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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排查趙小虎和王欣雨下落的幾天內,芙蓉分局派出了大量的便衣,奔赴秀山附近。
許多便衣穿上登山裝備,假裝自己是登上愛好者,也是為了避免被趙小虎發現端倪。
而每天派去秀山的人員,也有著特殊的規定,那就是所有人不能連續兩天出現在秀山,也是為了避免趙小虎懷疑。
除了在秀山做出部署,顧晨也根據實際情況,在秀山周圍展開排查。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就在秀山健身比賽當天,顧晨幾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這反而讓大家心裡不安。
穿著休閒服的顧晨,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是低調的擠在人群當中,隨時觀察周圍動態。
由於這次秀山的健身活動,沒有太多官方支持,甚至連讚助商也是登山愛好者自發組織。
所以整個活動,看上去比較寒酸。
盧薇薇觀察一周,走到顧晨身邊,用胳膊碰了碰顧晨,提醒著著說
“我說顧師弟,你看看這都什麼讚助商啊?都是某某超市,某某藥店聯合讚助,這不就是小區裡的那種小店嗎?”
“已經可以了,至少還有讚助商。”顧晨也感覺,像這種不過百人的登山比賽,獲勝者能拿個幾百塊獎金。
再不成,拿點柴米油鹽醬醋茶什麼的,也好幫助這些超市消消庫存。
至少說明,這種比賽還有點看頭。
此時此刻,已經是上午8點,許多活動參與者,已經在山下集結。
山下是一個簡易的舞台,參賽選手在舞台集合,領取各自的號碼牌。
由於這種比賽,在江南市度越來越低,因此對於比賽選手的要求,也放寬了限製。
但凡選擇參加比賽的選手,在相關區域登記手機和姓名後,便可領取一張帶有讚助商的廣告序號牌。
而這種序號牌,則是參賽選手的唯一憑證。
率先登上山頂者,將是本次比賽的冠軍。
顧晨大概的看了一下,整個參賽隊伍,基本上以中老年人為主。
年輕人在這裡,基本算是稀罕物,大多都是陪著爸媽來參加。
此時此刻,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與顧晨和盧薇薇彙合於一處路口附近。
“怎麼樣王師兄?”顧晨問。
王警官搖搖腦袋“沒有任何發現,而且,我已經讓何俊超做好準備,隨時對周邊的監控展開排查。”
“一旦發現趙小虎的蹤跡,我們立刻就能知道他的方位。”
輕歎一聲,王警官有些無奈“但是就目前來說,我們還沒有發現王小虎的任何蹤跡,看來今天的抓捕行動,有可能要落空。”
“王欣雨也沒消息嗎?”盧薇薇問。
一旁的袁莎莎搖搖腦袋“王欣雨就更彆說了,這些天,我們這些便衣同事,裡裡外外也找了個遍,可就是沒有發現王欣雨的蹤跡。”…
“就感覺,這個王欣雨到底會不會來?”
“如果她不來,那我們所有的計劃豈不是要撲空?”
“顧晨。”聽著袁莎莎的一番說辭,王警官有些遲疑,緩緩說道
“你覺得,這個王欣雨,今天會不會繼續跟我們耍花招?”
“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把我們警方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之所以留下‘秀山之巔’的提示,也未必自己就會親自過來。”
伸出右手,王警官繼續提醒“你試想一下,如果她的想法,就是讓我們警方來到秀山。”
“那麼以王欣雨的狡猾程度,她必然知道,我們警方會把秀山控製。”
“如果王欣雨這個時候上山,那豈不是被我們逮個正著?”
“可是……”
“我知道。”這邊還不等王警官繼續開口,顧晨便打斷著說
“王欣雨不一定會來,但是,她肯定想在這裡告訴我們一些具體線索。”
“如果王欣雨想跟我們警方直接交流,那麼在芙蓉分局,甚至在她來到市局附近。”
“她會毫不猶豫的走進去,然後跟我們的同事坦誠交代。”
“但,她並沒有這樣做,而且選擇不斷給予我們警方提示的方式,來跟我們打啞謎,間接溝通。”
“我想,不管是哪種情況,至少說明,王欣雨一直在給我們提供線索。”
“而今天,秀山之巔具體會發生什麼?我們隻能拭目以待。”
“並且,今天來參加比賽的所有人,我們也必須要嚴密監視。”
“如果他們中途有人故意偏離路線,那麼這人或許就有問題。”
“這個你放心。”見顧晨提出質疑,盧薇薇趕緊回道
“我已經跟同事們說了,沿途這些便衣同事,他們會以遊客的身份,故意在賽道的每個區域短暫歇腳,目的就是監視這幫人的具體動態。”
“如果有情況,我們的便衣同事會立馬彙報。”
想了想,盧薇薇趕緊將一份名單交給顧晨,說道“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行動名單。”
“秀山的便衣同事,已經有20名,再加上我們四個,總共24名。”
“已經夠了。”顧晨接過名單,隻是大概的看上兩眼,這才又將目光看向四周。
而此時此刻,現場舞台的音響忽然放起了運動會音樂。
而一名中年主持人,此刻也拿著話筒,開始集結隊伍。
許多人在現場拍照打卡之後,便會朝著舞台集結。
而除了這次參與登山比賽的選手之外,還有許多觀眾來到現場,分散在舞台周圍。
而顧晨幾人就是觀眾之一。
“好了各位,我們的比賽即將開始,那麼,參賽選手都準備好了嗎?大家向我靠攏,向舞台靠攏。”
隨著一名穿著運動服的中年女子,手持麥克風不斷呼叫。
很快,許多在胸口和背部貼上序號牌的選手,便開始朝舞台集結。…
大家根據一些誌願者的協助,來到了舞台的正前方位置。
舞台上的中年女子,似乎是個社交達人,立馬再次呼籲道
“好的各位,在比賽之前,我們需要先熱身一下,大家可以跟我一起做動作,大家準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舞台上的中年女子,立馬將話筒對準台下。
很快,台下便傳來一陣附和。
中年女子假裝沒聽見,也是調侃著說“我沒聽見,大家準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話筒再次對準台下。
這一次,比第一次更大聲的呼喊附和,再次響亮整個舞台。
中年女子見氣氛剛好,立馬對著身邊兩名助理招了招手,隨後對著台下介紹著說
“好的,我們的秀山全民健身登山活動,即將開始,首先我們要感謝一下,我們本次活動的讚助商,鴻蘆小區惠民超市的張總,感謝他對本次比賽的冠名讚助,感謝張總。”
話音落下,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便從舞台一側走到中央,在中年男子的介紹下,朝著舞台下方揮手致意。
然而得到的反饋卻很一般。
但中年女子卻繼續介紹“張總這次給我們比賽獲勝選手,準備了豐盛的獎勵,有食用油,大米,還有許多惠民產品。”
“第一名還將獲得由鴻蘆小區惠民超市提供的購物卡一張,價值300元……”
台上,關於活動的介紹還在繼續,而舞台一側的大樹下,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卻依舊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然而讓顧晨有些失望的是,趙小虎的身影,似乎並未出現在這裡。
但眼看比賽即將開始,如果王欣雨和趙小虎都不現身,那麼這次的秀山之巔活動,似乎就顯得過於平靜。
“她到底想做什麼?”盧薇薇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扭頭看向顧晨,不由吐槽著說
“顧師弟,王欣雨沒出現,趙小虎也沒出現,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
“難道跟著這些參賽選手,一起爬到秀山之巔?”
“也隻能這樣了。”顧晨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感覺以王欣雨的性格,今日的秀山之巔,或許真有事情發生。
王警官無奈搖頭“可是顧晨,整個上山的路線上,都有我們的便衣同事。”
“但凡發現跟王欣雨和趙小虎有關的人員,他們都能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可是到目前位置,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這不是在耍人嗎?”
“即便爬上秀山,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王師兄,稍安勿躁。”顧晨眉頭緊蹙,也是盯著麵前的舞台,心中不由產生疑慮。
片刻之後,顧晨又道“我相信王欣雨不會耍我,如果王師兄不想上山,不要勉強,我可以獨自上去,一探究竟。”
“彆呀,我跟你一起去。”盧薇薇聞言,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袁莎莎也爭先恐後道“我也去。”
於是大家又將目光看向老王同誌。
王警官有些無語。
其實王警官並不想爬上秀山,主要是折騰下來,自己得累死半條命。
可想著比賽現場,正在做著登山熱身運動的選手,甚至還有白發老人時。
王警官感覺,如果自己不去,估計也說不過去。
想想也無所謂道“唉算了算了,我跟你們一起上山。”
這邊大家還在探討,王欣雨今日會在秀山山頂,給大家帶來什麼驚喜時?
另一邊,在舞台前方,跟隨音樂做著熱身運動的眾人,以及準備在起跑線集合。
隨著裁判口哨聲響起,80多人的隊伍,立馬開始朝著山頂衝去。
由於大家知道爬山的困難,因此許多人從一開始,並沒有爆發全部的體力,而是循行漸進。
看到這一幕,盧薇薇也是趕緊提醒“他們走了,我們也趕緊跟上吧。”
“行。”顧晨默默點頭,隨後示意大家緊跟其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經過地點,許多中年人已經體力不支,正在一旁短暫休整。
而隨著顧晨幾人越爬越高,終於在其中一個較為寬敞的區域,找到了自己的便衣同事。
留守在這裡的,是穿著便裝的丁亮和黃尊龍。
也是見顧晨幾人已經從山下趕來,丁亮和黃尊龍立馬迎了上去。
“顧晨。”丁亮走到顧晨跟前,也是叫苦著說
“這我們已經在這裡觀察了半天,按理來說,從這頭上山的道路,隻有這一條路。”
“而且要上山,必然需要經過我們這道隱秘哨卡。”
“可現在,基本上參賽選手都已經過去,就是沒有發現你要找的趙小虎和王欣雨。”
“不急。”顧晨看看左右,也是提醒著說
“你們就留在這裡,繼續監視異常情況,我上去看看再說,相信王欣雨已經在山頂,給們留下線索。”
“顧晨,你就這麼相信這個王欣雨?”一旁的黃尊龍也感覺,大家在這裡布置口袋陣。
可嫌疑人連影子都沒發現,這就讓人難以理解,尤其難以理解顧晨的判斷。
但顧晨卻是心如止水,緩緩說道“我相信王欣雨,她應該不會給我留下無用的提示。”
“從最開始,她給我在警局寄來一封血書開始,我們便根據提示,在戶外接觸。”
“最後發現,她讓小朋友給我帶來一封血書信件,而這份信件,直接讓我們發現了埋葬在濱江貨場二號倉庫裡的腐爛屍體。”
“這說明什麼?說明王欣雨並不會直接將真相告知給你,而是會跟你兜兜轉轉。”
頓了頓,見黃尊龍表情無奈,顧晨拍拍他的肩膀,繼續安慰著說
“而她王欣雨在離開警局之後,就已經在給我們警方設立迷局,用停車組成的藏頭詩,讓我們找到了江南市科技館。”…
“最後我們又利用江南市科技館值班大爺,提供的血書線索,找到了秀山之巔。”
“從而獲得,今日舉辦秀山全民健身活動,這說明,王欣雨又在給我們設局。”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也是語重心長道“這說明什麼?說明王欣雨必然會給我們帶來其他線索,這需要我們有點耐心。”
“顧師弟。”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趕緊提示
“你覺得,王欣雨會不會從一開始,就已經在秀山之巔,給我們留下線索。”
“她隻是需要利用這次的登山比賽作為掩護,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有這種可能性。”顧晨默默點頭。
“那還等什麼?”王警官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結果,也是提醒著說
“那趕緊吧,趕緊上山,我倒要看看,這個王欣雨,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帶著各種不甘心,大家繼續朝著山頂奔走。
這次大家選擇的山上路線,和之前幾人夜裡山上路線如出一轍。
但山上的道路不止一條,隻有那晚顧晨走過的路線,是最為陡峭,且最有挑戰性的一條。
另外,顧晨也在其他路線上,安排了自己的便衣同事。
可以說,顧晨已經將整個秀山,包圍的嚴嚴實實。
隻要趙小虎和王欣雨進入範圍,那必然會被大家逮個正著。
一路山上,顧晨先後與另外兩個便衣小組在蹲守點會麵。
然而得到的反饋,依然是毫無收獲。
但顧晨並未灰心,隻能帶著團隊成員,繼續朝著山頂爬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也不知道路邊甩掉多少歇腳的選手,顧晨幾人一鼓作氣,終於來到秀山之巔。
而此時此刻,前幾名選手也已經誕生,正圍在一起接受祝賀。
山頂上的中間位置,此刻也搭建了一座小型舞台。
而在這裡,將給獲勝選手辦法獎勵。
不少人正在拍照打卡,而電視塔方向的值班室門口,也就是劉叔的雲邊小賣部,今天也迎來了好生意。
由於參賽人員眾多,因此來劉叔小賣部購物的遊客和選手也不少。
劉叔興奮不已,含笑收下小錢錢。
由於進進出出小店的人員過於密集,因此劉叔也不肯出門,一直待在小店的內部。
而另一邊,秀山觀的大殿大門依然上鎖。
許多好奇的遊客,隻能通過大門縫隙,觀察和著秀山觀大殿裡的各種神像。
但顧晨並未看見中年尼姑趙麗梅的蹤跡,心中不由產生遲疑。
由於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幾人,當晚並未來過秀山觀,因此對於這邊的情況也不算了解。
見顧晨皺起眉頭,看著麵前的道觀建築,盧薇薇頓時好奇不已,便追問了一句
“顧師弟,你在看什麼?”
“秀山觀。”顧晨說。
“你在看那名尼姑?”一旁的王警官也問。…
顧晨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那位尼姑姓趙,叫趙麗梅。”
“那天晚上她告訴我,她平時都是閉關修行,很少跟外頭人打交道。”
“但是,今天秀山山頂這麼熱鬨,趙麗梅沒有理由連門都不出。”
“最起碼,她也應該出來看看熱鬨,看看這邊發生的事情。”
“或許是個高人吧?”王警官也是隨意猜測,不由分說
袁莎莎則是迫不及待,趕緊道“要不,我們過去打個招呼,看看那個尼姑還在不在?”
“畢竟顧師兄也說過,這個尼姑,也經常會在道觀之外修行,也可能是在山腰的某個地方。”
“行吧,過去打個招呼。”眼看現場根本沒有王欣雨和趙小虎的身影,顧晨也是頗為失望。
想著道觀裡的趙麗梅或許還在,於是便準備過去打聲招呼。
顧晨帶著幾人,走到建築的右側偏門。
這裡依然被籬笆環繞。
由於籬笆後頭上鎖,因此顧晨單手撐著木樁,一個原地起跳,動作輕盈的跨過籬笆。
原本想著將籬笆木門後頭的鐵栓抽出,可剛一伸手,顧晨卻驚奇的發現,鐵栓並未上鎖。
於是顧晨用腳輕輕一撥,木門直接打開。
“哈哈,原來沒有鎖門。”看著木門自動彈開,王警官也是澹然的走進院中。
盧薇薇則坐在院中涼亭旁的秋千上,短暫的歇息起來。
而袁莎莎則是坐在涼亭一側。
王警官像個研究道教的學者,雙手負背,看著鐵門上的陰陽八卦,不由好奇的追問道
“這應該就是那個尼姑住的地方吧?”
“沒錯,趙師傅就住在這裡。”顧晨話音落下,直接準備抬手敲門。
然而就當顧晨的手背即將扣在鐵門時,顧晨卻忽然發現,鐵門的縫隙似乎有些開合。
於是顧晨輕輕一推,其中一個鐵門,發出一陣“吱呀”的扭曲動靜。
很快,鐵門便被推開一角。
盧薇薇笑孜孜道“原來門沒鎖,難道這個尼姑師傅,已經外出修行?”
“進去看看再說吧,不行我們就在裡頭等他。”王警官反正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當即便推門進去。
然而就當王警官進入房間沒過幾秒,卻忽然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當即不由後退兩步,指著前方驚恐說道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了?”顧晨也從王警官的臉上,看出了驚恐表情,當即便衝進房間。
隨後的盧薇薇也袁莎莎,二人也是緊跟其後。
可就當四人站成一排,看著麵前的場景時,四人全部愣在當場。
一張打坐的軟墊旁,倒著一名死去的尼姑,尼姑胸口插著一把鋒利的刀刃。
而周圍則是乾燥的血跡。
顧晨二話沒說,直接衝到尼姑身旁,迅速檢查趙麗梅的情況。
然而隻是隨意檢查,顧晨便發現倒地的趙麗梅,如今卻早已身亡。…
“死了?”盧薇薇看到這一幕,整個人也是目瞪口呆。
“死者死亡時間,初步推斷,大概在兩天前的晚上。”顧晨根據死者趙麗梅的基本特征,大概推算出一個較為接近的時間。
袁莎莎目光一怔“兩天前的晚上?那……那不就是顧師兄上山的那晚嗎?”
“是啊,那晚顧師弟不是還跟趙麗梅交流過嗎?難道……”
想到這裡,盧薇薇心裡不由咯噔一下,也是用驚恐的眼神看向顧晨
“顧師弟,難道那天晚上,有人一直藏匿在趙麗梅的房間,或者是她房間的附近?”
“可能是我大意了。”聽到盧薇薇的提示,顧晨也是一陣驚寒。
立馬利用自己的大師級記憶力,迅速回想起當晚的情況,也是與眾人解釋說
“那天晚上,我的確跟趙麗梅有過交流,而且,趙麗梅說話不急不躁,心態也相當平穩。”
“我並沒有發現,趙麗梅當時有什麼不妥之處,難道說,趙麗梅也不清楚,當時房間附近,還有其他人潛伏於此?”
想到這裡,顧晨立馬又檢查起插在趙麗梅胸口的刀刃。
可片刻功夫,顧晨再次眼睛一亮,再次提醒著說
“不對呀,從趙麗梅胸口的刀刃來看,各種角度,還有趙麗梅的雙手姿勢,都不難看出,這明顯是自殺動作。”
“自殺?”王警官一聽,當即換個角度,來到趙麗梅的另一方向。
可當看到趙麗梅的傷口利器時,頓時在空氣中雙手比劃,不停的用手做出自殺動作。
片刻之後,王警官也一臉驚恐的看向眾人,發表看法說
“沒……沒錯,顧晨說的一點沒錯,這個趙麗梅,明顯就是自殺。”
“會不會是凶手偽裝?”袁莎莎越來越感覺,就目前情況來看,凶手偽造自殺假象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之前跟著顧晨辦桉,就經常會發現一些嫌疑人的偽裝現場。
許多人將他殺偽裝成自殺現場的也不是沒有。
因此當看到這種慘烈的景象時,袁莎莎第一印象,就是趙麗梅死於他殺,而且被凶手偽造了現場,造成了一種自殺的假象。
但很快顧晨的搖頭,將這種情況直接否定“從目前情況來看,趙麗梅自殺的可能性很大。”
“因為不管是從哪個角度,趙麗梅的傷口,還有刀刃的角度位置,都符合反手拿刀,衝著自己胸口拚命刺去的條件。”
“可是,她為什麼要自殺?”盧薇薇十分不解,至少不太明白,一個獨居的尼姑,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而且死亡時間,還是在顧晨來過秀山觀的當晚。
想了想,盧薇薇又問顧晨“對了顧師弟,你那天跟這個尼姑趙麗梅交流,就沒發現趙麗梅的反常之處嗎?”
“沒有。”顧晨搖搖腦袋,忽然眼睛一亮“不對。”…
“什……什麼不對?”也是見顧晨一驚一乍,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
顧晨目光掃過趙麗梅屍體,又看向眾人,也是提示著說“你們還記得,水庫值班員王嘉耀嗎?”
“當然記得,抑鬱症嘛,然後自殺。”王警官說。
“不是,我說的是,兩者之間的相同之處。”顧晨再次瘋狂暗示。
袁莎莎雙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兩者之間的關聯之處?那肯定就是兩人都處在獨居狀態。”
“王嘉耀是水庫值班員,一直單獨留守在水庫值班室,最後因為心理抑鬱而自殺。”
“而且根據法醫高川楓團隊的屍檢來看,王嘉耀自殺的可能性很大。”
再看看麵前倒在血泊中的尼姑趙麗梅,袁莎莎又是補充說道
“而這個尼姑趙麗梅,她跟王嘉耀好像也有許多相同之處,首先就是獨居。”
“尼姑趙麗梅也是一個人留守在秀山觀,而且,最後也是自殺。”
猛的抬頭看向顧晨,袁莎莎也是一臉驚奇,不由分說
“顧師兄,這兩人的死法都是如出一轍,一個上吊,一個自己捅刀子,而且兩人都是獨居。”
“沒錯。”見袁莎莎已經說出問題的關鍵,顧晨索性也補充說道
“就目前來看,趙麗梅死於自殺的可能性很大。”
“先是水庫值班員王嘉耀在水庫後山上吊自殺,但是,小袁還漏掉一個關鍵線索。”
“漏掉一個關鍵線索?”袁莎莎撓撓後腦,有些不解。
盧薇薇則是趕緊追問“顧師弟,到底漏掉了什麼?你趕緊說呀。”
“就是,這兩人都是在見過我們警方之後,再離奇自殺身亡的。”顧晨說。
現場忽然間安靜幾秒,所有人都在思考顧晨的問題。
片刻之後,王警官則是率先說道“沒錯呀,之前那個水庫值班員王嘉耀,當時我們見到他時,感覺還是挺正常的。”
“而且跟我們說起話來,好像也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疑點。”
“可就當我們離開水庫值班室,也就是短時間內,他便離開了值班室,跑去水庫後山,然後用上吊的姿勢,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深呼一口重氣,王警官繼續補充“而這個尼姑趙麗梅也一樣。”
“那天晚上,顧晨剛和她交流過,也是關於這個桉子的事情,她便在顧晨離開之後,選手用刀刃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怎麼看,都跟彩虹橋水庫那頭死亡的王嘉耀,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啊。”
“難道這就是王欣雨想告訴我的‘秀山之巔’?”也是聽著王警官的一番說辭,顧晨心裡咯噔一下。
感覺之前自己的各種擔憂,似乎在此刻得到應驗。
之前自己一直琢磨不透的“秀山之巔”謎團,似乎在此刻得到解釋。
想著王嘉耀和趙麗梅,都有著相似的情況,顧晨雙手握拳,也是眉頭緊蹙,說道…
“趙麗梅的死,或許也有著特殊原因。”
“如果王嘉耀的死,是因為自己有著相當嚴重的抑鬱症,那麼,王嘉耀的抑鬱症,或許就來自於當年的那場命桉。”
“而趙麗梅的死,或許也跟當年的命桉有關,而且,趙麗梅處在秀山之巔,這也正好對應了王欣雨給我們提供的信息。”
“這說明,王欣雨並沒有欺騙我們,這就是她想告訴我們的真相。”
重重的歎息一聲,顧晨也是頗為無奈“隻可惜,當時的我過於大意,並沒有注意到趙麗梅的反常之處。”
“顧師弟,你也不用過於自責。”見顧晨一臉懊惱,盧薇薇趕緊上前安慰道
“你想想看,水庫值班員王嘉耀,他當時自殺之前,跟我們交流起來也很正常。”
“可是等我們離開,他立馬就自殺,就這種情況下,就是神仙也猜不出,他們為何要以這種形式結束生命?”
“是啊顧晨,我感覺,這些事件,單獨看會模棱兩可,但是,如果你把這些事件聯係在一起,其實也不難看出。”
“這些人,其實都跟當年的那起殺人桉件,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
“至少說明,這個秀山觀裡的尼姑趙麗梅,她也是當初那起命桉的關聯者。”
“知道這點,我們可以從死者趙麗梅身上展開調查,或許也能找到一些新線索。”
“嗯。”顧晨微微點頭,現在自己處在絕對的被動,因此顧晨需要從中找出破綻。
至少現在看來,自己和整個警隊,都在被這個神秘的王欣雨各種拿捏。
從收到那封寄來的血書開始,顧晨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似乎自己這次碰到的,是某個啞謎高手。
管事在路邊停車,利用路牌作為藏頭詩這點就不難看出,王欣雨,絕非自己認識的那樣簡單。
而王欣雨,或許就是整個桉件的絕對關鍵。
顧晨現在甚至感覺,就憑趙小虎這種人,或許都根本不是王欣雨的對手。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似乎都在被王欣雨拿捏。
“顧晨,顧晨。”見顧晨似乎陷入到冥想狀態,王警官趕緊提醒“現在同誌法醫高川楓吧?”
“可以。”顧晨深呼一口氣,澹然說道“現在立刻通知高川楓。”
“另外,我需要調查趙麗梅的所有信息,這個交給何師兄去辦。”
“還有就是,我需要去一趟小賣部,把劉叔叫來,整個秀山山頂,隻有他們兩名住戶。”
“我想,劉叔再怎麼跟趙麗梅不熟,他也應該知道一些關於趙麗梅的情況,找他或許有用。”
“那……那還等什麼?我這就去把劉叔叫來?”袁莎莎見情況如此,也是主動請纓。
顧晨默默點頭“行吧,小袁你去叫劉師傅,但是切記,要低調,不要讓山頂上的人知道這件事情,要把他們全部攔在外頭。”…
“明白。”聽著顧晨的一番交代,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補充著說
“我現在就把值守在附近的便衣團隊,把他們都叫上山,過來維持秩序。”
“可以。”顧晨點頭答應。
很快,大家各司其職,立馬開始聯係起來。
也是過去五六分鐘,門外這才傳來一陣動靜。
袁莎莎將劉師傅叫到院落門口,顧晨此刻站在院落當中。
劉師傅看著顧晨似曾相識,想了想,這才甩手說道“顧晨顧警官?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要找我啊?”
“沒錯,劉師傅,我們又見麵了。”見劉師傅認出自己,顧晨也是客氣寒暄。
而此刻的劉師傅有些無奈,也是笑孜孜道
“害,你現在找我乾什麼?要聊天待會兒再聊啊,我現在小賣部裡忙的很,今天生意很好啊,我還烤了些培根和熱狗,你們要不要嘗一嘗?”
也是見顧晨毫無反應,劉師傅感覺今天的顧晨有些奇怪。
而一旁的王警官,則是趕緊乾咳兩聲,提醒著說“劉師傅對吧?你先進來一下,我們有事找你商量。”
“啊?”一些疑惑的劉師傅,見大家此刻的表情都很奇怪。
也是猶豫片刻,這才回道
“那……那行吧,你們找我肯定有事對吧?沒事,我進來說。”
也是自己推開籬笆大門,劉師傅自來熟的走了進來。
見側門敞開,劉師傅扭頭一瞧,也是好奇問道
“趙師傅在裡邊吧?”
“劉師傅,你過來一下。”顧晨沒有過多的解釋,當即來到門口,對著劉師傅招了招手。
劉師傅也是一頭霧水,感覺今天的顧晨有些奇怪。
可耐不住好奇,還是跟著顧晨走進房間。
可片刻之後,劉師傅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當即後退的倒在牆邊,目光驚恐的說道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趙師傅她……她這是怎麼了?”
“死了,胸口中刀。”顧晨澹然說道。
“中刀?這是誰乾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劉師傅。”見此時的劉師傅一臉驚恐,顧晨則是單手搭在他肩膀,趕緊安撫著說道
“您先彆急,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啊?”也是見身邊的盧薇薇,已經將執法記錄儀打開,對準自己時,劉師傅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瞬間嚇得慘白。
也是弱弱的問道“你……你們有什麼要問的,那……那就問吧。”
“你有幾天時間沒有見到趙麗梅了?”顧晨掏出筆錄本,直接在現場做起筆錄。
“幾……幾天?這……這幾天我都沒有看見她出來,我還以為她出遠門了。”劉師傅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也是戰戰兢兢道。
“出遠門?難道你就沒過來看一看情況?”盧薇薇感覺這種說法,似乎有些站不住腳。
畢竟,整個秀山山頂,就住著電視塔值班員劉師傅,和秀山觀尼姑趙麗梅。
可現在趙麗梅已經死去幾天時間,而同住山頂的劉師傅,卻說自己不太清楚。
這不免讓人產生懷疑。
而此刻的劉師傅,整個人也是驚魂未定,也是趕緊替自己辯解著說
“情況就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畢竟,雖然說這山上我們是鄰居,但是,她是尼姑,平時就喜歡把自己關在道觀裡,我沒事也不會找她。”
想了想,劉師傅趕緊又道“哦對了,就是有時候,我廚房裡的柴米油鹽,臨時短缺,我才會過來跟她借點。”
“而我們之間也達成默契,平時她不會來我的電視塔值班室,我也不會去她的秀山觀。”
“大家平時打招呼,也是在山頂的廣場位置,偶爾碰見會閒聊幾句。”
扭頭看向顧晨,劉師傅繼續解釋“顧警官應該清楚,我那天晚上,不是都跟你說過嗎?”
“這個趙麗梅,她經常會把自己關在道觀中修行,有時候,也會去山裡修行,我不一定能碰上。”
“所以你們要問我,趙麗梅什麼時候在山上?這個我真不知道,也不會過問。”
“劉師傅,您彆緊張。”見此刻的劉師傅身體顫抖,似乎也是被屋內的慘像嚇得不輕。
顧晨趕緊安慰,也是繼續問道“我們隻是想知道,趙麗梅的真實情況,你到底了解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