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以為是傳說的東西,這一刻真實的出現在了的眼前,南匈奴頭人的真正明白了什麼徹骨心寒了,漢軍當真是奢華大氣到殺雞用牛刀!
在看到那一支漢軍,所有人邁著同樣大小的步伐,踏著同樣的步調,緩緩的從黑暗之中邁步進入月色的輝光之下的時候,他震驚的雙眼死死的盯住對方。
這一刻甚至對方連典滿對於自己親衛瘋狂的攻擊都不在意了,他在看,他在學習,他努力的將自己這一刻看到的東西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了,這等萬人如一的精銳啊,為敵者隻有死!
典滿手上的大棍凶狠的揮出,將麵前一個南匈奴士卒的腦袋敲碎,無數紅白濺了這名看守著營門的南匈奴頭人一臉。
也正是這一擊讓他終於回神了過來,隨後近乎整個前營都聽到了這名南匈奴頭人那淒厲的慘呼,“撤,所有人自由撤退!”
正因為知兵,所以更能明白司馬懿率領的士卒有多麼的可怕,正因為這種絕望的可怕,讓對方根本提不起絲毫的戰心,直接選擇了最壞的結果。
司馬懿聽到那一聲慘呼,嘴角不由得上劃,扭頭看向曹昂,“如何,是不是和我估計的一模一樣,雜胡本就被我們嚇破了膽,加之當前已經落入了下風,再被如何雄兵一逼,潰敗已經是自然。”
“仲達確實是神機妙算。”曹昂小小的恭維道,不過麵對這種和預料的結果沒有絲毫差彆的情況,一句神機妙算確實當得起。
“往下看,還有更好玩的!”司馬懿看起來心情不錯,邁步向前的時候不忘了對曹昂說道。
而隨著司馬懿的話音落下,南匈奴中營之中已經升起了點點的火光,曹昂見之大喜,如此這般近乎已經鎖定了勝局。
“哼哼哼。”司馬懿略帶自得,看著因為南匈奴頭人一聲號令已經徹底大亂的前營,嘴角不由得浮現了一抹冷笑。
事情之所以這麼順利,他做的工作可不在少數,他所率領的這些步兵也就是銀槍蠟槍頭,如果前營的南匈奴頭人是一個蠢蛋,雖說知道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的士卒是精銳,但是不知道是何等的精銳,那麼他這場戲就白唱了。
所以南匈奴的前營統帥必須是一個知兵,懂兵,而且必須是一個對於統兵要有深刻認識的人物,也隻有這種人,才能從他司馬懿率領的漢軍身上看到他們南匈奴十數萬大軍被全殲的結果。
也隻有這種無可匹敵的偉力,才能讓對方直接放棄抵抗轉身逃跑,而現在他做到,做到的原因不是因為運氣好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南匈奴統領,而是因為他一早就謀算好了。
那一封聖旨讓南匈奴兩分,司馬懿在去南匈奴營地之前就有所估計,而三足才能鼎立,兩分的南匈奴如何穩住,那就真的要看司馬懿的謀算了。
南匈奴內部完全衝突的意見,如果沒有司馬懿的謀算,恐怕早就爆發了,而正因為有司馬懿交代給劉豹的主意,讓劉豹給營門選擇一個優秀,但身份不論的統帥,才真正意義上拖住了南匈奴南下。
因為這一個提議,讓倒向奴戎的南匈奴頭人都知道呼廚泉的立場沒變,隻不過確實是心有顧忌,而正因為呼廚泉是站在南匈奴的立場上有所顧忌,倒向奴戎的南匈奴頭人才會思考劉豹的提議。
一般來講啊,民主是無法避免扯皮的,同樣一旦回顧當初的想法基本就會產生新的想法,這麼一來,之前已經鬨著要直接南下的南匈奴被迫停下來開始扯皮,而這便是司馬懿爭取到的時間。
雖說所爭取到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但也足夠司馬懿做很多的事情了,更何況司馬懿也不喜歡命運掌握在彆人的手中,由自己來掌控自己的命運才是他最經常做的事情。
然而就在南匈奴中營火起,司馬懿率領大軍不緊不慢的以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緩緩進逼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從遙遠的北方傳來的馬蹄聲,那種沉悶和距離感,讓司馬懿瞬間明白這是數萬騎兵!
“這是?”曹昂也聽到了這等沉悶的馬蹄聲,有些不解的看向司馬懿,他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北方的援軍來了。”司馬懿的麵上看不出喜怒說道。
實際上司馬懿這時已經有些想罵娘了,自己好不容易布置好了一切,消耗了大量腦細胞,好不容易能讓自己刷爆十萬南匈奴,結果正下手的時候,居然有人來撿便宜了。
更何況這對於司馬懿來說,還不是一般的撿便宜,自己都快要鎖定勝局的時候,自己的援軍來了,而且就算自己想說什麼都沒有辦法說,這真的是恰逢其會的援軍!
另一邊趙雲率領著白馬奔赴到距離南匈奴營地六七裡的時候,他們突然注意到南匈奴營地貌似有些冒火,等到三四裡的時候,他們發現冒火的地方可能都不止是前營,中營都在冒火。
那一刻趙雲確實有些懵,但是作為一個沙場宿將,瞬間就明白不管是曹昂夜襲南匈奴,還是南匈奴自己失火,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子龍,等一會兒放開手腳,動靜能弄多大,弄多大,看來對麵有能人啊,居然說通了一部分南匈奴,我軍直接衝入南匈奴後營,與曹昂南邊前後夾擊南匈奴。”法正畢竟腦子靈活,瞬間就猜到了大致的情況,當即給趙雲解釋道。
“那我們如何處理裡麵那些倒向我們的南匈奴?”趙雲聞言當即詢問道,其他事情他們之前已經有了商量。
“簡單,但凡不是漢軍的,遇到統統乾掉就是了。”法正隨意的說道,“不用分的太清,除非對麵的曹兵開始製止了,否則的話隨便殺,我才不信對麵能使出這種計策的人物,對南匈奴有好心!”
趙雲微微一怔,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南匈奴而已,白馬當初就殺這些雜胡出身的,因而在奔赴到距離南匈奴後營一百五十步的時候趙雲解開了風對於馬蹄聲的壓製。
不再是用風壓製馬蹄聲的傳播,轉而用風將馬蹄聲傳的更遠,更響,徹底綻放了白馬義從在趙雲展開出自己軍團天賦的那一刻速度驟然飆升到了極致。
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在已經進入禦風狀態下的白馬義從看來不過是轉瞬即至,不需要移開鹿角,極致靈巧,配合著極致的速度,足夠白馬輕鬆閃避跳躍開麵前所有的障礙。
至於哨兵,他們的警報聲隨著這趙雲的箭矢戛然而止,在趙雲的夜照玉獅子第一個跨入南匈奴營地的瞬間,所有的白馬義從都習慣性的用長槍輕磕了一下自己的頭盔。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那一刻躍起的白馬義從皆是心有靈犀的吼出了他們的誓約。
不過這一次盟誓和之前趙雲率領白馬義從的盟誓已經有了巨大的不同,這一次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誓約,而是一如當初公孫白馬禦風傳播,那一聲遍傳四野,浩浩蕩蕩震懾人心的血色誓言。
所謂白馬過處諸胡皆避,駕馭著風,這一聲盟誓遍傳數裡,整個營寨的南匈奴士卒這一刻皆是聽到了這一聲。
同樣司馬懿那邊也聽到了這一聲,瞬間他就明白了來的是誰了,雖說白馬是輕騎兵,但要說在胡人眼裡那一支騎兵最喪心病狂的話,那麼白馬義從恐怕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第一名。
“白馬義從嗎?”司馬懿自語道,繼續率兵緩步向前,不過這種盟誓之音遍傳數裡,確實有一種震撼,不過對於司馬懿來說,現在這種情況來的是白馬義從,比其他任何兵種都好。
原因很簡單,公孫伯圭的白馬義從對於胡人來說殺性太重了,重到白馬過處諸胡皆退。
白馬義從的名聲完全就是用雜胡的血堆出來的,公孫伯圭不收留任何的雜胡,去的時候乾掉所有的胡人,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胡人也統統乾掉,和漢人做馬匹生意的乾掉,漢人買通的胡人乾掉,甚至胡人的使節也會被乾掉。
這就是一支完全不講道理,見到了胡人就乾掉的軍團,雖說這裡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公孫瓚自己的問題,但是不得不承認一點,當初執行這些命令全部都是白馬義從。
老實說,雜胡遇到趙雲的時候沒直接跑掉的原因,有一半都是因為現在的趙雲沒有白馬強迫症。
要是當初公孫瓚的時代,一溜白馬過去,雜胡遠遠看到都會條件反射的躲開,不過一般都會被公孫瓚追上去砍死。
這次趙雲的新一代完全繼承了白馬義從屬性的親兵,依舊不是純粹的白馬,但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在繼承了公孫白馬禦風屬性之後,他們終於有了盟誓的加成。
簡單來說,以前的盟誓,雖說也是在吼,但由於沒有驅風這一屬性,在兵荒馬亂,人聲沸騰的戰場上,到底能傳多遠天知道。
然而這一次不同,在繼承了禦風屬性之後,配合禦風吼出的盟誓,那簡直聲傳四野,如此宏大的盟誓,南匈奴營地的角角落落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在聽到這一聲的時候,南匈奴士卒近乎條件反射的想跑,這一聲衝鋒前的誓約,讓南匈奴再一次回想起了由公孫瓚支配的恐怖。
在北方生活的胡人除了羌人,對於白馬將軍公孫瓚都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原因非常簡單,除了這個瘋子,再沒有任何一個武將瘋狂到不分是什麼胡人,見到了就殺。
至於羌人,則是對於另一個將軍印象深刻,那個將軍叫做段熲,原因同樣簡單,這家夥將整個羌族血洗了一遍,一路殺過去,管他是造反的,還是不造反的,管他是聽話的還是不聽話,一路砍過去,砍到沒人反抗為止。
總之用這種在多數儒家看來非常失敗的方式,他真正的鎮壓了羌族,至少在段熲死前,羌人沒有表示過任何不滿。
這等浩浩蕩蕩如同天威一般的盟誓,南匈奴印象之中隻有一次,那一次公孫瓚血洗了遼西的烏丸,而這一次享受到這種盟誓的是他們南匈奴,當場不少心智不堅的南匈奴直接崩潰了。
其他沒有直接跑得聽到這遍傳四野的怒吼也是戰戰兢兢,白馬義從對於雜胡那可怕的威懾力如此可見一斑。
這時南匈奴的中營也是一片大亂,劉去卑和呼廚泉正在夾攻奴戎,整個中營的火海之中,兩撥南匈奴皆是在奮力廝殺。
“你們居然背叛了自己的族人!”奴戎架住呼廚泉的攻擊之後憤怒的對著兩人咆哮道。
“背叛?”呼廚泉嗤之以鼻,“我才是單於,你算什麼東西!”
“混蛋!”奴戎聞言大怒,但是在之前聽到前營那名頭人的慘呼之後,他就明白事情不妙,等到白馬義從那震撼的盟誓出現,他已經徹底慌了,漢軍根本沒有和他們談條件的想法!
呼廚泉和劉去卑眼見對方依舊冥頑不靈,當即挺槍朝著對方刺去,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白馬義從這種以誅殺敵人為主的精銳都出現在了,他們如果再耗費時間真會出大事的。
這時整個南匈奴的營地已經一片大亂,原本應該最為安全的中營,因為呼廚泉突然下手,南匈奴與南匈奴相互攻伐,反倒成了整個營地之中最為混亂的地方。
這時南匈奴的中營士卒已經徹底混亂,不知道該聽誰指揮,該不該向之前的戰友發動攻擊,整個戰場一片大亂。
至於前營指揮係統崩潰之後,司馬懿確定已經沒有危險,便直接放開了所有的新兵,讓他們趁著南匈奴潰逃前去誅殺。
而後營早在那如同悶雷一般的馬蹄聲傳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崩潰了一部分,等到白馬義從那一聲浩浩蕩蕩的盟誓出現之後,當場便崩潰了大半,原本就兵力薄弱的後軍被這麼整了一下,根本無力抵抗白馬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