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完全不懂這些,實際上劉備也很少和陳曦討論這些,反正老夫不懂,你陳子川隨便造,隨便作,隻要國朝有事要錢的時候,能拿出來錢就好了,其他的,關我劉備什麼事。
總之這種心態很好,很穩,正因為這種心態,劉備完全不知道國庫裡麵完全沒有錢,漢長安錢莊裡麵現在除了元鳳四年鑄幣需要的銅和陳曦刷大額的特殊紙張,彆的什麼都沒有。
不過彆說劉備沒有看到,就算是劉備看到了,也不覺得是沒錢了,沒看到鑄幣的銅還有那麼多,現在直等於硬通貨的大額貨幣還有那麼多,怎麼會沒錢,這隻是新的一年才開始,還沒造啊!
吉時到,入朝,和其他時候可以放到下午的朝會不同,開年的第一次大朝議,代表著國朝的氣數,所以劉桐還要點顏麵,沒敢開口說是移到下午,還是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開始。
不過一年也就一次,為了來年富足安康,劉桐還是忍了。
百官覲見之後,劉桐和絲娘一起出來,經過五道檢驗的程序,諸如身份檢查,光影術法檢查,替身檢查等等,確定是長公主和絲娘,百官見禮,劉桐入座。
沒辦法,自從那次將曹司空氣的差點開顱之後,劉桐上朝都要經過一係列的檢查,避免來個假貨或者替身什麼的,而開年的大朝會,有外邦朝貢,諸侯獻禮,這要是來個假的,那真的換個人攝政了。
不過還好,可能也是劉桐和絲娘知道開年第一次朝會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躲過,而且為了皇家顏麵考慮,還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因而確實是本人親來,自然五道核查一應通過,百官對此表示滿意。
實際上到現在三公九卿中央諸臣對於劉桐的要求很低,彆亂來就行了,畢竟現在國家有錢,誰坐上麵都能乾的不錯,堯舜之政,說白了不就是萬民皆安嗎,而要安民說白了不就是錢糧到位嗎,現在錢糧到位了,吏治搞的好一點,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自然三公九卿還有中央諸臣對於劉桐就沒有太多的要求了,除了要求劉桐提升道德素養,多多讀書,不要添亂,最多加一個和貴妃一起治學,其他的還真沒有太多的要求。
這就跟陳曦估計的一樣,上麵要坐一個皇帝,那一群人沒事找事,甚至會有禦史拿著雞毛當令箭,對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進行直諫。
換現在上麵坐一個公主,那沒辦法了,你說多了,劉桐肯定是神色懨懨的表示我隻能做到這個水平,你彆拿皇帝那套要求我,真要乾活你給我找一個專業人士,我來看看能做到什麼水平。
加之劉桐不知道從哪個清流名臣那邊學到了一套挑刺的手段,也就是陳曦當年所說的,我雖說不知道怎麼改正這些問題,但是我能找到問題啊,真惹急了,劉桐就開始就事論事,一點點的挑毛病。
俗話說得好啊,學好一輩子,學壞三天,劉桐又不蠢,還占著大義,能頂住劉桐就一件事不斷挑毛病的那些大臣,戰鬥力都高到不會在這些細節上特意招惹劉桐的層次,自然時間久了,劉桐就混的好了。
劉桐笑盈盈的看著下麵的諸卿大臣,今天沒彆的事,就是朝貢送禮什麼的,這些都不會收歸國庫,說實話,劉桐到現在還沒見過國庫,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收到的全都是自己的,管他是外邦的進貢,還是列侯諸卿的獻禮,都是自己的。
陳曦瞟了一眼笑的很開心的劉桐,沒說什麼,當初說好了,朝貢的你全部都拿走,回禮和賜送什麼的都由禮部從陳曦這邊支出,也就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劉桐收錢收的最開心的時候。
哪怕劉桐的支出是由陳曦這報銷的,外加陳曦手鬆,以及一貫都是給物資不給錢,話說回來,貌似劉桐也用不到錢,但相比於從陳曦這邊領錢,還是各國給進貢的時候更讓人開心。
“諸卿有事早報。”劉桐朗聲說道,也不說那句無視退朝了,今個就是來收禮物的,沒拿到禮物,退什麼朝。
實際新年第一天的朝會並沒有什麼要彙報的,因為年底最後一次朝會已經說的差不多,如果要說不同的話,其他朝代年底會說點歌舞升平的事情,而秦漢會說一些,咱們今年砍了誰,明年打算砍死,做好規劃,到時候並肩子上。
而年前那次朝會已經差不多說清了,元鳳四年漢室的頭號目標就是貴霜,守住恒河中下遊,種田,積蓄糧草,建城,等待時機,然後將貴霜打死,就這麼簡單粗暴。
至於其他的歌舞升平的事情到沒有討論,也沒有奏報說是哪裡動亂什麼的,基本上核心都在怎麼貴霜,不管是哪家哪戶的出身,也不管是跟哪個老師學的儒法,總之年底朝會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一點仁義的想法,全都盯著該如何盤貴霜進行討論。
看得出來,諸卿大臣每一個都希望貴霜快點上路,印象中上一個讓漢室這麼團結的家夥叫做匈奴,跟漢室剛了三百年,終於在四年前駕鶴西去了。
要說的話,匈奴那是走的一點都不安詳,在北疆到時候還是被四大諸侯鎖脖子的鎖脖子,擒拿胳膊的擒拿胳膊,花費了大半的功夫才釘上了棺材板,一把火燒掉,還差點詐屍了。
不過也算是解決了,漢朝得以少了一個大敵,對此漢室還有些唏噓,不過看看自家整編的各色騎兵,心下也就不那麼難受了,匈奴雖說死了,但是他們的絕學漢室好歹繼承了,成為了漢朝重要的一支力量,這就跟墨家死了,遺產分分鐘被其他人分了一樣。
痛苦嗎?一點也不,相反拿到遺產的都很快樂,至於升天的那位,都駕鶴西去了,還痛苦啥啊!
而現在貴霜也是這麼一個情況,諸卿皆是等著吸收貴霜的營養,巴不得明天貴霜就去死,因而儘顯團結一致,對此陳曦深表滿意,就要這種心態,這種覺悟,以至於年末的大朝會,差點變成論如何炮製貴霜,整體顯得毫無廉恥。
後期可能也是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過分,於是就拿周禮和說文來掩飾了一下,簡單而言就是仁義禮智信乃是對人而言,蠻夷非人也,南方蠻閩從蟲,北方狄從犬,東方貉從豸,西方羌從羊,講什麼仁義?
最後貴霜硬生生被這群禮官加史籍考證者給定性了貴霜乃大月氏遺種,大月氏為羌狄混種,得了,實錘不是人了。
總之陳曦對於這群老頭非常佩服,順帶那群老頭居然還真的想辦法考證出來了一些商湯時期的玩意兒,而且順帶還挖出來一些支持性的器物,確定了商人確實有過遷徙。
到了這一步劉虞等人可謂是信心大增,剩下的就是考證這群人是不是遷到歐洲去了,雖說陳曦對於這種推測報以扯淡態度,但是架不住羅馬也有人對這個感興趣。
畢竟離得這麼遠的兩個國家長得近似也挺詭異的,要說黑發黑眸本身就比較稀少,就連中原旁邊的那一圈都不完全是這樣,而歐洲那邊更糟心了,遠望四方,全都是花花綠綠眼睛的蠻子。
因而漢室這邊考證了之後,羅馬那邊沒事乾的也跟著進行考證了,現在羅馬元老院基本已經實錘他們祖上應該是小亞細亞遷徙過去的,也就是他們祖上在歐亞交界位置。
雙方對了資料之後,信心大增,雖說陳曦總覺得羅馬還往亞洲地區考證源頭是在找死,但帝國不作死那簡直就不合理,更何況有人找死,你也攔不住啊,於是陳曦就隨那群老頭去了。
說實話,陳曦估摸著以這些老頭的節操,真到了某些時候,搞不好真會乾出來偽造重要證據的可能,畢竟學儒的對於教化和文化都有某種敏感性,至於此事後續影響什麼的,都到了這個歲數了,能將另一個帝國拉下馬,他們還真不介意。
至於清名什麼的,清名有兒孫吃的飽,吃得好重要?
因而陳曦對於這群人的考證可謂是睜隻眼閉隻眼,成也罷,不成也罷,反正虧得肯定不是我們漢室,羅馬人自己都往亞洲考證了,漢室不把你搞成自古以來才是腦子有問題。
努力的將這些事情從腦袋裡麵甩出去,元鳳一朝已經過了三年,這三年陳曦算是勉強將各州郡,各郡縣的道路網絡搭建起來了,更重要的是陳曦終於將各郡縣的財權收歸了中央。
相比於曾經那種各地自成一國的情況,現在也算是完成了經濟一體化,雖說隻是架空的上層經濟一體化,但靠著資源整合也確實是完成了,因而現在也勉強能談一下錢。
以前各地彙報上來的稅收陳曦也就是掃兩眼,直接丟到一旁,不說貪不貪的問題,很多都會因為重複性的需求而被消耗在本地,而且不成規模的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是為了保持產業結構而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