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秀了吧?”
“雙手被反拷還能完成絕地反擊?”
“關鍵人家眼睛也被蒙住了啊。”
“這人到底誰啊?這麼猛男嗎?”
……
也就在大家討論的同時,黃尊龍已經帶著幾名見習警衝了過去。
沒了凶器的劉誌兵,此刻身體也被卡在綠色環保垃圾箱內,整個人身體動彈不得。
幾人三兩下將他從垃圾箱內拽出,一把按壓在地上,用玫瑰金手銬伺候著。
此時此刻,盧薇薇趕緊將蒙住顧晨雙眼的黑色布條撕開,將顧晨反拷的雙手解開。
看著顧晨脖頸上的鮮血,盧薇薇也是氣笑道:“顧師弟,你說你這人也真是的,這要是他刀尖再深一點,那你可就完蛋了。”
“如果要是把你臉給刮花了,我估計盧薇薇要跟他拚命的。”王警官不知何時飄過,氣得盧薇薇揮拳去打。
人質挾製事件總算告一段落,劉誌兵被當場製服。
原本想著隻是一起輕鬆的抓捕活動,可沒想到會出現波瀾。
顧晨感覺自己有必要總結一下抓捕經驗。
至少,各種不確定因素需要考慮進去。
尤其是抓捕環境。
如果沒有確定凶手的所在位置,就貿然進行抓捕,且不說成功率問題,其他冒入者就是很大隱患。
之前憑借大家的經驗,尚且順風順水,可這次的教訓也算深刻。
顧晨知道,回去之後,自己免不了要去寫份檢查報告交上去。
“特警隊還在路上呢。”丁亮走過來說。
王警官笑笑說道:“那就不用麻煩他們了,告訴他們,事情已經解決,嫌犯被我們芙蓉分局抓捕歸案。”
“行吧,這次動靜可有點大啊。”丁亮看著警戒線外圍的吃瓜群眾,不由感覺有些頭大。
被挾持女子,此刻被幾名穿著義工協會字樣馬甲的人攙扶著,剛才盧薇薇和丁亮給她頭部傷口消毒包紮,此刻的女子還驚魂未定,整個人身體瑟瑟發抖。
也是見顧晨安然無恙,隻是脖頸處受了些皮外傷,她這才主動走上前詢問顧晨的傷勢。
“警察同誌,你沒事吧?”
“紮破點皮,無礙。”顧晨接過盧薇薇遞來的水壺,直接衝洗了一下自己脖頸上的血跡。
這時候,穿著義工協會馬甲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臉慶幸道:“這好歹是那家夥沒紮傷你要害,你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小玲可能會愧疚一輩子的。”
“小玲?”顧晨先前並沒有知道女子的姓名,也沒特意去關注她。
此刻正眼一瞧,叫小玲的受害女子,身材比例凹凸有致,身高和盧薇薇不相上下,長著一張娃娃臉,純情可人。
之前被挾持的時候,由於發型淩亂,顧晨甚至都看不清她臉。
可現在脫險之後,叫小玲的女子紮了一個簡易的丸子頭,顧晨這才能看清她那驚恐的麵頰。
“你叫小玲?”顧晨問她。
“嗯呢。”女子微微點頭,趕緊應答:“我……我叫周小玲,是義工協會的工作人員。”
一名中年大媽趕緊介紹道:“小玲剛畢業沒多久,現在在我們義工協會擔任辦公室副主任。”
“哦,原來是周主任,幸會幸會。”
顧晨忽然調侃著說,讓原本緊張的周小玲,頓時噗嗤一下笑出聲道:“沒有啦,職位隻是個虛職,其實就是負責處理義工協會的內部的工作,給個辦公室副主任的頭銜,出去好對接工作的。”
“那你就一個人住在人才公寓啊?”盧薇薇問她。
周小玲默默點頭:“這裡離我家有點遠,所以義工協會給我安排了一個就近的住所,方便上班。”
顧晨歪著腦袋,檢查了一下周小玲頭部的傷勢,勸說道:“你這傷口最好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另外,不要多想,放輕鬆,這事就算翻篇了,也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知道周小玲膽子太小,剛才那一下,彆說周小玲,就連顧晨都嚇一跳。
周小玲被劉誌兵突然闖入宿舍,並用刀頂住腦袋,這換誰都會嚇傻在那。
由於是自己三組抓捕時考慮不周,才讓劉誌兵有機可乘,造成了一次人質危機。
因此顧晨有些愧疚,也是在檢查完周小玲傷口後,這才鞠躬道歉說:“剛才是我們抓捕魯莽,造成對你的傷害,我代表我們芙蓉分局刑偵三組全體警員,向你表示道歉。”
“彆呀。”見剛才從歹徒手裡救下自己的帥警察,竟然這麼禮貌的向自己道歉。
說實在,周小玲有點懵。
就在上星期,周小玲還因為手機被盜,去附近派出所報案而沒有得到妥善解決,而在網上吐槽那幾名辦事民警。
現在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畢竟在危機關頭,人家警察可是願意替你去死的那個人。
而且這次警方的抓捕行動,如果不是自己貿然開門查看情況,人家警察早就將歹徒當場製服了。
想著是自己給警察添堵,周小玲頓時臉紅,趕緊低頭回敬道:“其實是我不對,我不該貿然開門的,給你們造成這麼大麻煩,還差點害死你,我真是沒用,感覺乾什麼事情都乾不好,嗚嗚。”
說道這裡,周小玲竟然又一次委屈巴巴的哭泣起來。
義工協會的大媽趕緊拍拍她肩膀:“小玲啊,沒事哈,都過去了,畢竟你也是無心的,再說了,那個歹徒不是已經被警察製服了嗎?你彆放在心上。”
“對啊,那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個歹徒。”義工協會的中年男子也站出來安慰,道:“畢竟警察把住在對麵人才公寓的歹徒給揪出來,這是好事一件啊。”
“你想想看,如果不揪出這個人,他就住在你宿舍附近,那多危險啊,你應該是因禍得福才對。”
“對對對,因禍得福,因禍得福。”大媽也是急促說。
事情已經得到圓滿解決,顧晨低頭看表,趕緊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得馬上離開。”
“可是記者已經在路上了呀?”黃尊龍跑過來說:“記者跟著特警隊,準備來場現場直播大營救呢。”
“嗬嗬,估計又是特警隊那幫人叫來的。”王警官嗬嗬兩聲,趕緊又道:“那你們就留在這裡善後吧,我跟顧晨要回分局,處理劉誌兵的事情。”
“媒體公關什麼的,交給你黃尊龍好了,相信你。”
“彆呀。”被王警官拍拍肩膀,黃尊龍也是懵的一批,趕緊反駁道:“這我也不是專業公關啊,萬一待會兒那記者問我一些刁鑽的問題,我該怎麼回答啊?”
“如實回答就是了。”顧晨在盧薇薇的幫助下,直接將傷口貼上創可貼,這才又道:“實事求是,雖然這次行動有些丟臉,不過結局是好的,至少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放心吧警察同誌,我們不會亂說話的,也不會說有損你們警察聲譽的事情。”
周小玲知道媒體的套路。
權威媒體還好說,就怕一些私人自媒體,胡扯亂說。
愣是為了博取一些關注度,取一些吸引眼球拉矛盾的文章。
周小玲可是老鍵盤俠了,這點她是知道的。
顧晨微微點頭:“那就謝謝了。”
說完轉身要走,卻又被周小玲叫住。
“唉,警察同誌,你救了我,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他叫人民警察。”
丁亮在一旁打岔,直接被盧薇薇錘走。
於是盧薇薇又趕緊接話道:“他是我們芙蓉分局的明星警察,叫顧晨,也是我們芙蓉分局刑偵三組的組長。”
“顧晨?”聽到顧晨的名字,周小玲微微一笑,右手伸向顧晨:“你好顧警官,我是周小玲,感謝你救了我。”
“不客氣。”顧晨與她握手,隨後站直了身體,與她敬上一禮後,直接轉身就走。
看著顧晨帥氣的背影,周小玲站在那兒傻笑著:“嗯,果然帥的都上交給了國家。”
……
……
這邊現場交給丁亮和黃尊龍進行收尾善後工作,另一邊,大家押著劉誌兵,一起來到芙蓉分局。
一號審訊室內。
戴著手銬坐在審訊椅上的劉誌兵,頓時狂躁不安。
要知道,自己剛才挾製人質和警察,這可是大罪。
想想剛才要是束手就擒就好了,沒準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可被警察堵在廁所門口的那一刻,劉誌兵整個人腦子都是暈的,根本沒想這麼多。
“吱呀!”
一號審訊室大門被打開,顧晨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走進來。
幾人依次來到劉誌兵麵前。
隨後袁莎莎去調試攝像機,顧晨,王警官和盧薇薇,則是坐在對麵的審訊桌前。
“劉誌兵,把頭抬起來。”王警官對著劉誌兵冷冷道,聲音顯得有些嚴肅。
劉誌兵撓撓後腦,這才不太情願的抬頭問:“乾什麼?”
“董愛平是不是你殺的?”王警官問。
“不是。”劉誌兵直接扭頭,冷冷拒絕。
“不是你殺的?那為什麼你會出現在董愛平訂好的房間裡?”盧薇薇繼續問他。
劉誌兵顯得有些狂躁,非常抗拒的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啪!”見劉誌兵有效囂張,盧薇薇直接怒拍桌子,指著劉誌兵怒喝道:“劉誌兵我告訴你,彆給臉不要臉哈,你之前傷害我顧師弟的事情,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來勁了?”
看著麵前怒喝自己的女警,口口聲聲的“顧師弟”。
劉誌兵扭頭看了眼麵前的帥警察顧晨,頓時明白了緣由,不由冷笑著說道:“怎麼?傷害你老公你心疼了?心疼就彆做警察啊?”
“你……”見劉誌兵囂張無比,盧薇薇頓時怒不可言,可聽到劉誌兵說顧晨是自己老公時,頓時好像又沒那麼生氣了。
於是又放低語調道:“我告訴你劉誌兵,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證據,可以證明董愛平就是你殺的。”
“你也不要在這裡繞彎子,就你挾持人質這件事,就夠你喝一壺的,我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讓你坦白從寬,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勸你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一意孤行,你明不明白?”
盧薇薇用的是一套教科書般的詢問詞。
先給你說明厲害關係,然後讓你知道自己現在所犯的錯誤,和目前的處境。
那麼接下來就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坦白從寬。
劉誌兵似乎比之前遇到的很多嫌犯不同,這個人暴躁無比,眼神中都是一股猙獰的氣息。
就是那種走在大街上,一看就像壞人的那種。
“嗬嗬。”劉誌兵冷笑兩聲,也是不由分說道:“你說董愛平是我殺的?我就要承認啊?我根本就沒殺他好吧?”
“劉誌兵,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在昨天晚上,你會從董愛平開好的房間內出來?董愛平是不是在房間內被你殺死的?”
顧晨沒有盧薇薇那麼激動,反而顯得一臉淡然。
劉誌兵愣了愣神,看著顧晨雙眼道:“我去那裡轉轉不行嗎?”
“你有房間的門卡?”顧晨問他。
劉誌兵無所謂道:“是他給我開的門,怎麼了?”
“胡說。”見劉誌兵一開口就露餡,王警官直接嗬斥道:“董愛平在昨天下午2點就死亡,他又怎麼會晚上給你開門?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你把這裡當什麼了?撒謊天堂嗎?”
“我告訴你劉誌兵,今天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會讓你後悔。”
“嗬嗬。”麵對王警官的警告,劉誌兵毫無悔意,直接反駁道:“你們說他昨天下午兩點死亡就兩點死亡?我還說他欠債太多,心裡壓力太大,所以選擇自殺呢。”
“他早就說過,債務太多,他根本換不起,他好像解決自己,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自殺。”
“劉誌兵,你也彆裝了。”顧晨右手轉筆,也是抬頭盯著劉誌兵道:“我們的確在董愛平的錢包裡,找到一份遺書。”
“至於遺書上的內容,的確,跟你所說的情況一致,大概意思也是因為欠債太多,無力償付,所以選擇輕生。”
見顧晨都這麼說了,劉誌兵也是笑笑說道:“所以我沒有撒謊。”
“不,你還是撒謊了。”顧晨從檔案袋中,將那份用透明取證袋包好的遺書拿出,亮在劉誌兵麵前道:“這封遺書,看似是董愛平輕生的遺書,但其實如果深究的話,會發現很多漏洞。”
“漏洞?你是指?”劉誌兵似乎有那麼點興趣。
顧晨直接抬頭道:“第一個漏洞就是字跡,我找過董愛平的妻子,還有他們董家村那些人過來鑒彆那封遺書。”
“很幸運,在經過大家的反複對比後,發現很多字跡,雖然與董愛平平時的書寫習慣有些接近。”
“但是也有一些字跡,明顯不是董愛平的習慣,而且這種字跡還不在少數。”
頓了頓,看著麵前糾結的劉誌兵,顧晨又道:“這就說明,有人在故意偽造這封董愛平的遺書。”
劉誌兵沉默了,他知道顧晨說的很對,卻又無力反駁。
然而顧晨並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說道:“偽造遺書字跡也就罷了,但是遺書上的內容,也很有問題。”
“遺書上說,他因為負擔不起高額債務而選擇自殺,但是你要知道,就在前幾天,我們幫助董家村解決了西瓜滯銷的問題。”
“我替他們算過,賣掉這些滯銷的西瓜,家家戶戶都能活得不少的收入,而董愛平又作為承包大戶和帶頭人,利潤分紅自然也是最多的。”
“可見,沒錢花,壓力大是假象,根本不是事實。”
聽著顧晨的說辭,劉誌兵開始頭冒冷汗,整個人顯得戰戰兢兢,也是反駁著道:
“就算你說的對吧,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見劉誌兵不死心,顧晨向他提醒道:“你彆忘了,檢測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對我們警方的法醫團隊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因此在我跟我的同事,幾次檢測結果都先是,死者董愛平,的確死於昨天下午2點左右。”
“而你說董愛平是自殺,顯然也不對,因為董愛平在昨天晚上之前,他就一直待在房間內,他是昨天下午2點左右被你殺害。”
“隨後你利用晚上很少的時間,將他裝進那個航空行李箱,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帶出好運來賓館,來到了香山湖公園的樹林裡,偽裝成他在現場飲毒自儘的假象。”
“不不,那不是真的,我昨天晚上根本沒有見過董愛平。”劉誌兵還想做最後掙紮一下。
而就在此時,顧晨又將夜來香花朵證據拿出:“看看這個。”
“這……這是什麼?”劉誌兵愣了愣神,趕緊揉揉雙眼,也是一臉迷茫道。
“這是我們在香山湖公園樹林草坪上發現的,也就是我們找到董愛平屍體下方發現的。”顧晨站起身,直接走到劉誌兵麵前,將夜來香亮在他麵前道:
“這種植物就叫夜來香,而在董愛平屍體發現的小樹林裡,並沒存在的跡象,而且最關鍵的就是這朵花了,它是開著的。”
“開著就開著唄,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嗎?”感覺顧晨問自己這種腦殘問題,有意思嗎?心說你逗我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