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小心謹慎的爬到了通風口處,範克勤通過排風口的縫隙,向外麵細細的觀察了一番。還行,負一層的情況,跟自己上來的時候,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應該是多了一輛車子,看起來,自己在進入上海達飯店內部的時候,有客人之類的開車過來,將車子停在了下麵。
至於那個保安,報紙沒再看了,但依舊還在另一頭的位置,坐在椅子上抽煙呢。頭看向入口處,可能是在欣賞外麵的什麼風景。
範克勤再仔細的考慮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出去後,要不要把這個通風口的柵欄,再用螺絲擰上。如果擰上的話,自己在停車產的時間,肯定是要拉長的。如此一來,時間一長,那麼被發現的風險也就會隨之升高。
但如果不擰上的話……似乎也有一些風險,那就是上海達飯店有沒有巡邏的啊?估計是肯定有的。所以無論如何,通風口的螺絲沒有被擰上,那麼一樣存在被發現的風險。
可範克勤覺得,後者,也就是不擰上螺絲的風險,應該比自己拉長時間擰上螺絲的風險更高一些。畢竟一個通風口小小的螺絲不擰上的話,被發現的幾率不能說一點都沒有,但肯定是非常小的。
另外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即便有人看見了通風口柵欄四角的螺絲沒有被擰上,也未必就會懷疑什麼。比如說,要是有維修的人看見了沒有螺絲,他會直接想到之前是有人爬進去在酒店內部藏炸彈了嗎?不太可能。大概率可能想都不想,或者是略微在腦中簡單思考,以為隻是這個通風口本身就沒被擰上螺絲。這才是,正常的一個情況。
再者說,今天晚上就是行動的時候了。時間上比較短,這就進一步的縮小被發現的幾率。因此,範克勤略微一思考,就決定,不用擰螺絲,自己出去後,立刻離開這才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想到了這裡,範克勤眼睛看著負一層另一頭的保安。可能是由於無聊,他把煙叼在嘴裡,再次翻動報紙,準備給自己解悶了。
於是範克勤不再猶豫,雙手抓著柵欄,用柔勁,緩緩外麵推去。通風口的柵欄幾乎是無聲無息的被他再一次的推開。還有一點,範克勤再推的時候,手上感覺到了一定的阻力。那麼也就是說,自己下去後,把這個通風口的柵欄再次按上的之後,隻要不出現什麼“嗷嗷”大的大風,或者是人為的破壞,這個柵欄窗,還是非常穩定的。不可能說,無緣無故的就掉下來。總之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推開了柵欄後,由於範克勤是一直盯著負一樓另一側的保安的,對方沒有注意到這一麵,於是範克勤單手拿著柵欄,另一手把著通風口的外沿,一用力,將身子直接拉出了通風口,然後手腕一轉,抓住外沿。如此一來,手臂掛在通風口處,所以身子順勢往下,變成了腳下頭上的樣子。
範克勤再次變成扭頭斜眼,看向另一個保安的搞笑不雅姿態。也不直接跳下來,而是另一手,把柵欄隔著自己的左手,對準了通風口的四框。然後左手猛地再次來了個單手的“引體向上”,將身子拉起來後,借著慣性,鬆手,如此身子在空中就有個小停頓。
雙手閃電般,用力一推,發出哢的一聲。隨之身子往下也落在了地上。範克勤腳一站地,立刻蹲身,然後等了幾秒鐘後,以一輛車子為掩護,緩緩的從側上方站起了身子,直露出眼睛的部分,往負一層的另一側看去。
話說,按通風口柵欄窗的聲音,另一頭的保安聽不見嗎?其實,這個聲音,從距離上說,還是能夠聽見的。但有一點,這個聲音並不大,而且聲音的波長很短。就是哢一下就沒了,如果是“哢!~!~”這樣拉長,那肯定是更加引人注意的。可現在是極為短促的哢一聲,隨即就消失了。還有一點就是,聲音不大。畢竟範克勤對準了通風口的四框,所以鑲進去比較順利,那聲音自然就比較小。再者,那個保安是坐在另一頭的車輛出入口的,經過一個小上坡,就是酒店外麵了,現在是白天,外麵的噪音也在往裡傳播。如此的話,他就算聽見了,也不可能說就有多麼的注意。
見到沒事,範克勤回頭再次看了眼後麵牆上的通風口,感覺還是沒問題的。這種通風口就算誰經過正常的看上一眼,也不可能注意。再者說,這個負一層樓內的情況,可是不怎麼亮的,即便是到了晚上,裡麵有燈亮了,也不可能說,像是房間那種亮度。更不可能引人注意了。
放下心來的範克勤,再次看了眼那個保安,還是沒問題。於是蹲身,快速的來到了另一輛車的後麵,跟著看向了那個水泵房。依舊先是看了眼保安的狀況,然後挨著身姿,直接進入了水泵房當中。
進來之後,範克勤也不停留,看了眼地麵,自己是否留下了什麼明顯的痕跡。然後彎腰勾住井蓋,拉開後直接順著裡麵鑲在牆裡的金屬梯走了下去。當頭頂也進入井口的時候,伸手把井蓋一拉。放好後,手腳一送,直接把身子來了個自由落體,呼的一聲,已經重新落入了地下水係統內部。
下來之後,就可以比較放鬆了。但範克勤眼睛和耳朵可是沒放鬆,立刻在下麵兜兜轉轉的快速行進,原路返回了不遠處那個公共的水房。
範克勤還沒等完全過來呢,就聽上麵有放水的聲音,還有兩個地道的本地女人扯家常的聲音“你看弄堂口的小李家,日子是越過越紅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