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胡凡真的母親沮喪不已,很顯然,女兒的突然失蹤,讓她心理上背負著巨大壓力。
原本讓女兒來江南市看望去世的好友,也是出於好心,想著孩子能有這種友誼, 應該鼓勵。
可原本看似一切正常的出行,卻在最後階段出了問題。
要知道,胡凡真可是顧晨自己親自送到江南北站的賓館,可現在出了問題,很顯然,必定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
要麼是賓館的問題,要麼是胡凡真自己的問題。
但是事情究竟如何?顧晨現在沒有調查, 因此也沒有足夠的發言權。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鄭重其事道“這位女士, 您先彆急,能把您跟您女兒胡凡真最後一次通話的內容告訴我嗎?”
“嗯。”電話那頭,胡凡真的母親長歎一聲,這才緩緩說道
“最後一次通話,是在前天上午,也就是我女兒胡凡真快到江南北站的時候,她說她已經到了,會有當地的朋友來接她,她說是個帥警察。”
“我心想,女兒來到陌生城市,還有當地警察接送,那應該是問題不大,所以也就沒什麼擔心的。”
“可是後來,也就是晚上,不管我如何撥打電話,女兒的手機始終都是處在未接聽狀態,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一下。”這邊還不等中年女子把話說完,顧晨便趕緊問她“你當天晚上, 也就是前天晚上撥打胡凡真電話是什麼時間?”
“呃……大概……晚上10點左右吧,其實準確來說,那天晚上點半左右,我給女兒發了條信息,是問她在江南市這頭情況如何?但是一直沒有回複。”
“於是我就等了半個鐘頭,可卻依然沒有得到女兒的回複,所以當時我就有點慌了,然後就撥打了過去。”
“結果,女兒的手機是關機狀態,我當時心裡咯噔一下,自我安慰說,女兒可能是手機沒電,正在充電也說不定。”
努力平複自己那緊張的情緒,中年女子調整呼吸,又道“可是,我跟她明明約好的是晚上通話,就算我女兒手機沒電, 那她應該也要先跟我說一下吧?可她並沒有。”
“所以我很緊張, 總是在往不好的方麵去想, 然後整晚都睡不著覺,直接就是失眠。”
“嗯,然後呢?”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又問中年女子。
“然後?然後就是第二天一早,我一大早就打我女兒的電話,可就是沒人接通,然後我上午10點左右又打了一通,中午也打了一通。”
“但通通都是無用功,因為我女兒手機一直關機,我……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說道這裡,電話中的中年女子,整個人也是有些狀況。
顧晨繼續安慰“您先彆急,如果說,您昨天直到中午都沒法打通女兒胡凡真的電話,那就說明胡凡真或許已經出事,那你為現在才選擇報警?”
“因為我不確定啊。”電話那頭的中年女子,整個人也是沮喪不已道“當時心裡是這麼自我安慰的。”
“我想,我女兒胡凡真,或許隻是手機丟了,或者被人偷了,所以一時半會聯係不上我。”
“我就是抱著這種僥幸的心態,一直等,一直等,就想等著我女兒重新用其他號碼給我報個平安。”
“因為約定的晚上她沒有給我通話,那應該也知道我很擔心她的,所以,我就等她打電話給我,說明一下她在那頭的具體情況。”
“所以呢?胡凡真她知道您的電話號碼?”顧晨問。
“知道的,我跟她爸爸的手機號碼,我女兒胡凡真都能記住。”
“按理來說,她應該可以很輕鬆的給我打個電話,但是昨天一整天都沒有,我就知道是出事了,可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直到今天,直到現在,我才下定決心,找到了你們江南市芙蓉分局刑偵隊的電話號碼。”
“因為我聽真真說過,她說接待她的是芙蓉分局的警察,顧晨,我一打聽,才知道你在刑偵隊,所以又找到刑偵隊電話打過來。”
“就是想讓你幫幫我,幫幫我找到真真,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嗚嗚……”
說道最後,中年女子直接痛哭起來。
似乎胡凡真的消失,已經讓這個中年女人痛哭萬分。
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努力安慰著說道“好吧,這事我幫您處理,您留個具體信息,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您看如何?”
“可以。”電話那頭的中年女子,一聽顧晨願意幫忙,頓時也停止了哭泣。
“您叫什麼?”
“我叫莊彩霞。”女子說。
“電話是這個嗎?”顧晨又問。
“是的,就是這個電話號碼。”
“身份證報給我。”顧晨又道。
兩人一問一答,顧晨記錄完莊海霞的個人信息和聯係方式,並承諾自己將儘快出警,去尋找胡凡真的下落。
莊海霞這才百般感謝的掛斷電話。
一旁的盧薇薇聽顧晨在那通話老半天,似乎也從顧晨的對話中,得到了一些具體信息。
當顧晨放下電話,折返過來時,盧薇薇第一個追問顧晨道
“顧師弟,是胡凡真的媽媽打來的電話對嗎?”
“沒錯,胡凡真失蹤了,就在前天晚上,我們送她去到賓館之後。”顧晨說。
盧薇薇黛眉微蹙“怎麼會這樣呢?她去賓館之後,不是直接坐高鐵離開嗎?怎麼會突然失蹤?”
“現在還不清楚。”顧晨拿著手中的便簽紙,也是直接走到何俊超身旁,說道
“何師兄,你立刻幫我調取一下前天下午5點半左右,在江南北站,高鐵賓館附近的監控。”
“沒問題。”何俊超也聽到剛才顧晨與盧薇薇之間的對話,於是立馬開始操作係統,調取到前天下午5點半左右的監控畫麵。
而此時此刻,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都圍攏過來,查看監控畫麵。
畫麵中,顧晨所開車輛緩緩駛入到高鐵賓館門口。
盧薇薇頓時提醒著說“這輛車是我們,我們就是在這裡跟胡凡真分彆的。”
“嗯。”了解之後,何俊超微微點頭,這才又加快了進度。
隻見畫麵中,胡凡真拖著行李,與眾人告彆之後,直接往賓館走去。
之後,顧晨開車離開。
“加快進度。”顧晨提醒著說。
何俊超微微點頭,繼續加快畫麵。
隻見畫麵中,各種人物川流不息。
但是沒過多久時間,顧晨便發現了胡凡真走出賓館的畫麵,當即便叫停著說“停一下。”
何俊超點擊暫停。
顧晨直接伸手在屏幕中,胡凡真的位置扣了兩下,說道“把畫麵拉大。”
何俊超聽話照做,畫麵持續拉大,胡凡真的畫麵頓時出現在眾人跟前。
“沒錯,這人就是胡凡真。”王警官確定著說。
“這裡的時間是下午6點10分。”袁莎莎確認了一下具體時間,又道
“那就看看這個胡凡真接下來去哪裡吧?我看她沒有帶行李,說明隻是短暫的外出。”
“了解。”何俊超繼續操作電腦係統。
很快,胡凡真出現在道路一側,攔下一輛出租車後,便消失在監控畫麵。
“出租車車牌尾號為663,何俊超記錄下出租車車牌之後,繼續開始跟蹤調查。
隨著各種鏡頭不斷切換,不論出租車開往哪出地點?何俊超都能在第一時間,利用道路最近的監控捕捉。”
可越到最後,出現的畫麵也越來越少。
中途甚至出現監控中斷的情況。
“怎麼回事?”王警官不由咦道。
何俊超一臉無奈,解釋著說“這裡是去往郊區的方向,監控沒有這麼密集。”
話音落下,何俊超將下一個監控調出,這才又道“這輛出租車,肯定就是在這裡調頭的,因為前麵並沒有監控,而這輛車開到這裡,又折返回去,顯然是已經達到目的地。”
“這裡好像很熟悉的樣子。”盧薇薇眯眼一瞧,似乎感覺這路線有些眼熟。
顧晨忽然打上一記響指道“我知道了,這裡是去往公墓陵園的方向,我們前天下午,才剛剛把胡凡真帶到公墓。”
“對呀。”袁莎莎聞言,整個人也是震驚道“這不就是公墓陵園嗎?”
“從這邊往裡走,沒過多久就是陵園……”
說道這裡,袁莎莎也是頗為不解道“可是,胡凡真下午才去的公墓陵園,為什麼大晚上還要再去一趟?她這是要乾什麼?”
“先彆管這些。”顧晨雙手抱胸,也是深呼一口重氣,這才又問何俊超
“何師兄,公墓陵園附近有沒有其他監控?”
何俊超將電腦鼠標,子啊數字地圖上選取區域,然後彈出的監控圖標也僅有幾處。
何俊超搖頭說道“就這裡,還要另一條道路上的一處位置有監控,去往陵園方向並沒有安裝監控。”
“那你再看看,看看這個胡凡真有沒有從陵園出來?”盧薇薇現在也是焦急不已。
感覺這胡凡真的行蹤,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何俊超也沒閒著,開始根據監控畫麵,不斷加速排查。
然後周圍人來人往,也有不少車輛經過,但是一直排查到今天上午8點左右,依然沒有發現胡凡真的蹤跡。
何俊超有些沮喪,但王警官又繼續提醒著說“你再看看高鐵賓館的畫麵,看看胡凡真會不會已經回到賓館?”
“我試試。”何俊超有些無奈,繼續聽話照做。
隨後便開啟了兩處監控並排顯示。
左側是距離公墓陵園最近的道路監控,右側是高鐵賓館的監控。
兩個監控一直推進。
然而監控時間一直來到今天下午,胡凡真也再沒出現任何蹤跡。
“奇怪了。”盧薇薇雙手抱胸,黛眉微蹙道
“這個胡凡真什麼情況啊?怎麼連賓館都沒有回去過?就這麼消失了?”
再看監控畫麵,盧薇薇又道“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或者說,最後能夠監控到的地方,隻有公墓陵園,難道她去到公墓陵園之後,就沒有再出來過嗎?”
“肯定有問題。”顧晨來會走在眾人身後,也是回想著說道
“如果是這麼說,那麼胡凡真在賓館,或許並沒有退房,如果她沒有退房,說明她可能並沒有打算不回來,隻是出現意外,主要看賓館那頭怎麼說。”
“這個簡單,打電話問問賓館就清楚。”何俊超在電腦上搜索一番,也快找到高鐵賓館的聯係方式,當即調取給顧晨道“這是高鐵賓館的聯係電話。”
顧晨二話沒說,直接走到辦公室座機電話旁,點擊免提,開始撥號。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一個中年男子詢問道
“您好,這裡是江南市高鐵賓館,請問是要訂房嗎?”
“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顧晨。”顧晨直接亮明身份。
“哦,警察同誌啊,有什麼需要關照的嗎?”電話那頭的中年男子,顯然也跟警察打過多次交道。
因此聽到顧晨的身份,情緒並沒有多少波瀾,直接又問顧晨的需求。
“前天下午5點半左右,你們賓館是不是有一名叫胡凡真的客人入住?”顧晨問。
“你稍等,我幫你查一下。”中年男子招呼一聲,立馬開始幫顧晨查詢起來。
顧晨隻聽見電話那頭敲擊鍵盤的動靜此起彼伏。
沒過多久,就聽見電話中的男子回道
“沒錯,是有一個叫胡凡真的女子入住,但是很奇怪,這個女子隻開了一天的房,按理來說,昨天中午就應該退房,但是她沒有辦理退房手續。”
“好在有押金,所以我就幫她續房,但是很奇怪,直到今天中午12點,胡凡真依然沒有來啊前台辦理退房手續。”
“所以沒辦法,我們正好讓清潔阿姨,把她的心理暫時放在我們賓館的倉庫,然後把房間給騰出來。”
“也就是說,胡凡真從那天入住之後,就一直沒有退房?”聞言中年男子說辭,顧晨也是確認的問他。
中年男子嗯道“沒錯,她沒有退房,甚至連行李都還一直押在我們這裡。”
“原本想著,她已經超時,交點延時續房的費用,我們就把行李還給她,可現在她也一直沒有過來領取,反正行李就這麼一直放著。”
“好的,我知道了。”聞言中年男子說辭,顧晨短暫回想了一秒之後,又道
“這樣,如果胡凡真回到賓館,你第一時間聯係我,就說找芙蓉分局刑偵隊顧晨。”
“明白,等她回來,我就通知你。”男子說。
兩人也是簡單寒暄幾句,雙雙掛斷電話。
回到何俊超身邊,王警官也是好奇問道“怎麼?胡凡真沒有退房?就這麼消失了?”
“嗯。”顧晨不太情願的點點頭,也是回想著說道
“這個胡凡真,從那天下午分開的時候,我就發現有點問題。”
“尤其是她在公墓陵園的時候,感覺就挺傷心的,當時沒怎麼注意。”
“但是,她也跟我說起過,她與葉娟娟之間的某些暗語。”
“暗……暗語?她真有跟你說起過這些?”王警官聞言,也是驚歎不已。
一旁的盧薇薇也是點頭附和“沒錯,那天我們送胡凡真來到高鐵賓館,她臨走前還叮囑顧師弟,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顧師弟隻告訴了我,他說胡凡真與葉娟娟之間,曾經有過某種暗語。”
“不是你等會兒,我怎麼玥婷越懵啊?”聞言盧薇薇說辭,王警官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也是不由好奇問道
“你說胡凡真與葉娟娟之間有著某種暗語,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盧薇薇剛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於是瞥了眼顧晨,這才又道“顧師弟,還是你說吧。”
“嗯。”顧晨微微點頭,也是回想著說道“胡凡真說,她曾經跟葉娟娟之間,有過一些深刻的交流。”
“具體就是,葉娟娟曾經告訴過胡凡真,她可能會死,但是她不甘心,當時胡凡真聽不太懂,感覺這個葉娟娟有些多愁善感。”
“但是當時葉娟娟也向胡凡真隱瞞了自己心臟病的事情,因此當時的胡凡真,壓根也理解不了。”
“可是後來,葉娟娟又說,自己可能會死,但不甘心,如果某一天,胡凡真能夠去看望自己,碰見自己的爸媽,那就買一些江北特產驢打滾。”
“驢打滾?”何俊超一聽,頓時有些好奇道“綠打滾是什麼?驢肉點心?”
“不是。”盧薇薇搖頭否認“是江北,乃至北方的一種特色糕點,隻是叫這個名字而已。”
“好吧,算我孤陋寡聞。”聞言盧薇薇說辭,何俊超伸手又道“顧晨,你繼續。”
“嗯。”顧晨微微點頭,繼續說道
“葉娟娟是這個意思,讓胡凡真帶點江北特產點心驢打滾來看望自己的父母。”
“如果自己的父母表情驚詫,那說明她死的冤枉,如果沒有,那一切正常。”
“這件事情,但是隻是胡凡真與葉娟娟在網上閒聊的時候,偶爾間提起的事情,胡凡真也並沒有當回事,總感覺葉娟娟在開玩笑。”
“可是後來,直到這次,胡凡真在電話中得知葉娟娟早已去世幾年的消息,她整個人也懵了。”
“直到去江北高鐵站坐車的時候,看見車站的特色小吃驢打滾之後,才想起兩人之前在網絡上聊起的這件事情。”
頓了頓,顧晨又道
“所以,胡凡真在江北的車站,直接抱著嘗試的心態,買了許多驢打滾,準備帶到江南市,見到葉娟娟的父母後,送給他們當見麵禮。”
“但是,當葉娟娟父母看見驢打滾的糕點後,也的確驚訝的不行,當時我就在現場,也發現了這些問題。”
“這樣啊?”聽顧晨這麼一說,王警官也是頗為好奇,問道
“那就是說,當時葉娟娟父母的反應,驗證了葉娟娟幾年前在網絡上,跟胡凡真聊起的那件事情對嗎?”
“對。”顧晨狠狠點頭,也是確認的說道
“如果說,幾年前,葉娟娟跟胡凡真,在網絡上閒聊的那些東西是認真的,那麼葉娟娟說的那些話,就代表著某些含義。”
“隻是當時兩人甚至都沒見過彼此,因此胡凡真也沒有多在意。”
“可直到她按照葉娟娟生前的要求,將驢打滾送到葉娟娟父母的手裡時,葉娟娟父母的那種反應,突然讓胡凡真心理變得七上八下。”
“因為,這些情況都得到驗證,說明葉娟娟死得冤枉。”
聽著顧晨在這解釋,所有人麵麵相覷,似乎都感覺不可思議。
袁莎莎也是不由感慨道“那按照這麼個說法,很顯然,葉娟娟的父母好像就有點問題啊。”
“難道說,葉娟娟的死,跟她父母有關?”王警官也拋出自己的假設。
顧晨搖搖腦袋,也是不太確信道“就目前來看,還不能斷定。”
“但是,胡凡真在葉娟娟的墓碑前,那種傷心的姿態,是根本裝不出來的。”
“很顯然,胡凡真感覺,葉娟娟的死有蹊蹺,她想調查葉娟娟的死因。”
“見鬼了。”王警官一拍桌子,也是沒好氣道
“這幾年前死去的女生葉娟娟,現在還怎麼調查呢?人都已經火化了,成了一堆骨灰,這還怎麼調查?”
插著腰,來回走動兩圈後,王警官又問顧晨“顧晨,那按照你這麼個說法,你懷疑葉娟娟的父母有問題?”
顧晨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猶豫幾秒之後,這才緩緩說道
“如果胡凡真沒有出事,或許我不會這樣認為,可現在的問題是,胡凡真那天跟我說完這些情況,她當晚就離開了入住的高鐵賓館。”
“而且從她沒有退房的情況來看,很顯然,她是準備回來的,但是卻很有可能發生了某些意外,導致自己沒辦法回到賓館。”
“對。”盧薇薇托著下巴,也是思考著說“這個胡凡真,從賓館出來之後,又打車去往公墓方向,很顯然,她是奔著葉娟娟去的。”
“因為跟胡凡真有聯係的因素,就是葉娟娟。”
頓了頓,盧薇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可是,葉娟娟已經死了,她胡凡真大老遠的過來,也已經祭奠過葉娟娟,那她為什麼還要大晚上去公墓?”
“大晚上去公墓,說明有些事情,白天沒法做,隻能選擇夜深人靜去做。”王警官突發奇想,又道
“難道說,胡凡真跟葉娟娟之間,還有著其他秘密?隻是沒有敢告訴你們?”
“誒?”聽王警官這麼一說,盧薇薇頓時誒道“老王,還彆說,你提出的這種假設,不是沒有可能啊,而且可能性很高。”
“那現在?”袁莎莎目前也沒有方向。
顧晨則是打上一記響指道“依我看,我們最好還是去趟公墓,看看那頭到底什麼情況。”
“我同意。”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直接舉手讚同。
大家一合計,也沒多想,留下何俊超待在辦公室,負責給大家技術支持之外。
顧晨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則直接駕車趕往公墓陵園。
來帶公墓陵園門口,此時已經是晚上6點10分。
此時此刻,陵園大門已經關閉,門口的建築也隻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
在這種深山老林中,陵園墓地這片區域,陰氣很重。
加上周圍各種鳥類的叫聲,讓現場氣氛頗為詭異。
袁莎莎縮了縮脖子,指著前方的燈光道“這陵園大晚上還有人住在這裡,想想這人每天跟一堆死人住在一起,就……就挺恐怖的。”
“嗬嗬,隻要工資開的高,你讓人家大晚上睡在荒郊野外的墓地,人家也是願意嘗試的。”王警官倒是見怪不怪。
要知道,陵園這裡,也有辦公室,要說大晚上還住在這裡的,那必定的守陵人。
由於這裡的公墓麵積較大,因此也需要有人值守。
此時此刻,周圍靜悄悄一片,外頭停車場,也隻有這輛車牌尾號為ae86的警車。
“下車,過去看看情況。”顧晨提議說。
於是眾人紛紛下車,來到前方的建築門口。
玻璃大門已經上鎖,於是顧晨幾人則是掏出強光手電筒,先是對著建築內部一陣照射,隨後便開始敲起大門。
“篤篤篤!”
“有人嗎?有人在嗎?”
“篤篤篤!篤篤篤!麻煩開個門好嗎?”
在眾人的連續敲門聲中,屋內終於有了動靜。
從大廳裡邊的一處房間內,突然走出一名白發老者。
見門口站著四道身影,白發老者直接打開燈光,朝著門口方向走了過來。
“誒?是警察同誌啊?”見來人是四名警察,白發老者頓時也變得客氣起來。
隔著玻璃門,也是好奇問道“請問警察同誌,大晚上的,你們來這做什麼?”
“能不能先把門打開,我們進去說行嗎?”看著外頭陰森的氣息,王警官並不想站在門口,跟這位老人家隔著玻璃門說話。
老大爺咧嘴一笑,直接將門鎖打開,放眾人進屋。
關上大門之後,王警官頓時感覺陰森的氣氛消減了不少,也是不由歎息道
“這地方太陽下山之後,總感覺氣氛怪怪的。”
“哈哈,那是當然的。”白發老者也是微微一笑,與眾人解釋
“其實墓地的選擇也能重要,風水也更重要,這一帶風水不錯,適合做墓地陵園。”
“加上這個地方,周圍被樹林環繞,所以這裡就形成了一個低凹地帶。”
“每當太陽下山,這裡陰氣很重,因此你感覺氣氛古怪,那也正常。”
“如果沒有那些墓地,你就沒這感覺,其實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在作怪。”
“是嗎?”王警官一呆,又道“好吧,就算是心理問題吧,大晚上來墓地,的確有些恐怖啊。”
“對了。”白發老大爺這才想起,這些警察來這,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於是便趕緊問道
“你們還沒說,你們來這做什麼?要知道,太陽落山之後,還待在這裡的人,幾乎是沒有的。”
盧薇薇聞言,當即笑嗬嗬道“那您不是人嗎?”
“我是守陵人,跟你們不一樣,我守護著這片公墓陵園的亡魂,還要防止森林火災。”
“反正,待在這裡,那是我的工作,跟你們不一樣。”
“好吧,我們不說這個。”顧晨感覺有必要跟守陵人老大爺說明來意,於是便解釋說道
“前天下午,4點左右,我們曾經跟電視台和報社的人來過這裡,您還記得嗎?”
聽顧晨這麼一說,白發老大爺努力回想了幾秒,這才哦道“沒錯,我記得前天下午4點左右,是來了一些人,還有扛著攝像機的。”
“很好。”見白發老大爺知道,於是顧晨又道“那天下午,是有個從江北市過來的女子,過來祭奠她去世的朋友。”
“但是後來這個女生回到賓館之後,又打車來過這裡,之後,她便就此失蹤。”
“什……什麼?失蹤了?”聽顧晨這麼一說,白發老大爺頓時有點懵,趕緊追問顧晨道
“警察同誌,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子,下午過來祭奠,晚上她有跑回到這裡?”
“對。”盧薇薇也是狠狠點頭,解釋說道“她那天晚上,又重新返回過這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還不等盧薇薇把話說完,白發老大爺便擺手否認
“我們這種地方,太陽落山之後,尤其是下午五六點鐘之後,基本上是沒有人的。”
“就這點來說,我守在這裡這麼多年,一向都是如此,不會有人過來的。”
“再說了,大晚上的,來這裡乾啥呀?閒得沒事嗎?”
“可我們調取過相關監控,發現她的確來過這裡,否則我們也不會大晚上過來調查的。”
王警官也是看過監控的,也是跟老大爺講道理。
見警察是調查過監控的,白發老大爺頓時眉頭一挑,反問道“你們確定?”
“確定!”
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此時此刻,白發老大爺頓時也有些小動搖,也是喃喃說道“難道說,是這個小姑娘在陵園落下東西,所以過來取嗎?”
“可是,當時我肯定已經把鐵門給管了,要想進入陵園,那必須得讓我開門呀,可我怎麼不知道有人過來過?”
白發老大爺撓撓後腦,也是十分不解。
但袁莎莎也是提出假設道“那會不會是你當時在上廁所,或者乾其他什麼事情而沒注意?”
“不會呀。”白發老大爺搖搖腦袋,也是解釋說道“我一般一個人住在這裡,外頭但凡有點動靜,其實我這裡都能聽得清楚。”
“隻要有人在外頭敲門,或者呼叫,我都能聽見,可是前天晚上,我並沒有發現有人來過呀,這點我是肯定的。”
“大爺。”見白發老大爺矢口否認,顧晨瞥了眼外頭的陵園方向,這才又問
“您說,要進入陵園,必須來你這裡拿鑰匙,是這樣嗎?”
“對呀。”白發老大爺點頭確認。
“可是,你們陵園的圍牆又不高,而且正門隻有一個推拉門,也不高,但凡有點身手的人,翻閱一下就能過去,不是嗎?”
顧晨的一句反問,倒是提醒了白發老大爺。
老大爺表情一呆,也是點頭認可道“小夥子,你說的這種問題……其實也成立。”
“沒錯,我們陵園的圍牆,其實就是擺設,就是圈塊地。”
“如果說,要從外頭爬進去,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難道也不大。”
“可明明可以跟我要鑰匙,正大光明的進入陵園,那為什麼卻要自己偷偷爬進去呢?這沒道理啊?”
“你說你丟了東西,讓我帶著手電筒,一起過去尋找都行,可我前天晚上,壓根就沒見到有人來過,真的。”
白發老大爺已經相當肯定。
作為這裡陵園的守門人,大爺很顯然清楚,大晚上的,是不會有人過來的。
自己戴在這裡上班也有好些年頭,因此對於周圍的環境特彆清楚,幾乎是不存在顧晨所說的這種理論可能性。
但顧晨卻並不認可。
如果說,正常人來這裡,當然會去找白發老大爺。
可胡凡真不同。
在那天下午,胡凡真剛剛見到了失聯幾年的好友葉娟娟,似乎又想起了葉娟娟當初跟自己的暗語交代,也就是驢打滾。
而在葉娟娟的家中,見到葉娟娟父母,胡凡真也驗證了葉娟娟當初跟自己說起過的那件事情。
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讓胡凡真開始變得疑心重重。
可能,葉娟娟與胡凡真之間的交流,或許遠沒有這麼簡單。
但具體是什麼?顧晨目前也不清楚,恐怕隻有這兩個小姑娘知道。
而那天下午,顧晨也跟胡凡真在葉娟娟的墓碑前短暫的交流。
從那時候,顧晨就發現,胡凡真的臉色有些難看。
一方麵,是對自己好友去世的傷心,還有另一方麵,是胡凡真的眼神有些異樣,似乎壓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或許她當時原本並沒有想跟顧晨說起過,自己與葉娟娟在幾年前,網絡上聊起的那通暗語。
隻是由於當時觸景生情,才忍不住跟顧晨分享了這些。
但隨後,胡凡真便沒有再說什麼?甚至當顧晨送胡凡真返回高鐵賓館,胡凡真也讓顧晨保守秘密。
從這點來看,顧晨感覺,這個胡凡真,或許在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但具體是什麼?顧晨現在也不清楚。
看了眼周圍的環境,以及白發老大爺,顧晨忽然感覺。
如果那天晚上,胡凡真重返公墓陵園,那麼她如果是帶著某種目的過來,那必然不會讓人知道。
也就不存在同誌守陵人老大爺一說。
“那麼如果是這樣,胡凡真會不會自己偷偷翻閱護欄,進入到陵園內部?”
“既然打車來到這裡,那必然也是衝著公墓去的,不去這裡,那會去哪裡?”
顧晨問心自問。
見白發老大爺還在跟眾人解釋,顧晨已經等不及了,當即打斷了眾人說辭,直接問老大爺說
“大爺,能不能把門打開,放我們進去。”
“警察同誌,這大晚上的,你去陵園做什麼?”老大爺有些不太明白。
顧晨則是解釋說道“我們想去看看,畢竟這個女子,就是在這裡失蹤的,她的母親已經打電話報警。”
“所以,現在我們得全力找到她,也隻能從她最後出現的地點查起,也就是這裡,希望您能配合。”
見顧晨話都說道這份上了,白發老大爺也不好阻攔,當即便點點頭,答應著說道“行吧,既然你們是來搞調查的,那……那就跟我來吧。”
走到一處牆壁錢,白發老大爺取下一隻掛在牆壁上的手電,這才從口袋中掏出鑰匙。
隨後,帶著大家走過一條通道,來到一處小門前,用鑰匙將反鎖的小門打開,引領大家進入陵園。
大家跟隨老者,剛一踏入公墓陵園的範圍之內,頓時嚇得幾隻小鳥噗嗤的飛走。
盧薇薇不由縮了縮脖子,也是沒好氣道“這地方陰氣可真夠重的。”
“能不重嗎?畢竟都是埋葬死人的地方,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所以盧薇薇,你最好低調一下。”王警官也是提醒著說。
大晚上的,走在公墓當中,的確讓人感覺有些陰森恐怖。
尤其是天上的月光,還是不是被雲彩遮擋,這讓原本就不太明亮的公墓,頓時有些陰森恐怖。
眾人拿著強光手電,開始在路邊不斷照射。
顧晨也是根據之前來過這裡的經驗,也快便找到了葉娟娟的墓碑所在區域。
“就是這裡了。”顧晨解釋著說“這裡就是葉娟娟的墓碑,我們那天下午,就是陪著胡凡真在這裡待了很久。”
“也是在那天下午,胡凡真哭著跟我說起過,她跟葉娟娟的那些暗語。”
頓了頓,顧晨蹲下身,來到葉娟娟的墓碑前,也是頗為感慨道“也不知道這兩個女子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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