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發報時間不是太久,而且發報的地點,肯定不可以是那處警務總局,新買的地方。如果弄多了容易讓監偵車鎖定方向,是以,範克勤是開著車子,拉著華章停在了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弄好了之後,範克勤經過一條巷子口,就在巷子口守著,如果監偵車過來了,憑著他的眼力是可以發現的。
內容少,發報的時間就少。華章弄完了之後,閃了一下打燈。範克勤便知道她已經完事,跟著又把車子開回了他們買的新房子,將電台藏好。至於說接收電報的時候,就不用跑出去了。
藏好了電台後,範克勤拉著華章坐在椅子上,道:“現在你的上級發報完畢,得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不過你也知道,事情可能會隨時出現變化,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果斷出手的。”
“我明白。”華章道:“很多事,看起來沒問題,但中間就是會生出變化。這需要我們隨機應變,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嗯。”範克勤道:“有句話叫,隻有留下的,才能發揮更多的力量。現在他被發現了,這麼說很殘酷,但是,事實就是,我們沒有機會救他,所以從這一點出發,不如送他一程。如果他能夠挺得住,自然更好。”
兩個人沒有說多久,華章決定留下睡一晚上,反正會自己家也是一樣的。範克勤則是回到了自己家,畢竟陸曉雅現在懷著孕呢,隻要得了空,還是應該多陪陪,免得在抑鬱了。好在,陸曉雅懷孕之後,內分泌的問題,是向好的一麵。原先就覺得範克勤挺逗,現在更是說點啥都嘎嘎的傻樂。這樣也挺好的,自己高興,也不拖累家裡人跟著她一起鬨心。
到了第二天,範克勤來到了安全局,開始對抓來的安市做評估。他做出的評估自然都是些:從抓來後,以及到現在為止的一貫表現看,頑抗到底的可能性非常巨大。如此的評估,其實是一種保護,讓安全局的眾人覺得從安市身上應該是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麼沒有什麼價值的安市,就可以被範克勤合理的關進八公裡監獄。
做完了評估,華章親自去了一趟病房,這個病房就是安全局醫務室的。進去後,華章首先問了問大夫情況,後者告訴她,目前情況來看,這個人的情況還算穩定,但也隻是如此,如果繼續用刑,可能真的會出事。而且最主要是精神狀態,對方在昨天受刑的時候,一聲不吭,這樣做反而會勿讓用刑人員以為他沒什麼事,所以自然而然的加大力度。如此做,反而才是他現在的問題。
從大夫的話語裡,華章能夠感受到,這個人應該是精神意誌,較為強大的類型。所以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跟著帶著一名手下,進入了病房當中。這個病房裡,也有兩個人看著。安市雖然躺在病床上,但手卻被銬著。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乾脆就不想睜開。
華章坐在了旁邊的一把凳子上,道:“不用裝了,我剛剛從醫生那過來,他說你根本什麼事都沒有,身體好著呢。所以把眼睛掙開吧,不用在偽裝了。那樣多累啊。”
說完這話,華章看著對方,結果安市就那樣躺在床上,還是一動不動,剛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嗯。”華章道:“行,任何人都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一出戲,你演的很好。不過沒關係,我說,你聽也可以。你想想,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啊?為了理想,為了人民?為了理想的話,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死的。人都死了,你跟我說,你還能完成什麼理想啊?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們,甚至都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什麼,你就這麼甘心?”
華章徐徐道來,就好像是在聊天一樣,看了看還是一點沒動的安市,繼續道:“再說為了人民,你已經到了這裡了。你能為人民做什麼?嗯,另外,就算是你一心為了人民,可是呢,你所謂的人民,又能為你做什麼啊?你可能到死,他們都不認識你這個人,都不知道你是誰,你都做了過些什麼。所以這值得嗎?嗯?”
“還是不說話。“華章道:”其實,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我不需要人民記住我,我也不需要人民知道我是誰,我更不需要人民能夠給我做些什麼。嗯,是不是都快把自己感動了?真是偉大啊,要成聖人了。可你的敢動,也隻不過是自我感動,就好比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一方愛上了另一方,可是自己所愛的人,卻根本不愛自己。甚至在對方的眼裡,根本都沒有自己。可是你卻依舊毅然決然的,為了對方好,默默的守護著對方。可這樣的情感,正常嗎?你真的甘心嗎?嗯?
我相信,你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不甘心的。因為我相信,你肯定沒有古之聖賢那麼偉大。你也肯定不是聖人。對吧?所以你不用為了你心中那一似一毫不甘心而羞愧,這才是一個人,一個真正的人,才會有的心裡。怎麼樣?隻要你肯開口,你提出什麼條件都可以。而且你也可以繼續為了你的理想,你的人民而奮鬥啊。難道,你們的思想就這麼狹隘?換一個環境,換一個立場,就不能夠為人民去爭取了嗎?隻要有心,在哪裡都可以啊。“
其實,說話的途中,華章能夠注意到,安市還是有些反應的。尤其是說道理想,說道人民的時候,安市的眼皮下,稍稍動了一下。但緊跟著又恢複如初。這個極微小的動作,究竟代表什麼,華章倒是不清楚,可是,她並不覺得,安市是那種可以輕易用攻心能夠打破自己防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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