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封賞意外,曹操還親自寫了一份恭賀發給了劉璋,表示劉璋再接再厲,最好打回去,讓對方見識一下漢室的強盛,當然這也就是場麵話,但是架不住有人將場麵話當真了。
畢竟防禦作戰和主動出擊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任何時代打仗打的都是後勤,而主動出擊所帶來的後勤壓力可不是說笑的。
更何況貴霜這邊被一把火燒掉了數以十萬計的士卒,哪怕都是一些高種姓眼中隨便死的牲口,但是兩名內氣離體的陣亡,一名內氣離體的被俘,外帶顏麵的折損,已經足夠讓狂傲了多年的高種姓認真起來了,而一個真正具備帝國雄厚根基的對手,可不是劉璋能應對的。
如果說長安這邊還算正常,等劉璋挫敗貴霜的消息傳到江東和鄴城的時候,所有知道貴霜這灘水有多深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原本以為劉璋能擋住就很厲害了,結果劉璋居然挫敗了貴霜。
更可怕的是,劉璋還是以超乎想象的大勝擊敗了貴霜,如果說連戰連勝,斬獲不多可能存在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的可能,但是任何一場戰爭不可能拿主力全滅作為誘餌!
“劉季玉居然贏了?印象中的益州有這麼強嗎?”孫策難以置信的看著周瑜說道,“那千帆海軍難道是說笑的?”
“大概貴霜海軍強,陸軍很弱吧。”周瑜扯了扯嘴說道。
不過一個海軍強大到那種程度的國家,陸軍居然弱到劉璋都打不過怎麼看都不科學,更何況斬了兩個內氣離體,俘虜了主將,這要說益州弱的話,也不像啊,連內氣離體都斬了啊!
“我覺得我們還是等等新的戰報比較好,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的好。”周瑜隔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畢竟這件事有點玄乎,不過張任都已經大勝到近乎碾壓了貴霜,周瑜也不覺得後麵會有什麼問題,隻是有些可惜自己拿給被弄去送物資的軍團。
如果說曹操那邊因為還沒深入了解貴霜,隻知道對方強,但是很難有個準確認知,劉璋乾翻了對方,曹操最多嘖嘖稱奇,然後下調貴霜整體的戰鬥力。
周瑜那邊則隻是窺一斑,而現在自覺判斷有誤,海軍什麼的,代表不了陸軍的戰鬥力,畢竟他們江東就是這麼一個鬼樣,水軍棒棒噠,長江上吊打關羽,陸軍你試試,關羽不把你打哭才怪。
那麼劉備這邊是真炸鍋了,他們是真正知道貴霜實力的!
“貴霜這麼弱嗎?”李優這邊收到大鴻臚那邊自己人的加急情報之後,緊急召集了所有人。
李優現在有些覺得自己當年是不是太愚蠢了,貴霜這麼弱,占著那麼好的地方?他當年在國內搞生搞死乾什麼?不,準確的說,貴霜那麼弱,自己現在算計這麼多是腦子有病啊!
彆人不知道劉璋有多強,李優可是相當清楚的,他可是偷偷摸過所有諸侯的底子,劉璋麾下將帥文武自成體係,實力頗強,但要說和陳曦觀念之中的帝國放對,還能贏,這完全是扯淡!
而現在被劉璋放倒的貴霜,居然霸占著陳曦話中那塊真正意義上天下間最肥沃的土地,隨便撒把種子都能一年三熟的地方,這不就是“三歲小兒,持金過市”,找搶劫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陳曦,雖說有很多情報送回來,也確實從方方麵麵,不同角度展現了貴霜的強大,但是僅僅是第一次實際意義上的交手,就讓人大跌眼鏡,因而劉備這邊的高層文臣隻能看向陳曦,畢竟貴霜整體實力如何,隻有陳曦有個全盤概念。
至於其他人雖說也從很多方麵得到了情報,但是相比於一個國家的情況,這些情報實在是差的太遠,就算是賈詡,郭嘉這等頂級謀臣也不可能對於貴霜有一個全方位的概念。
“彆這麼看著我,我最近快累死了,早上要照顧兒子,下午還要和蔡昭姬整個重修三年教育的書籍。”陳曦疲累的看著李優說道。
教育這邊一直是陳曦負責,之前是托給蔡昭姬來處理,早些時候一直是用德經來教育道德,菜根譚來教育人生,但真要說,這玩意還是有些深了,識字和數術這些還算合理,但是德經和菜根譚對於小學生來說確實困難了一些。
可民智開,但道德不到的話,反倒更為麻煩,所以從一開始德育就被擺在台麵上了。
然而怎麼說呢,德經和菜根譚都是好東西,但是啊,一手道德,一手人生,小破孩根本不能深入理解,也沒有辦法領悟,純粹死記硬背,等到某一天經曆世事的時候有感觸,好吧,這也是辦法,但是見效太慢了。
莫名的陳曦有些理解,當初荀爽為什麼笑他陳曦說是“菜根譚這玩意給普通人家孩子打根基根本就是笑話”。
這兩個東西要讓孩子看懂,要麼孩子本身早慧,天賦異稟,要麼本身出身書香門第,有足夠的底蘊,父輩祖輩言傳身教,能讓其領悟書中的思想,否則,真就是一個笑話。
因而陳曦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將這些人生哲理拆成啟蒙故事,做成課外讀物,不求學生能完全看懂,隻需要往那一方麵去引導就可以了,有些東西還是自己思考,自己去驗證更能讓人印象深刻。
在那之前讓學生有正確的認知,有意識的引導思維,就可以了,教育本身就是一種認知的過程,普世價值,普世道德,都可以借此形成,這也是陳曦最近累的夠嗆原因。
蔡昭姬之前一直有在做,可陳曦現在有些急於求成,又不想留下隱患,那麼就隻能加班了,也虧蔡琰知道輕重緩急,停了自己的私學和典籍修訂,全力編撰這些課外讀物。
否則以陳曦的能力,怕是到下半年都沒辦法將自己的整個普世道德和正確的三觀以小學生能看懂的水平寫入故事之中。
畢竟有內涵,還要足夠通俗易懂的故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寫出來的,也虧蔡琰博覽群書,又能理解陳曦的思維,否則,這事隻能吹了,說起來很多教育方麵的規章製度貌似都是靠蔡琰一點點補充上來了,以至於陳曦麵對蔡琰總有些謹小慎微。
畢竟彆人總有求陳曦的時候,而蔡琰的話,陳曦完全看不到,對方有求自己的可能,倒是自己請對方幫忙的時候很多,而蔡琰雖說冷淡,但也從來沒拒絕過陳曦所請求的任何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李優掃了一眼陳曦,少有的在陳曦身上看到了真正疲累這一概念,略微有些吃驚,隨後就好奇,陳曦是不是最近又沉迷於某些難以登上台麵的事情,畢竟陳曦不好好乾活,也算是眾所周知。
“不過劉季玉打贏了也是好事,這種事情沒什麼意外的,貴霜是帝國,我們也是啊,益州再怎麼說也是一套完整的班子,劉季玉隻要能發揮出應有的水平打贏並不是沒有可能的。”陳曦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最近是真累了,真的是在乾活啊。
“雖說我們都知道貴霜不可能傾巢而出,但是在兵力多過益州的情況下,尚且連壓製益州都做不到,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李優看著陳曦說道,如果貴霜是這個程度,李優現在就想打貴霜。
“是有些丟人,但真要說多廢,還未必,畢竟現在這個局勢還不明朗,誰知道貴霜動用了幾分力量,更何況那份西北傳來的情報說的很明確了,軍魂軍團和雙天賦都有,這兩個怎麼都不可能算弱。”陳曦搖了搖頭說道,“再等等情況,順帶通知一下劉季玉吧。”
“軍魂軍團,雙天賦嗎?”李優神色有些詭異,以他的層次對於某些東西知道的很清楚,軍魂軍團和雙天賦超精銳雖說很厲害,超級厲害,但是怎麼說,這種厲害是指正麵戰場的強大。
真要說的話,能將這些軍團實力發揮出來的將帥才更為厲害,而這些軍團本身,雖說厲害,但並非是在任何情況下都厲害。
“我對於貴霜的戰鬥力有所懷疑。”李優麵帶冷漠的說道,“軍魂,雙天賦什麼的,厲害是厲害,但真正作戰,這些軍團的意義並非是決定性的,大軍團指揮,還有智略都不遜色於這些軍團。”
“”陳曦沉默,隨後點了點頭,這一點需要承認,如皇甫嵩那種開掛的家夥,手上棋子齊全的情況下,一兩個軍魂軍團,他就算是不依賴任何的外物,都能強行打滅。
“問題就在這裡,張任和嚴顏都算不上優秀的大軍團指揮,他們都是將,距離帥這個層次還有相當遙遠的距離,再說一個,益州的文臣雖說層次夠了,但是他們真要說比起我們,不是我看不起,他們還有差距。”李優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有些自負的意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玩笑話,益州的文臣和在座的還有些差距。
“而這種非漢帝國最頂級組合的軍團,居然能輕易挫敗貴霜的大軍,那隻能說明一個事實,貴霜平均水平是低於我們這個層次的,指揮十萬大軍的將帥,再哪個國家都是上台麵的,至少是真正能得到承認的。”李優無比鄭重的看著陳曦說道。
陳曦默然,這一點就算是他也必須承認,就算貴霜各方麵的帝國基礎並不遜色於漢室,但是就現在的表現而言,貴霜整體怕是和漢室差了一節,這種差距,應該是在上層方麵了。
“大概吧,這確實是可能存在的一種情況。”陳曦有些猶豫的說道,李優的話讓陳曦也有些動搖,益州的文武的組合確實是成體係的組合,但怎麼說呢,這個組合在漢室這邊最多是準一流組合。
比這組合強的至少有四波,劉曹孫外加北疆全陣容,北疆那次就不說了,底層不論,上層確實是一個帝國所有的精粹了,那種程度下,什麼玩意兒應該都能強行破解,智謀和指揮方麵絕對是帝國最頂級的程度了,哪怕當時參戰的人大多數都沒到巔峰。
可就算如此,北疆之戰的上層體係也是至今以來最強的體係。
益州算得上是一個完整的文武官員體係,能發揮的實力,也屬於較為優秀的,但由於資源所限,他們團體所具有的智謀,實力等等各方麵隻能處於一流的底線,然而他們擊敗了兵力多過他們的貴霜。
作為主動發起攻擊的一方,其必然是準備了自身認為的可以擊敗對方的文臣武將團體,沒有一個國家的戰爭是為了戰敗而準備的。
也即是說,貴霜派遣的文臣武將必然是在他們國家能登上台麵的,而這麼一對比的話,賈詡和李優這種人瞬間就推斷出來了一種可能,貴霜如果自身基礎沒什麼問題的話,那麼隻能說貴霜本身上層存在問題了。
用中原的古話來說,也就是所謂的肉食者鄙,上層全是酒囊飯袋什麼的,當然不至於這麼誇張,但基本的意思就是上層統統都是水貨。
這個事實非常可怕,如果這個推論是正確的,那麼貴霜對於漢室來說應該是最應該下手的,一個國家的上層出現問題了,那麼這個國家的基礎哪怕是再厚實,也遲早玩完。
因為上層集體出問題,意味著其國家戰略都會有問題,而這種程度的麻煩,足夠導致一個國家不管怎麼做,從曆史長河來看都是一種錯誤,而同樣這個時候對於敵國來說也是最好的時機。
一個資本敦厚,實力極其強大的國家,因為上層腦子出現了問題,整體進入半癱瘓狀態,那麼這是侵吞這個國家應該是最容易的時候,其雄厚的根基,深厚的底蘊,完全是相當於送人的。
畢竟再強健的身軀,沒有一個相匹配的腦子,也隻能被人欺負。
“要是存在這個可能,那麼我就要建議主公將關將軍調回豫州,進行整肅,並且將後備軍團補充到其本部當中,準備換血,進行西南之戰。”李優看著陳曦無比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