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作為一個以玩弄權謀著稱的家族,陳家對於各種陰私手段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
甚至某些手段直接就是這個家族發明出來,堪稱黑曆史一般的存在,從這種家族出來的大佬,理論上來講,除非是直接踏入彆人的局中,還沒有開解就bn掉,否則不至於完全發現不了問題。
像現在這種已經確定北方建國者的後裔存在叛國的隱秘,再有確定方向的情況下,剝繭抽絲對於陳忠來說應該沒有任何的難度。
然而陳忠隻找到了些許的隱秘,而且還是一些不能說明問題的證據,最多屬於那種先入為主導致的智子疑鄰。
若非陳忠已經有了七分把握這件事是事實,他現在可能都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可惜,完全找不到證據。
“這樣下去不行,北方貴族內部有叛國問題這一點可以實錘,但是找不到任何的證據,能做的這麼隱秘也確實是出乎預料了。”陳忠將最後一封信燒掉,麵色陰沉了很多。
若非想要搞一個讓貴霜瞬間四分五裂的絕殺,陳忠現在就應該放棄這個計劃了,畢竟耽擱了這麼多時間,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成果,對於陳忠來說也是一個失分項,陳荀司馬這三家雖說聯盟了,而且簽訂了協議,但這並不說最後的成功完全共享。
三家都是有杆秤的,誰付出了多少,誰得到多少,如果在這方麵花費的時間太多,又不能出成果的,而荀諶和司馬彰在相同的時間之內得到了其他的成果,那麼陳忠就跟失敗差不多了。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怪我掀桌了!”陳忠左右琢磨了一下,確定自己實在是沒有太好的辦法了,繼續浪費時間也不劃算。
畢竟陳忠此次前來北方更多是要接觸一下拂沃德,確定對方的防區的兵力布置,另一方麵也是和蔥嶺進行溝通過,嘗試北方進兵的可能性,雖說從理論上來講從北方進軍基本沒有什麼可能,但正因為沒有可能,如果做到了,期間可能會出極大的成果。
陳忠雖說不知兵,但是祖上十哲也出了兩位,家中該教的也都教了,不懂是不懂,但化不可能為可能是兵法最為核心的一條,至於如何操作,在陳忠看來,那就需要找懂的人了。
“來人!”陳忠估測了一下這這一個估測所能捅出來的簍子之後,果斷下定了決心,哪怕是不能由自己在最合適的時間點將之引爆,將貴霜炸個四分五裂,自己直接劃土而治,現在這一招砸下去也足夠讓貴霜產生巨大的動蕩。
“大主教,請問您有何事?”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執法者恭敬的對著阿刹乘施禮,隨著新任大主教的入主,瑣羅亞斯德教派明顯有些蒸蒸日上,不少教徒都對於新主教恭敬有加。
“有沒有辦法和韋蘇提婆一世陛下聯係上。”陳忠麵無表情的詢問道,“我這邊有一些事情需要和陛下進行溝通。”
“現在南方正在進行戰爭,婆羅門那些叛逆正在和掃清內部的隱患,我們現在介入的話,有些危險。”執法者恭謹的勸說道。
“緊急消息,如果成功來的話,說不定我們教派能像當初的佛教一樣獲得陛下或者下一任陛下的支持。”陳忠敲著桌麵,就像是打擊在對方的心底一樣。
“我們可以直接啟用一部分我們在婆羅門內部的探子,將您的消息傳遞給陛下。”執法者瞬間有了回複。
“絕對不能遺失,也絕對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陳忠神色凝重的看著對方說道。
“我們可以啟用最高級彆的死間,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落到其他人手中,隻是這般我們在婆羅門那邊的布局,怕是之後數年都沒有辦法恢複過來。”執法者一咬牙,雙眼冰冷的回複道。
“我可以信你嗎?”陳忠虛敲著桌麵突然詢問道。
“為了教派的未來,我可以自裁。”執法者當即開口說道。
陳忠點了點頭,緩緩的將自己的猜測全數說了出來,執法者越聽雙眼越亮,雖說他知道勾連安息叛國這件事其實是從上一代教宗那裡搞出來的,但是陳忠這一手屎盆子扣在其他人頭上,乾的實在是漂亮!
當然身為拜火執法者,就算是陳忠的話裡麵充滿了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奇怪,也隻是當作陳忠是故意的!
對,就是故意的,身為上一代教宗的接任者能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就算是知道,也要當做不知道,當年這麼乾是為了擴充教派的實力,現在這麼乾也是為了擴充教派的實力,既然能擴充教派的實力,何必要細問為什麼,這個方案達成了他們瑣羅亞斯德教派就是北方唯一的小白花,就是唯一的保皇派,他們會成為國教!
“能做到嗎?”陳忠冷淡的看著執法者。
“我當親自自裁於陛下麵前。”執法者雙眼狂熱的說道。
“到時候我會寫的隱晦一些,你先彆自裁了。”陳忠無語的看著這個狂信徒,你好歹是我手下僅有的三個內氣離體之一啊,我以後還靠你們三個給我撐場麵呢,你說自裁就自裁了,我怎麼辦?
拜火執法者一愣,看向陳忠,心生拜服,哪怕他為了瑣羅亞斯德教派不畏死亡,但是能活著看到瑣羅亞斯德教派壯大的話,他還是希望活著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唔,到時候我寫一些隱約的證據,你給我送過去,千萬不要落到彆人手上。”陳忠再三叮囑道,實際上對於拜火執法者來說,已經明白這封信有著何等的意義,那麼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讓信落到其他人手上,因而陳忠再三叮囑之後,他也一再以生命保證。
至於說拜火執法者不明白陳忠為什麼要寫的隱晦一些,但作為一個優秀的信徒,尤其是陳忠的智慧真正將之折服之後,對方堅信陳忠將會是帶領瑣羅亞斯德教派走向輝煌的聖人。
“趕緊送過去。”陳忠隨意的將之打發走,心下隱隱有些後悔。
畢竟沒有人比陳忠更清楚,如果自己查證出北方建國者後裔叛國的證據,引而不發,等到最恰當的時候,將之打出,貴霜帝國在頃刻間分崩離析都不是不可能。
然而沒有辦法,陳忠找不到足以作為鐵證的東西,手下的人又不能全麵相信,隻能依靠僅有的屬於自己的力量去博弈,這樣一來很有可能無法查證出來他想要的結果。
耗時頗多,但是成果又不能確定,陳忠自然不能賭上一切去搞這個,隻能將這些隱約的材料送給韋蘇提婆一世,由對方調用貴霜帝國的資源去查證。
隻可惜這般查證出來的結果,必然是在某些不會引起巨大動蕩的時候啟用,畢竟雙方的目的不同,陳忠是以毀掉這個國家為核心的思維套路,而韋蘇提婆一世和竺赫來都是以維持貴霜為核心的思維。
自然到時候這張牌落到韋蘇提婆一世手中,最多是能用來剪除一部分北方貴族,很難達成陳忠想要的結果。
這樣的一張大牌,就這麼浪費掉了,哪怕是陳忠也心生可惜,不過沒有辦法,資源和時效性n了陳忠的發揮,哪怕是明知道後麵有巨大的好處,也需要先換成眼前的東西。
“罷了,考慮再多也需要結合眼前的現實。”陳忠頗為抑鬱的壓下內心的煩躁,準備明天就去拂沃德的防區拜訪一二,然而將對方的兵力布置,防區設置統統記下來,作為以後收拾這家夥的材料。
“貴霜的本錢確實是不薄,不過再怎麼不薄,麵對這種情況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了。”陳忠冷笑著低聲自語道,荀祈肅反的手法再來一次貴霜真就要傷筋動骨了。
“到現在對於我們真正有威脅的反而還沒有回來的海軍,不過話說回來,造船的木料貌似是需要陰乾的,貴霜倉儲的木料大致應該是在這地區,唔,有點多,看來隻能找幾個下手了。”陳忠想起水軍,隨後就想起來製造戰船的特質木材。
造船所需要的木料都需要陰乾,而且需要的時間不短,這也是為什麼陳曦開造船廠的時候隻開了一家,因為那個時候陳曦也沒有那麼造船用的木料,到後麵才逐漸儲備足夠了。
貴霜這邊並沒有戰略儲備的習慣,但猶豫造船所需要的木材必須要陰乾,貴霜這邊也難免提前幾年做準備,一來二去也就有了戰略儲備的習慣,不過這種習慣也就是儲備點木料。
糧食貴霜都是不怎麼儲備的,因為貴霜精華區一年的產糧,足夠貴霜整體吃上兩三年,所以糧食問題對於貴霜來講基本沒啥壓力,自然也就沒有儲備的習慣。
“唔,讓荀祈那邊弄一個戰略儲備檢查小組,下去燒掉幾個,然後將鍋扣在本地官員頭上,就說他們貪墨了吧,找幾個最大的燒掉就成了。”陳忠一條毒計浮上心頭,真無解級彆的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