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道“人,可以要一些。但先期……其實,用不了多少人。先期,要精確,也就是人數不能多,要一弄一個準。也讓總部看看,咱們是可以這麼做的。
所以,先讓兄弟們,盯住一些在日偽部門的人,不管對方是乾什麼的,哪怕是工作崗位不那麼重要的人,也沒關係。汪偽那麵,要盯住的目標,最好是一批在本地有家室的人。這樣的人,便於咱們控製。如此一來,咱們動用手段,對方答應給咱們做內應的可能性,就會無限放大。
至於說,小鬼子……大多數在本地都沒有什麼家人。但是,要挑選那些性格合適的,腦筋靈活的人。腦筋靈活的人,反而不那麼頑固。
在小鬼子這,你們廣撒網,最後由我來選定一個人,算是先做一下試點。這樣一來,如果真的不行,我們乾掉他,無非就是乾掉一個鬼子,誰都想不到,我們的情報網計劃的。而且也避免了漏風的風險。”
“明白。”白豐台道“回頭我會安排下去的,先叫兄弟們隨機跟蹤敵人,自己選定目標,粗略調查對方的背景,在哪裡上班,在本地有沒有自己的住房,親屬,家人等等。然後我彙總後一起報給您。最終由您來決定,我們策反的目標。”
範克勤道“嗯,就是這樣。還是那個規矩,不要暴露自身。目標很多,寧可放棄,換一個目標,也不要有暴露的風險。”
“是。”白豐台道“我會強調的。”
白豐台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大約是第四天頭上,就再一次的來到了範克勤的辦公室。白豐台把一摞整理好的文件,交給了範克勤。
範克勤細細的看了看,發現都是在汪偽部門工作的人。比如說警察局,市正府,巡查辦,甚至是稅務,碼頭管理處等等的全都有。
範克勤對篩選的這些人還是比較認可的,資料寫的也挺遠。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無論是不是本地人,但是這些人在本地都有家人,朋友在。
範克勤看完後,轉身暫時先把這些資料縮進了櫃子裡。問道“小鬼子那麵呢?暫時沒選出來?”
“在收集中。”白豐台答道“我考慮,小鬼子在本地有家人的實在太少,所以不如先集中經曆收集汪偽部門的一些人。”
“嗯。”範克勤道“可以。剛剛我看的資料,有一個人,叫皮開濟的。是江麵稽查管理處的。這個人就挺合適。”
白豐台回想了一下,道“我記得他,這個人四十二歲,家中有一個妻子。孩子在念書呢。而且在本地還有一個老母親在世。”
“是啊。”範克勤道“人到中年啊。最是顧忌自己的家人了,這個年歲雖然進取心小了一點,但是卻可以為了家人,寧可委屈自己。專門安排幾個兄弟,盯著這個皮開濟。然後把盯著他的所有情況,都仔細彙報上來。”
白豐台道“其他人呢?”
範克勤道“陸綺思,羅載,於爾東這三個人,也可以讓兄弟們重點盯著。但隻是盯著,我們主要的目標,先放在皮開濟的身上。先用他打開我們的局麵再說。”
白豐台點了點頭,道“明白了,皮開濟是水麵稽查管理處的,這根我們之後要用童家的藥品渠道有一定的關聯。正好先用打開局麵。”
“對。”範克勤道“就這麼辦吧。”
接下裡的幾天,白豐台安排的安全局特工,重點盯住了皮開濟。皮開濟不是本地人,是個北平人。隻不過小鬼子侵略後,汪偽成立,這小子被調過來了。而且在大概一年前,被調到了水麵稽查管理處工作。具體的職位是,調度二科,一組的組長。
皮開濟有個妻子,兩個人在這個年頭結婚算非常晚了。皮開濟三十五歲的時候,才和他的妻子結婚,所以現在的孩子才七歲,剛剛上學。
家裡條件怎麼說呢,還可以,算不錯的了。被調來上海工作後,因為不放心老母親,所以把老娘也接來了上海,隻不過,他老媽和他媳婦有點不太和。
不是說,那種很典型的婆媳矛盾,婆婆沒完沒了的給兒媳婦挑毛病。而媳婦呢,也總認為婆婆沒事找事。不是這樣。而是生活習慣不同,他媳婦怎麼說呢,確實很在意皮開濟,也照顧的很好,就是比較喜歡時髦的東西。所以什麼新型的香皂啊,彩色的被單子啊,這些都比較喜歡時髦。不過這不是矛盾的由來。
而是真正的,生活習慣上的不同,比如說吃喝的鹹淡啊,晚上幾點睡覺啊。上廁所的時候,用不用蹲便,或者是坐便器啊,這些東西確實不一樣,所以兩個人自然就生活不到一起去。
但不要小看這些習慣不同,這也是婆媳不合的一種主要矛盾。所以皮開濟的媳婦和婆婆,確實根本生活不到一起去。
於是皮開濟就給他老媽在距離自己家,步行大約……十來分鐘吧,不算遠的地方租了個小院子。平時老太太都是自己生活。但是皮開濟帶著自己的媳婦和孩子,有空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去看看老太太。
而分開住之後,習慣不同也就沒什麼關係了,被空間把矛盾天然的阻隔了。反而婆媳之間的關係變得……不能說極好吧,但也算是不錯了。所以後世有一種人,總是強行的認為自己的父母就應該和自己生活在一塊,自己才是孝順的。怎麼說呢,心是好心,但有點為了麵子強行孝順了,因此最終反而會變成一種矛盾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