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元身上的這件衣服,的確跟普通衣服的麵料有著很大的區彆,所以麵料的纖維絲才會格外醒目。可即便如此,現在的劉元也不肯承認,自己跟這件事情有任何關連。當然,這一切都在顧晨的預料之中。想著劉元的摩托車,顧晨也是好奇問道:“你說你的摩托車,停在外頭,能不能帶我們過去看看?”“這個?”“是不方便嗎?”盧薇薇問。“不,不是。”感覺自己現在有些騎虎難下。顧晨這樣說了,自己再拒絕,就顯得有些掩耳盜鈴了。思前想後,劉元還是勉為其難道:“那行吧,既然顧警官想過去看看,那就跟我來吧。”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也就跟在劉元的後頭。隨後,大家一起乘坐車輛,來到了劉元口中的那個露天停車場。說是露天停車場,其實就是被鐵絲網圍起的一片空地。這裡大部分聽著一些貨車卡車,也有一些摩托車。而劉元的摩托車,此刻就停在一處雨棚的下邊。當車輛穩穩停在露天停車場的中心區域時,劉元也是帶著大家下車,來到了麵前的區域,指著其中一輛摩托車說:“這就是我的那輛二手摩托車,平時也不怎麼騎車,但是放假的時候,偶爾會出去轉轉。”聽著劉元的這番說辭,顧晨直接來到摩托車跟前,開始檢查摩托車的各種情況。劉元跟在顧晨身後,似乎也是異常緊張。顧晨首先蹲下身,先是檢查了一下輪胎結構,隨後看向劉元問:“這幾天,你騎車出去過?”“沒有。”劉元搖搖腦袋。“那你有借給其他人騎過嗎?”顧晨又問。劉元想了想,依舊搖頭:“沒有。”“那就奇怪了。”顧晨站起身,也是實話實說道:“你說這幾天沒有騎車出去,可是你的車子縫隙裡,卻有許多積水,這是怎麼回事?”“這……”被顧晨如此一問,劉元瞬間傻眼在那。而盧薇薇則是緩緩說道:“劉元,要知道,你的這輛摩托車,可一直停在雨棚的下邊,如果這幾天沒有騎過,那麼,這摩托車縫隙裡的積水是怎麼回事?”“可……可能是之前留下來的吧?”“可之前這百歲峰鎮都沒有下過雨,隻有這幾天下大雪。”盧強也是實話實說。這下讓劉元顯得更加尷尬。王警官也是咧嘴一笑,緩緩說道:“劉元,你這車子上的積水,也有可能是雪花覆蓋在上麵,然後融化之後形成水珠,流到車子縫隙裡的呀。”“你看,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積水?一看就是這幾天留下來的。”扭頭看向四周,王警官又道:“而你停車的這個位置,又是在雨棚的中心區域,雪花根本就飄不到這裡。”“而且,你這輪胎上的泥垢,看上去也是新的,應該是沾上去沒多久。”頓了頓,王警官抬頭看向劉元:“你彆告訴我,你曾經騎車摩托車,去過那個隱秘村莊,見過劉香梅。”“然後,你再從劉香梅的那個村子上山,直接去往了山頂方向?”“我……”感覺王警官這話說的,似乎要揭老底的意思,劉元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顧晨則是緩緩說道:“我們在山上的死者指甲縫隙裡,發現了你衣服上的這種特殊纖維,而你的摩托車,又在這幾天有騎過的痕跡。”“另外,我們也打聽過,你在山上出現事故的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在宿舍,你到底跑哪去了?”“這……這你們都是聽誰說的?”感覺被顧晨那雙犀利的雙眸盯著,劉元此刻方寸大亂,感覺是有些招架不住了。盧薇薇卻是冷冷一笑:“聽誰說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在宿舍待著,有沒有騎著摩托車出去,其實,你應該最清楚。”“若果說要調查,那也不難,其實那天在山上行凶的人,就是你。”“不是我,你們肯定搞錯了。”感覺被眾人審訊的滋味不太好受,劉元整個人後退一步,也是擺手否認:“真不是我,你們肯定搞錯了,我怎麼可能會去山上呢?我一直待在山下。”“你也可以是半夜上山,因為那天晚上,發生了許多事情。”“大部分都是在大半夜發生的,並且,你不是一個人行動,而是有同夥。”顧晨走上前兩步,倆到劉元跟前道:“如果你覺冤枉,沒關係,我們可以等泰市警隊那邊的檢測。”“如果死者指甲縫隙裡的纖維絲,跟你衣服上的纖維絲吻合,那麼,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這邊顧晨話音剛落,一旁的盧薇薇便直接用手從劉元的外套上,扯下幾根纖維絲。由於帶一些毛絨,因此也很好提取。可這一動作,卻讓劉元顯得無比慌張。盧強見狀,也是態度強硬的問道:“劉元,你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情?說?”“我……”“你應該知道,隱瞞這件事情的後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調查你的賬戶流水,應該會有意外收獲。”由於之前聽說了顧晨對這件衣服價格的預測,因此盧強也是大為震驚。想著劉元花錢竟然大手大腳,可一聽著鎮上的人介紹,劉元又是一個非常節儉的人,什麼東西都要蹭。就連買一輛摩托車,那都是二手的。由此可見,劉元給鎮上的人塑造成一個節儉的工作人員。這也難怪,劉元穿著那件價格高昂的外套,隨便說一個便宜的數字,大家竟然也會信以為真。好在顧晨對於這些服裝品牌有所了解,也清楚價格定位,這才讓劉元的隱瞞直接暴露。眼看已經無法圓謊的劉元,此刻內心早已是亂成一團,也是沒好氣道:“我……我也是沒辦法,因為我欠債實在是太多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隻能替人辦事。”說道這裡,劉元這才鬆口,感覺整個人像個泄氣的皮球,瞬間沒了脾氣。“果然是你?原來你才是那個內鬼?”見劉元主動交代,盧強整個人也是不可置信。之前聽顧晨如此一說,劉強還以為是顧晨多慮了,可現在看來,顧晨的懷疑一點沒錯,內鬼果然就在鎮子上。想著之前劉元對大家的各種殷勤,各種替大家忙前忙後。盧強怎麼都不會想到,一個感覺最可靠的人,竟然就是那個殺人凶手。重重的歎息一聲,盧強也是指著劉元沒好氣道:“我說劉元,這都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說過。”低著腦袋,此刻的劉元,瞬間像個犯錯的孩子,也是沒好氣道:“我在外頭,欠了一大筆外債,我還不了,真的是還不了,而且,我還挪用了公款去填補窟窿。”“可誰曾想到?這個窟窿是越來越大,我根本是補不齊的,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說道這裡,劉元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從剛才的嘴硬狀態,直接撲通一下跪坐在地上。此刻的劉元,完全沒了精氣神。顧晨走到他跟前,問道:“那個死者,也就是叫老八的男子,是不是你殺的?”“是……”默默點頭的同時,劉元瞬間又想起什麼?於是趕緊搖頭否認:“也不全是,是有人讓我這樣做的。”“你是說,有人讓你類似老八?”盧薇薇說。“是的,是他們讓我乾的。”“他們?是誰?”王警官聞言,也是蹙眉問道。“就是那個臉上有疤痕的男子。”劉元說。“那個還沒找到的人?”聽到這裡,顧晨忽然想到了之前躺在醫院的那名傷者。而他口中的老八,也就是被劉元勒死的受害者。想到這裡,顧晨趕緊問道:“這個老八,不是跟疤痕男子是一夥兒的嗎?他為什麼要讓你殺了他?”“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給他辦事的。”低著腦袋,此刻的劉元,似乎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沮喪當中。王警官摸了摸頭,也是來回走上兩圈後,指著劉元沒好氣道:“你現在最好是把你的情況,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說清楚。”“好。”感覺此刻的自己,早已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便老實交代著說:“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做,之前,我也是大家口中的那個,比較節儉的人。”“這個鄉鎮工作,是我花費了很大精力才考到的,可是,每天待在這種地方,當初的那些豪邁,如今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我知道,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有時候還挺不甘心的,看著自己那些在外麵混的朋友,一個個都賺了大錢,我心裡有些不平衡。”說道這裡時,劉元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也是不由分說道:“後來,我迷上了網上賭博,剛開始,嘗到了甜頭,賺錢比較快,感覺自己是走運了。”“但是我也知道,這種賺錢的把戲,一般都是先給你嘗到一些甜頭,然後好讓你入坑,我又不傻,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那既然知道,你又是怎麼一步一步的陷進去的?”盧薇薇也感覺,像劉元這種特彆會跑馬屁的家夥,情商應該挺高的。而且,能考到鄉鎮,說明他挺聰明。可就是這種道理都懂的人,最後卻成了負債累累的家夥,這讓盧薇薇很是不解。而此刻的劉元也是乾笑兩聲,不由分說道:“彆說是你不明白,我當時也不明白,為什麼我這麼聰明,還是會被套進去呢?”“直到後來負債累累的時候,我才醒悟,其實,就是一個‘貪’字。”“剛開始,我嘗到了甜頭,每次都能大賺一筆,感覺是自己聰明,見好就收。”“後來吧,總是手癢癢,因為當你在網絡賭博中賺了大錢,在看看每個月自己的工資條,你就會有些不甘心。”“所以,後來我開始參與賭球,感覺憑借著自己的本事,投入一點也沒問題。”“哪怕是輸掉了一些,那也算輸掉吧,我會立馬收手,不再去賭。”深呼一口重氣,劉元也是無奈搖頭:“可是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著迷了,一旦陷進去,根本就是無法自拔。”“我發現,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每次都告訴自己,玩完這一把就收手,可每次都是在先贏後輸之後,有些不甘心。”“所以,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輸掉了我的所有積蓄,我開始慌了,無法跟家人交代。”“要是被家人知道,我參與賭球,把積蓄都給敗光了,那我肯定要完蛋的。”說道這裡,劉元也是重重的喘著粗氣,也是沒好氣的解釋說:“所以,我沒辦法呀,我隻能硬著頭皮,去網上借貸。”“後來發現,自己的信譽額度,也開始受到限製後,我又開始打起了公款的主意。”“於是我就利用自己的職務便利,將公款拿去填補窟窿。”“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完全就是個無底洞,我拆東牆補西牆,完全無法填補。”“最後我整個人都崩潰了,又去借貸了一些民間資本,但是利息是真高啊,不過好在能暫時幫我拖延一段時間。”重重的歎息一聲,劉元也是苦不堪言道:“所以沒辦法,我隻能瘋狂搞錢,隻要能搞到錢的地方,我都一直在努力。”“我甚至去買彩票,去嘗試一切,但是都沒有用,我知道自己快完了,直到那通債主的電話打過來,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債主?債主是誰?”顧晨聽得出,這個債主非同一般。劉元抬頭看向顧晨,思考的片刻之後,還是緩緩說道:“其實,這個債主就是那個臉上有疤痕的家夥,他是我那個民間借貸的債主。”“因為在他的平台上借錢填補窟窿,我才能緩過來。”“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的利息實在太高,我根本沒辦法償還。”“可是如果我不按期還利息,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暴露,包括我欠下巨額債務,還有私自挪用公款的事情,都會暴雷的。”“我找到那個債主,求他再寬限一些時間,並且再給我借點錢,因為他那個時候,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不想坐牢。”說到這裡時,劉元整個人也是淚流滿麵,感覺自己的大好前途,就因為賭球要毀於一旦,似乎有種不甘心。而當顧晨了解到這一切後,也是重重的歎息一聲,這才又道:“那這個刀疤,他是怎麼讓你上他的賊船的?總得講條件吧?”“是的。”抬頭看著顧晨,劉元一臉沮喪道:“那天,我下班之後,就想出來散散步,可是,我卻發現,那個刀疤債主,就站在我跟前。”“他看見我的時候,嘴裡露出那種邪魅的笑容,真的是很可怕。”重重的歎息一聲,劉元又道:“後來,我害怕,害怕他把我的事情給抖露出去,就拉著他,來到了一個角落位置,我跪下求他,求他再寬限幾日。”“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卻說,債務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但是,他現在手裡有些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具體是什麼?”王警官問。“我剛開始也不知道。”劉元搖搖腦袋,也是一臉無奈:“他說的很隱晦,隻說自己可能要帶幾個朋友來山裡宿營,我一聽說是這個,也是鬆上一口氣。”“我說,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完全可以找我,畢竟這地方我熟啊。”“當然了,他也的確表現出,需要我幫忙的意思,而且,跟我打聽了許多關於百歲峰的情況。”“我這才知道,其實他們早就來過百歲峰,甚至還從不同地點,登上過百歲峰,甚至比我還了解百歲峰。”“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了,心說你既然這麼了解百歲峰,又為什麼有事找我幫忙呢?我當時特彆不理解。”說道這裡時,劉元雙手抱頭,似乎整個人也陷入到糾結當中。盧強見狀,也是好奇問道:“那事情發生的這幾天,你到底跟他們在做什麼?”“我不知道。”“你不知道?”見事到如今,劉元還在跟大家打馬虎眼,盧強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劉元我告訴你,現在坦白交代,是你最後的機會。”“你不要跟我們耍花招,這是在給你機會,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我知道。”劉元似乎是聽得進去的,但是劉元此刻卻依舊無奈搖頭:“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到底讓我做什麼?”“剛開始,我以為,他們就是幾個好朋友,要來這裡宿營,可是他們又沒有立刻過來。”“隻是讓我提前去采購一些糧食,當然,需要我秘密采購,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然後,再把這些糧食,送到百歲峰山腳下的那個秘密村莊,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叫劉香梅居住的地方。”“你說什麼?”聽到這裡時,盧薇薇整個人不可思議,也是瞪大眼道:“原來給劉香梅運送補給的人,一直都是你?”“沒錯,一直都是我。”見盧薇薇恍然大悟,劉元也是低著腦袋,弱弱的說道:“這段時間,給劉香梅運送補給的人是我。”“那劉香梅待在那裡做什麼?”王警官問。“我……我不是很清楚。”劉元搖搖腦袋,也是趕緊解釋:“我隻知道,按個刀疤讓我送糧食,還不能讓人知道,這就很納悶。”“當我把這些吃的喝的,用摩托車運送到那個山腳下的隱秘村子的時候,我還特地問過劉香梅,她待在那裡做什麼?”“那劉香梅怎麼說?”盧薇薇問。劉元重重的歎息一聲:“還能怎麼說?劉香梅這個人,她壓根什麼都不會說,你問她,她就跟你裝傻。”“當然,我知道,她肯定也是受命於那個刀疤男子,她留在山腳下,肯定是帶著任務來的,不然誰沒事住在那種隱秘的山溝溝裡啊?而且還是一個人,還沒有任何通訊和電。”重重的歎息一聲,劉元也是撓撓後腦,無奈說道:“說實在的,我是真不知道,她待在那裡的意義是什麼?刀疤也不肯透露。”“隻是告訴我,如果我幫他把事情辦的順利,他可以考慮幫我免除債務,還幫我保守秘密。”“我一聽,這不就是我最想要的嗎?所以我妥協了,我做出妥協。”“但是後來的日子,我一直都沒有等到刀疤男的消息,直到遇見你們,聽你們說,有人在禾木村失蹤,我還很納悶,還積極的幫助你們。”“對呀,你那幾天,表現的非常積極。”盧薇薇說。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我們還以為,你就是個熱心腸的人呢,沒想到,你給我們來這麼一出?直接成了內鬼。”“害!”聽到這裡,劉元也是一臉悔恨,但卻是無奈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剛開始,我什麼都不清楚,隻是認為,你們的同事在禾木村失蹤。”“剛開始,我以為是迷路什麼的,在接到市裡盧強警官的電話後,還特地開車跑去禾木村了解情況,以為的確就是一個走失的事件。”“但是後來,我接到了刀疤男的電話,他說他也在百歲峰鎮,當時我就感覺,情況好像有些微妙。”“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這個時候來到鎮子上。”“而且這個時候,你們又剛好在禾木村調查失蹤的情況。”“所以,我就很為難,但是更讓我為難的是,刀疤男竟然給我布置任務,讓我在指定時間上山,還不能通知任何人。”頓了頓,劉元又道:“我當時還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後來感覺,莫非你們同事的失蹤,跟刀疤男有著直接關係?”“那事實呢?”盧薇薇一臉焦急的問。“事實?”頓了頓,劉元也是無奈歎息:“事實就是,刀疤男不想讓我知道太多,因為我見到他的時候,也跟他打聽過這件事情,但是都被刀疤男威脅,讓我不要多管閒事。”“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情,所以,我就不敢多問,但是私底下,我還是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他跟你交代什麼沒?”聽到這裡,顧晨雖然不太清楚,劉元在這個刀疤男的計劃中,屬於什麼角色地位?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團隊的所有行動,都被這個劉元告知給刀疤男。劉元也是雙手搓了搓臉,整個人憔悴的說:“刀疤男讓我把最近這段時間,鎮子上的情況跟他彙報。”“因為知道有警方來這裡,所以,他讓我把你們每天的工作情況,向他彙報。”“另外,隨時等待他的消息,也就在那天晚上的深夜,我突然接到了刀疤男的電話,他讓我夜裡上山,還是從按個隱秘村莊上去。”“因為我去過那邊,知道那邊的情況,所以隻能聽話照做,騎著摩托車,直接來到了那裡。”“然後,再從那邊的小路上山,去到了瀑布的那個位置。”“那這麼說來,那兩個戶外驢友,你有見到過?”王警官說。劉元默默點頭:“那兩個人,其實跟刀疤男是一夥的。”“你說什麼?”聽到這裡,王警官有些不解:“你說,那兩個戶外驢友,跟刀疤男是一夥的?你是不是在胡說?”“我怎麼是胡說呢?”見王警官不太相信的意思,劉元也是極力替自己辯解。而王警官則是繼續解釋:“我們跟著那兩個在山脊線搭帳篷的驢友,見麵之後,是一起去瀑布方向的。”“而且,我們在百歲峰的山脊線,與對麵過來的刀疤男那幾個人,其實是有遇見的。”“可是,當時大家都不認識,你又怎麼能認定,他們是一夥的呢?”“這很簡單。”見王警官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劉元索性將自己的分析一一道出:“其實,你們看到的都是假象,其實他們早就認識,隻是遇見的時候,假裝不認識,所以你們才會被欺騙。”“但其實,我們這些人在瀑布那邊的時候,就已經預見過,當時大家都在那邊。”“大家?”聽到這裡時,顧晨皺了皺眉,趕緊問道:“你是說,刀疤男和他的同夥?”“對。”劉元默默點頭。“那當時在瀑布那邊,都有哪些人?”顧晨又問。劉元努力回想了幾秒,也是緩緩說道:“我記得,當時那兩個在瀑布搭帳篷的驢友都在,還有刀疤男,另外,還有你們之前要找的那兩個業餘驢友。”“等一下。”聽到這裡,顧晨忽然眼睛一亮,趕緊又道:“你是說,之前那個跟袁莎莎和燕子同一時間上山的那兩個業餘驢友,他們也都在瀑布那邊?”“對呀。”麵對顧晨的質問,劉元繼續點頭:“就是你們之前一直在找的那兩個人,也就是他們上山的時候,燕子和袁莎莎也正好在禾木村。”“之前你們一直在找他們,不是沒有行蹤嗎?”“其實不是的,這兩個人一直都躲在山裡麵,當時我親眼看見,那兩個人,就跟著刀疤男待在一起。”“他們還跟那兩名驢友,就是一個穿著藍色衝鋒衣,一個穿著紅色衝鋒衣的兩個人,他們都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那後來呢?”盧強不可思議的問。“後來?”思考了片刻,劉元也是搖搖腦袋:“後來我不太清楚,隻記得,劉元讓其中一個業餘驢友,讓我帶著他一起上山,然後在山上等他跟另一個業餘驢友。”“我也沒多想,總感覺這幫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所以,我隻能跟著其中一個業餘的戶外徒步者,一起往山上走。”“可是到來山上,他就停在那裡,安靜的等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刀疤男帶著另一個業餘的徒步者上來,什麼都沒說,就讓我跟著他們走。”深呼一口氣,努力平複下心情後,劉元也是努力回想,繼續說道:“後來吧,也就是我跟著他們,一起來到了刀疤男的宿營地。”“一到那邊,他們就控製住了那個叫老八的家夥。”“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矛盾,但是老八被那兩個業餘的徒步者抓住了胳膊。”“然後,刀疤男讓我用一根帶子,勒死他。”“讓你勒死他?為什麼?”盧薇薇越聽越糊塗,總感覺這幫人的行為讓人很難理解。而劉元也是搖搖腦袋,叫苦著說道:“我也不清楚,他們隻讓我這樣做,並且用刀威脅我。”“如果我不勒死他,那麼,死的那個人就是我。”“好吧。”聽到這裡,顧晨腦海中,也大概有了一個清晰的畫麵。這附和顧晨當時的推理,和那名躺在醫院的張誌所交代的情況。於是顧晨繼續向劉元求證:“那另外一個同伴呢?他是怎麼逃脫的?”“你是說,刀疤的另一個隊友?”劉元問。“就是他。”顧晨點頭。劉元沉默了幾秒,也是努力回想著說:“當時,我隻記得,我用繩子,開始勒死老八的時候,忽然在不遠處的懸崖邊,有一個黑影出現。”“我扭頭一瞧,這個人正是刀疤的隊友,當時我殺人的場麵,被他看見。”“他嚇得向後退,然後,其中一個業餘的徒步者,他手裡拿著刀,就直接朝著那人衝過去,想要殺人滅口。”“我當時的任務,是勒死老八,加上老八拚命反抗,所以我不能鬆懈。”“但是後來,感覺那個拿刀的家夥,跟著那個逃跑的家夥,一起跳下了懸崖,再後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老八確實是死在我的手上。”說道這裡,劉元立馬又跟眾人解釋說:“但是,我也是被逼的,是他們讓我這樣做的。”“如果我拒絕,那麼死的人隻有我自己,我隻想好好活著,我不知道他們到底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可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讓我在完成任務後,偷偷下山,跟他們保持聯係。”重重的歎息一聲,抬頭看向顧晨:“再後來,我就被你們識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