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張山麵色稍微有點不好,然後皺眉,道“另外,怎麼了?萬老師,我聽童大小姐提過一嘴,說是你夫人被港島那麵道上的給傷著了?是真的嗎?現在……怎麼樣啊?”說著,他有點疑惑的看了看範克勤拎在手裡的那個骨灰壇子。
其實這個壇子外麵有這個布包裹著,但是從形狀來說,還是能夠看出來的。不過遇到這種事,真的不好直接問生死的。所以張山才用詞謹慎,問現在怎麼樣。
範克勤立刻開始變身體驗派,什麼是體驗派?就是真的跟角色相融合。角色經曆的事他也經過似得,用演員的術語叫做入戲。但這個入戲,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有很多人感覺,戲不好是什麼呢?就是因為沒法入戲,繼續深究,為什麼沒法入戲。是因為生活閱曆不夠,有很多人可能基本的生活嘗試都匱乏,那怎麼可能演得好角色呢?
當然了,這時候不可能一概而論,比如說這個角色是個連環殺人狂,你也不可能有這種生活閱曆。那怎麼辦?答案是信念感。如果信念感非常強大的人,那幾乎天生就是好演員。如此,你就會在心裡非常信服,這個角色就是真的,就是我自己。那你在表演出來,便會非常真了,也非常好了。
而範克勤本身的心理素質是強大到無以複加那個地步的,強大到一定地步不是什麼事都沒法對他造成印象,好像是個極為冷酷,隻為自己活著的人。這種人,心理素質是強大無比,但依舊不是最頂級的。最強悍的心裡素質是什麼樣子呢?隨心所欲!這件事我信了,那我會把自己真的變成信任你,雖然這件事可能有紕漏。但是我信了,是有好處的。那我就真的去信。而沒啥好處,那你能把地球用嘴雕刻成一朵花,我也不可能相信。這種收放自如,隨意控製自己的心態,才是最頂級的心裡素質。
範克勤就是如此,他瞬間就讓自己充分相信,自己在前一段時間痛失愛妻。但是本身萬亨是個比較陽光的,熱愛生活的藝術家。他妻子去世雖然讓他非常悲傷,但絕不會一蹶不振。而且在香港是為了幫助朋友的,他也不可能一直沉浸在悲傷裡,他也在“自救”爭取讓自己儘快從妻子的離世中,走出來。所以主動的去幫助朋友運行公司,創作歌曲,拚命工作。如此,在一個月後,雖然仍然會時不時的想起自己的妻子,但是確實已經度過了剛開始那一段最傷心的時候。
而範克勤以上的這種情緒,拿捏的非常到位,微微緊了一下拿著骨灰壇的那隻手,而後又恢複了正常,說道“是真的,阿晴……被黑幫火並時,波及了。當時那個人砍人砍的急了眼,一揮手刀子也脫手了,被甩飛過來了,卻正好砍在了阿晴的脖子上……我趕緊送阿晴去了醫院。不過……最後大夫說,傷到動脈了,而且又沒有及時的止血……哎,我要是不帶她去港島,讓她留在……這就是命吧。”
旁邊的甄強聽完,也跟著歎了口氣,道“人啊……有時候真的挺脆弱的。萬老師,你可要節哀順變啊。張夫人,也肯定會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的。”
張山也道“是啊。萬老師,我看你眼圈可是發黑啊,這一段時間,肯定是沒有休息好啊。阿強剛剛說的對,人死不能複生啊,萬老師,你可要節哀順變,夫人要是知道為了她,把身體弄垮了。我相信,這絕不是夫人願意看到的。啊!”
“謝謝。謝謝。”範克勤道“兩位放心,我其實已經渡過了最開始那個階段。我現在隻想把阿晴,好好的安葬,畢竟上海是她想要定居的地方。我以後也打算常駐上海了,另外還有點事要辦。等我先找個好地方把阿晴安葬了再說。”
“哎。”張山道“萬老師啊,可不是跟你在說客氣話啊,有什麼事,你就打個電話,我肯定幫忙啊。另外,在法界那塊,有個瑪利亞教堂。那個教堂後麵的墓地我看其實就挺好的。當然了,我不知道夫人信不信這個啊。傳統的……我也能幫上忙,你儘管跟我提。還是那句話,這可不是跟你客氣。是說真的啊。”
“對。對。”甄強也在一旁說道“咱公司在哪,電話什麼的萬老師都清楚,有需要儘管說一聲,肯定要幫忙的。另外,萬老師,你現在住哪啊?還是之前的那個公寓嗎?用不用再給你找一個?”
範克勤道“還是原先我和阿晴租的那個房子,算算時間,還有兩個來月才到期呢。到時候再說吧。沒事,謝謝你們了。”
說到這裡,範克勤看了眼車子,好像是反應過來了,道“哎呀,耽誤你們正事了,趕緊走吧。我先回家了。”
“行,這約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正好出發。”“還是那句話啊,有事可彆客氣,這忙咱肯定的幫啊。”“那我們就先走了。萬老師你回吧。”“好好,我先回了。”
和張山,甄強兩個人告彆。範克勤再次過了道,裝模作樣的往另一側走,掐算著時間,在轉彎的時正好看見兩個人的車子,拐入另一條街。
範克勤就看白豐台已經從那個咖啡館裡出來了,並且提前通過咖啡館叫了出租車,此時上了車子,跟在張山和甄強的車子後麵。
範克勤見此,立刻也四下看了看,瞧見前方路邊有等著的黃包車,立刻走上前,坐上了其中一輛,道“南京路。”
“好的,您坐穩了。”車把式說了一句,見範克勤做好,陰陽把一拉車子。立刻開始朝前跑去。
這距離南京路其實還真的不算太遠。一路上也基本都是比較平坦的道路,所以跑起來不費勁……