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祈喝完酒和一群王族子弟出城唱歌騷擾了一波白瓦沙周圍的未婚女子之後,一群玩的特開心的王族後裔就差服忘憂散及時行樂了,最後醉醺醺的一群人被各家的護衛,侍從抬了回去。
能在白瓦沙廝混的王族紈絝都不會是親緣太遠的,要知道荀祈作為小宗的宗主能在白瓦沙廝混,也是韋蘇提婆一世看在這家夥的能力上特賜,這群人當街縱馬撞死個把人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喝大了的一群人根本沒管。
直到最後荀祈都沒通知陳忠和司馬彰,準備過了這段時間再說,結果第二天毫無意外的事發了,昨天喝酒的那二十幾個貴霜王室後裔都被帶到了皇宮之中,其中大多數甚至已經忘了自己乾了什麼。
自然荀祈則少有的浮現了尷尬之色,當然這是裝的,在看到韋蘇提婆一世出現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心生不妙,結果後麵的發展完全出乎了荀祈的預料,該說封建王朝的優越性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儘致。
原本王族子弟都城飆馬撞死人這種事情,韋蘇提婆一世是不想管的,自家公族隨隨便便處理一下就行了,不就是死了個把人嗎,這算是事?但是在前幾天韋蘇提婆一世剛好下定了決心要對婆羅門下手,昨天就就出了這麼個幺蛾子。
韋蘇提婆一世尋思著,看看公族是什麼個情況,剛好死的是婆羅門麾下的刹帝利,用來試探一下自家公族的反應也好,畢竟對於韋蘇提婆一世來說,自家公族團結與否,其實影響很大的。
之前貴霜亂成一團其實有很大的原因是皇族站位的問題,就跟漢室一樣,東漢崩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皇族自身立場出現了問題。
貴霜的南北之戰除了軍事貴族和婆羅門的戰爭其實還有皇族內部的扯皮,也就是到底作為征服者活下去,還是得過且過的問題。
韋蘇提婆一世現在就想看看,麵對婆羅門,貴霜公族到底會怎麼選擇,是扯皮呢,還是統一戰線呢,這是一件小事,但這一件小事可以看出貴霜公族的整體情況,於是韋蘇提婆一世大手一揮,人來全!
正因此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出,甚至來了不少貴霜公族的老一輩,搞的局麵都有些像是三堂會審一般,這一出倒是將荀祈嚇了一跳,不過荀家那坑人的局麵其實也都知道,能從那場子混出來的都不算人。
荀祈麵不改色,雖說場子搞的這麼大,但是荀祈還真就不信這波是針對他來的,反倒從中看到了更大的樂子,貌似自己一刀下去陰差陽錯要逼出貴霜的大招了。
一群二十多歲各家紈絝子弟被這麼一個陣勢給鎮住了,在他們的觀念中不存在當街縱馬撞死人,被三堂會審,連老公族都出現這種事情,因而在韋蘇提婆一世問他們知錯不的時候,一群人麵麵相覷。
難道我們乾了什麼逆天的大事?
之後被人提醒一下,這群人才想了起來昨天的事情,問題是昨天的事情至於搞的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撞死了個人嗎?至於嗎!
以前又不是沒撞死過人,雖說這群人大多數都受到的是北方貴族的教育,但白沙瓦作為南北分界線,這地方也有被南部婆羅門侵蝕的痕跡,也就是所謂的兩腳牲口不算人。
至於說撞死了刹帝利這個,咳咳咳,已經死了誒,賠點錢算了,何必要死掐著不放,你說是吧,以前不都是這樣?
結果昨天那件事鬨到這麼大,這群人也都有些出乎預料,好在這群人雖說是紈絝子弟,但是荀祈過繼到小宗之後對於這些人的教授一直都是,一家人哪怕打成豬腦子,出事了也要一致對外。
這點其實是荀家七個精神天賦擁有者同時存在的時候,扯皮訂下來的要求,畢竟這個級彆,你不限製點,真的會出人命的,荀祈過來之後也就努力貫徹這條,這樣的話,闖禍了,一群人背鍋也安全。
畢竟荀祈的身份注定了必然會作死,所以還是以團結的名義將所有人綁在賊船上,到時候隻要他建立起來的名為貴霜王族堡壘的不崩塌,那麼就能給他遮風擋雨,哪怕到時候其他人對他有了懷疑,隻要貴霜皇族還團結在他的身旁,那對方肯定是亂臣。
什麼,你說你忠心於貴霜,不是亂臣,你知道我誰不,你連我都懷疑,肯定是反動分裂分子,拖出去乾掉,乾掉。
被荀祈大力熏陶了一段時間的紈絝子弟,自然知道這件事單獨一個人背鍋,恐怕大家都要倒黴,果斷一致對外。
加利爾第一時間表示是刹帝利先挑事,其他人對視一眼集體附和表示就是如此,之後荀祈表示是我們喝酒喝大了之後刹帝利挑釁,大家飆馬沒刹住,撞死了,至於死的仆從,兩腳牲口不算人,謝謝。
一群人七嘴舌的表示這件事是我們乾的,但是鍋不在我們身上,那個刹帝利才是腦殘,要不是他挑釁加利爾,加利爾絕對不會這麼乾,而加利爾不這麼乾,他們這群喝大了人,也不會集體飆馬,鍋都在那個腦殘刹帝利的頭上。
韋蘇提婆一世其實已經查清了,雖說許靖漢人的身份挺稀罕的,但韋蘇提婆一世確實沒在乎這個,拉胡爾被禁足了,韋蘇提婆一世也沒深查,再說婆羅門都不知道許靖的事情,這件事自然定義為加利爾喝大了,見到了看的不爽的刹帝利,膽子放正,衝上去將對麵撞死了。
北方公族怒殺南方刹帝利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出現過,之前大軍都對峙了,這波乾掉一兩個人根本不算事,反倒是一群年輕的公族子弟在這個時候依舊維護自家兄弟,韋蘇提婆一世深表滿意。
現在貴霜這個政治局麵哪怕是韋蘇提婆一世都感覺風譎雲詭,而一群公族少年雖說紈絝,但是在團結上卻展現出來了老一輩都不具有的素質,莫名間韋蘇提婆一世覺得這才是他所需要的公族。
在這波譎雲詭的貴霜政壇,在這爾虞我詐的白沙瓦,這群團結的青年公族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原本韋蘇提婆一世就不打算追究這件事,隻是來試探公族反應的,沒想到居然見到了這樣一幕,很滿意,非常滿意,沒有什麼說的!
最後這件事就跟荀祈估計的一樣,毫無意外地不了了之了,甚至荀祈還在韋蘇提婆一世以及其他貴霜皇族老一輩人的眼中看到了某種哭笑不得,但是又感覺孩子長大了的欣慰之色。
對於這群人來說死個把人沒什麼,就算是南方貴族也沒啥,公族的小輩能團結一致很重要。
不過回頭還是給了婆羅門一個交代,包括荀祈在內,之前在白沙瓦飆馬的所有的王室後裔都被禁足了。
至於期間參雜的那個死掉的漢人是不是有用,省省吧,都死了,屍體都是用鍁鏟起來的,你要的話,回頭我打包送給你,不用謝。
當然這種處罰就是說笑而已,看管也是讓這些人的家長看管,問題是能成為紈絝子弟的有誰怕這個。
更何況大家都不傻,韋蘇提婆一世雖說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後麵的話音語氣無不說明自己很滿意。
雖說下令將這群人禁足了,但是臨走的時候又表示你們這群小家夥既然這麼喜歡飆馬,白沙瓦的皇室馬場還有幾百匹良駒,喜歡的話回頭一人挑兩匹,算是你們的皇兄皇叔送給你們的禮物。
這種情況下,在皇宮麵對韋蘇提婆一世,以及那群自家宗室老前輩的時候這群人還算低頭聽話,出了二道門,這群人就表示明天我們繼續去飆馬,這個遊戲特彆有意思什麼的
當然免不了被跟出來的老一輩公族用拐棍給了一棍子,不過看那老頭的意思倒不是不能乾,而是不能說,很明顯,貴霜內部的矛盾已經擺在了台麵上了。
“你們啊,表現的不錯。”將荀祈一行人用棍子趕出來的那個七十多歲的老公族站在宮門口看著一群人說道。
一群嘻嘻哈哈的聲音,荀祈則站在最中間的位置,老公族則對這荀祈點了點頭,然後掏出一包金珠給荀祈,“你們這群家夥都該叫我爺爺,懂不懂事,滾蛋,拿著去喝酒,祈,盯著點這群蠢蛋,彆讓他們出去又飆馬,撞死人了。”
隨後更是將拐杖朝著加利爾丟了過去,“尤其是你,彆讓我再聽到你撞死人了,最近都給我收斂點!”
說完老公族又回宮裡麵去了,最後挨了一拐棍的加利爾跟著一群戰友站在宮門口,經過這麼一場,他們之間有了革命的友誼。
另一邊韋蘇提婆一世則看著那些公族的主事人,“我對你們很不滿意,看看下一輩,再看看你們,小一輩都知道一致對外,你們還鬥,鬥夠了沒有,我們貴霜帝國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你們鬥完了沒有?”
一群公族的主事人,皆是沉默,說實話,看到一群小輩一致對外的時候他們也挺震驚的,但是輪到他們的時候,驀然發現他們原來根本沒有辦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