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暈了寧元忠之後,眾人一起動手,檢查的檢查,上銬子的上銬子。那麵車子已經開過來了, 直接拉上車裡。很快就離開了事發地。而一些路人剛剛還在驚訝,不過前後總共可能一分多鐘,事情就完結了。是以,在現場的不少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呢。
一路勻速前進,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已經駛進了安全局的大院。那麵施傳德讓人立刻去加緊洗相片,然後把寧元忠扔進刑訊室,準備審訊。
華章還沒回來呢,不過施傳德肯定不能再等,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所以施傳德就在刑訊室旁邊,等著特調科的人將寧元忠準備好,直接走了進去。
所謂的準備好,就是將對方的衣物什麼的都扒下來,然後再次,細致的檢查一下對方的周身,比如說頭發,口腔之類的地方。畢竟抓捕的時候雖然也當場檢查過,可是當時那個環境, 必然無法那麼細致。現在不同, 現在已經到了安全局了,那一定要細致的在來一次,更加保險。
施傳德帶著一個書記員,走了進去。裡麵還有一個專門負責用刑的人,在旁邊候著,隻要一聲令下,他就會開始對進來的人動刑了。這個人的存在其實很多時候是不用真的用刑的,隻要往那一站,就起到了心理震懾作用。所以不少人進來後,根本沒用這樣的人出手,就已經問什麼便老實回答什麼了。
施傳德和書記員做好,由於寧元忠這樣的人有一定的特殊情況,所以施傳德為了保險,把錄音機也弄過來了。
朝著書記員點了下頭,後者立刻開始轉動按鈕,打開了錄音機。施傳德看了看寧元忠說道“寧元忠主任,不用繼續裝暈了。我知道你的想法,裝暈, 以便讓自己獲得更多的思考時間。但一路過來,已經超過了二十分鐘, 無論如何你其實都已經醒了。”
果然,聽見這話後,確實在裝暈的寧元忠,反而沒有在裝。而是直接張開了眼睛,道“你們把我弄到這裡,是什麼個意思啊?你們是那個部門的?”
施傳德沒有回答,畢竟是我問你話,不是你在問我。所以說道“寧元忠,說說,今天你都乾什麼了?”
施傳德的問話方式,跟範克勤還是有一定的相似之處的。範克勤在德國留學期間,曾寧根施傳德就探討過審訊的一些技巧。他們全都主張,問問題的時候,非到必要之時,不要問的太過於具體。
比如說,什麼你到了某某河邊,曾經租過一個老頭的船,對不對?又或者,在某某時間,你在張三的辦公室裡,拿沒拿過一個文件?
看見了嗎?這就是具體的問話。具體的問話,雖然會更加精準。但是呢,同時也會給自己一定限製。而且還會給對方狡辯的機會。他可以直接回答,沒有啊。沒拿過。雖然最後很可能依舊會被你揭穿,但是你也確實給他否定你的機會了。
而範克勤和施傳德他們,都同意,如果問的不那麼精準。比如說剛剛施傳德問的說說吧!你今天都乾什麼了?而不是說剛剛幾點,你去了連山小區,你去哪送了一封信,對不對。給誰送?信的內容是什麼?是不是你寫的?
如果是後者,就等於一下子把話題限製住了。對方就算配合,也隻是圍繞這幾個具體的問題來答複。可你要是讓他自己說,今天你都乾什麼了?那他回答的麵雖然會更廣,但不用怕,他如果雲山霧罩的,彆忘了,錄音機可錄著呢。
他越是跟你瞎繞,就越說明有問題。比如說,對方開始回答,沒事啊?我啊,今天早期之後,在家的洗手間裡,洗漱了一下,然後才擦了點雪花膏。然後出來,把昨天晚上做的,沒吃完的魚香肉絲重新熱了一下,然後配著一個自己發麵做的饅頭吃了,跟著……
寧元忠要是這種回答,看似再拖時間。可是,施傳德反而會故意讓他這麼說下去。因為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要是上峰,在錄音裡聽見了施傳德這麼問,然後寧元忠卻所答非所問,回答的時候,滿嘴這種魚香肉絲的話,你是什麼感覺?
是這個人心裡有鬼,有問題,在故意玩路子,避免回答主題?還是這個人本身就是這麼囉嗦,即便是身處刑訊室也不改自己的說話風格?我想答案一定是前者。
這就是施傳德問話的厲害之處了。看似給了對方發揮的空間,但隻要對方玩路子,雲山霧罩的,上峰一聽,我操,這個人肯定有毛病啊,行,最起碼你們沒有抓錯人。然後安全局,把拍攝的照片,以及近期的所有調查一遞。那對於寧元忠來說,不是死,也得死。
另外,這麼問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對方可能會交代出其他的問題。你要是問的太具體,那就有了限製。可你要是這麼問,對方最起碼是有可能在說的時候,把他犯的其他事說出來的。要不然,對方聽你具體的問“偷沒偷張三家的錢?”行,我就說張三家的,之前我還偷過李四家的,那我就不說了。因為你沒提啊,所以你可能是不知道我在李四家也犯過事的。
寧元忠此時,聽施傳德問自己今天都乾什麼了。他可是看見了錄音機的,所以好似倒黴一樣的,滿臉委屈,道“不是,兄弟,你們到底是那個部門的?這裡麵肯定有誤會,抓錯人了吧?啊?”
“沒錯。”施傳德說道“請回答我,寧元忠先生,你今天都乾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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