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傕雖說成天鬨著西涼鐵騎在平原上天下無敵,但是和羅馬死磕了好幾次,到現在李傕也不得不承認羅馬正規軍真的強的可以,尤其是那些扛著鷹旗的重步兵,真的是太強了。
因而在確定對方是一個整編的重步兵帶輔兵的軍團,李傕也就熄了大戰一場的想法,至於說對方會不會是安息人,對不住,安息貌似沒有重步兵,至少李傕沒見過。
“我們要不要乾一票。”郭汜在羌騎屁顛屁顛的跑去偵查之後,探過身來對著李傕詢問道,隨後扭頭看了看身後的鐵騎新人,“搞一波大的,我估計這群人就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找第一輔助軍團的麻煩了,在大地平原之上,我們可沒有吃過那種虧!”
李傕聞言出現了明顯的猶豫,第五雲雀那次鐵騎還能說是因為不熟悉對方的戰術,吃了悶虧,但是第一輔助軍團,那是實打實壓住了西涼鐵騎,因而李傕等人也確實是憋了一口氣。
“還是彆了,偵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對方是整編軍團,還帶輔兵,我們這邊也不好對付。”雖說猶豫了好一陣子,但是最後李傕還是將這個冒險的計劃壓了下去,再打磨打磨。
另一邊埃斯範德亞爾家族的統帥也算是謹慎之輩,畢竟戰爭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安息貴族也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未來,自然是將自家暗藏的底牌全部翻開,撐都要撐過去。
自然到了現在安息貴族派遣過來的援軍基本不會再有之前應付沃洛吉斯五世時的雜碎,大多數都是各家精英,畢竟接下來的局麵已經關乎到他們自家的生死了,不能再像曾經一樣作壁上觀了。
還是曾經那句話,帝國再水也不是沒有人,隻能說是能用的人坐不到自己該坐的位置之上,現在的話,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安息貴族終於有了三分帝國的氣度。
“對方在逐漸和我們拉開距離。”羌騎再次返回彙報道,“速度不快,保持著完整的防禦陣型,在逐步的和我們拉開距離。”
“看來起來這次的羅馬軍團長是個人物,或者該說是對方比之前那些蠢貨更謹慎一些。”樊稠聽完羌騎的彙報帶著些許的冷笑說道。
西涼鐵騎的戰鬥力很強,尤其是安息這邊雖說是高原,但是這種高原是集體很高的那種高原,反倒在戰場上看這地方其實相當的平,在適應了蔥嶺雪山之後,這種地方非常適合鐵騎的發揮。
可以說在當前這種地形上,由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率領的整編西涼鐵騎,外加羌騎護衛軍,足夠挑戰任何的羅馬的個位數軍團。
哪怕是第一輔助軍團那種怪物軍團,李傕也能做到和對方兩敗俱傷,但這種戰鬥方式實在是太過於沒有必要,畢竟盟約上也隻是要求幫安息牽製羅馬的部分精力。
真心沒必要打到那種連決戰兵種都要拚命的程度,盟約方麵漢室其實在上一次已經完成的相當不錯了,甚至連安息皇帝,沃洛吉斯五世麵對漢室的戰績和戰損都無言以對。
因而這一次漢室在外圍戰場也就是練練兵,拚命的意思並不重,除非是某些羅馬人或者歐洲蠻子,安息亂軍撞到漢軍頭上,李傕主動出擊正規軍的時候並不多。
畢竟羅馬人確實是硬茬,就算是西涼鐵騎確實強的可以,可如果真要死磕羅馬正規軍,對於西涼鐵騎來說損耗還是有些過大。
當然總是有一些找死的家夥撞到李傕的身上,那個時候李傕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猶豫,該下手就下手,像現在這種對方謹慎結陣,和自己拉開距離,李傕其實也沒有下手的意思。
打打比較弱的軍團練練手多好的,真沒必要死磕這種正規軍。
不過有些時候,不是李傕想放這群人離開,這群人就能離開的。
大概四天之後,西涼鐵騎的羌人偵騎,再一次遇到了埃斯範德亞爾家族的不死禁衛,然後雙方再一次相互進行了彙報。
說起來也是雙方偵查方式的問題,李傕這邊最近一段時間都是誰犯到自己手上,乾掉誰,現在比較靠譜的分辨敵人和友軍的方法就一個,輕騎兵,輕步兵都是自己人,重騎兵,重步兵都是敵人。
之所以李傕這邊靠這個判斷,其實也是被逼無奈,羅馬人近看還倒罷了,遠看其實和漢軍挺像的,問題是偵查的時候,哪個偵察兵會智障到跑到對方的眼皮底下去近距離觀察,那不是找死嗎?
早先有一段時間李傕也是按照發色來區分的,結果某次將龐德的騎兵當做敵人,乾了一架,也虧龐德也是西涼鐵騎出身,還具備主將意誌傳承類型的天賦,雙方又認識,否則那次樂子就大了。
不過饒是如此,尷尬的李傕也因此從北邊往南邊跑了大約百裡,從找了一塊防區,開始蹲敵軍練兵,然後又挨了一次。
這次的原因是將歐洲蠻子當成了安息援軍,沒打,結果讓被對方偷襲了,也虧李傕常年將那些三天賦的老兵堆在前麵,否則非被這群條頓投斧手乾掉上百人。
之後不用說了,那群歐洲蠻子在他們老大的領導下,成功被李傕砍死,想要在戰場積累功勳成為羅馬公民的願望徹底成了幻想。
順帶一提,也是從那一次開始,西涼鐵騎殺敵模式出現了混亂,以至於乾死了好多安息起義軍和安息亂軍,反正用樊稠的話就是,統統乾掉了,我們說他們是敵人,那麼他們肯定就是。
郭汜自然附議,李傕當時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於是也就沒說多餘的話,通過了乾掉所有通過防區的可疑人員的決議,畢竟這仨都不是什麼好人,最多李傕相對而言能理智一些,但是理智不等於好人!
加之樊稠的那句話也確實有道理,通通擊殺掉,也就沒人知道我們有沒有乾掉友軍,靠著貫徹這一惡劣性質的方針,西涼鐵騎成功的完成了練兵,外加進一步完成了盟約的要求,擊殺了大量羅馬正卒。
總之那段時間,西涼鐵騎基本處於混亂邪惡狀態,管他什麼人,隻要確定不是漢軍,隻要有把握通通砍死,管你是誰,就地拿你們練兵,砍死了事。
反正隻要沒人知道,就算回頭自己發現砍死的是安息援軍,也可以推到羅馬軍團身上啊,反正這地方有沒有羅馬軍團,咳咳,肯定是有的,什麼,你說沒有,哦,那是因為被我們砍死了。
總之李傕等人乾了幾個月不怎麼地道的事,直到前一段時間,在西涼鐵騎之中以睿智聞名的李傕終於想到了一個區分的辦法,羅馬好像全是重步兵,重騎兵這種兵種,安息全是突騎兵,輕步兵這種兵種。
樊稠和郭汜聞言拍手稱讚,深覺李傕言之有理,西涼鐵騎的屬性也一躍從混亂邪惡變成了守序邪惡。
尤其是之後數次依靠這種區分方式分辨出來了安息起義軍,西涼鐵騎就將李傕一拍腦門想出來的玩意兒,奉若圭臬。
畢竟羅馬人裡麵也多得是和安息長得很像的歐洲蠻子,還是按照鎧甲分,比較靠譜,更何況鎧甲比較齊全,也足以說明軍團戰鬥力靠譜,因而這種偵查方式也算靠譜。
至於安息這邊的偵查方式,那就簡單了,看發色,發色是黑的直接就是敵人。
雖說各大貴族也聽說過漢室正規軍和羅馬正規軍遠看長得挺像,但是在安息貴族的印象中,一方麵漢室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位置,嗯,這個事實,其實李傕為了來這裡跑了百裡。
另一方麵安息貴族還真沒想過漢軍真的會肆無忌憚到被友軍意外攻擊一箭,對方就敢讓你再也發不出來一箭,總之遠看外形相近這個確實是是一方麵,但西涼鐵騎的作風,確實不怎麼像友軍。
實際上漢室和羅馬真要區分的話,最靠譜的方式其實是看鎧甲,漢室的鎧甲遠看有一些代表五德始終的火紅色和玄黑色,而羅馬人則是一片鱗甲的銀白色。
順帶一提這兩個國家都屬於那種強迫症,基本上國家正規軍的顏色大體上是不進行變更的。
當然兩個國家也都會有一些強大的奇葩種,比方說白馬義從,妥妥的羅馬正規軍版本,就是一片蒼白,比如說第九西班牙軍團,就是漢家正規軍的玄黑色。
因而要真按照顏色分,打錯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而且敢和正規軍的主流對著乾的,都不會是省油的燈。
萬一這些個軍團換了主帥,也換成李傕,郭汜,樊稠這種混亂邪惡的人物,成會和西涼鐵騎這邊做出同樣的準備我不先動手,但是你也彆想動第二次。
總之這也算是古代戰場軍令和口令不統一造成的非常實際的寫照,隻要先手判斷確定對方是敵人,那麼之後隻要不能有明確的證據證明,雙方隻會在懷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