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公司對期貨市場發起做空對衝,這向來都不是什麼秘密。
更多時候都是一種再也常規不過的操作了。
所以按道理說,葉辰說的那些並不值得他老凱恩為之產生什麼過激反應。
可葉辰說的不僅僅是做空,而且還在篤定了ur集團是在進行豪賭的情況下,著重了大肆做空這幾個字!
故此,性質無疑就變了!
因為正常情況下的做空都是為了對衝能源價格下降的風險,以此保證自身的利益基本盤不會遭到太大的波動。
故此,空頭合約倉位通常隻會占到自身能源總量的八到九成而已。
畢竟這已經足以對衝價格下降的風險了!
但是。
若是空頭合約倉位過大,大到遠超自己手裡掌握的能源總量,那麼情況將就完全不一樣了!
正如葉辰所說的豪賭二字...
將正常的對衝操作演變成了一種金融對賭的性質!
如果能源價格暴跌的話,那麼大肆建倉開出的空單無疑會讓自身發起瘋狂收割賺得盆滿缽滿。
相反,如果能源價格迎來上漲的話,那麼大肆建倉開出的空單將讓自身麵臨爆倉的風險,大量保證金的追繳一旦超出自身承受範圍,後果無疑將會不堪設想!
恰不巧。
ur集團在老凱恩的決策下,趁著這波自認為的機遇,所進行建倉開出的空單已經不是自身能源總量的八到九成了,而是以倍數為單位了!
且不說這種瘋狂做空下的最終結果會如何,若是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那麼ur集團在這出豪賭下的風險指數必然會直線上升,因為這種背景下極有可能會被某些金融資本盯上他們ur集團,一旦對方通過各種方式把能源價格強行往上推的話,ur集團所要麵對的嚴峻形勢將難以想象,甚至是致命的!
而根據葉辰此時的話態跟深層話意。
顯然就差沒挑明說他們ur集團建立的空頭遠遠超出自身的基本盤了!
可問題來了——
葉辰是怎麼知道的
僅憑他對ur集團的分析跟了解
不,這絕不可能!
即便是所謂的上帝都好,都不可能分析出這些來。
本來還想故作淡定地對葉辰繼續進行試探的。
但咖啡杯從手中掉落的這一敗筆,已然讓老凱恩不得不放棄了繼續試探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ur集團在期貨市場上進行了大肆做空的你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沒去理會腳下的狼藉,老凱恩強行讓自己恢複鎮定道。
要知道,這事兒連他的兒子小凱恩都不知道。
至於說知道這事兒的ur集團董事層,更不可能會對外泄露這一消息。
因為這關乎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家未來!
“我不是說了嗎根據老凱恩先生的麵相,再結合ur集團的情況,一來二去也就不難分析推斷出來了!”
話聲一頓,葉辰再為一笑,“看樣子,我是說中了!”
“你覺得你這種說法有說服力嗎就根據我的麵相,然後結合ur集團的情況,就能推斷出你以上說的那些,抱歉...你是拿我當傻子了嗎”老凱恩擰眉道。
“不然老凱恩先生認為我是如何知道的是凱恩對我進行告知,還是你們ur集團的董事層對我告知亦或是他們在我麵前不小心說漏嘴了老凱恩先生,如果站在邏輯的層麵,隻有這幾個說法是具備邏輯性的,可你覺得這幾個說法的可能性大嗎”葉辰反問笑道。
老凱恩頓時被噎住。
毋庸置疑,葉辰當下說的這幾點才是符合邏輯的可能。
可是凱恩壓根就不知道ur集團大肆建倉開空單的事!
至於那些知道這場‘豪賭’的ur集團董事層,老凱恩敢肯定他們不可能認識葉辰,最起碼是到目前為止還不可能認識,所以這又何來的對葉辰進行告知或者不小心說漏嘴
當然了,牽強附會的話,興許可以解釋為知曉ur集團在能源期貨市場上大肆建倉開空單的董事層不小心對外泄露了消息,而消息又恰巧傳到了葉辰耳中。
但是想想,這種可能性壓根就站不住腳跟,壓根就解釋不過去。
畢竟葉辰是三個月前給自己看相,斷言自己會遭到破產之劫跟牢獄之災的。
而那個時候,ur集團根本還沒開始發起建倉開空單的事兒...
所以,難不成對方說的是真的
當這個念頭一經生起。
老凱恩差點沒忍住**出聲!
因為這個念頭就已經代表他那本就有些微微動搖的心開始偏向於相信葉辰了!
堂堂西方能源巨頭,不信耶穌不信教,不信上帝不信主,到頭來卻信了華國的看相玄學,這還是他老凱恩嗎
不等老凱恩在啞然中應聲。
葉辰搖頭再是笑道,“老凱恩先生,話到這個份上,我需要向你闡明一點,那就是我並不需要說服你,我也沒想過要讓自己去說服你,因為還是那句話,就算沒有凱恩,就算沒有你,我同樣有辦法找到能幫伊人如雪解決麻煩的人!之所以找上你們,之所以想把你們從災難邊緣拉回來,純粹是這樣一來會讓我省不少事罷了,當然..現在也摻了一些我跟凱恩之間的個人交情進去!如果,如果你放棄選擇相信我,如果你認為我是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話,那我肯定尊重你的選擇,畢竟無論是ur集團的生死存亡也好,還是你會不會破產入獄也罷,你覺得跟我有關係嗎”
戲謔神情中,葉辰頓了頓又道,“不過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不希望你跟ur集團倒下,即便說你們的生死存亡跟我沒有關係,但要是能讓你們感恩於我的話,我想這也是一筆極為值當的無形交易的,至少省了我再去尋找其他代理人的時間跟精力,你說是嗎”
在葉辰的這番話下。
這次老凱恩徹底沉默下來了。
當葉辰從邏輯上有理有據地把個中問題攤開之後。
一時間他竟是啞口無言了。
臉色也在愈漸低沉中變得無比凝重。
是的,凝重!
直至這一刻,他才在不由自主中真正地正視起了眼前這位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