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誌鼎頓時眼睛睜大。
道一忙說:”師叔,不,不是這樣......“
柴誌鼎哈哈大笑。”道一,你不必瞞我。你已經不在全真教內,娶妻生子乃人之常倫,何況箐兒姑娘如此美貌,與你很是般配。你二人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連神仙也會羨慕。“
箐兒聽得臉上泛紅,道一張口結舌。
柴誌鼎又對著箐兒說:“你可算嫁對了人。道一不但長得好,武功過人,更是一副俠肝義膽,剛才在山上還救了我。
不知他對你講了沒有,神清觀死了人,凶手就是徐氏二煞。道一說徐氏二煞還抓走了馬姑娘......”
說到這裡,柴誌鼎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把臉轉向道一。
“我隻聽你說馬姑娘如何如何,怎麼從沒聽你提起箐兒姑娘?”
道一嘴巴張大,更是無話可說。
柴誌鼎又哼了一聲。“也罷,我們還是先走再說。”
道一回過神來,連聲說對,然後便扶著箐兒朝外走。
柴誌鼎又問怎麼回事。道一便說了箐兒被仰天寺一老僧打傷的事。柴誌鼎又指責了他幾句,說他沒有保護好箐兒。道一又無話可說。
三人很快離開客棧。道一在鎮上雇了輛騾車,箐兒坐上車,三人立即離開了鎮子,開始向西急行。
柴誌鼎生怕遇到伏擊,十分警覺。道一也受到影響,一路上左顧右盼,直到天黑尋著客棧住下,才鬆了口氣。
他扶著箐兒進入客房,然後立即埋怨道:”你為何一見柴師叔就對他說我們成親了?我之前告訴他,我和你隻是朋友。“
”朋友還這樣住一起?“箐兒瞥了道一一眼,”男友有彆,哪有朋友這樣住的?不這麼說,我的臉麵在哪裡?”
道一啞口無言,心想箐兒受傷全是因為他,而且夜裡一直要有人陪伴,不這麼對外人說,還真是沒臉麵。
”好吧,就這麼讓師叔以為吧。“道一喃喃自語,”反正在運河就要分手了,省得他說閒話。“
”你這麼怕他說你?“箐兒臉上奇怪,”他不過是你的師叔,況且你早不是全真教了,他不過是你從前的師叔而已......“
”唉,你不懂的。“道一歎口氣道,”我無父無母,自幼在重陽宮長大,師父就像爹爹,眾位師叔就像親叔叔,哪能說忘就忘。“
”我明白了。“箐兒微笑地點點頭,然後又問三人為何會在運河分手。
道一便告訴箐兒,柴誌鼎要回重陽宮去,因此三人會一直向西走到運河,然後她和道一乘船南下,而柴誌鼎會繼續向西走。
......
就這樣,三人在客棧住了一夜後,第二天繼續西行。
隨著身後的昆侖山越來越遠,柴誌鼎看上去也放鬆了警惕。走到傍晚時,三人已翻過最後一座山,眼前是一馬平川,三人便在山口的鎮子上尋了客棧住下。
和昨天一樣,道一扶著箐兒上了床,自己也在地上躺好,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半夜時分,他正在熟睡,忽然感到有人推了他一下。他睜開眼睛,立即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他稍稍一嗅,頓時感到渾身發軟。不好,是迷香!
他側臉細看,窗縫裡愕然插著一根細管。道一立刻運起真氣,掙紮地起身。
窗外的人似乎察覺到他的動靜,那根細管嗖一下不見了。等道一抓起身邊的劍,撲到窗邊,打開窗子,外麵的人已經不見。
道一正想去追,床上傳來箐兒的輕呼。道一一邊關窗,一邊告訴箐兒,有人施放迷香。箐兒驚叫一聲,就想起床。道一忙說,賊人已經跑了。箐兒點點頭。
“今晚還是彆睡了,小心點好......啊,你去看看你師叔怎樣。”
道一猛然醒悟,一邊告訴箐兒留在房內,一邊叫喊著衝出客房。他三兩步來到柴誌鼎的房前,用力砸門。
“柴師叔,是我,快開門!”
這時,房間裡忽然傳來異響。道一不再猶豫,一腳踹開房門,揮劍而入。隻見一條黑影正從窗戶裡竄出去。道一飛身撲去,黑影嗖地向上一縱,竟是輕功高手。
道一想了想,還是先看看師叔要緊。於是他扭頭朝床上一看,柴誌鼎還在呼呼大睡。房間裡也是一股迷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