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沒有撲街,大家都在活蹦亂跳,這就很見鬼了。
陸遜原本以為會撲幾家,然後給其他家族提提醒,結果可能是之前柳氏,郭氏那群人死的太慘,活下來的世家都特彆能苟。
總之最近中亞的情況就是天天有人喊我要死了,我涼了,我馬上就撲街了,結果對麵和這群家夥作戰的賊匪都因為一係列的意外被埋到土裡麵了,這群家夥還在喊自己涼了。
這種局麵就很有意思了,喊著要死的家夥,總是活得挺旺盛的,就跟長安那些老年人一樣,一個個吼著自己要完蛋了,但隔壁的年輕人都因為好勇鬥狠入了土,這些家夥還在喝茶。
更重要的是這群人天天喊著讓陸遜快去救隔壁的那個誰誰誰,聽說那家夥快要完蛋了,被一大群人圍了,您趕緊去救,我們家就不用啦,雖說被圍著,但是能頂住。
這是什麼操作,陸遜還能不清楚,這群混蛋在感受了中亞賊匪的強度,確定自家貌似能頂住之後,也就是嘴上喊一喊慘,至於說讓陸遜來救,得了吧,他們還等著將圍他們的安息賊匪做掉。
要是讓陸遜將安息的賊匪做掉了,他們這段時間的損失不就白損失了嗎?自己乾掉了至少人力資源可以回收啊。
故而陸遜也就嗬嗬的吆喝幾聲,行吧,我就看你們這群家夥能作死到什麼程度,這把就算是養虎為患,我也先看熱鬨了。
這邊陸遜也確實是氣的夠嗆,這群世家的表現實在是太嗆人了,明明是來幫忙的,結果這群人都是一副陳侯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現在還能頂住,喊幾聲慘,隻是證明我們活力四射而已。
這種行為真的將陸遜氣笑了,他可算是明白自家師父為什麼會說中原的各大世家學彆的可能沒學會,各個都將漢室的調調掌握了,到底有多強不好說,但作死學的特彆到位。
一群想要將中亞賊匪養肥,靠貴霜的糧食供應喂飽中亞賊匪的世家,更重要的是這群混蛋根本沒商量,全都自然而然的做出了選擇。
拉長戰爭的時間,控製戰爭的烈度,複製羅馬-安息戰爭早期的環境,從可控製的低烈度戰爭到高烈度戰爭,複寫出來一條自家底蘊進入頂級雙天賦的正確道路。
陸遜都給這些世家點讚了,想法美不美,當然美了,執行性有沒有,當然有了。
可陸遜都不知道該怎麼誇獎這群世家了,你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玩火**嗎?不知道戰爭是存在失控這一概念的嗎?
因為和陸遜見過麵,王淩少有的給陸遜挑明了利害關係,“失控?當然知道啊,這世上一步十算的人都有翻船的,我們這樣搞當然也有很大的可能失控啊,可難道因為怕失控就不搞了?”
“伯言,你師父有一句話叫做‘古有多難興國,殷憂啟聖,蓋事危則誌銳,情苦則慮深,故能轉禍為福也’。”王淩悠悠的說道,“我並不比其他世家的嫡子優秀,實際上很長一段時間我在他們之中都是垃圾,可現在我強過他們大多數。”
“袁顯思你也見過吧,對方曾經在所有世家子之中並算不上多優秀,可現在展露出來的意誌,超越曾經絕大多數的世家嫡子,除了極少數天才,絕大多數人在才智上相差無幾,而受到的教育,到了我等這般程度並沒有絲毫區彆,差距隻是因為閱曆。”王淩平靜的講述著。
陸遜喟然長歎,不在多言,然後從王氏這邊離開,出門之後,一腳將一旁的石頭踢開——說的那麼好聽,不就是因為有我陸伯言活蹦亂跳的給你們兜底嗎?甚至就算我撲街了,後麵還有我老師,還有漢帝國,怕個屁,戰爭肯定是能控製的,就算是失控了也有人能控製!
這種讓陸遜胃痛的想法和行為,實在是讓陸遜大開眼界。
可更重要的是,從某個角度講,這群人說的確實是正確的,他陸遜來這邊就是為了給這群人兜底。
甚至陳曦特意交代過,先看著、先學習,觀察著人心,了解著局勢,最後再動手,總得讓各大世家練一練啊。
練個鬼,陸遜隻想告訴他老師,之前沒想過貴霜糧草跨海運輸的問題,現在貴霜給這群賊匪輸血,再加上一群中亞的漢世家在玩火**,陸遜完全不懷疑一年後這破地方出現好幾萬雙天賦。
在王氏那邊見到了阿黑門尼之後,陸遜就想說一句,這破地方要是再出五個阿黑門尼,隻要接下來貴霜給中亞賊匪提供足夠的糧草,一年後陸遜下手解決都很困難。
陳曦給陸遜就提供了一萬的兵力支持,各大世家不論如何都會扯皮,就算明年麻煩變得很大了,各大世家勉強能和陸遜達成一致,麵對已經成氣候的中亞賊匪,精誠合作倒是能迅速解決。
可精誠合作?精誠作死吧!
想到這些陸遜就感覺到肝痛,果斷眼不見心不煩,我種田搞建設,坐看你們這群高智商智障作死,努力發展,囤積實力,憋個一年,看看能不能憋出靠自己一個人將對麵打死的勢力。
抱著這樣的想法,陸遜退到裡海東邊去種田搞發展去了,而裡海以南的廣大中亞地區,徹底變成了狗咬狗的戰場,至於南部沿海地區罵的最狠,作為強烈要求其他世家支援的地方,依舊在罵娘。
不過光看對方罵的那麼激烈,陸遜覺得對方應該距離死很遠,所以就當沒看到,等死個一兩個,他們就現實了,當發現對方搞不死自己的時候,世家特有的作死性就生長了起來。
“行吧,不愧是中亞的世家。”陳宮看著陸遜退場之後送過來的回信,笑的有些磕磣。
“這不是曆來都是如此嗎?”程昱抱臂冷笑著說道。
“中亞世家的心太重了。”杜畿歎了口氣說道,“操控戰爭的烈度,拖長戰爭,積累經驗,想的很好,可這根本就是玩火**。”
“不少家族不想這麼乾,但是有想法的那些家族一定要這麼乾,前者沒得選擇啊。”荀彧輕歎,他看的很清楚,真正想要這麼乾的家族隻有那寥寥幾家想要跳出中亞樊籠的,可架不住這幾家強啊。
“畢竟他們背後站著漢帝國,輸得起。”劉巴平淡的說道,“誰都能贏得起,但輸得起的才是強者的標誌。”
“是啊,輸得起。”呂蒙歎了口氣說道,“中亞那邊我們還是先彆管了,喀布爾這邊怎麼辦?”
鐵騎退下來和曹仁彙合的消息已經傳遞了過來,貴霜的七個三天賦也已經明晃晃的擺了出來,這是一個非常令人頭大的問題。
同樣從蔥嶺調動的兩萬士卒這個時候抵達了坎大哈,輸了一場頗為憋屈的李傕主動建議再次出兵。
糟心的地方也就在這裡,卡皮爾沒有出現心理崩盤的情況下,做出的方案都是非常不錯的,占了一點點的便宜之後,卡皮爾就跑回了喀布爾,這麼一來,三傻要報仇的話,就需要帶兵前往喀布爾。
目前雙方都是易守難攻,誰防守誰占便宜,從戰術上講,攻打喀布爾這種易守難攻的地方,吃虧的可能性很大,李傕吃了虧要報仇,光憑自己新來的兩萬人肯定不行,故而必須要曹操幫忙。
曹操在李傕詳細講述了貴霜兵力配置之後,思慮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出擊,不管怎麼說李傕也是來幫自己的友軍,友軍被痛擊,自己乾看著怎麼都不是道理,再說也確實是得了解一下喀布爾的地形和那七個偽三天賦結合之後的情況。
於是曹操在和麾下將校文臣商議之後,就準備起兵七萬,去喀布爾那邊試試水,畢竟曹操不打算走波倫山口,那麼就隻有走喀布爾,然後打穿開伯爾山口這一個選擇了。
這個提議最後為荀彧所同意,而且荀彧也決定親自去喀布爾看看情況,畢竟貴霜戰術的變更有點讓荀彧捉摸不透,本著避免被貴霜逮住破綻的想法,荀彧果斷將指揮中心前移。
在荀彧等人商議著如何應對貴霜籌謀的時候,曹氏的後院也有些小動靜,當然這動靜主要是教宗引起的。
“怎麼感覺你變年輕了很多。”文氏看著端著盤子往嘴裡麵塞糕點的教宗有些詭異的說道,教宗的麵容比起之前看起來年輕了很多。
“典將軍走了之後,我給曹叔父當護衛,叔父瞪了我好幾次。”教宗一臉的怨念,給嘴裡塞了一塊糕點嘟囔道,“明明我很努力了。”
“這跟你變年輕有什麼關係?”文氏不解的看著教宗。
“叔父說我既然當護衛就不要一副婦人態,要英氣勃勃。”教宗不滿的看著文氏,然後將銀盤遞給文氏,文氏伸手接過,然後掏出絲絹將教宗嘴角的碎屑擦掉,省的對方伸舌頭舔啊舔的。
“於是我就變成十五歲了。”教宗得意的說道,不過變成十五歲之後,原本因為**而不爽的曹操再看教宗明顯索然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