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孫國鑫雖然用的是可能這個詞彙,可依舊給自己發了電報。那是不是說明,孫國鑫也偏向於汪兆海來的可能性更大呢?又或者隻是單純的不想錯過可能到來的機會。
話說範克勤這段時間一直呆在上海,本身上海這個地方就是龍蛇混雜,各種信息也很多。他是知道,去年幾乎是一整年,小鬼子都在讓汪偽正府,向英美等國宣戰的。而汪兆海其實這家夥也很狡猾,就是想利用這件事,反而讓小鬼子飛出一些對他不利的條件。
什麼條件呢?就是汪兆海一直所厭惡的一九四零年,十一月的基本條約。包括所有秘密協定以及附件。而這些秘密協定和附件,其實是使得汪兆海跟小鬼子合作,蒙受了巨大的羞恥。
其實這件事,千萬彆以為汪兆海是什麼好人啊。這小子之所以當初答應小鬼子,可不是像他鼓吹的什麼曲線救國。而是想要自己掌權罷了。但是現在呢,小鬼子的壓力很大,一直想要讓汪兆海,答應向英美宣戰。所以這家夥心思活絡了,覺得,哎,我要是讓小鬼子廢除某些當初的條件,是不是我對於地盤上控製的人,能夠更加牢靠的掌控呢。總之,肯定是這一類的想法。
而範克勤本身是來自於後世,他對於這一段曆史雖然不是近代史的專家,可是有些事他也是知道的。是以兩相比較之下,範克勤覺得,汪兆海還真的很可能回來上海。
雖然他不知道汪兆海在這個時間段,到底來沒來,可是呢。他必然要跟小鬼子談判啊。跟誰談啊,隨便一個人談肯定是不行的。而小鬼子必然會來一個夠分量的才能跟他談。而從小鬼子本土來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坐船而來的話,那上海幾乎就是第一選擇。當然,彆的港口城市也可能,但是上海畢竟是經濟大都市啊。可能性本身就高於其他的地方。
另外一個佐證,就是童父最近的狀態有點和平時不一樣了,怎麼說呢,似乎是有什麼喜事,可是這個喜事呢,又讓他非常在意,導致他壓力很大。類似於患得患失的感覺。不過童父畢竟是老江湖了,表現的不太明顯。隻不過範克勤的觀察力太過於敏銳,發現童父在家的時候,也總是在書房獨自思考一些事情。
這是不是汪兆海要來?然後童父本身也是高級彆的長官,所以很在意?這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才導致童父變成了這個狀態。
不過現在分析這些,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往下辦,掌握更加詳細的信息才行。鋤奸隊的刺殺小組,他們的聯係方法,孫國鑫也在密電中告訴給了範克勤。
畢竟這個刺殺小組一直在研究怎麼乾掉汪兆海,所以對汪兆海最熟悉的就是這個小組了,怎麼可能不來上海呢。
而來了上海後,孫國鑫既然要讓範克勤幫助刺殺小組,自然就不可能不給他們的聯係方法。
範克勤經過仔細的考量,最後還是覺得,應該跟刺殺小組的組長,見一麵再說。先看看對方知道些什麼。那說,這事讓白豐台去不行嗎?行是行,但是這件事茲事體大,可是關於刺殺頭號漢奸的事情。白豐台能力雖然很不錯,但是怎麼可能跟範克勤比呢。就是觀察力這一點來說,就不可能感的上範克勤親自去看。
尤其是這種事,範克勤不親眼看一看刺殺小組的情況,安全性怎麼保證啊?如果無法保證,在之後的合作中出了事,範克勤可能都不知道原因,反而會導致自己現在的身份暴露都不一定。所以,身為一個長官,有些事是,沒有必要親自出麵。但有些事卻不能光想著往後躲。一定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才行。
他沒有著急,中午陪著童大小姐吃了個飯後,下午出了門。童大小姐再有半個月過生日,所以範克勤正好有借口。他現在獨自出去,就是想要給童大小姐弄個生日驚喜。正好可以利用這個去見刺殺小組的組長。
當然了,生日驚喜也是真的存在的。甚至範克勤出去後,先是到了法國一家名牌珠寶店,定製了一款寶石戒指。然後又到了不遠處的糕點店,和麵點師,又是畫圖,又是連說帶比劃的,設計了一款造型很是精美的,三層的生日巧克力蛋糕。然後上麵還有一個小機關,蠟燭隻要一點燃,就會讓藏在最上層蛋糕中的戒指盒子自動打開蓋子,露出裡麵的戒指來。就這個玩意,還得單獨花大價錢。
沒錯,範克勤一律金錢開道,是以法國的這個糕點師,很有耐心的陪著他研究了三個多小時,最後說道“沒問題,自己能夠做到。”
然後範克勤這才出來,轉悠了一圈,確定身後沒什麼情況後,這才來到了目的地。一個麵館。
這個麵館,自然也是特殊的存在。隻是現在的掌控者,已經變成了刺殺小組的組長。
一進來,範克勤就看見了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穿著打扮有點像是小老板模樣的一個人,正在櫃台後麵,劈裡啪啦的打著算盤,正在對賬呢。
範克勤沒有找店夥計,而是直接來到了櫃台前,道“你好,給我來一碗素麵,再來一盤醬肉。對了,你有火嗎?我這出門忘帶火了。”
後麵正在算賬的人一聽這話,立刻抬起頭道“沒問題,您稍等,馬上給您上來。”說著,轉頭吩咐店夥計的時候,從櫃台裡麵拿出一盒煙和一盒火柴來。
從中拿出一支煙遞給了範克勤,後者見狀,也掏出一盒煙取出了一根,道“哎呀,這多不好意思,來,您抽我這個。”
兩個人相互客氣了一句,拿過對方的香煙,然後這個四十來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