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圖騰空間內,隻有神廟之靈的聲音在回蕩,低沉,悠遠,充滿了無儘的恨意。
“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這神廟之靈對那叛徒的仇恨曆經了數個天道時代還如此濃烈,怕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秦越也不傻。
雖然神廟之靈的話還沒有說完,但他已經猜到自己要付出何種代價,才能得到那枚圖騰聖種了。
隻是,要他向一位戰神,乃至是超越戰神的古老存在複仇,那也太難為他了。
不過話雖如此,秦越也不會輕易放棄,至少先聽聽看那位叛徒的來曆再作打算。
“神主當年,是真正的站在最巔峰。”神廟之靈眼中有著無儘恨意:“更是被無數強者敬畏忌憚,早早被公認有資格名列太古十大強者,若非是被那叛徒暗算,實力大損,否則蠻巫之爭,我蠻族未必會敗!”
太古十大強者,還是當時公認的?
這含金量可就大了。
而且聽神廟之靈的意思,那叛徒當年暗算神主,肯定是下了死手的,可最終也隻是令那神主實力大損,卻並未因此隕落,這足以說明其實力確實是冠絕太古。
“敢問前輩,那欺師滅祖的叛徒究竟是誰?”秦越有些心癢難耐的問道。
說了這麼久,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叛徒究竟是誰,都快好奇死了。
“彆急,在這之前我得提醒你,強者,尤其是戰神級以上的強者,他們雖然不見得個個都擅長因果,可一旦真名被誦,都是會產生因果感應的,所以很多時候都不能直呼其名。”
秦越驚醒。
自己竟然忘了這一點,雖說戰神級以上的強者真名被誦,其本人不見得會計較,也不會閒得無聊去尋因溯果,可萬一人家那天恰好心情不好,恰好很閒,直接逆轉因果尋蹤找上門來一巴掌滅了你。
類似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所以秦越剛才一直追問對方的名字,這種行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有些作死。
“你也彆太緊張,我剛才說的是很多時候,但在一些特殊環境下,還是可以提到祂們,比如在這圖騰空間內。”神廟之靈道:“這圖騰空間本身有隔絕因果之效,哪怕我在這裡提到巫神,他也不會有任何感應。”
“原來如此。”
秦越點了點頭,心中暗自鬆了口氣,跟著才一怔的反應過來,語氣有些結巴道:“前輩,你……你剛才說巫神?該不會巫神就是那位欺師滅祖的叛徒吧?”
“就是他!這個叛徒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來!”
神廟之靈眼中有著無儘的仇恨:“原本我還不認識什麼巫神,可前段時間我忽然感應到這個叛徒的氣息,這才發現所謂的巫神居然就是當年那個欺師滅祖的家夥。”
聞言,秦越不由一臉古怪道:“前輩,巫神貌似很強,你以前竟然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因為在我們那個時代,就沒有巫神這號強者”神廟之靈搖頭道:“估計當年那叛徒暗算神主成功逃走後,轉頭就投靠了巫族,甚至這叛徒可能原本就是巫族派來的奸細。”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秦越點頭表示讚同,跟著才有些好奇的問道:“前輩,你剛才說前段時間感應到巫神的氣息,說的該不會是巫神和五靈玄老大戰的時候吧?”
“不錯,當時我還在沉睡,可一感應到那叛徒的氣息,我就立刻蘇醒了。”神廟之靈恨恨說道。
秦越恍然,這下所有線索就接上了,甚至整個古神廢墟的出世,說不得都是因為那巫神的緣故。
畢竟那位神主已經隕落,神廟之靈要想報仇,也隻能靠讓古神廢墟出世,吸引各方天才強者到來。
然後再從中篩選出最具潛力者進行重點培養,為將來殺死巫神埋下複仇的種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巫神的仇敵還真不少。
前有荒神陣營,後有蠻族陣營,換作一般人,怕是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好了,那個叛徒的事你也知道了,現在該你做出選擇了。”
神廟之靈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冰冷:“是選擇替我主人報仇,還是選擇去死?”
秦越:“……”
“你該不會以為我和你說了這麼多秘辛,最後還會放你走吧?”神廟之靈揶揄道:“從你知道巫神的存在開始,你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秦越啞然。
雖然很無奈,可事實也確實如此,換做是他,也不可能讓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毫無代價的離開,否則萬一引來仇敵怎麼辦,誰都賭不起,還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前輩,難道就沒有第三種選擇嗎?”
秦越試探性的問道:“晚輩可以立下天道誓言,絕不外泄今日所見所聞。”
“彆和我說什麼天道誓言,那就是一個笑話,就算你礙於天道誓言閉口不談,可彆人難道不會搜魂?這世間任何的秘密,隻要想知道,就有的是辦法。”
神廟之靈一臉斬釘截鐵道:“好了,彆說傻話了,趕緊選。”
秦越一臉無奈道:“晚輩還有的選嗎?”
“你要相信,你今日的選擇是正確的,沒有我主留下的機緣,你這輩子彆說成為戰神級強者了,一個不好,怕是連靈魂裡的那隻蟲子都對付不了。”神廟之靈語重心長道。
秦越聞言不由精神一振:“前輩,難道你有辦法對付蛭魂蟲?”
“原來這蟲子叫作蛭魂蟲麼,看起來倒是很像巫族的手段,如果是我全盛時期,對付這樣的小蟲子自然不在話下,至於現在……就沒什麼辦法了。”
神廟之靈兩手一攤,跟著安慰道:“不過你也不必氣餒,以你的資質,再有我主留下的機緣,即使不依靠外力,等你將來強大了,靠自己也一樣可以解決。”
“而且這也算是對你的磨礪。”
神廟之靈語重心長道:“你自己想,如果你連一隻小蟲子都對付不了,那就更彆提巫神那個叛徒了,他可比這隻蟲子恐怖億萬倍。”
秦越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來說去,到頭來還是要靠自己。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求人不如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