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斧子銀斧子還有鐵斧子,劉總這是要講寓言故事呢?”台上領獎的經銷商樂壞了,沒想到平時一向不苟言笑的總經銷劉總,今天竟然也開起了如此玩笑。
當然策劃得獎勵雞腿的,起碼有趣,好玩,大家都表示很滿意。
越是神秘的禮物,越是能帶動大家的熱情和期待。
劉總笑著擺擺手,道:“快打開吧,第一名的獎品,絕對能讓大家足夠震撼,保證讓大家終生難忘。”
“這麼厲害的嗎?”台下不少經銷商都來了興趣。
足夠震撼這個詞,在老劉的字典裡可不多見啊。
所以,大家對於塗有黃金顏色的寶箱,更加期待的不要不要的。
“快,快打開看看吧,劉總總不可能在裡麵藏個美女吧。”
“哈哈,沒準還真是呢。”
“就是送你美女你敢要嗎?你老婆不在現場你就飄了。”
“哈哈哈。”
台上台下是一片歡騰,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
幾名保安也在主持人黃文星的默許下,來到的黃金寶箱的旁邊,幾人將鎖扣一扳,頓時一起發力,將寶箱蓋子掀開。
可就在培訓會進入到階段時,打開黃金寶箱的兩名保安,頓時嚇得向後一縮。
其他站在台上的經銷商也都愣住了,不由伸了伸脖子,一探究竟。
“是……是人,是個女人。”起先在大廳門口跟女子美美起過衝突的保安大叔,頓時嚇得向後一縮,忙指著寶箱內情況大叫道。
頓時,現場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去,好事者不由笑道:“劉總還真送個美女啊!”
劉總也是站起身,不由愣道:“不對啊,第一名的寶箱內,不應該是人啊,這什麼情況?”
他看了看左右,對著右側的經理道:“張經理,你給我去看看,這第一名的禮物不對啊。”
話音剛落,黃金寶箱旁邊傳來一陣尖叫聲,一名中年女子嚇得癱坐在地上,指著寶箱淒慘道:“是……是個死人,是死人。”
“啥?”
“我靠。”
“是死人?”
剛才還沒反應過來的經銷商們,這才被中年女子的話嚇一跳。
一個個不由後退一步。
“大家讓一下,讓我看看。”顧晨聞言,他趕緊撥開了身邊人群,擠到現場查看情況。
此時此刻,一名穿著禮服的女子,正躺在黃金寶箱內,頸部周圍全是鮮血。
顧晨趕緊檢查了一下女子的生命特征,發現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這才重重的歎息一聲。
“兒……兒子。”肖曉芳嚇得臉色鐵青,趕緊問顧晨:“那個女人……”
“沒救了。”顧晨搖了搖頭,道:“死者為一名年輕女性,死亡原因,頸部動脈被割破,失血過多而亡。”
“啥?是被人割喉了?”一名胖胖的中年女子聞言,瞬間白眼一翻,直接就暈倒了過去。
“抬走。”顧晨道。
幾名熱心腸的經銷商,立馬將胖胖的女子抬到台下,然後對她展開急救。
培訓會現場出現命案,現場一下子沸騰起來,所有人都瑟瑟發抖,緊張的不要不要的。
顧晨見幾名男女想要離開,頓時站起身,大聲的道:“現場所有人都不許離開,保安,把所有大門守住。”
兩名站在門口執勤的保安,立馬也知道封鎖現場的重要性,兩人直接將大門一關,將所有想要離開現場的男女,擋在了大門之內。
“嗚嗚,我要離開這,憑什麼聽你的。”一名0歲左右的女子,頓時嚇得瑟瑟發抖,連站都要人扶著。
顧晨也沒廢話,直接將隨身攜帶的警察證亮出,道:“我是芙蓉分局刑偵三組民警,我叫顧晨,現在現場由我接管。”
一聽顧晨是警察,劉總頓時趕緊道:“原來你是警察啊?”
“也是我兒子。”肖曉芳趕緊指了指自己。
“哦哦,原來是肖姐的兒子啊,那……那太好了。”總經銷劉總此刻也是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趕緊道:“那……那現在怎麼辦?”
顧晨道:“凶手應該還在現場,讓所有保安封鎖現場,立刻報警。”
想了想之後,顧晨又掏出手機,直接道:“還是我來報警吧。”
隨後,顧晨撥通了轄區內張敬德的手機號碼。
大概十幾分鐘左右的樣子,酒店外圍就聽見一陣警笛的聲音。
刑偵隊高文俊帶著幾名警員,和張敬德,以及張敬德徒弟李警官,一起趕到了事發現場。
推門進來,張敬德便首先來到顧晨的麵前,忙問他:“顧晨,你這邊什麼情況啊?”
“一名女子被人割喉,死於木箱內……”
顧晨也是將現場情況,大概的跟張敬德講解一番。
而高文俊則帶著手下警員,開始對現場展開線索搜集和錄口供環節。
大家各忙各的。
這時候,顧百川也走到張敬德身邊,拍了拍張敬德肩膀,道:“我說老張,你們來了就好,剛才真是把大家嚇死了,一名女子暈倒,還有幾人嚇得哇哇大哭的,現場簡直亂得不得了。”
“老顧,你也先彆急,我們現在要先把現場履一履,看看這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張敬德也是扶了扶警帽,有些懵圈在這裡。
“張叔。”顧晨主動請纓道:“不清楚情況就來問我吧,我就在現場。”
畢竟自己也是警察,在現場有義務幫助同行解決問題。
張敬德點點頭:“那行吧,顧晨你先跟我過來,找幾個清楚情況的關聯人員,把接觸過死者或者木箱的人,都帶出來,我們要對他們進行問話。”
張敬德也知道,現場如果沒有顧晨的協助,工作量將大大增加。
畢竟,在這個會議廳內,可是有幾百號人在這裡,調查工作相當艱巨。
“師傅。”張敬德的土地小李趕緊走上去,道:“高隊長讓咱們把治安隊和巡邏隊的人都叫過來,這裡可能人手不夠。”
“把那些新來的輔警也都叫上吧。”張敬德想了想,又道:“就這樣,你先去辦。”
“好嘞。”李警官接到師傅的指示後,也開始掏出手機,聯係各方力量。
刑偵隊隊長高文俊,見現場所有人都坐在原位上,沒有走動,對現場井然有序的秩序,還是頗為滿意。
於是他走到顧晨的麵前,笑了笑說道:“顧晨,你乾的很好,在這裡我要代表我們刑偵隊感謝你。”
“應該的。”顧晨很社會的回複了一句,趕緊又道:“高師兄,我能協調一下現場的調查嗎?畢竟我對這邊的情況還是有掌握的。”
“呃……”高文俊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道:“當然,你就在現場,對現場情況肯定比我們再熟悉不過了,你可以參與調查。”
“謝謝高師兄。”顧晨深呼一口氣,隨後看著高文俊身後的幾人,又道:“能借幾個人給我嗎?”
“可以。”高文俊答應的很爽快,對著身邊幾人道:“你們幾個,去協助顧晨。”
“是!”
幾名新老同誌齊聲應道。
隨後,顧晨將之前和女子美美一起的妙齡女郎,全部集中在一起。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一時間不知所以的看著顧晨。
“警……警察同誌,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之前讓死者美美下樓簽到的女子,整個人都快奔潰一樣。
“你們都是一起的?”顧晨問。
“是……是的。”女子點點頭,道:“我們是受到邀請,就是過來玩一下的。”
“所以,你們不是經銷商?”顧晨接過一名老同誌遞來的筆錄本,開始對麵前女子展開調查。
女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是,我們不是經銷商,我們就是來玩的,畢竟到場還有禮品拿,還有點心吃,不來白不來。”
顧晨頓時又看了看其他幾名女子。
其他幾名女子也是點頭道:“我們也是來玩的,真的。”
“死者叫美美對吧?”顧晨之前就知道死者名字,但還是確認了一遍:“她全名叫什麼?”
“全……全名?”和美美關係要好的那名女子,頓時結結巴巴道:“她……她全名叫趙倩。”
“嗯?”顧晨抬頭:“不對吧?她不是叫美美嗎?”
“美美是她的藝名。”女子回答說。
“藝名?”顧晨也是一愣,追問道:“你們這是混演藝圈還是啥圈子,你們究竟是做什麼的?”
顧晨早就看這些人有些不正常,也早就猜到這幫人並不是經銷商。
生意人和這些人在各種穿衣打扮上,還是差彆挺大的,尤其是這些妙齡女郎,年齡不大,但穿著卻是雍容華貴,衣服貴婦裝扮。
走路更是走貓步,喜歡扭身軀。
不得不說,這些人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有一定的儀容儀表的功底。
女子道:“我們在一家夜店上班,平時就推銷個酒水什麼的。”
“我們也是。”
見顧晨目光掃視,其他幾名女子見狀,也都紛紛點頭回應。
“我剛才注意到,中途休息期間,你們都不在座位上,可回來之後,卻隻有美美,不不,是趙倩不在,你們都有誰跟她在一起?”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跟趙倩關係要好的女子。
女子趕緊擺擺手:“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是真的。”
也是見自己成為嫌疑人,女子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
“彆緊張。”顧晨先安慰了她一句,隨後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我叫趙小芳。”
“你倆是同一個地方人?”顧晨聽趙小芳口音有些不太對,又問了她一句。
“是的。”趙小芳並不否認,爽快說道:“我們家鄉在西南,我跟趙倩是同村人,一起來江南市工作的。”
“年齡。”顧晨問。
“啊?”趙小芳一呆。
“我問你年齡。”
“哦哦,21。”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
在一係列基礎環節結束後,顧晨又問她:“趙小芳,你的同伴都說,在中途休息的時間內,其他人都去上廁所,而隻有你跟趙倩待在一起,有這事嗎?”
“有……有的。”趙小芳說話結結巴巴,忙著澄清道:“但是,我倆隻是在大廳外閒聊了一會兒,我們當時是要在酒店訂房的,所以,我就去一樓開房去了,之後趙倩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我還以為她進去了呢。”
“可後來我定好房間後,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卻發現趙倩沒在,我便坐在她座位上,我還以為她去上廁所了呢,這麼久。”
“難道你不會打她手機嗎?”一旁的張敬德也問道。
趙小芳搖了搖腦袋:“趙倩的手機和包包,都放在我身上,我根本沒辦法打電話聯係她。”
“誰可以證明你的說辭?”顧晨問。
趙小芳立馬道:“前台,前台可以證明,我當時因為客房的問題,態度有些不太好,就跟她小吵了一陣。”
“可後來回到會議廳後,便直接坐回到位置上,我的這些姐妹可以證明。”
“沒錯。”其他幾名妙齡女郎也都趕緊點頭表示認可。
張敬德把徒弟李警官叫道身邊,道:“小李,你去前台調查一下,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計算一下在前台耽誤的時間。”
“是。”李警官立馬掏出手機,將趙小芳的樣貌拍下來,速後便一路小跑的離開了。
高文俊,見顧晨已經在調查,他沒做聲,因為顧晨比他做的好,而且對現場情況也有掌握。
因此高文俊想插嘴也插不進去,隻能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暗中觀察。
“這位同誌。”顧晨隨後來到中年保安的麵前,問道:“這幾個木箱,之前是你跟你的同事負責搬運的對嗎?”
“是的。”剛才那名跟趙倩起過衝突的保安大叔點點頭,爽快的回應。
“你們是在中途休息的時間,將木箱搬到後台去的對嗎?”
顧晨觀察過會議廳周圍的監控布局,可謂少的可憐。
除了洗手間和大門口有監控外,其他地方並沒有布置。
因此顧晨也是在其他幾名保安的口中得知,負責搬運木箱去後台的,就是這名跟趙倩起過衝突的保安大叔,和另外一名同樣歲數的同事。
其中另一名保安大叔回應道:“沒錯,把木箱運到後台,確實是我倆,但是我們用推車運到時,我接到一個家裡的電話,便出去了好一會,之後隻有老黃一個人在。”
“你外出接電話大概多久?”顧晨趕緊又問。
“大概……”保安想說,可忽然又想不起來,於是他趕緊掏出手機,看了下最後的通話結束時間,這才道:“大概有20分鐘的樣子吧。”
“那你之後有回後台沒有?”張敬德也趕緊追問他。
保安搖頭:“運都運在那裡了,老黃一個人也搞得定的,不需要兩個人,於是我就去廁所抽了根煙,回到會議廳的時候,老黃正在跟其他同事閒聊呢。”
“知道了。”顧晨點點頭,將這名保安的說辭記錄完整後,並跟他詢問了姓名、年齡和身份證號碼等基礎信息。
最後顧晨將目光投向了這名叫老黃的保安,問他:“你叫什麼?”
“黃誌剛。”保安大叔正氣凜然道。
“年齡,身份證號碼。”顧晨又問。
“今年45,身份證號碼是……”
黃誌剛還是挺配合,儘管表情有些排斥。
“你同事說,是你倆將木箱搬進後台,而搬進後台之後,他便離開了,隻留下你一人在這裡。”
顧晨圍著黃誌剛轉上一圈後,又道:“你同意這個說法嗎?”
“這有什麼不同意的。”黃誌剛一臉的不屑:“他是留下我一人在這,我也是按照工作要求,將這三個塗有鐵色、銀色和金色的箱子,放置在後台,之後我就離開了。”
“大概有多久時間。”高文俊也有些憋不住,趕緊插話道。
“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吧。”黃誌剛說。
顧晨趕緊問他:“你說的這些,有誰可以證明?”
“證明?”黃誌剛撓了撓後腦,有些難為情道:“這個倒沒有,但是出來時,看見我同事還趴在護欄旁接電話,我也沒去打擾他,直接回到了會議廳,然後跟我幾個同事閒聊一些家長裡短的,他們都可以證明。”
黃誌剛將目光投向幾名保安。
其中一人道:“黃誌剛回來之後,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沒去過哪裡,不過之前那段時間,我們不清楚。”
“對。”又一名保安也附和道。
顧晨點點頭:“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有十分鐘時間,具體在哪,沒有人給你證實對嗎?”
“是……是的。”黃誌剛被這一問,反倒有些委屈道:“我之前感覺這箱子挺沉的,就想等著那家夥跟我一起搬。”
“可他倒好,電話粥一直沒完沒了,想想就自己乾吧,於是卸下木箱後,我就離開了。”
“很好。”顧晨抬頭看了眼麵前的黃誌剛,依舊是不卑不亢,跟之前在門口與趙倩對話的語氣一個樣。
麵對自己的工作,不卑不亢,講原則,講道理,可就是碰上一個不講道理的趙倩,反而被罵得狗血淋頭,差點連顧晨都聽不下去了。
看著眼前這名嫌疑人,他目前調查過最有可能的作案人。
隨後,顧晨又將目光看向了另外三人。
一個總經銷劉總,一個金牌主持人黃文星,還有一個成功勵誌講師吳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