仔細的翻閱了起來,然後眉頭緊皺,這種操作方式東歐這邊的本地人,還有被吸收過來的那些教徒什麼的能接受嗎?這玩意兒真的算是宗教活動嗎?
“你確定這種東西,當地人能接受嗎?”袁譚隔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開口詢問道,他之前很保守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人看起來對於神明很是在乎,使得袁譚覺得自己有必要考慮一下宗教文化問題。
可西普裡安給出來的東西,怎麼說呢,非常的反直覺,感覺就不像是宗教,更貼近於一種生活娛樂活動,這種方式,那些教徒不可能接受吧,或者更直接一些,對方會不會直接反抗。
“在我的運營下,絕對可以接受,隻有將他們的信仰轉化為我們的政府,我們才能更好地進行運營。”西普裡安堪稱大逆不道的說道。
“問題是你怎麼可能做到將他們的信仰轉移到我們的政府運營下麵?”袁譚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操作。
“一共有三種方式。”西普裡安很是鄭重的說道,一旁旁聽的司馬懿額頭都有冷汗了,這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神仙,連這種方式居然都有三種方案,這怎麼可能。
實際上還真有三種方式,正史的教會運營竊取神權,斬斷教徒自由信仰,敬拜,祭祀的權力,由教會欽點,形成一種自上而下的,可傳承的係統模式,而這次換成政府替代模式。
更進一步便是君士坦丁在西普裡安當前模式的進化體,神權和政權一體,直接定性為活在人間的神明。
再或者就是為西普裡安完全影響的東正教,這同樣是一個成功的案例,三種方式,本質上都是西普裡安一手斬斷教徒和神明的聯係之後,產生的順應時代潮流的結果。
分彆為基督教進化模式,君士坦丁政教合一,東正教牧首片區模式,這三個模式怎麼說呢,都能解決問題。
袁譚聽的牙疼,他現在覺得西普裡安不是一般的厲害,而是非常的厲害,這三種模式都有一定的小問題,但這三種模式都能解決問題,這就非常厲害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出來的。
“你建議使用哪種?”袁譚很是認真的詢問道。
“我建議是第二種。”西普裡安看著袁譚說道,而司馬懿額頭的冷汗已經出來了,第二種在司馬懿看來這就是漢天子模式,天子代天執道,將所謂的全知全能的神明認為是老天爺,這不就是天子嗎?
“換一種。”袁譚沉默了一會兒,“我討厭頭上有個神明。”
天,袁譚能接受,因為天沒有意識,天子的意誌就是天的意誌,天子姓什麼,天就姓什麼,可神這個不一樣,先有神,後有我,更何況這神姓甚名誰早有定論,既然如此,何不屠之?
“那建議第三種。”西普裡安想了想開口說道,“我有非常靠譜運營的方案能斬斷教徒和神明的關聯。”
“為什麼不選第一種?”袁譚不解的詢問道。
“我總覺得我選了第一種,遲早會跳出來一個主教人人平等,但某一位主教更平等,所以還是第三種。”西普裡安想了想說道,實際上正史西普裡安最後麵對的就是這麼一個局麵。
雖說作為建立者,他可以靠著各種方式拖死那位,甚至因為法統和教會權力解釋,將對方弄得狼狽不已,讓幾乎所有的主教聯名對抗對方,致使其命令出不了羅馬。
可不管怎麼說,作為羅馬主教,先天性騎在所有主教頭上,有時候大義就是這麼讓人無奈。
“那就第三種吧,你來架構運營,儘可能的消除人身乾涉,讓所有人傾向於我們,增強我們的向心力。”袁譚聞言嘴角上滑,雖說覺得西普裡安有些迷信,但是隻要有能力,願意為袁家奮鬥就是好的。
就衝今天這個表現,袁譚尋思著自家還有幾個堂妹,可以給西普裡安安排一下,這人真的很優秀。
“交給我來解決。”西普裡安很是自信的開口說道,這種事情,對他而言真就是易如反掌。
隨後西普裡安又彙報了一下其他的東西,就迅速的離開了,就留下司馬懿一人尚在廳堂之中。
“仲達,你覺得西普裡安這個人如何?”袁譚笑著詢問道。
“若非親見,難以置信。”司馬懿給出了極高的評價,“隻是……”
“沒有隻是,他就算是間諜我都敢用,更何況還是被張鎮西用麻袋套回來的,我袁家容得下所有的人。”袁譚直接打斷了司馬懿後麵的話,袁譚現在是真的敢用人。
彆說西普裡安肯定不是間諜,就算是間諜,就憑對方這個能力,袁譚就算是發現了也舍不得殺,這就跟曹操逮住了徐庶,劉備逮住了劉巴一樣,都知道對方是對麵的鐵杆,可絕對不會放回去。
更何況西普裡安的能力,比起徐庶和劉巴,那是猶有過之,袁譚就算是衝著這家夥的能力,也不會輕易放過。
“也好。”司馬懿沉默了一會兒,他能感受到袁譚話中的堅定,同樣也明白這話,其實也是袁譚對他說的。
等司馬懿離開之後,袁譚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怎麼可能不頭疼,隻是不能在人前表現出來,不管有多大的壓力,也不管是多麼沉重的壓力,袁譚都不能倒下。
當初天變前收到羅馬結束東歐戰爭和鋼爹自爆的消息的時候,袁譚也隻是眼前一黑,心情激蕩,很快就扛過去了,現在才哪到哪啊,偏軍損失慘重這點消息,袁譚還是能頂住的。
“族叔,且取筆墨紙硯。”袁譚按了按太陽穴之後,迅速的調整了過來,雙眼近乎無有波瀾,扭頭看向一旁非常低調的袁忠說道。
這裡得說一句,袁家其實也不少能任兩千石的名臣,比方說袁遺、袁閎、袁忠等等,這些人的能力都還算可以,正史基本不是撲街於袁家內亂,就是避世不出,但能力都有。
故而當袁譚在東歐站穩之後,這些人都被他們的長輩送過來了,對於袁譚而言,這些人其實並不怎麼好用,因為他們都被袁譚高一輩分,就跟袁術不喜歡回現在的汝南一樣,回去就磕頭。
大宗的輩分低,而袁譚的年紀和這些人其實差不多,但見麵了全是叔,故而袁譚將這些人留在自己身邊,處理內務。
時間久了這些老人也算是看出來了,袁譚雖說資質算不上極好,但心性意誌確實是可怕,能成一番大事,更重要的是這人有容人之量,簡直就是勾踐和闔閭結合體的削弱版。
沒錯,是闔閭,不是夫差,簡單來說就是袁譚敢於用人,有容人之雅量,就算是臣子犯錯,也會先找自己的問題,能同享福,也能同患難,而自身更是百折不撓,這種表現,能力不能力真不重要了。
畢竟乾活的人多了去了,能承擔責任,同福同難的領導者,那就少的不行,更何況是這種遇到挫折竭儘全力的老大,袁家族老不是傻子,這隻要不死,天下霸業必然有他們袁家的一片。
故而袁忠等人對於袁譚也很是尊重,袁賀一脈的人最大的優點不就是不驕不躁嗎,故而時間久了,這些人和袁譚處的還可以。
袁忠將筆墨紙硯拿上來之後,想了想還是建議袁譚休息一下。
“東歐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與其讓車騎將軍或者鎮西將軍去解釋,還不如我親自來寫,畢竟這事職責在我。”袁譚心平氣和的說道,“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確實是我的疏忽,超重步確實是該動,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動,我去信一封解釋一下。”
東歐的損失很大,但在國家層麵是能接受的,畢竟羅馬礦都不挖了,和袁家玩真的,皇甫嵩要是直接過去,佩倫尼斯肯定來,橫豎都頂不住,誰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