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孟獲的帶兵前衝,側翼和中軍結合部,因為士卒的自然後退形成的巨大破綻被真正有經驗的貴霜精銳抓住。
連帶著原本在後方夾擊的凱拉什在看到這樣一個明顯的破綻之後,也毫不猶豫的率領孔雀騎兵朝著那個破綻衝殺了過去。
不過早在一開始張任就算好了時間,在凱拉什率領著孔雀騎兵衝鋒入漢軍這個明顯的破綻的時候,張任已經成功的壓製住了正麵的班納傑,並且成功將之前還算勉強統合在一起攻打漢軍的貴霜雜兵帶歪了攻擊目標,使其又一次進入了混亂狀態。
雖說不至於讓那規模龐大到連張任都覺得不好吞下的大量雜兵全體混亂,但是依靠著混亂的衝突,攪散貴霜大軍的攻勢,搞亂集體目標,減少漢軍在這一方麵的兵力投入,還是非常簡單的。
隨意的下達了調度命令,這種已經非常明確的騎兵攻擊行為,就算不是現在的張任,都能對於對方的攻勢作為正確的判斷,不過大多數將校麵對這種情況恐怕隻有補防一個選擇。
然而凱拉什麵對的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君臨了時代頂點,建立起來了雲氣體係,戰陣指揮體係,以及軍團體係的神級人物,哪怕其並沒有完全的蘇醒,但軍事方麵的天賦也不是凱拉什所能挑戰的。
凱拉什率領的孔雀騎兵成功的捕捉到了戰機,配合上騎兵本身的敏捷,以及孔雀騎兵借用馬力帶來的強悍打擊能力,理論上來講,衝入漢軍因為變陣而形成的破綻之中,應該如同其他突騎兵一樣輕易的將對手鑿穿,然後引大軍入內,將漢軍輕易擊敗。
可惜理論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給其他人看的,真正君臨時代頂點的那些神將,一般都是將這些理論當球踢。
啥,你說楚國地大物博急切之下不能攻下,孫武表示我三萬大軍一個月不到打入郢都。
啥,你說秦國儘起全國之兵,打不贏,我吳起今天教秦國做人。
啥,你說十則圍之,白起表示我今天就要一比一全滅趙國精銳。
啥,你說戰線延綿四千裡,沒辦法指揮,我李靖今天就教你如何跨地圖協調作戰。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理論什麼的,不就是這些人寫出來玩的東西嗎,實際上必要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拿去當球踢的。
現在的張任,也有這麼做的資本,於是很自然的就將騎兵順破綻殺入,突破敵陣,以及步兵指揮調度花費的時間,已經足夠將騎兵從這頭殺到那頭,將軍陣截成兩段的理論當球踢了。
今個我張任手把手教你,如何用步兵吊打騎兵,對,說的就是你,背景板就是你凱拉什和你麾下的孔雀騎。
在凱拉什高吼著衝入漢軍側移時留下的巨大破綻之後,張任之前進行的調度終於發揮了作用。
因為是提前移動變陣的原因,這個巨大的破綻在凱拉什帶著孔雀騎兵殺進去之後,逐漸的變成了超越兩裡的漢軍單方向縱深。
更讓進入其中的凱拉什崩潰的是,這個漢軍士卒形成正卒峽穀,還在不斷的進行偏折變化,也就是從豎著在逐漸往橫著變化。
原本退入中軍的槍兵在這種陣型的扭轉之中,近乎什麼都沒做就被擺在了峽口之上,而峽穀的角度變化,直接讓凱拉什率領的孔雀騎兵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遭遇到了數倍於己方的兵力,更糟糕的是,對手還都是橫著出現的!
連帶著因為陣型的變化,凱拉什率領的五千孔雀騎兵,直接有一小半都沒有殺進來,被張任牽扯過來大概有那麼一兩萬的貴霜雜兵強行堵在了外麵。
當時氣的後半截的孔雀騎兵差點連自家的輔兵一起打了,嗯,其實是真的打了,冷苞和鄧賢興奮的大殺特殺了一波,跟孔雀騎搞了一波夾擊,將貴霜雜兵猛揍了一波,讓原本混亂的側邊更是混亂。
之後打穿了自家雜兵的孔雀騎兵對上冷苞和鄧賢已然有些銳氣已喪,也沒辦法打穿後陣,隻能在後方遊曳,等待機會。
這麼一來最能打的孔雀騎就這麼被人用像是鉗子一樣的方式給強行扭成了兩段。
“收回我之前說的話,還是有那麼些能打的,而且我麾下的士卒貌似也很能打。”張任看著隨著陣型扭轉,而被強行切斷的貴霜孔雀騎兵,看著那些貴霜士卒在這樣的局麵之下,也能輪舞著骨朵,將漢軍的精卒擊殺,不得不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不過漢軍的素質同樣不差,哪怕是其中多數和這些已經完全擁有了戰馬力量的孔雀士卒無法比拚,但是靠著這種被創造出來的絕對優勢,也在逐漸的擊殺著衝鋒中的孔雀士卒。
等到凱拉什強行衝過來和班納傑彙合成功的時候,他身後的孔雀騎兵已經隻剩下一千多人。
剩下的三千多人,除了當時因為漢軍陣型變化而未曾進入的兩千人,剩下的一千多人已經全滅在衝鋒的過程之中。
凱拉什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明明占據了優勢,還是按照兵法順著破綻打進去的自己,不僅沒有撈到任何的好處,還損失慘重,這大概隻能說是學兵法的人遇到了印兵法的人,沒地方說理吧。
好在凱拉什強衝進來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意義,至少靠著凱拉什強行衝擊過來的精銳,班納傑終於從之前被張任死死壓製住的狀態之中解脫,怒吼著對著張任的方向繼續發動了衝鋒。
然而這一刻漢軍的陣型變化也終於結束,貴霜絕大多數的將帥以及精銳正卒被張任扣在了河灘的包圍圈中。
至於數量龐大到大概有十多萬,使用好了威力無窮的貴霜雜兵,則因為之前漢軍劇烈的陣型變化,被搞的目標混亂。
十幾萬豬突起來絕對不是兩萬正卒能擋住的貴霜雜兵,現在基本都被張任甩在了陣型的另一側,真正能給漢軍這邊造成有效攻擊的兵力,硬生生被這種混亂的局麵壓製到了不足之前的百分之二十。
與此同時,伴隨著最後一支隊伍抵達位置,張任統帥的漢軍已經成功將紀靈軍團並入了自己的體係之內,而隨後雲氣猛烈的變化讓所有的士卒感受到了身體素質各方麵極大的變化。
“這個軍陣,就叫做玄襄二三三算了,反正這種東西都是需要什麼效果,現場造一個就是了。”張任感受著軍陣變化帶來的加持,神色自然的自語道,這種軍團實力上近乎可以看到的巨大變化,讓他再一次回憶起來一些碎片。
不過這些碎片並沒有讓張任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想起來自己是在等誰,當然對於他來說這並不重要,戰場才是他生存的意義。
隻要站立在戰場上,指揮著大軍,他就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活著的意義,雖說對手很垃圾,但是這樣浩浩蕩蕩的軍勢,讓他胸中鼓蕩起來了熱血,他是為了戰爭而活著的,隻有戰場才能體現他的價值。
這一刻漢軍之中所有明白當前這種局勢意味著什麼的將校,文臣儘皆帶著震驚看著站立在軍陣之中,由數百精銳拱衛在中心,抱臂而立的張任,這真的張任?
亦或者說是,能輕易的扭轉之前那種巨大劣勢,讓整個軍團迸發出來遠超自身極限力量的那個男人,真的是他們所知道的張任,如果是,那麼之前中南一戰,就算是拉胡爾再強,也隻有死!
不,這已經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了,準確的說,如果這真的是張任,那麼中南之戰根本不可能敗,什麼籌謀,什麼設計,統統不需要,有著等級彆的指揮能力,從文伽打到白沙瓦活捉韋蘇提婆一世,益州將帥都相信其中有著一部分的可執行性。
抱臂站立在大軍之中的張任冷漠的看著對麵的班納傑等人,以萬餘兵力,正麵擊敗十餘萬大軍的戰爭,而且過程之中還是弱勢兵力的一方,全程碾壓對手,這在彆人的印象中可能是奇跡。
可是在當前張任的印象之中,這種情況貌似出現了並不止一次,他打過比這難度還要高的戰爭,而且對手不是這些混亂不堪的雜兵,而是真正統合起來作戰的正卒。
甚至他那模糊的記憶之中,還有以萬人擊潰二十餘萬大軍的戰爭,所以對於他來說,現在這種戰爭並沒有什麼壓力,尤其是他麾下的士卒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軍事素質,戰鬥意誌都相當的不錯。
相比起來對方的情況在當前的張任看來反倒還有些上不了台麵,兵力是多,但是並沒有一個能發揮出來這樣優勢的將帥,換成他自己的話,到是能將這等規模的大軍指揮的近乎是如臂使指。
不過沒什麼,雖說記不起當時的對手是誰,也記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戰爭,但這並不是什麼巨大的問題,反正就對麵這群人怎麼也打不過自己,張任有這個自信,這種對手,隨便打打就能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