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維修工。”樂曦晨有些不解,道“就是汽車維修。”
“哦。”戴禮帽的男人說道“這可是需要技術啊。是在豐羽公司吧?”
“啊。”樂曦晨點了下頭,道“兩位是……什麼意思?我們公司怎麼了?”
“沒什麼。”穿著西裝的那個人,在旁邊說道“就是確認一下。”說完了這句話後,他看向了同伴,道“我覺得,可以直接說了。”
戴禮帽的一點頭,然後從還禮掏出了一疊鈔票,放在了桌上。厚度可是不少的,跟著好像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故意露出了彆在腰上的槍把子。
樂曦晨看見槍把子,咽了口吐沫,道“兩位是……是什麼意思?還請直言。”
戴禮帽的那個男人笑了笑,道“彆誤會,我們來,是想跟樂先生叫個朋友。另外,想讓樂先生幫我們打聽點事情,很簡單。樂先生是維修工,自然會跟公司內部的運輸部門,車隊什麼的打交道。所以幫我們注意一下,你們豐羽公司的車隊,平常都去哪,又或者是在什麼時間去了什麼彆的地方。”
說到這裡,戴禮帽的男人頓了頓,又道“很簡單吧?隻要告訴我們這個情況,那麼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樂曦晨看了看桌上的鈔票,表現的有點焦慮,道“兩位,這……這真是讓我有點為難啊,你想想,我們公司那是大公司,車隊的車可是不少啊,他們去哪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隻是維修工,不跟車啊。”
戴禮帽的男人依舊麵帶微笑,道“樂先生謙虛了,你是維修汽車的。肯定時長跟那些車隊上的司機聊天吧,所以這對你來說,隻需要稍微留心,並且記在心裡就夠了。多簡單的事情,怎麼可能辦不好呢?”
戴禮帽的男人說到這裡,麵上的笑容消失,死死的盯著樂曦晨,手稍微往腰間挪了挪。皺眉道“樂先生,是不肯答應我們的請求嗎?”
樂曦晨眼睛快速的瞥了一下對方的腰間的槍把子,麵上彷佛硬擠了一個笑容,道“不是……我這不是怕耽誤兩位警官的事嘛。那什麼,我確實平常能夠跟那些司機有接觸。我也可以留心,隻是,我接觸的畢竟有限啊。不是所有車子都會來我們維修組維修保養的。有些車子,可能很長時間才來一次,這些我根本沒辦法啊。”
穿著西裝的男人,在旁邊說道“這一點倒沒關係,樂先生隻要儘心就行。至於說那些很長時間不來一次的,倒也不必勉強,省的再讓人看出來注意到。”
“啊。”樂曦晨點了點頭,道“那行吧……我想問一下……兩位打聽這些是因為……”
戴禮帽的人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不過此時麵上卻已經重新帶了笑容,道“我們的事,你倒是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你跟我們合作,肯定能夠獲得巨大的好處就是了。但樂先生也要注意啊……千萬彆故意壞了事。畢竟你還要在上海生活和工作,不是嗎?為了自己的前程,所以,樂先生一定是識大體,並懂得這份道理的?對吧?”
“當然。”樂曦晨連連點頭,道“這我肯定明白,明白的。”說著,麵上再次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
穿著西裝的人見此,有點擔心他這個狀態,要是辦事的話,就這個笑容,肯定會被人看出不對勁來。於是開口寬慰,道“樂先生,你現在有點緊張。”
“啊?”樂曦晨抬頭,道“我緊張嗎?有點,可能是有點。主要是,我這沒乾過……就怕耽誤了兩位警官的事。”
“不用緊張。”之穿西裝的男人,道“事情很簡單,都不用你故意的去打聽。你隻要平常留心這些司機的話語,說了些什麼,然後記在心裡就行了。而且,這些錢可不是全部啊,每個月,你都會得到這個數。而且,你隻要提供了消息,隻要有用的,還重重有賞。啊?你想想,有了錢,到哪裡不能生活的快活啊?再者,現在世道這麼亂,你有了我們兩個做後台,誰還敢欺負你啊?”
“是。”樂曦晨說道“請放心,我肯定用心記。”說著,彷佛響起了什麼,問道“那……要是有消息, 我怎麼找兩位?”
戴禮帽的男人說道“會寫字吧?”
樂曦晨道“會寫自己的名字……也能寫點彆的字,但……不多。”
戴禮帽的男人皺眉,質問道“不會寫字,你會汽車維修?”
“我就會一點點啊。”樂曦晨道“我就念過不到一個月的私塾,後來跟著師傅學維修,都是手把手交的,也沒叫我寫字啊。”
也是,這個年頭識字率那是低的嚇人。有一些就算是技術工種,也都是言傳身教,屬於死記硬背一類的。還真不用怎麼認字。但這樣的人,肯定是無法學到更高深的東西就是了。
於是戴禮帽的男人,道“這樣吧,你在巷子口,走出去,馬路對麵的那個電話亭上,但凡有消息了,就用碎磚頭什麼的,畫個三角形,在三角形裡麵在畫一個反方向的三角形。我們就會上門找你了。反之,你要是在那個電話亭,看見了三角形,裡麵有一個波浪線,你就第二天晚上下班,到馬斯南路,周家菜館去見我們。記住了嗎?”
“記住了。”樂曦晨當即翻著白眼,一邊回憶,一邊磕巴的重複了一遍,但確實都記住了。
來的這兩個不速之客見此,再次對視了一眼,穿西裝的那個男人,道“那就這樣。”跟著推了推那疊鈔票,又道“樂先生,錢你收好。我們相信樂先生應該是個講信譽的人,收了錢自然就要辦事。可不能學不勞而獲那些人啊。當然,我隻是善意的提醒,我們是相信樂先生,肯定不會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