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曹昂顯得無比的沉默,隔了好一會兒才長歎了一口氣,“我明白了,我所能動用的就是這一部分的兵力嗎?”
“是的,甚至你都不應該動用如此多的兵力。”司馬懿看著身後那些年輕的將領,曹昂的魅力真的很高,僅憑著一聲號令,曹操麾下文武以及曹家本家十六歲以上的男子都來了。
僅憑這一點,司馬懿就知道,隻要曹昂不死,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動搖曹昂的位置,他就是這群人的核心,而這群人就是他的班子。
“司馬兄,其實你大可將所有事情挑明。”就在這個時候騎了一匹小馬的荀惲輕咳著對司馬懿說道,“子脩,其實你完全不必鬨出如此大的動蕩,南匈奴其實在我漢室氣勢之下乃是一盤散沙。”
“其實你隻需要一封書信就能說服其中最強的三部。”荀惲有些氣喘的說道,他的身體實在是不好,荀彧原本想將他送到鄴城由華佗診治一番,但又怕舟車勞頓,水土不服折了自己這個長子。
“書信哪有我們兵逼過去,直接勒令他們和我們配合得好?”司馬懿冷笑著說道,“僅僅是一封書信,可出不了你要的結果。”
“其實一封書信足以,那一封書信爭取一旬乃至半月綽綽有餘,而父親和曹公他們用不了這麼久時間。”荀惲緩緩地搖頭說道,他不太喜歡夏侯尚的張狂,同樣也不喜歡司馬懿的陰沉。
荀惲的意思很明顯,一封書信勒令南匈奴,就算當前呼廚泉失去了對於南匈奴的絕對掌控,但是對方依舊足夠將南匈奴拖住半個月的時間,而半個月,足夠得知消息的曹操等人,將大股騎兵投入戰場了,不說彆的,白馬絕對夠跑個來回了。
這樣的話長安基本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出結果,至於到時候南匈奴是被滅,還是留下三部遷入中原,那就不是荀惲在意的事情了。
“如此簡單?”曹昂難以置信的說道。
“確實如此,南匈奴南下劫掠絕對不會是單於和左右賢王的本意,他們甚至在努力約束自己的部下,因為現在漢室氣勢太盛,這等部族的高層必然知道如何選擇。”荀惲淡然的說道。
“不過如此選擇的到現在恐怕也就剩這三位的,其他的恐怕都被擊殺了吧。”司馬懿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嘲弄說道。
“嗯,其他部落也不乏這等有眼光的人士,但是他們在南匈奴混亂的軍紀之下隻有死路一條,不過到現在南匈奴核心三部兵力雖然衰減了,但實力未必下降了,這就是軍紀帶來的變化。”荀惲並沒有否認這一點,隻是順著司馬懿的話繼續往下說。
“所以聯合他們剿滅其他部族不正好是機會嗎?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三部也已經快忍耐不住了,他們不少的士卒都被帶走了,他們心中的怨恨不在少數。”司馬懿冷冷的說道。
“如此說的話確實有理,不過二十五歲以下這一代人,除去馬孟起那些用強橫武力帶兵的,其他真正能帶兵的恐怕隻有陳子川和周公瑾了,而在場的諸位恐怕都不行。”荀惲依舊平靜。
“曹子脩,現在就看你的選擇了,你選哪一個?”司馬懿看著曹昂詢問道,荀惲無奈的在一旁搖頭,他已經知道了結果了。
“子脩,我的身體不適合出戰,我隻是來給你解惑的,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那我先離開了,至於軍師,我推薦司馬仲達,你用的他的計策,可保無恙,參軍的話程老先生之子,程武程伯雄。”荀惲不等曹昂開口就對著對方一禮說道。
“你不隨我北上嗎?”曹昂不解的看著荀惲,他第一次發現荀惲居然這麼的聰明。
“我跟著你北上的話,說不定一個水土不服,我就死掉了。”荀惲神色淡然的說著恐怖的話,“所以我還是在後方保證你的糧草兵器,讓你無後顧之憂。”
曹昂有些尷尬,卻見對方神色淡漠的對著他欠身施禮之後就駕馬離開。
荀家的家夥,看起來真的很討厭。司馬懿看了一眼荀惲的背影默默地想到。
身體還是承受不住精神天賦,已經隱隱能觸摸到,甚至我都能知道我的精神天賦是漏儘,但是我的身體太過虛弱荀惲隱隱也感受到了司馬懿那帶著惡意的眼光,頗有些無奈。
荀家在我這一代人算上我可能都隻有三人能覺醒精神天賦,而我本人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些小疾病去世,荀家在我這一代要衰落了嗎?荀惲默默地想到,必須想辦法治病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吹來,荀惲突然感覺有些頭暈,隨後眼前一黑,直接朝著地麵上墜去,好在典韋的兒子典滿伸手將荀惲抱住,搞不好今天荀惲就死在了。
“不好了,長倩病發了。”典滿慌慌張張的叫道,當即嚇得曹昂等人一跳,荀家家主的長子要是掛了,那可真就是大事啊。
一群人這時也不顧不上其他了,七手腳的將荀惲弄到太常那裡,給荀惲找了一個優秀的醫者勉強將荀惲的病情穩住了。
以後還是離這群荀長倩遠一點,要真死在我旁邊了,那可就出事了。司馬懿暗暗地想到,荀惲身上他能隱隱約約的察覺到精神天賦,而且對方的智略並不遜色,已經能說明很多的問題了。
等到荀惲醒來之後,一群人才算安心,曹昂這下也不敢再提讓荀惲和他一起北上的事情,這病秧子,真死了的話,誰都沒辦法給荀彧交待了。
“咳咳咳,長倩啊,你好好休息,南匈奴的事情你就彆想了,自有司馬仲達解決,你好好休息啊,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各種補藥,你好好休息,好好吃藥,不要管我們啊。”曹昂眼見荀惲醒來當即開口說道。
“我又暈了?”荀惲神色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我是撐不了多久了,仲達,靠你了,彆做的太過了。”
“我會注意的,你安心休息。”司馬懿一挑眉說道,生怕荀惲在跟他說話的時候死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