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喬斯大師的弟子呀。」毀滅之泉語氣果然平和了許多。
萬泉世界群的泉主們，絕大多數都沒有固定的形態。
包括眼前的毀滅之泉也是。
塞恩看到的，隻是一汪體態龐大的水元素而已。
其身下的十一品蓮台，也巨大到了極點。
塞恩有注意到，這座蓮台準確來說，是十一品半。
和塞恩的魔方一樣，這位毀滅之泉所擁有的蓮台，看起來也是件可成長性世界級秘寶。
「你們來萬泉世界群做什麼？」毀滅之泉繼續問道。
塞恩看了眼不斷想爬上毀滅蓮台的碧璽，沉聲答道：「我們是在戰爭期間，被冥訶帝國強者追殺，被迫進入破碎時空通道逃生，才偶然流落這方星空。」
「本來最初出現的地方不在這裡，是一個名叫維密星域的小型星域。」塞恩說道。
「哦？你們巫師文明不是在跟蓋倫特聯邦開戰嗎？」
「怎麼現在也跟冥訶帝國交上手了？」毀滅之泉好奇問道。
這位主宰級存在果然知道巫師文明，也關注到了巫師文明與蓋倫特聯邦的戰爭。
隻不過冥訶帝國是最近幾百年才活躍於巫師文明戰場之上，因此毀滅之泉獲得的信息，有一定滯後。
對此，塞恩也給不出什麼回答。
隻見他搖頭說道：「據我師祖所言，冥訶帝國才是我巫師文明之最終大敵。」
「論威脅性，冥訶帝國還要遠遠超過正與我們全麵開戰的蓋倫特聯邦許多。」
「雖然我不清楚目前的文明戰爭大勢具體如何，但我有聽說近期我們巫師文明在前線各處戰場都有受阻，甚至蓋倫特聯邦還破天荒的逆勢反擊，奪回了不少原本被我們占領的星域。」
「我認為這其中跟冥訶帝國可能脫不了關係。」塞恩說道。
對於冥訶帝國，毀滅之泉也是知道的。
聽罷塞恩的言論後，毀滅之泉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他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良久之後，才終於回過神來的毀滅之泉，奇怪問道：「你師祖？你不是喬斯大師的弟子嗎？」
塞恩隨後講了一下，自己先是拜入露漣蔓門下，然後才在騎士大陸秘境中，得到了無相假麵喬斯的傳承。
塞恩能得到喬斯的傳承，其實是具備很大的運氣和取巧成分。
但得到就是得到了。
而且無相假麵這件世界級秘寶，也的確在塞恩成長過程中為他提供了很大幫助。
來自喬斯大師的知識奧義，也讓塞恩在光、火兩係真理探索中少走了很多彎路。
唯一可惜的是，關於喬斯大師在音波係領域的成就，塞恩繼承的不多。
一個人的精力，實在是過於有限。
塞恩目前的主要鑽研方向，還是火係與機械係。
他連光係魔法，這些年也落下了不少。
聽聞塞恩的解釋，毀滅之泉也有些了然，他進而以微笑的語氣問道：「那你在騎士大陸秘境，有沒有見到一頭牛和一條蛇？」
毀滅之泉的問題很奇怪，塞恩聞之遲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見過。
能讓毀滅之泉惦記的存在，想來也是與他同一等級的強者。
那種級數的生物，不是當年還隻是半神階段的塞恩能觸及的。
「嘩啦啦！」的毀滅泉水激蕩聲，回蕩在塞恩耳畔。
與塞恩之前收集繳獲到的：活力泉水、厭恨泉水、歡樂泉水等等不同，蘊含著毀滅之泉一部分法則之力的毀滅泉水，顯然更加珍貴！
在回答毀滅之泉問題時，塞恩
也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
除了毀滅之泉本體和那座十一品蓮台讓塞恩極為好奇之外，塞恩緊接著注意到了毀滅蓮台下方，無以計數的法則旋渦。
塞恩此時的位置距離其中一處法則旋渦比較近，於是他通過自己的無相假麵看了過去。
無相假麵的信息收集能力還是不錯的，在麵具所呈現畫麵中，所呈現出的是一個遼闊的低級位麵戰場，兩撥陣營不同的生物在其中廝殺。
這些生物的生命能級，看起來在半神級以下不等。
至於它們為什麼會在其中廝殺戰鬥，塞恩不知道，他隻是隱約看到了，在這片旋渦中的位麵戰場上，隱隱有一些黑氣與特殊的法則之力，在醞釀生成。
如果塞恩是身處於那片戰場，他當局者迷，可能都注意不到這些細節。
但通過毀滅之泉蓮台下方的法則旋渦，再輔以塞恩對規則之力的認知……塞恩不由推斷，眼前這位主宰，似乎能從那些漩渦中低等生物的戰爭裡，獲得一定力量的提升？
這是怎樣一位手段詭異的主宰！
而那些密密麻麻、數量眾多的法則旋渦，難道每一處背後，都代表著一個正在發生戰爭的位麵戰場？塞恩不由心中想到。
進入思考狀態的塞恩，很容易達到忘我境地。
當他終於回過神來時，卻發現碧璽已經跳到了蓮台之上，包括那位毀滅之泉大人，似乎也在審視打量著他。
「嗬嗬，被你看出來一點了嗎？」
「不愧是善於探索真理奧義的巫師文明魔法師啊。」
「我不太喜歡跟你們這些巫師世界魔法師打交道，就是感覺太容易被看穿了。」毀滅之泉發出了一陣笑聲。
隨即，正在那玩鬨的碧璽，被毀滅之泉凝聚的黑色大手，給提溜了起來。
隻見毀滅之泉說道：「你的屬性跟我不符，在我身邊待得久了，反倒有可能被毀滅氣息影響心智，我可不想跟你們家族的那幾頭龍***手。」
「如若不然，送你一枚蓮子也不是不行。」
「稍微消停一會兒，你伯伯不久之後，應該就要到了，屆時你就去跟著你伯伯吧。」毀滅之泉對碧璽說道。
隨後，毀滅之泉又看向了塞恩，說道：「至於你……你們巫師文明的戰況如此激烈，我建議你回去之前，先拉回一支援軍怎麼樣？」
「請問是哪方文明的援軍？」塞恩恭敬問道。
「跟你們巫師世界有莫大淵源的文明。」說罷，毀滅之泉的漆黑色法則泉水一陣翻騰激越，一道空間泉眼，漸漸出現在塞恩麵前。
也不知道泉眼另一頭連接的是哪方空間，僅僅從泉眼所散發滲透的氣息來看，似乎離萬泉世界群還挺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