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麼會在這?不是說讓你少惹點事嗎?”王警官把王邵飛揪到一邊,也是沒好氣的教訓起來。
這酒吧情況複雜,險象環生。
就這種情況,還在鬨事,這不是把自己往槍口上頂嗎?
原本就想過來看看情況,結果發現是堂弟王邵飛。
王警官麵子有點掛不住,臉色氣得有些鐵青。
而王邵飛也是一臉冤枉,嘴裡念念碎道:“這能怪我嗎?這事壓根跟我沒關係。”
“我看就是和你有關係,上一秒你還在跟我們豪哥吵架,下一秒豪哥就被人打死,不是你是誰?”
說話的是一名高瘦男子,王警官也認得他,他是那天跟豪哥一起吃飯的男子。
可兩撥人怎麼會湊到一起?
王警官不清楚,也不明白,把男子叫出來道:“你們什麼情況?”
“死者是我們豪哥。”高瘦男子說。
王警官微微皺眉:“就是那個開保時捷敞篷車的家夥?”
高瘦男子點頭:“沒錯,我豪哥是有一輛保時捷。”
話音落下,王警官算是明白。
合著酒吧裡中彈身亡的男子,就是大家之前在門口遇見的豪哥。
可這個叫豪哥男子中彈,怎麼又跟堂弟扯上關係呢?
王警官頓時把王邵飛拉到另一邊,小聲問他:“你跟他們到底什麼情況?人是不是你殺的?”
“堂哥,我什麼人品你會不知道?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王邵飛說話很小聲,一臉的憋屈,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王警官皺眉:“那他們說的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王邵飛攤開雙手,表示無辜:“原本跟同事一起來酒吧放鬆,結果又碰見那天在大排檔裡遇見的那家夥。”
“那家夥一來就跟我們過不去,各種調侃挑釁。”
“不過好在我身邊也有同事,所以我就跟他吵了幾句。”
顧晨也是感覺莫名其妙,走上前問他:“你跟他們吵幾句,他們就認為人是你殺的?”
“也……也不是。”王邵飛現在感覺進退兩難,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主要是他當時離開的時候,故意扇了我腦袋一下。”
“我氣啊,這當著我這麼多同事的麵扇我,也太不給麵子了,所以……所以我在那家夥離開的時候,指著他大罵道,要是讓我再遇見,我一定讓我堂哥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王警官:???
這特麼怎麼還把我給搭上了?
感覺不帶這麼坑哥的啊。
王警官腦袋瓜嗡嗡的,感覺這事沒這麼簡單。
盧薇薇也問:“所以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認為人是你殺的?”
王浩飛唯唯諾諾,隻能默默點頭。
“人就是他殺的。”又一名壯漢走上前,指著王邵飛唾罵道:“他說要打爆豪哥的腦袋,當時在場所有人都有聽見,現在豪哥真的被人爆了頭,不是他乾的還會有誰?”
“沒錯,就是他乾的。”
“除了他沒有彆人。”
……
麵對眾多人員的叫囂,顧晨直接用強光手電將眾人照射回去。
“都給我安靜,現場什麼情況,你們說了不算,都給我回到座位上去。”
幾名男子敵不過顧晨手裡的強光手電,隻能眯著眼睛退了回去。
顧晨手裡人不多,對著大廳問道:“誰是經理?”
“我……我是經理。”一直默默坐在顧晨身邊的高瘦男子,立馬舉手站起身。
“把所有人都給我集中在這裡,凶手可能還在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離開,明不明白?”
“明……明白。”麵對顧晨的命令,男子顯得有些慌張,當即便答應下來。
“把你們的保安都叫出來,大廳挨個角落都給我搜一遍,不要讓角落裡藏人。”顧晨又道。
高瘦經理依舊點頭:“一切聽你的。”
顧晨將現場幾名輔警叫到身邊,簡單交代幾句,讓所有人掏出裝備,配合酒吧保安,開始對現場進行搜查。
目的隻有一個,讓所有人統一集中在大廳,便於管理和排查,避免凶手躲藏在角落。
一切安排就緒後,顧晨拍拍經理的肩膀:“你就是這裡的經曆?”
“沒……沒錯,鄙……鄙人汪海峰。”
“現場情況你了解嗎?”顧晨問。
汪海峰點頭:“基……基本有數。”
“那行,你帶我們去事發現場。”顧晨說。
汪海峰猶豫了幾秒,不過還是“唉”了一聲,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後他領著顧晨,王警官,盧薇薇和袁莎莎,一起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王警官掏出了警用配槍,盧薇薇和袁莎莎則掏出了國產快克槍。
顧晨將機械警棍一甩,隨時準備與凶手近距離格鬥。
由於警員在酒吧保安的配合下,已經對現場進行了控製。
但是由於人員眾多,並沒有對酒吧各處進行搜查。
因此不排除凶手此刻還藏匿在酒吧角落的可能。
由於支援警力還未趕到,顧晨隻能和大家先去現場看看情況。
汪海峰領著大家來到洗手間,謹慎的探出半個腦袋,這才回過頭說道:“人就死在裡麵。”
顧晨左右觀察之後,走進洗手間,並首先對洗手間進行了快速排查,確定無人後,這才回到死者麵前。
此時叫豪哥的男子,就趴在地上,後腦的有中彈痕跡。
顧晨蹲下身,對死者豪哥屍體進行簡單確認後,確定為中彈身亡,但是現場並沒有發現彈殼的蹤跡。
“彈殼難道被凶手取走?”顧晨自問。
王警官點頭:“很有可能,彈殼很小,處理起來非常方便,或許他可以將彈殼丟入廁所,衝入下水道。”
“看來需要槍械專家來斷定武器的口徑。”盧薇薇說。
顧晨微微點頭,取出一雙白手套戴在手上,開始對死者豪哥的後腦傷口進行檢查。
再經過反複對比後,顧晨站起身,扭頭說道:“初步看來,子彈是小口徑,而且是近距離射擊。”
“小口徑手槍?”盧薇薇黛眉微蹙,有些遲疑:“可是……門口明明有保安,也有手持式金屬探測儀,難道這兩個傻瓜真當那是擺設嗎?”
“難道不是嗎?”王警官反問,道:“之前你也不是沒看見,這個叫豪哥的男子,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那兩個保安有檢查嗎?沒有吧?”
“所以,那手持式金屬探測儀真是擺設?”袁莎莎也表示不解。
按理來說,你做樣子也要意思一下,起碼全身上下要過一遍,作秀也要逼真,否則安檢門就真成了擺設。
顧晨將汪海峰叫到一旁,問他:“你們的安檢是怎麼搞的?這種武器竟然也能讓人帶進來?”
“這……這我哪知道什麼情況啊?這是門口保安的事情,我也有特意安排,不管是誰,進來必須得過一道安檢,可他們怎麼去執行,我就不知道了。”
汪海峰表情複雜,也是瘋狂甩鍋。
出了這種情況,酒吧肯定是難辭其咎。
尤其是酒吧管理者,尤其需要負擔起責任。
盧薇薇有些不滿道:“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門口安檢的保安,如果平時你不特地交代,他們會這樣工作散漫嗎?”
“要麼就彆設安檢門,既然設立了安檢門,就要把作用搞起來,否則你這作秀的擺設有什麼用呢?”
見汪海峰使勁點頭,盧薇薇也是繼續說道:“你們讓凶手就這樣帶著武器堂而皇之的走進來,你這裡又是人員密集場所,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是是是,可我們也沒想過會發生這些情況啊。”作為經理的汪海峰,此刻也是緊張不已。
現在洗手間一條人命在這裡,汪海峰就是有一萬條理由也難以甩鍋。
顧晨對現場左右觀察一圈後,問汪海峰:“這個叫豪哥的人,是你們酒吧的常客?”
“對,他經常來我們酒吧消費。”汪海峰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努力平複下心情。
“那你對他了解多少?”顧晨又問。
“這個……”汪海峰撓撓後腦,也是實話實說道:“他這人比較霸道,平時喜歡裝大方。”
“哦對了,他平時來酒吧,喜歡租豪車,充麵子,反正在酒吧裡也認識不少朋友。”
瞥了眼洗手間外頭,汪海峰湊到顧晨耳邊小聲道:“就剛才那幾個為他說話的小弟,平時受他小恩小惠也不少。”
“他這種性格,在酒吧應該得罪過不少人吧?”盧薇薇問。
汪海峰點頭:“反正來這裡消費的,多少都有點脾氣。”
“加上我們這裡是酒吧,顧客來這消費,就是喜歡喝酒,可一喝酒就容易上頭,就容易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
“所以酒吧裡因為醉酒而打架鬥毆的事情時有發生,不過我們酒吧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基本上都可以擺平。”
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豪哥,汪海峰緊蹙著眉頭,也是沒好氣道:“可要說他吧,平時在酒吧也喜歡爆粗口,挑釁彆人,可彆人很少去惹他。”
“畢竟就長他這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見他還不得躲著點?”
“那他平時在外頭,有沒有跟人結仇的習慣?”王警官畢竟是見識過這家夥在外惹事的情況,因此比較好奇。
就這樣一個狂妄無比的家夥,在大排檔惹事,在酒吧門口挑釁。
按照王警官對他的理解,這家夥全身腦細胞都充滿著蠻橫的基因,沒有仇家基本不太可能。
可是汪海峰卻是為難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說在酒吧內部的事情和八卦,我基本上都有掌握。”
“就比如這些人什麼貨色,我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可要說這些人在外頭乾了些什麼,除非這些人喝酒的時候吹牛皮,否則我根本不清楚,也不會去管。”
“那就是說,你也不清楚情況?”顧晨問。
汪海峰點頭:“我要知道肯定跟你們說,可實在抱歉,我真不知道。”
顧晨也不想為難他,畢竟作為酒吧經理,也並不是萬能的。
於是顧晨讓袁莎莎,將現場情況暫時拍照取證,準備返回大廳搜查凶手及槍械。
而此時此刻,前來支援的刑偵一組和二組,也有不少警員趕到現場。
除此之外,還有部分治安隊和巡邏隊成員。
不少警員都穿戴防彈衣,手持警用手槍,而趙國誌就在其中。
見穿戴防彈衣的趙國誌趕到現場,顧晨立馬走上前敬禮:“趙局。”
“顧晨,現場情況怎麼樣?”趙國誌問。
顧晨瞥了眼現場人群,說道:“目前酒吧所有人人員都集中在大廳位置,除此之外,為了安全問題,酒吧的不少房間還並沒有進行搜查,目前凶手下落不明。”
“凶手會不會已經逃離了現場?”一名治安隊的三級警督問顧晨。
顧晨搖頭否認:“酒吧所有大門都被封閉,死者離開卡座後,並沒有人員離開過酒吧,目前酒吧的所有通道都被封鎖,凶手不可能逃走。”
“那會不會還有一些通風口下水道可以逃走?”趙國誌畢竟是個老江湖,對於一些暗道的情況非常謹慎。
顧晨猶豫了一下,把身後的汪海峰拉到麵前:“這是酒吧的經理汪海峰,他對酒吧結構非常清楚。”
趙國誌盯住他,問道:“你說說看。”
“沒……沒有這種可能。”汪海峰直接否認,也是一臉確定道:“我們酒吧沒啥暗道,隻有三個出口,一個前門一個後門,還有側邊一個臨時安全通道門,除此之外,人是沒辦法出去的。”
“那就是說,凶手可能還在現場?”聽聞汪海峰說辭,趙國誌的表情也是越加嚴肅。
汪海峰唯唯諾諾,左右掃視著大廳人群,隻能默默點頭:“有可能。”
趙國誌眉頭一蹙,對著手下警員道:“你們這隊人,帶上武器,把酒吧的所有房間都搜查一邊。”
“是。”部分警員得到命令,立卡對酒吧房間進行搜查。
隨後趙國誌又對著另一隊警員道:“剩下的人,把現場控製起來,搜有人都必須接受身份登記和檢查,一定要把武器找出來。”
“是。”另一隊警員接到命令,很快組成一道人牆,將待在大廳內的顧客包圍起來。
大家按照檢查放行的原則,但凡登記過身份信息,且檢查身上並未攜帶武器的,將直接被隔離在人牆另一側。
不少警員穿戴防彈衣,手持警用手槍站在現場,無形中讓不少顧客心生膽寒。
因此登記和搜查,大家都比較配合。
所有人排好隊,開始依次接受檢查。
而顧晨站在趙國誌身邊,作為監督員,目光緊緊盯住每一個接受檢查的顧客,隨時觀察人群的表情變化。
有嚇哭的,有緊張過度的,也有假裝鎮定的。
每個人的心情都非常複雜。
而就在此時,負責搜查房間的小隊歸來,並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於是所有人又加入到排查工作。
大概過去半個鐘頭,經過大家的不懈努力,信息登記和全身搜查基本結束。
一名三級警督過來報告:“趙局,現場所有人都已經進行過身份登記,該檢查的也都檢查過,並未發現傷人武器。”
“不可能,武器應該就在酒吧。”趙國誌對於這次的檢查非常不滿,直接又道:“你們所有人,都給我仔細搜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藏匿在酒吧的武器給我找出來。”
“是。”得到指令,雖然有些無奈,但大家還是聽話照做,準備對酒吧各處角落進行搜查。
趙國誌看了眼剛要離開,準備加入到搜查隊伍當中的顧晨,直接把他叫了回來:“顧晨,你帶著你們三組,把這些人再次集中起來,不要讓他們到處走動。”
“是。”顧晨微微點頭,帶著王警官,盧薇薇,袁莎莎,已經部分輔警人員,將檢查之後的眾人,再次集中在舞台區域。
不少顧客開始抱怨起來,不少女子擁抱在一起,大家都快被這種場麵嚇哭了。
其中一名穿著花襯衫的男子不滿道:“明明都已經登記檢查過了,為什麼還不放我們走?把我們扣在這裡什麼意思啊?”
也許是壓抑太久的緣故,之前老實配合的顧客,頓時也開始跟著起哄。
“對呀,我們又沒犯罪,乾嘛不放我們走?”
“我們要回家,放我們離開。”
“媽媽,我再也不去酒吧啦,嗚嗚。”
……
各種雜音交雜在一起,頓時整個舞台鬨哄哄。
見警方不予理會,頓時那幾名帶頭男子,更是學著dj帶節奏的說辭,開始帶著大家一起起哄。
一時間,“我要回家”,“放我回家”的口號響徹在整個酒吧。
嚴重影響到警方的搜查行動。
幾名輔警指著帶頭男子,示意保持安靜,可似乎並沒有效果。
大家各種嚷嚷,哭喪,情況顯然有失控的局麵。
王警官走到趙國誌身邊,提醒著說定:“趙局,如果再不放這些人離開,恐怕這些人要開始鬨事。”
“我知道,你以為我不想放他們走嗎?”趙國誌瞥他一眼,也是沒好氣道:“但是我知道,凶手很有可能就藏匿在這些當中,一旦讓凶手僥幸逃脫,要再抓到他,恐怕比登天還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