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談的是讓益三春幫著送貨,其實益三春肯定能送,但那隻是用車送。誰有車都能拉著走,可難的是讓一路上的卡子,檢查站什麼的放行。因此,益三春的車隊送,實則負責打開卡子,檢查站的關係,其實是童家在運行。
當場驗貨,看了確實是黃安粉後,一樣的當場付錢。沒有說什麼你這貨還沒給我送到,我先付一半。人家不管這個,你讓我送,你就要相信我,你買的是黃安粉不是彆的。你要不相信,錢付給我,黃安粉你自己拿走,自己想辦法送。沒彆的可能。
這個是真沒辦法,你要是能帶走,那就沒這麼些事了。要不然你隻能答應對方。就這個條件,愛買不買,隨你便。反正我得貨不愁賣,憑什麼讓你押著款子啊。有的是人要,無非我晚兩天唄。
不過,狄錦文也耍了個心眼。這一次付款的鈔票雖然足,可是日元占了一大半。話說日元現在也不太行了,也在貶值呢。但是呢,貶值的沒那麼厲害,所以還是好使的。剩下的,則是用的,憑單取款的銀行存單,裡麵一部分是銀洋,一部分是美元。現場錢貨兩清。不過貨肯定不會拿走,讓益三春直接開始運輸。
狄錦文派了個助手,跟著車一起走。確切的說是船。狄錦文一直送他們登上了船後,看見檢查站視若無睹的勁,心中放下了點。轉身繼續和益三春客氣去了。兩個人聊的還挺好,而且昨天那夢澤為了避嫌離開了,今天事情都完了,兩個人提議請那夢澤一起喝點。
運送黃安粉的船走了之後,也就不到十分鐘吧,白豐台就知道信了。跟著他將消息告訴給了範克勤。範克勤表示知道了,其實他隻要和童大小姐在一塊,信息的準確性和及時性,一樣非常高。
另外童大小姐做生意並不是一錘子買賣,她真正的是在做買賣,所以這方麵,範克勤反而不太擔心。
範克勤想的其實沒錯,童大小姐在得知這一批的黃安粉全部售罄,而且貨款全部到賬之後,還是非常滿意的。讓那夢澤準備下一次的貨。其實這不是著急,因為貨物過來也得將近一個來月呢。是以,現在就得開始運作了。同樣是讓那夢澤負責。
現在市麵上,藥品的走私,絕對是太賺了。童大小姐全都安排好了後,心情顯然很不錯,跑來跟範克勤分享自己的好心情來了。範克勤就是見不得她好,按住就一頓收拾。跟誰倆呢!
話說正在範克勤收拾童大小姐的時候,筱田歲三下班後,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話說,之前他提供情報後,安然度過了鶴田機關的內部檢查,這讓筱田歲三心中相當高興。
而且他收到了兩千美元的現金收入,就更讓筱田歲三欣喜了。要知道,他現在隻能一條道跑到黑了。既然這樣,而且還得了好處,那更是無所顧忌了。筱田歲三的心態的就是,現在其實也不錯,自己多賺點錢,以後,無論是戰敗還是戰勝,隻要自己有錢,到哪裡一樣可以活的好好的。
如此一想,筱田歲三更是完全放下了日奸的羞恥感。放鬆後的他,可以說是更加高興了。不過他是男的,而是還是個間諜,沒法像是童大小姐一樣,找自己的心上人分享心情。是以怎麼辦呢?下班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溜達著來到了虹口區。
找了家上個月最新開的,也是在日僑當中整個虹口區最好的居酒屋,走了進去。剛剛一進門,他就被一個身影定住了自己的雙眼。
那是一個穿著和服,梳著傳統日式發型的女人。這個女人身上的和服料子,能夠看的出來,還是很有檔次的。皮膚細膩,嘴角微微翹起,以至於女人本身沒有笑的時候,都給人一種笑的感覺。眼睛很大,睫毛也很長,左右臉非常的對稱。
這個日本女人的年齡大概是三十歲不到的樣子,就是個子稍微有點矮,可能也就一米五稍稍冒個頭。當然了,其實這種情況,在這個年頭還是很普遍的。就看這個女人,將托盤中的清酒和酒盅放在了一桌客人的餐桌上後,轉身正好看見盯著自己的筱田歲三。
當下鞠躬道“歡迎的光臨,如果不嫌棄的話,請隨我移步到裡麵吧。我會好好的招待您的。”
筱田歲三立刻也鞠了一躬,道“那就拜托了。”
“嗨一。”這個日本女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筱田歲三之前的失禮,邁著小碎步,在前麵引著筱田歲三來到了裡麵的一張空桌。
筱田歲三見此,跪坐在了桌子的後麵,道“我有些餓了,請給我先來一碗烏冬麵。等吃完可以再給我上一瓶清酒,一份生魚片,一些燒烤,哦,再來一份玉子燒(雞蛋卷)麻煩你了。”
“嗨一。”這個日本女人再次鞠了一躬,道“我記下了,請客人稍等。”說著,邁著小碎步走了。
筱田歲三看著這個女人離開的背影,說實話,他有點迷上了。沒錯,不是有句話嗎?一見鐘情的那都是錯覺,隻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這話偏執了點,但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對的。那就是筱田歲三的一見鐘情,確實是因為這個女人,完全長在了筱田歲三的審美上。
很快,烏冬麵先上來了。筱田歲三看見了這個女人後,忍不住問道“請問,您是這間居酒屋的老板娘嗎?”
正在跪著,將烏冬麵端上桌的日本女人微微一怔,但雙手還是很穩的把麵放在了桌上。隨即回答,道“是的,您是怎麼知道的?請原諒,客人似乎以前沒有來過。而且這家居酒屋我隻是剛剛開了一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