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孤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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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醫生也是被廖峰死死拽住,感覺像找自己打架一樣,於是直接扯開廖峰的雙手,道:“你先冷靜一下好嗎?患者才剛剛脫離了生命危險,你不要這麼激動。”

    “脫離了……生命危險?”張教授聽到這,直接躬著背,走到了醫生的側邊:“那就是說,高城死不了了?”

    “難道你們希望他死嗎?真是莫名其妙。”醫生也是搖了搖頭,推開幾人直接離開了。

    原本晚上急症手術,又是接近淩晨,許多醫生都不在狀態。

    結果手術一結束,外頭就圍了一群瘋子似的家人,醫生多少有些心理不爽。

    “你們是患者的家屬對嗎?”隨後出來的另一名女醫生,有些疲憊的詢問大家。

    廖峰和張教授趕緊圍了過去。

    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麵麵相覷後,也趕緊走上前查看情況。

    “我們是他的同事,簽字手術也是由我代勞的。”廖峰說。

    女醫生點點頭,也是摘下眼鏡揉了揉雙眼,這才重新戴回到鼻梁上說道:“是這樣的,患者目前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還處在重度昏迷中。”

    “之後能不能恢複,我不好說,但是如果當時你們再晚送來幾分鐘,估計就是華佗在世,那也是無力回天了。”

    “都是我不好。”聽到醫生的說辭,廖峰直接雙手捂臉,蹲在了地上,整個人語帶哭腔的道:“我不應該離開實驗室,如果我不離開,高城也不會這樣。”

    “你不必自責。”醫生見不得在她麵前哭哭啼啼,整個人長歎一口氣道:“目前來說,患者應該是保持住了生命特征,不過需要重點看護,你們誰負責之後的費用,麻煩給我出來一下。”

    “哦哦,我是他的領導。”張教授一聽,趕緊走上前說:“他們有給他買保險,另外,費用我們可以先從實驗室墊付。”

    “那就跟我來吧。”女醫生也沒多說,直接朝著走道儘頭走過去。

    張教授在先從跟廖峰交代幾句後,也跟著女醫生離開了。

    而高城被推出手術台後,則被醫護人員轉移到重點病房住院觀察。

    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隨後也一起跟了過去。

    病床上,高城臉色慘白,許多地方都包紮著繃帶,愧疚的廖峰就一直守在他身邊。

    而顧晨也是圍在高城的床邊,對他各個部位進行檢查後發現,高城的確是被爆炸後的玻璃碎片所紮傷。

    看著他滿身的傷口,顧晨可以想象,當時的爆炸威力有多大。

    而想起之前在南山實驗室發現的種種跡象,卻是讓自己疑惑的同時,卻毫無調查方向。

    “顧師弟。”盧薇薇走到顧晨的身邊,拍拍他肩膀,將他一起叫到門外。

    而此時此刻,王警官也在門口等候多時。

    “王師兄。”顧晨說。

    王警官通過門縫看了眼廖峰,隨後輕輕關上,問顧晨:“你有什麼發現嗎?”

    “要說發現,那隻能說是爆炸了,從目前高城身上的傷口來看,似乎像是被炸傷的,而要做到讓高城昏迷,想必威力應該挺大。”

    “可咱們不是檢查過現場嗎?現場也沒有可燃物體啊?還是說他們把那些物體影藏起來了?”盧薇薇感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有蹊蹺。

    王警官瞥了盧薇薇一眼,道:“盧薇薇,你傻呀?就算有人把可燃物體影藏起來,那這種威力的爆炸,你認為現場不會留下一點痕跡嗎?”

    盧薇薇點頭:“老王你這麼說,其實也對,如果是可燃物爆炸,那必定你如何清理,也是多少會有一些痕跡的。”

    “畢竟爆炸是擴散運動,不可能在我們檢查過幾遍之後,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沒錯,盧師姐說的一點沒錯。”顧晨也是靠在牆壁上,若有所思道:“我覺得凶手使用可燃物體進行爆炸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有,那也隻能說他們把現場清理的太乾淨了,簡直是滴水不漏。”

    “可如果清理過現場,也是可以發現痕跡的,但是從現場那麼多破損的玻璃來看,顯然是不太現實的。”

    “總不能凶手錯過玻璃的間隙來清理痕跡吧?目前來說根本不現實。”

    盧薇薇想了想說道:“那就是說,凶手製造的爆炸,一定不是由硝化甘油和火藥之類的危險品造成的,因為根本找不到燃燒過的痕跡?”

    “顧晨就是這個意思。”王警官也趕緊雙手搓了搓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淩晨已過,似乎困意來襲。

    說實在,王警官的確不想在深夜碰上這等事。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必須全力以赴。

    但目前最讓他頭疼的是,調查毫無方向。

    隻知道高城是在實驗室裡,被疑似爆炸的形式造成傷害。

    現場除了滿地的玻璃,似乎也找不出一些可觀的線索。

    這時候,顧晨倒是聯想起之前的玻璃瓶蓋上,還纏繞著打結的鋼琴絲。

    這說明這個瓶蓋,似乎是用鋼琴絲捆綁固定,用來封存。

    還有那塊大石頭,似乎也有它一定的用處。

    顧晨推測用大石頭擊打高城,不過在剛才病房內檢查時,他就直接排除掉了。

    因為高城的身上,並沒有發現被重擊過的痕跡,就連淤青也沒有。

    而從傷口來看,顯然都是被玻璃碎片所炸傷。

    “到底是什麼情況?高城為什麼會被炸暈,到底實驗室裡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顧晨越想越頭疼,感覺實在是無從下手。

    雖然現在能夠掌握一些基本線索,但很薄弱,不足以支撐自己的合情推理。

    “顧師弟,不如咱們叫廖峰來問問?他畢竟是高城的搭檔,或許對高城的一些事情很了解也說不定呢?”

    盧薇薇也是見顧晨在做合情推理時,整個人也是毫無頭緒,於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王警官也道:“盧薇薇說的沒錯,如果要襲擊,說著說殺掉高城吧,那總有動機吧?”

    “凶手的動機是什麼?現在來看,我們還不得而知。”

    “但是作為高城的同事,同樣是張教授助理的廖峰,他應該非常了解,知道的東西也應該比咱多,就找他過來問問也好。”

    顧晨短暫的沉思幾秒後,抬頭回應道:“那行,我們過去問問。”

    另一邊,廖峰正靠坐在高城病床的身邊,整個人歪著身體靠在牆壁上。

    晚上吃完夜宵喝完酒的他,在連續受到驚嚇的同時,精神在此刻也是嫉妒疲憊。

    時不時的眯了眯眼,又時不時的變換靠姿。

    可不管是哪種,都讓廖峰難以入睡,卻又極度疲憊。

    “廖峰。”顧晨推了推他肩膀。

    廖峰揉了揉眼,趕緊抬頭看來人。

    “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你。”顧晨說。

    “哦哦,是顧警官。”廖峰也是在座椅上伸懶腰,隨後站起身揉了揉胳膊。

    “你累了就坐著吧。”顧晨也是見他疲憊不堪,隻好讓他先坐下。

    廖峰聽話照做,問顧晨:“你們要問我些什麼?直說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

    “高城最近有沒有什麼得罪過的人?”顧晨問。

    “這個……”廖峰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若有所思的道:“他這人圈子很小,也沒啥人際關係,要說得罪人……我感覺沒有。”

    廖峰趕緊搖了搖頭。

    “你再仔細想想。”也是見廖峰在與眼皮做掙紮,似乎怕他漏掉線索,於是又問。

    廖峰這時也趕緊搓了搓臉,這才望著窗外冥想。

    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沒做打擾,大家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也是在看著窗外發呆了將近半分鐘,皺緊眉頭的廖峰,這才舒緩表情道:“我好像記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快說。”王警官急不可耐。

    “就是之前,高城好像跟我們實驗室的另一名同事有過過節,哦對,就是張浩,我們張教授的侄子,也是今晚叫我出去吃夜宵的人。”

    顧晨一聽,頓時緊鎖眉頭:“那這個張浩,跟高城到底什麼矛盾?”

    “他倆同時喜歡上同一女孩了,而且這個女孩挺漂亮的,跟我們都在南山實驗室實習。”廖凱想了想,又繼續補充道:“對了,就在兩周前,他們兩個還惡語相交,似乎就要大打出手。”

    “還是我們實驗室的幾名助理,見情況不對,才將這兩人給拉開的。”

    “為情決鬥,這件事情在我們南山實驗室的某一段時間內,還真是熱門話題呢。”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顧晨問。

    “叫韓晶,我們通常都叫她晶晶,挺漂亮的一個女孩,爸媽都是搞科研的,從小就喜歡物理和化學,所以是個才女,大家都挺喜歡的。”

    “不過韓晶好像更喜歡高城,跟高城走了更進些,不過高城家裡條件不是很好,相比較之下,張浩家有錢,而且叔叔還是我們南山實驗室的張教授。”

    “那韓晶有沒有公開承認過,自己是誰的女朋友?”顧晨問。

    廖峰搖頭:“這個韓晶吧,仗著自己招男生喜歡,所以對誰都挺好,也挺熱情的。”

    “實驗室裡的男生邀請她吃飯,她一般時而拒絕時而不拒絕,更大家似乎都保持著一種平衡關係。”

    說道這裡,廖峰也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實不相瞞,有段時間韓晶對我也特好,我甚至都產生一種這姑娘喜歡我的錯覺呢。”

    “那就是說,這個韓晶腳踏多條船?”盧薇薇問。

    廖峰苦笑不已道:“這個……怎麼說呢?可能她也在挑吧。”

    “就比如之前的一段時間裡,她跟張浩走的特彆近,兩人還經常出去吃飯呢,可後來高城分到了我們南山實驗室後,她似乎又跟高城走的比較近。”

    “每次做課題,她都主動要跟高城一組,這讓張浩有些惱火,認為是高城在挖牆腳。”

    “高城家條件不好,卻能讓韓晶與他走的很近,那隻有兩種可能。”盧薇薇以一名女性的角度分析問題,若有所思的道:

    “第一,要麼是跟張浩在一起待膩了,不太喜歡張浩,想借高城甩掉張浩。”

    “第二,韓晶更喜歡高城,高城在才華方麵,或者是顏值方麵,反正我也不清楚,肯定是要比張浩更出色,所以韓晶才願意跟高城交往。”

    “誒,你還彆說。”也是被盧薇薇一提醒,廖峰頓時也是恍然大悟:“要說把高城和張浩放在一起做比較,可能在實驗室裡的大家,都會更看好高城。”

    “因為高城的確不論是身高還是長相方麵,都要完勝張浩。”

    “而且從性格方麵來說,高城屬於那種暖男吧,他技術好,又喜歡幫助人,這點在南山實驗室的大家,似乎都是挺認可的。”

    “那張浩呢?”王警官也問。

    “張浩?”廖峰搖了搖頭:“要說這個張浩,那就差了一大截了,兩人似乎是兩種性格的人物。”

    “張浩這個人比較高調,家裡條件也很好,喜歡請客吃飯,為人大方,但是脾氣很差。”

    “至於技術方麵,在南山實驗室的眾多實習助理中,也能算是中上遊吧,但是不太願意幫助人。”

    “又仗著自己的叔叔是張教授,有時候經常對我們這些實驗室助理呼來喝去的,感覺實驗室就是他家開的一樣。”

    “張教授雖然清楚張浩的脾氣,有時候也會口頭責怪幾句,但大多時候都是聽之任之,畢竟是嫡親關係。”

    “我懂了。”顧晨微微點頭,大概能從廖峰的話語中,對高城、張浩和韓晶之間的關係,做到一個簡單的梳理。

    顧晨將幾人的名字,分彆書寫在筆錄本上的空餘位置上,隨後用線連成一個三角形,重點將張浩圈出。

    “廖峰。”顧晨忽然叫他。

    “在。”廖峰說。

    “你說今晚是張浩聯係你一起出去吃夜宵?”

    “沒錯呀,就是張浩。”

    “那他有沒有來過實驗室?”顧晨感覺有些蹊蹺,於是又問。

    廖峰搖頭:“這個是沒有,下午下班之後,大家就各自出去吃飯了,到了晚上,我跟高城正在做課題,張浩就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晚上有幾個其他實驗室的朋友聚會,叫我過去認識一下。”

    “那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顧晨又問。

    “大概……在實驗室門口就見到了吧,他開車在那等。”廖峰說。

    現場忽然短暫了安靜下來。

    顧晨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沉下心開始沉思。

    而王警官和盧薇薇也是麵麵相覷,兩人開始消化剛才廖峰所提供的信息。

    也是在筆錄本上反複書寫之後,顧晨忽然抬頭:“廖峰,我問你,今晚你跟高城值班的事情,張浩他知道嗎?”

    “知道啊。”廖峰看看左右,道:“今晚值班,是上個星期排班表上就有通知的,而且下午下班前,張教授還特地在實驗室裡跟我和高城提到過。”

    “張浩和韓晶,還有其他幾個助理當時都在場,他們應該都是知道的。”

    顧晨點頭,在病房來來回走動幾圈後,回過頭看向高峰道:“那就是說,這個張浩,明明知道今晚是你跟高城在值班,他還故意隻把你一人叫走,單獨讓高城留在實驗室。”

    “我那可不可以這樣解釋,張浩是故意在做給高城看,請客不叫高城而叫你,就是故意想孤立高城,讓他心裡不舒服?”

    “呃……”

    廖峰忽然呆住了,似乎是無言以對。

    其實顧晨說的也對,廖峰自己心裡怎會不知道,張浩因為韓晶的事情,的確跟高城產生隔閡,兩人的關係是不可能修複的。

    而在值班期間單單叫走自己,表麵上是看得起自己,其實就是借自己來鼓勵高城。

    廖峰想到這些,也是毫不掩飾的回答道:“顧警官,實話實說吧,張浩就是這個意思。”

    “那這個張浩就有嫌疑了。”顧晨皺皺眉,又問:“可是,你當時確定一直是跟他在一起的嗎?”

    “這有什麼卻不確定的,我們吃飯一直在一起,還有張浩認識的一些朋友,大家一起吃飯到很晚,我們才各自回家。”

    “我當時離開之後,就打車返回實驗室,結果一推開門才發現,高城竟然倒在了地上,結果是什麼樣子你們應該也知道。”

    盧薇薇撓著腦袋,越想越不對勁:“這個張浩,既然一直沒有離開過廖峰的視線,而且大家散夥之後,廖峰是直接打車回去的,張浩即便想先到實驗室,也根本不可能啊。”

    “可是,這裡麵張浩才是最有可能具有殺人動機的人啊,但他卻恰恰有不在現場的證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可以分身。”

    “也有可能他張浩根本不是凶手啊,都說隻是具有嫌疑,但並不代表就是他。”王警官說。

    廖峰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忙解釋說道:“肯定不是張浩,他整晚都跟我在一起,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他看了看一直在筆錄本上來回書寫的顧晨,直接湊到他身邊問道:“顧警官,我看你一直在這裡寫寫畫畫的,你能不能知道凶手到底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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